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508节
一个国家衰落了,最先体现出来的就是军队的衰落,而一个国家一旦崛起了,最先体现出来的,同样也是军队的强横,不管是在和平时期还是在战争时期,军人们或许对国家政权不太感兴趣,可他们对扩编军队绝对抱有永远都无法消除的热情,而这,也是挈廖缅科与西罗诺夫等人现在的最大毛病。
作为一个上位者,面对军队方面体现出来的热情,郭守云知道单方面的打压是不行的,更何况这些人还为他自己提供者最强有力的集权保障,如果失去了军队的支持,他这个远东巨头势必会变的朝不保夕,因此呢,尽管手头上的资金不富裕,他还是不能一口回绝军方提出来的要求。
一方面是资金的短缺,一方面又是纷繁复杂的国际影响,而最后一方面呢,他还得保证不会引来军方的抵触情绪,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应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做才能协调好各方面的矛盾?毫无疑问,在这个过程中,就要看他这位决策者的施政艺术了。
从根本上来说,要调和好施政过程中的一系列矛盾问题,这与经商过程中的讨价还价其实包含着同样的道理,为了能够做好年末的财政预算案,郭守云在岁末的一个月里玩了一大通技术性很强的权谋。
首先,他在教育科研经费方面,没有做丝毫的削减,这方面提交上来的预算报告,他很痛快的就批复了。而在政府经费预算上,他心里的开出来尺码,是要在预算报告提出的要求上,削减掉百分之七。百分之七,这对于政府各部门一年的预算来说,绝不是一个不起眼的比例,在总资金额度上一折比,这也许就是数亿元的差距,很明显,这样的折扣,必然会引来共和国各政府部门的不满。
大家都不满,这个问题很严重,作为远东的当家人,郭守云的权力就是构建在大大小小官员的维护之上的,如果这些官员都不满意了,那他的危机也就到来了,面对这种情况,他应该怎么办呢?毫无疑问,如果说他在这个时候公开对外宣布,说什么“远东财政困难,大家需要同舟共济、勒紧裤腰带挺过这一年”之类的废话,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那些该对他产生不满的人,还是会心存不满。
为了解决掉这个问题,郭守云在岁末的一个月里,先后暗示远东的传媒机构展开了两项讨论,一项是政府机构改革,也就是裁撤撤并政府机构、整合冗员等问题的讨论,另一项,则是关于削减政府职员薪资水平,减少公共开支问题的讨论。按照这两项讨论,如果相关政策得到全面推行的话,远东政府的经费开支将同比上年削减百分之十三。
又裁员又减薪,这两项政策无疑是在根本上触动了整个远东官僚结构的利益,因此,各个方面的反对声音立刻响了起来,连续半月,郭守云的府邸内访客不绝,来自政府各部门甚至是各州的重要官员,似乎都成了精通舌辨的说客,而他们的口吻也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裁员政策不可行,减薪政策更不可行。面对来自方方面面的反对声,郭守云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做出回应,直到年关口上,他在正式批复政府预算案的时候,才做出了一个公开的表态,那就是裁员与减薪的说法都是谣传,不过呢,因为遭受了经济危机的影响,共和国财政的确有些困难,所以,下一年度的政府财政预算将削减百分之五,而这部分钱呢,将从政府公务人员的福利待遇中扣除,这其中包括:春秋两季的旅游福利将被暂时取消、冬夏两季的防暑御寒福利将得到削减等等。
也许是受了此前裁员、降薪那部分谣言的影响,面对更加温和的福利削减政策,远东政府层面的反对声音嘎然而止,对那些政府职员来说,福利的暂时取消与削减,显然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同减薪相比,这点利益的削弱实在是不值一提。
而在应对军方的要求方面呢,郭守云则反其道而行之。他最先给军方做出的答复,是两支航母编队的建造计划绝对可行,虽然说现在远东的财政状况有些吃紧,但是穷谁也不能穷了军队,他郭守云即便是砸锅卖铁也得把这两个航母编队建立起来。
就在向挈廖缅科那些军方要员们做出这种承诺的同时,在郭守云的授意下,远东太平洋舰队将要一次性扩编两个航母编队的消息,却在不经意间走漏了消息,于是乎,一夜之间来自国外的反对声不绝于耳,北京与华盛顿都对此做出了很强烈的反应,以至于克里姆林宫方面在半月内两次派国防部高官前来远东,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劝阻远东的这一项扩军计划。
面对这样的压力,郭守云“顶不住”了,他在向军方作出了承诺的第二周,便公开宣布取消阿穆尔造船厂与大卡缅造船厂的两项航母建造计划以及共青城、雅库茨克航空工业联合体的舰载机订单,换句话说,两个航母编队的打造计划流产了。
这样的结果,挈廖缅科尤其是西罗诺夫他们这些人,自然会感觉不满意,不过经过前一阶段的风波,他们也知道郭守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一种无奈之举,不过话说回来,航母编队可以不造,但是这军费却不能少,因此,在过后的两周时间里,他们就跟郭守云在经费的问题上纠缠起来。
就在年关口上的时候,郭守云突然又在航母编队的问题上松了口,他的意思是既然两年内打造两艘航母编队的计划不可行,那么就先打造一支吧,如果这样的话,北京与华盛顿还要出面干涉,那他这个远东巨头也要发脾气了。
第八二零章 马尼科夫
