重生寡头1991 第502节
许是因为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奔行在机场高速路上的刘冉,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拉满螺纹钢筋的奔驰大卡超到了他的前面,同时呢,另一辆雪佛兰房车,则紧紧的咬在了他的车屁股后面……
“他死了……就这么死了?”在自家别墅的客厅里,身穿一袭粉色睡袍的郭东婷,愣愣地看着案头那一堆车祸现场照片——三辆车追尾追到了一起,而自己那辆宾利雅致,则整个穿到了钢筋堆里,从那遍地的血浆来看,车内的人估计已经成为马蜂窝了。
“是的,小婷。”坐在东婷的旁边,史蒂夫犹犹豫豫地说道。
“死了就死了吧,这也省的我亲自动手了,”“啪”,一摞照片被无情的掼进废纸篓里,郭东婷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八零六章 家族血脉
包括郭守云在内,每一个似乎都低估了郭小妹的心思,这个秉性单纯的小姑娘,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得的稚嫩货了,伴随着年龄的一天天增大,她看问题的眼光,也开始趋向于利益的考量,毫不客气地说,就刘冉那点小心思,并不能逃过她的心机。
类似郭氏兄妹这样的人,他们处在自己所处的地位上,平日里所接触的人、事,所想的事情,所做的决定,原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因此,他们看待问题的眼光长远,处理问题的心机之深沉,也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得到的。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一个拥有五万身价的人,平时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自己的五万存款够不够花,如果不够花的话,自己应该怎么通过合法的渠道,去挣到更多的钱,以便能够解决温饱的问题;而对于一个有着五十万身价的人,他平时要考虑的问题,则是样才能够通过“尽可能合法”的渠道,在自己的五十万积蓄后面加个零;至于说那些本身就有了五百万甚至是五千万,五个亿身价的人呢,他们平素里考虑的问题,就变成了通过一切手段聚敛财富了,至于说这些手段是不是合法,反倒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再看如今的郭氏兄妹呢,他们几乎人人都有数百亿的身价背着,因此,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对金钱的追逐已经连纯粹的数字游戏都不算了,毫不客气地说,他们现在每时每刻所考虑的问题,就是一个“人”的问题:什么样的人可以信任,什么样的人不可以信任;什么样的人可以承担什么样工作,什么样的人不能承担什么样的工作;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等等等等,诸如这方面的问题。试想,就是他们这种整天一门心思与人斗的家伙,刘冉硬要跳出来同他们耍心机,这……这与班门弄斧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郭东婷的大哥是俄罗斯黑帮中实力最雄厚的远东帮会幕后首脑,而这些年来,杀入加拿大地区的俄罗斯黑手党,基本上都知道郭小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位看上去柔弱温顺的小姑娘,实际上就是俄罗斯黑手党的公主级人物,渥太华地区道上出的大小事,几乎都有人定期向郭东婷做汇报,在这种情况下,刘冉要买凶杀人,怎么可能瞒得过郭大小姐的眼睛?可以肯定的说,就在刘冉与那些凶恶大汉达成交易的时候,郭东婷便获悉全部内幕了。只不过在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打算出手挽救什么人,作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地位崇高的女人,郭东婷的嫉妒心是相当令人胆寒的,在她看来,既然那个不甘寂寞的小寡妇敢抢她曾经中意过的男人,那这个女人就必须付出代价,至于说到最后她要怎么收拾刘冉,现在已经不可能有人知道了。
刘冉的死仅仅是一场意外的车祸,因此,渥太华警方并没有给与多大的重视,与此相对的,倒是他那位惨死的中年妻子令警方颇费了一番心思。按照加拿大遗产法的规定,刘冉同小寡妇之间有着合法的夫妻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因为刘冉在死亡时间上比小寡妇延后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因此,他是有权接受小寡妇在渥太华银行内存留的五百七十万美元现金遗产以及那套价值近四十万美元的别墅的。由于刘冉现在也死了,所以按照顺位继承的原则,这一笔遗产,将被重新分配,归属于刘冉尚在国内的父母所有。
