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529节
斯涅特科夫,1988年大将,先后担任过西伯利亚军区总司令、列宁格勒军区总司令、驻德集团军群总司令,苏联解体后退役,现定居莫斯科,很少在公众场合下露面。
阿尔希洛夫,1988年大将,先后担任外高加索军区总司令、莫斯科军区总司令、总后勤部部长,苏联解体后退役,目前生活低调。
洛博夫,1989年大将,“布拉格之春事件”中苏军总指挥,89-90年华约部队总司令,91年苏军总参谋长,苏联解体后辞职,此后生活低调。
舒拉廖夫,1989年大将,先后担任白俄罗斯军区总司令,苏军总监,苏联解体后退役……
看看吧,今天晚上郭守云邀请来的,大都是这么一批人,他们曾经在苏联红军中担任要职,在军方有着卓高的声望,可是呢,在苏联解体之后,这些人被解职的被解职,主动辞职的主动辞职,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些人都是死硬的“保苏派”人物,而且目前混的都不怎么样。
可话说回来了,霍尔尼科娃也知道,这些曾经的将军们目前的确生活凄惨,他们在公开场合下也不怎么露面了,但问题在于,虎死余威在,他们不露面是不露面的,这一旦露了面,说了两句话,那其中所蕴含的能量绝对小不了,最重要的是,类似这样的老家伙,郭守云不仅仅请出来一个,他几乎是一锅全都给请出来了,试想一下,如果这帮老家伙站在一起为他郭大官人说话,那在联邦军界会引发什么样的反应?这一点,霍尔尼科娃现在已经不敢想象了,至少她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一旦得到了这些老家伙的支持,联邦军方的人物即便是恨郭守云入骨,恐怕也不敢对他采取什么极端手段了。
说真的,霍尔尼科娃想了很多,也想的很具体,可最关键的一点,她始终就没有想到郭守云是怎么把这一帮子老家伙请出来的,她也不琢磨琢磨,这些老将军都是黄土埋半身的人了,他们在野的这些年,可以说是把什么都看透了,莫斯科的风风雨雨、刀光剑影,早就让他们感到厌倦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为什么会站出来为郭守云这个外来人撑腰?
这里面的内幕其实说开了很简单,郭守云为了将这些老家伙请出山,总共不错是做了三件事。首先,妮娜前来莫斯科,她所拜会的一干人中,除了少数几个大权在握的将领之外,剩下的就是这些老家伙了,尽管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当初与谢苗大将政见相左的人,但是时过境迁,老将军已经辞世近十年了,过去的恩怨早就淡漠了。所以呢,当妮娜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些老家伙心里除了感慨之外,剩下的就是亲切了。故人之子啊,这份交情说到什么时候都是化不开的。对这些告别权力场的老头子来说,郭守云与妮娜更像是他们的亲人,而不是在背后打算着利用他们的野心家。
有了妮娜打出来的前站,那么后面的事情显然就好办多了,郭守云这次请老家伙们出来撑场面,打了两个借口,第一,就是他打算拿出八亿美元的资金,在联邦成立一个“全俄退伍军人权益维护基金”,这个基金的作用,就是通过法律与舆论手段,维护那些退伍军人的合法权益。第二,目前莫斯科正在筹办一场大规模的阅兵仪式,而按照克里姆林宫以及国防部的安排,现在有资格登上列宁墓观阅仪式的人中,似乎并不包括这些早已退出军界的老家伙。这一帮子老将军们可以不在乎权力,也可以不在乎平淡的生活,但是他们对荣誉的关注却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在他们看来,自己为联邦、为苏联奋斗了一辈子,这老了老了,竟然连出席阅兵式的资格都没有了,这真是,这真是叔可忍舅也不可忍的腌臜事。而郭守云呢,显然能够揣摩到老将军们这种愤懑的心理,因此,他此次在雀山别墅召开这一场见面会,就打了这方面的旗号。他要为老将军们鸣不平、讨公道。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毫无疑问,在一帮子无权无势、黄土埋半身的老将军们眼中,郭守云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啊,虽说人家当年在苏联解体的时候,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在立场倾向上也多多少少的存在那么一些问题,可问题在于,那是大势所趋,在更多的时候,人家那恐怕也是无奈之举。而且苏联解体这么多年了,看看在俄罗斯的大地上,除了权力斗争与派系倾轧之外,又有谁做过哪怕一两件正经事了?可唯独就是人家郭守云,人家在远东经营的有声有色,正是在他的治理下,远东十几个州经济一片繁荣,民众的生活水平稳步提高,以至于远东这个原本穷困一片的地方现在也有了东北亚明珠的称号。好吧,好吧,即便是撇开这些问题不谈,但说是人家为人处事的态度,那也绝对是值得称道的。