“商人固然奸猾,可这份奸猾在更多时候却是治国安邦的必备秉性,”斜躺在卧室的床头,郭守云嘴里叼着一支烟卷,对蜷缩在身侧的希奎娜微笑道,“你也看到了,今年整个远东的财政预算相比去年整整提高了将近百分之二十,且不说咱们现在的经济状况不够良好,即便是良好的话,类似这么沉重的负担,也是咱们根本承受不起的,所以呢,与那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政客军人打交道,我就不得不多采用一些商人的手法,呵呵,政、商、军嘛,三者结合才是一国之总和啊。”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呵呵,这句话说得好,”也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一番缠绵的缘故,希奎娜那张绝艳的小脸上,还带着一抹醉人的殷红,她蜷缩在自家男人的怀里,吃吃笑道,“不过你想没想过,现在远东的政府部门也好,军方也罢,他们之所以会逐年的增加经费需求,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远东方方面面需要的资金正在逐年增多,另一方面呢,也是因为远东的财政进项也在逐年转优,可这最大的一个原因,还在于他们手中没有实际的财政权,你下拨一份他们就拿到一份,下拨两份他们就收获两份,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就不用为钱发愁,所以,才对远东的实际财政状况毫不担忧。”
“你的意思是让我下放财权?”郭守云先是问了一句,继而摇头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说别的,就说我若真是走了那一步,那转过年来,估计远东敢于向我挑衅的人就会变得不计其数了。远东的状况不比别处,我手上什么权力都可以放,但唯独这个财权不能放,放了,那就是自寻死路啊。”
“谁说让你放下财权了,”希奎娜笑道,“我只是告诉你,既然你知道财权是自己立身的根本,那就不要抱怨什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了,在我看来,大家都不知道柴米贵反倒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才能说明你在对财政权的把握上,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否则的话,倘若所有人都知道柴米贵了,那岂不等于是每个人都可以出来当家了?”
“哦?这话说的有道理,”郭守云一愣,随即失笑道,“只不过我怎么听着你这像是在拐着弯的骂我啊?”
“骂你?我才懒得骂你呢。”希奎娜轻笑一声,一手撑着男人的胸脯,从床上缓缓地爬起身来,也不着衣,就那么精赤着那一身完美诱人的胴体,施施然走下大床,径直朝卧室门口的方向走去。
“哎,你干什么去?”美人离怀,那份香腻柔滑的触感顿时消失一空,郭守云取下叼在唇边的烟卷,问道。
“我去洗洗,一会儿就要出门了。”希奎娜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别忘了,今天小妹九点的班机,昨晚妮娜已经跟我打了招呼,说是让我去接她一下。”
“哦,东婷今天过来?”郭守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摆在屋角的落地钟,讶然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是吗?”希奎娜重新在屋外探出头来,“她们没有告诉你?”
“要是告诉我了我还用问你吗?”郭守云耸耸肩,随口说道,“这丫头不是说要等几天才过来嘛,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
“呵呵,那想必是我多嘴了,”希奎娜吐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笑道,“也许她们是打算给你一个惊喜吧。”
无奈地摇摇头,郭守云也没有在这事上再追问什么,对他来说,这段时间自己要忙的事情太多,所以家里的事,他也就懒得多问了,至于说东婷今天要回来,那也没有好惊喜的,毕竟这丫头这些日子在加拿大、远东之间往来频繁,兄妹间总能见面。
“那你一会去不去机场接她啊?”希奎娜的声音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再次传来,看得出来,这女人对今天接机这件事还是很重视的,毕竟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同东婷、守成搞好关系,也只有获得了这两个人的认同,她才算是真正的在郭家站住脚。
“我不去了,”郭守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给这些女人们一个私下相处的机会,因此,他说道,“今天事挺多,我上午还得跟那些获得竞选资格的议员们见个面,你去接小妹的时候,顺便替我道个歉吧,这丫头现在的心思越来越细,省的她回头又来抱怨我。”
女人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她也是个心思灵透的人,自己男人心里有什么打算,她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猜出来一些的。
床上没有了希奎娜那具香喷喷的甜美身躯,郭守云自己躺在那儿也颇觉无趣,一支烟抽完了,他翻身爬起来,趿拉上小拖鞋,准备跑出去同自己的女人来个鸳鸯共浴,毕竟现在时间还早,没准自个还能奋起余勇,再来上个二捣黄龙。