六百多万美元的遗产,这一笔数目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了,由于这一对夫妇在加拿大没有什么直系亲属,甚至连可以交心的朋友都没有,所以,在郭东婷的默许下,有些人便将贪婪的目光瞄准了这一笔数额不小的遗产。就这样,在刘冉死后的第四天,小寡妇遇害案获得侦破,按照嫌疑犯的供述以及法医提供的证词,小寡妇的遇害事件比刘冉出车祸的时间延后了将近十五分钟,这样一来,刘冉夫妇抵达加拿大时所做的夫妻财产公证便具备了法律约束力,因为刘冉死在了小寡妇之前,他便失去了对妻子那部分财产的继承权,而这也同时意味着,他的老父老母无权获得那高达六百多万美元的遗产了。再者,由于小寡妇没有直系、旁系亲属,所以,她这部分遗产也就没有了继承人,按照加拿大律法的规定,这笔钱将被收为国有,当然,至于说这些钱到最后是不是能够进入加拿大国库,那答案就只有老天才能知道了。
也许是受了刘冉遗产案的刺激,郭东婷在为自己的初恋情人举办葬礼的时候,写下了她这一生中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生效的遗嘱——她名下的全部财产,将在其亡故之后悉数转到大哥郭守云膝下二儿子,也就是嫡出自妮娜的那个小男孩名头上。而在这笔财产中,就包括总价值近三百亿美元的股票、有价证券;整个万龙基金近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加拿大境内四处私人船坞、八个小型飞机场、三艘豪华游艇、六架功能齐备的私人直升机、十余处度假性豪华住宅……毫不客气地说,那个还没有进入幼儿园、秉性多少带着几分木讷的小男孩,从遗嘱设立好的那一天起,已经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了。
立下了这么一份遗嘱的郭东婷终身未嫁,尽管她与史蒂夫一直保持着一种实际上的夫妻关系,也曾经四次怀上身孕,但是却始终没有留下孩子,更没有戴上史蒂夫为她准备了若干年的结婚戒指,这一对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盛大婚礼却真正相携着走过一生的情侣,直到死后若干年,才在一个加拿大籍俄人的主持下,举办了一场声势空前的冥婚,从而也为他们之间的那段漫长恋情画上了一个也许并不那么完整的句号。
郭东婷终身未嫁并且没有留下后人的做法,曾经引来过无数的猜测,而在这其中,最可信的一个版本,就是她始终未能对“英年早逝”的刘冉忘情,但是作为她的大哥,郭守云却知道妹妹心里的真实想法,就像三兄妹在一次年末聚会时东婷所说的那样:要想保证一个单姓家族的延续,尤其是始终保持家族内的团结与统一,那么就必须防止一个血脉的扩散,汉武帝曾经采用“推恩令”有效的消除了世家族阀对中央政权的威胁,由此可见,血脉的扩散就是对一个家族势力最好的削弱方式。为此,要想避免郭氏家族在漫长的历史延续中一步步走向分裂解体,家族内部的每一个成员,就必须随时准备着为家族作出牺牲。现在,虽然郭氏家族还处在第一代的上升期,但是类似这样重大的问题已经到了必须做出考虑的时候了。
原本按照郭守云的意思,他是比较看重自己的大女儿的,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大女儿从头脑到气质,都与他这个做父亲的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但是最终呢,他的这个看法根本无法在弟弟妹妹那里得到通过,这里面的原因有两点:第一,“女生外向”,既然是女儿,那么她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无法成为郭氏家族的领导者了。第二,她是由莎娜丽娃所生的女儿,按照传统的说法,这就是“庶出”,而在封建社会里,庶出的子女也就等于妾室所生的子女,他们也是不具备继承权的。
坦率的说,郭东婷的这种思想实在是封建的可以,至少在郭守云看来,这种想法就应该归属于精神糟粕的那一类范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提男尊女卑、嫡出庶出这一类的东西,可是话说回来,他的这种看法并不能影响到小妹的决定,在郭守云的众多子女中,郭东婷从始至终都只看重一个,那就是妮娜所生的小儿子。
刘冉死了,死在了九八年末即将步入九九年的这个特定时期,而就在郭东婷为他举办葬礼的时候,远在哈巴罗夫斯克的郭守云,又一次做成了一笔大规模的军火生意,就因为这一笔生意的成交,他受到了两份从过来送来的声明书——一份从北京发来的抗议书,以及另一份从新德里发来的、由印度内阁亲自颁发的“印度联邦荣誉国民证书”,这两份内容完全相反的信函、证书,被他一股脑的塞进了办公室的垃圾篓,按照他的说法,前一份抗议书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后一份荣誉国民证书,则是华而不实的废纸,“用它来擦屁股都嫌纸质太硬了。”