如今这个世界到处都讲究实惠,讲究可以看得到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一帮子无权无势的老军人,还有谁会去给予关注?彼得罗夫怎么说也是曾经的苏联元帅了,可在退下来之后他的生活怎么样?无人问津不说,就连维持生计的退休金,还总是出现欠发拖发的现象,毫不客气的说,即便是国防部门外的警卫,恐怕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这样,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这么一个震慑远东的实力派年轻人,却还能把他们这些老家伙记在心里,这说明了什么?这就说明人家会做人,至少比克里姆林宫那些当权者要强得多。
就这样,抱着这么一种莫可名状的心理,这些退出军界已久的老将军们,全都跳出来为郭大先生捧场了,他们或许不知道郭守云的心里有什么打算,但是作为军方要员之一的列别德却很清楚,如果说在他进入莫斯科的时候,心里还对郭守云的能量抱有几分怀疑的话,那么当他进入雀山别墅,看到这么多耳熟能详的老将军的时候,那不多的一点疑虑便顷刻间烟消云散了,他知道,这些老将军如果仅仅站出来一个的话,那或许还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当他们一块跳出来支持某一个人的时候,那整个联邦军界都将为之震动,克里姆林宫?国防部?叶利钦?格拉乔夫?哼哼,他们现在还是琢磨琢磨应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列别德不愧是具备政治头脑的将军,他的猜测一点错都有没有,就在当天夜里,克里姆林宫便得到了雀山方面传来的消息,同时呢,也恰恰是因为这么一个消息,克里姆林宫做出了向左翼反对派妥协的决定,总统办公厅连夜邀请久加诺夫,希望与他洽商一系列的合作问题。但是很可惜,总统办公厅的这一个邀请被久加诺夫的秘书推掉了,按照他的说法,久加诺夫先生以及在十五分钟前前往雀山别墅了……
第八六三章 风雨飘摇
“莫斯科要变天了。”站在国防部部长办公室的临街隔窗前,面色严肃的格拉乔夫眺望一眼从清晨起便厚重阴沉的天空,心神恍惚的叹息一声,说道。
就在他的身后,原本就显得不是很宽敞的办公室里坐满了人,包括参谋本部、陆军部、海军部等一系列部门主要官员在内,联邦军方的高层将领几乎全数在座,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一如窗外的天空般凝重阴沉,很明显,今天心情不好的人不仅仅只有格拉乔夫一个人,在座的诸位将领心里全都不怎么好受。
联邦是总统制国家,行使国家大权的除了克里姆林宫之外,就是由总统提名组成的政府以及各个相关的权力部门了,但是现如今,这种情况似乎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一些变化,准确地说,克里姆林宫已经失去了对国家政权的把握,那位一手颠覆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总统先生,现在已经被来自地方的力量完全架空了,毫不客气地说,他等同于是失去了一切。
郭守云,那个在远东盘踞了将近十年的寡头,现在终于站直身子,准备向莫斯科迈出一步了,尽管人人都知道这一刻早晚会出现,可问题在于,没有人能够猜测到这第一步的威力有多大,影响有多么深远,格拉乔夫甚至到现在还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前天,就在前天,前天的局势明明还是那么的好,那么的稳定,虽然说远东还没有正式公布郭守云未死的消息,可是莫斯科已经摸清情况了,大家还正在计划着选择一个什么样的角度抨击一下这位总爱诈死的巨头,怎么多多少少的给他找上一些麻烦呢。可,可就这么短短一天的时间,这天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
昨天晚上雀山别墅所发生的一切瞒不了任何人,联邦在职的、退职的,四十余号将军在雀山别墅聚会,尽管他们打的幌子是什么联谊,但作为国防部长的格拉乔夫,却能够深切的体会到一种威胁,一种来自下层的权力威胁。
现在的形势是,尽管没有人公开宣布些什么,但是人人都在筹划着“造反”。先说军方,自国防部、参谋本部以及陆海空三军部以下,联邦各大军区都不再受莫斯科挟制,他们要嘛公开站到了郭守云所支持的列别德一方,要嘛就态度暧昧,对国防部与参谋本部的命令阳奉阴违。不说别的,就单单说是原本应该与今天上午召开的国防部统一会议,从八点半到九点半,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那个会场就冷冷清清,除了莫斯科卫戍军区派了一名记要参谋前来出席之外,联邦八大军区竟然无一人到场,而与此同时呢,那些从各个军区上来的主要将领们,却汇集在雀山别墅开PARTY。每每想到这些,格拉乔夫就有一种杀人的冲动,如果放在前苏联时期,这些家伙……前苏联时期,类似此种假设竟然也会出现在格拉乔夫的脑子里,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咄咄怪事。