可他坏心思动的爽利,老天就偏偏不让他如愿,就在他前脚迈出卧室房门,后脚还没来得及跟出去的时候,卧室床头的那一部手机突然响了。
瞅瞅屋外磨砂玻璃门内那具隐约可见轮廓的完美躯体,再回头看看床头躁动不已的手机,郭守云张张嘴,不知低声骂了一句什么,最终还是收回步子,极为不耐地走回到床边。
“喂,我是郭守云。”尽管手机是自己专用的,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改不掉,在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郭守云最先说的一句话还是这个。
电话是波拉尼诺夫打来的,这小子似乎不知道什么叫扰人清梦罪大恶极,不过今天看起来这小子是真的有急事,在通话中他告诉郭守云,莫斯科来人了,而且还是真正的两位军方大员,手握重权的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卡赞采夫与联邦内务部队副总司令马尼科夫。而在接到这个电话的第一时间,郭守云的脑子里就产生了一个预感——莫斯科终于要对车臣用兵了。
郭守云可以不理会莫斯科那些聒噪不休的政客,也可以不理会克里姆林宫的总统特使,甚至可以不去理会叶老头本人,但是,对于那些手握重兵的军方要员,他却是历来相当礼遇的,毕竟在他的眼里,总统四年就能一换,而这些真正具有实权的军方大员,却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同这些人混个脸熟,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正因此如此,在得到波拉尼诺夫的转告之后,郭守云没有半点犹豫,他吩咐秘书,把两位将军安排在过去的郭氏庄园里,顺便将挈廖缅科将军也一起请过去,至于他本人则会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你要回去?”当郭守云刚刚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简单梳洗的时候,沐浴完毕的希奎娜正好走出浴室,她看到自己的男人穿扮整齐,不免多问了一句。
“嗯,莫斯科来人了,我得去接待一下。”郭守云闪身走进浴室,一边匆忙的洗脸漱口,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哦,什么人,能让咱们的郭大先生这么紧张?”希奎娜语气酸酸地说道,“不会是那位联邦政坛的女强人吧?我记得她可是刚走了不长时间。”
“要是她来了,我也就不用那么紧张了。”郭守云用毛巾抹了一把挂满水珠的大脸,苦笑一声说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希奎娜疑惑道。
“说了你也不认识,”郭守云摇头道,“总之是不好惹的人物……我不跟你多说了,这得马上赶过去,希望还能有时间同挈廖缅科将军做一下简单的商议。”
这回希奎娜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既然自己的男人还要同挈廖缅科商议事情,那就说明来人肯定有军方的背景,而且看起来还不是普通的角色。
对与郭守云来说,军方的实权人物固然最好不要得罪,可是倘若仅仅是卡赞采夫过来的话,他也不至于会如此的重视,而现在呢,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马尼科夫来了,这个实际控制着联邦内务部队的实权人物,绝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说实话,同卡赞采夫相比,马尼科夫手头上控制的军队并不多,但问题在于,他手上的部队,都是实打实的俄罗斯精英部队,而且是特种作战部队,且不说名震全球的“格鲁乌”,其它的,像什么“勇士”、“罗斯”、“罗西奇”、“斯基弗”等等,这些可以叫的上字号的特种部队,现在都受马尼科夫的实际控制。而且现在有消息称,此前不久,老头还获得了“A-10”的实际指挥权,而这支部队一直以来都是负责联邦核武安全的专门部队。当然,郭守云之所以重视他,还不仅仅是因为此人手中所掌握的特种部队,最关键的一点,在于老头一直以来的政治立场都很不明确,他与谁都没有矛盾,可是又与谁的关系都不好,而在几年中旬的时候,他又在郭守云根除“契卡俱乐部”的报复行动中帮了很大的忙,契卡俱乐部的莫斯科总部,就是这老头派人直接拔掉的。试想,像这样一个人物,郭守云怎么肯能怠慢?
第八二一章 此为何来?
从藏娇希奎娜的秘密别墅里出来,郭守云坐在自己的吉普车上,一路都在考虑卡赞采夫与马尼科夫两人联袂前来哈巴罗夫斯克的目的,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此次过来,肯定是为车臣战争的准备工作而来的,在前世的记忆中,郭守云记得第二次车臣战争应该早在半年前就爆发了。
前世的那个时候,弗拉基米尔刚刚接任为代总统,在克里姆林宫内站不稳脚跟,他作为一个短期内窜起的政客,一方面得不到联邦各大政治力量的认同,一方面呢,还无法掌握实质性的兵权,那些拥兵自重已久的联邦将领根本不甩他,另外,他在俄罗斯民间也没有多大声望。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攒取资历,拉拢军方,同时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总统大选做准备,心机深沉的弗拉基米尔首先就将目光瞄准了车臣,对他来说,车臣问题无疑是叶利钦留给他捞取政治资本的最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