同样是在这个新年将近的时间段里,一位从阿联酋赶来的分度翩翩的绅士,很突兀地出现在郭守云面前,而这个人的名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或许是陌生的,但是作为一个看过《战争之王》穿越人,郭守云对这个人的来历却是知之甚深了——维克托·阿纳托利耶维奇·布特,一个被称为“死亡贩子”的臭名昭著的国际军火走私商。
第八零七章 死亡贩子
“凡是有战争出现抑或是存在着战争威胁的地方,就有我的生意存在,”刚刚步入中年的布特,脸上带着一种成功商人所特有的自信与沉稳,他将大半个身子沉浸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池子内,一边享受着两位赤裸女郎的贴心服务,一边夸夸其谈地说道,“对于我来说,只要是军火,小到一枚子弹,大到一艘航母、一枚核弹,都能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到对它感兴趣的买家,而现在呢,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在于,真正安全且讲究信誉的军火卖家不太好找。”
趴在距离水池不远的一方皮质软床上,郭守云眯缝着眼睛,看似有些心不在焉——天知道他是不是对布特的生意经感兴趣。
“当然,我也知道郭先生可能觉得我的身份过于敏感,所以不打算与我过多接触,”伸出一只右手,在身边女人美白圆润的大腿上像弹钢琴般的弹动着,布特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先生似乎大可以放心了,您或许不知道,就是我这个人人喊打的并不十分起眼的小商人,现在便拥有二十六个国家的正规护照,而这其中,就包括俄罗斯联邦与美利坚合众国入境管理局方面专门为我颁发的两本。呵呵,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生意会比军火生意更具诱惑力,而在这其中呢,有一些生意是可以摆在明面上大张旗鼓来做的,而还一些,则是必须在阴暗的角落里悄无声息达成协议的,毫无疑问,但凡是涉及到后一类型的生意,不管是俄罗斯联邦也好,美利坚合众国也罢,他们要想达到某种目的,就必须要借重我这类人。也正因为如此,尽管我现在享受着包括国际刑警组织在内的几十份通缉令,可我依旧能够活得逍遥自在,根本没有什么人能够对我的存在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郭守云睁开眼,瞄了对方一眼,仍旧没有开口说话。
“郭先生,要不要做做正面?”站在旁边为他按摩的女郎俯下身,轻声询问道。
“唔,不用,”摇摇头,郭守云哼哼唧唧地说道,“接着给我按按肩膀吧,这段时间工作太多,总感觉这肩膀有些酸涩。”
“好的先生。”女郎展颜一笑,重新将两支芊芊玉手搭上男人的肩膀,替他轻柔的按摩起来。
“郭先生是不是还有其他方面的顾虑?”布特愕然回首,多少带着几分不解的追问道,“没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您可以说出来,我会为您一一做出的解答的。”
“呵呵,布特先生,”郭守云淡然一笑,接口说道,“你既然不远万里的跑来哈巴罗夫斯克与我谈生意,那想必我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了,试问一句,在你的心目中,我郭守云是一个前怕狼后怕虎的人吗?坦率的说,军火生意我不是没有做过,而是先后做过很多次了,当然,在这其中呢,真正算得上走私的经历并不多,可话说回来,既然敢动军火这种生意,我就不可能是那种怕事的人了。所以呢,你刚才的那一番解释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哦,既然如此,郭先生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布特转过身,半趴在水池边沿上,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并不是有什么顾虑,而是根本看不上你所做的那些生意,”摆摆手,郭守云心不在焉地说道,“你知道我出手做一笔生意的资金额度有多大吗?不怕告诉你,不是上亿规模的交易,我根本就懒得去理会。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生意,本身利润不多,还很有可能会惹上一身的麻烦,我犯不着为了几百万的军火生意去招惹那个该死的国际刑警组织。再者,就像你昨天跟我说的,你这次所要采购的军火,是准备运送到苏丹去的,而就我所知,那里现在就是中美两国在北非地区的利益冲突点,试想,如果我选在这个时候把脚伸进去,那岂不等于是在自寻烦恼?”
“呵呵,郭先生实在是太过敏感了,”布特脸上的笑容极为自然,这足以彰显出他那份良好的心思素质,“你要知道,我是个生意人,而先生您也是个生意人,我们向什么地方出手军火物资,出售什么样的军火物资,完全是根据利润的情况来衡量的,至于那些大国博弈的政治问题,咱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理会。”
“凭你这王八蛋也敢在我面前耍心眼?”郭守云心头冷笑,嘴上却说的相当客气,“布特先生,这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前言与这后语之间似乎存在着很明显的矛盾啊。按照你早先一步的说法,你这种军火走私商人的存在,也是大国处理部分棘手问题时的需要,而现如今呢,你却又对我说什么生意就是生意,不涉及大国博弈的政治问题,如此一来,我就有一个疑问了,你这次打算向苏丹方面转运军火,究竟是在为北京处理他们无法亲自出面处理的问题呢,还是在华盛顿方面解决麻烦?”
“这……”布特显然没有相当对方会直截了当的追问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因此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
“怎么,对于能言善辩的布特先生来说,难道这个问题就这么难以回答吗?”郭守云冷冷一笑,说道,“没关系,反正咱们今天有的是时间,布特先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然后呢,再给我一个至少能够说得过去的答案。”
毫无疑问,作为一个素有野心的联邦地方豪强,郭守云对国际大事的关注也是分外敏感的,他知道,随着欧盟的一步步崛起,尤其是欧元的强力问世,如今的华盛顿已经将大部分经历都折耗在海湾以及科索沃地区了,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人的确没有太多精力拿出来应对非洲大陆上的问题了。与此同时呢,也是在这一时期,北京方面却对非洲这块地方越来越感兴趣了,随着中石油获得了苏丹三大油田的开采权,北京方面对中非、北非地区的政治影响力正在飞速加强。面对这一局面,华盛顿方面感觉到了威胁,他们打算阻挠至少应该是耽搁中国人对非洲大陆的渗透。
一方面是本身精力有限的窘态,另一方面,则是对北京影响力在非洲地区扩散的危机感,华盛顿方面能够拿出来的有效措施的确是少得可怜了,在这种情况下,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在非洲某些地区挑起一系列的战争,无疑成为了华盛顿方面的最佳选择。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年之内,非洲各地爆发了一系列的战争:厄立特里亚与埃塞俄比亚因领土争端而爆发的大规模武装冲突;塞拉利昂“革命联合阵线”与政府军之间爆发的全面内战;卡比拉发政府军与蒙博托政府军之间爆发的刚果金内战,以及由此引发的卢旺达、乌干达与南非、津巴布韦、安哥拉、纳米比亚等国之间的军事对立;苏丹人民解放军与原教旨主义政府之间进一步激化的武装冲突;莫桑比克国内愈演愈烈的政治危机等等等等,毫不客气的说,整个非洲大陆都要打成一锅烂粥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美国人虽然通过某些手段在非洲大陆上挑起了一系列的战争,但是他们本身却无法直接引导这些战争的走向,在自身精力有限的情况下,华盛顿迫切需要引入一个第三方,来稀释或者说是影响中国在非洲的政治决策。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华盛顿想到了远东,想到了这个与中国重工业基地紧紧相连,同时在对外态度上又极为暧昧的特殊存在。
郭守云可以肯定,布特这次前来哈巴罗夫斯克,背后肯定有美国人的影子,他们希望能够将产自远东的军火武器运到非洲,从而在另一个层面上,给北京的非洲政策施加压力,换句话说,华盛顿希望郭守云能够出来做这支出头鸟。
可话说回来,郭守云傻吗?他才不傻呢,他几乎是一眼便瞧出了华盛顿所打的如意算盘,因此,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便没打算同布特做什么军火生意,他要让对方在远东吃好、喝好、玩好,然后两手空空的转回去向华盛顿作报告。
事实与郭守云估计的一般无二,面对他的冷静询问,出身克格勃的军火贩子,没说两句话就暴露了底细,这要说起贩卖军火来,布特的本事或许是一般人比不了的,但要说到斗心机玩智慧,他与有着两世经历的郭守云相比,那就差的太远了。
“怎么,布特先生还没有考虑好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吗?”等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愁眉紧锁的布特先生还是没有开口,稍稍等的有些不耐烦的郭守云,忍不住开口调侃道,“呵呵,正如我曾经听过的一句话那样,反正这个世界都是由谎言与欺骗所构成的,那我们为何不以谎言作为开始呢?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似乎连一个能说得过去的谎言都编造不出来了。”
第八零八章 别有深意
“郭先生,这个……并不是我愿意用什么谎言来欺骗您。”虽然本身出自前克格勃,而且现在还是一个与十多个国家存在着军火贸易往来的国际头号军火走私商,但总的来说,布特的权力与威势,还是同眼前这位坐拥远东的郭大巨头相差太远了。尽管他的背后有美国人撑腰,或许,还有更多的小国家独裁政府愿意为他说话,可问题在于,当他的敌人变成眼前这位远东巨头的时候,华盛顿也好,那些与他有着军火贸易往来的独裁政府也罢,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同他划清界限,也正因为如此,面对郭守云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布特感觉心头极其压抑,他甚至还有了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这个,这个相信您也知道,”磕磕巴巴的犹豫了好半晌,布特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了,他用手中的方绢擦拭一把额角,叹息道,“像我这样的人,也就只有表面上的风光罢了,虽然说国际刑警那边没有多大的能力对付我,可是,可是在美国联邦调查局和中情局那边,我的相关记录却足有两抽屉那么多了,毫不客气地说,他们要想什么时候整死我,那就能什么时候整死我。”
面对对方突然做出来的这种可怜相,郭守云无动于衷,他伸手抚摸着身边女郎饱满的胸脯,脸上却是一副耐人寻味的微笑。
“哎,郭先生,其实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布特一咬牙,狠心说道,“一周前,我运往卢旺达的一批军火物资在索马里海域被美国人扣留,您知道,我一直来都同美国中情局、联邦调查局那边有些关系的,所以呢,我当时就在最短的时间内同安排在两个部门内的内线取得了联系。”
“呵呵,看不出来,布特先生的交际手腕真是足够高明,”郭守云打个哈哈,似褒似贬地说了一句,“号称组织严密的美国中央情报局里你都能安排进人手,嗯,嗯,不简单,不简单。”
“嘿嘿,先生说笑了,”布特尴尬一笑,继续说道,“可问题在于,这些内线在更多时候并不能给我帮上多大忙,就像这一次,他们就只告诉我一个消息,去年上任的局长特尼特先生要见我。”
“哦,特尼特?”郭守云闻言一愣,他一直以来都与美国方面保持着相对密切的联系,因此,特尼特是什么人,他自然是了解的非常清楚,与此同时,在前世的部分记忆中,他对特尼特这个人,也有一定的印象。在美国的历史上,只有一个中央情报局的局长在总统换届之后,还能安如泰山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这个人,就是连续担任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职务近十三年之久的特尼特。无论是阿富汗战争还是伊拉克战争抑或是关塔那摩监狱丑闻,这个人都沾上了边,而且在这乱局中处的很深,甚至可以被称为一个核心式的人物。也正因为如此,不管从哪方面来讲,他都应该是属于美国政坛内的鹰派人物。
“呵呵,奇哉怪也,”也许是感觉自己刚才的那份惊愕有些失态了,郭守云在一眨眼的工夫里便调整好了情绪,他若无其事地问道,“就我所知,特尼特先生可是素来嫉恶如仇的,他要与你见面……这倒是一件新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