除了军方之外,目前莫斯科的政治形势也出现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从前苏联解体以来,克里姆林宫保障自身权威的最坚定举措之一,就是始终如一的在左翼与右翼力量之间挑唆斗争,而后呢,再以自身的力量为砝码,在两大势力方之间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局面,同时呢,再伸出两手,操纵彼此间存在着矛盾的各大寡头,使他们无力过分干预政治。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克里姆林宫的这种决策都是极为正确的,正是在这一决策的引导下,在过去近十年的时间里,莫斯科政局虽然动荡不断,但是克里姆林宫的地位却稳如磐石、安若泰山。但是现如今呢,随着郭守云东京遇刺案的爆发,整个大局似乎在一瞬间就扭转过来了。就在昨天夜里,同样是在雀山别墅,左翼政党联合领导人久加诺夫与郭守云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谈,尽管他们之间的会谈内容显然还不得而知,但是到今天上午,原本水火不容的左翼政党联合,突然宣布与以右翼力量为主的“政党联合”达成谅解,同时呢,双方将在今后“一定时期”的范畴内,展开“一定层面”上的“有限度合作”。
一项势同水火的左翼反对派与右翼反对派突然停战了,而且宣布要在一定层面上展开合作,那么他们在合作过程中所面对的对手将会是什么人?毫无疑问,那就只有当权的克里姆林宫统治者了,而对于克里姆林宫来说,这恐怕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最为重要的是,现在叶利钦的民意支持度很低,乐观估计也不超过百分之十,同时呢,再加上军方的反水,克里姆林宫要想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保住他们自身的地位与权势,想必是难于登天了。
同样是在莫斯科核心圈层面上,目前白宫方面的态度也出现了极其明显的变化,素来都在政坛上扮演着老好人角色的切尔诺梅尔金,突然在今天上午对克里姆林宫开了“炮”,政府办公厅发言人对媒体记者宣称:经过近十年的改革,俄罗斯联邦现任政府不得不正式承认,旨在扩大私有化规模的休克疗法已经在事实上被证明是错误的。经历十年改革,休克疗法令整个俄罗斯联邦的经济倒退了四十年,重工业一节不振,轻工业几近破产,农业经营愈发惨淡,货币贬值、金融环境败坏、国家税收不畅、财政赤字严重、贪污腐败成风、国家分裂势力甚嚣尘上……毫不客气地说,正是这一场所谓的国家改革,令俄罗斯联邦在不到十年时间里,非正常死亡人口几近四百万,它葬送了整整一代人的希望,破灭了几代人的建设成就,它……是俄罗斯联邦历史上的一场浩劫,而面对这一场浩劫,谁将为俄罗斯联邦的损失负责?谁将为过去十年间俄罗斯民众的苦难买单?这个问题切尔诺梅尔金政府提出来了,但是却没有给出答复,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们不打算背上这个包袱。
当然,如果反水的仅仅是政治层面以及军方群体的话,格拉乔夫或许还不会如此的失魂落魄,现在真正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联邦的主流舆论工具,也被郭守云那些人控制住了,在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的配合下,再加上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的迎合,莫斯科的新闻媒体在舆论基调上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从报纸到广播、从网媒到电视,几乎每个角落里,都可以听得到针对克里姆林宫的批评之声。
《消息报》今早增发名为“失落的十年”的专版特刊,这一份由民权人士霍尔尼科娃署名的纪实性评论特刊,以大量的纪实性文献资料、一针见血的辛辣文辞、无可辩驳的详实数据为底蕴,以卢布疯狂贬值的时间表为主线,详细的讲述了从一九九一年苏联解体到今年年初这近十年时间里,俄罗斯联邦从政治到经济再到社会民生等各个方面的凸现问题。这一份特刊占用了八开的整整十二个版面,其内容之详尽,堪称是一部俄罗斯十年大年鉴。最要命的是,这份特刊中还公布了一项政府官员年收入明细表,按照它的披露,原本被视为特权阶层的布尔什维克党,在苏联解体之前,身为总书记的戈尔巴乔夫法定年薪一万七千美元,实际年收入三万美元左右,而最苏联解体之后,被称为俄罗斯民主之父的叶氏总统,其法定年薪为五万美元,实际年收入超过五十万美元,即便是在联邦经济全面崩溃,政府财政赤字居高不下的年景里,这位联邦的民主之父也没有少收入过哪怕一分钱。总而言之,与当初的布尔什维克党当权者相比,如今的所谓民主政府恐怕仅仅是在攒取财富的名义上做了一些调整,那些在布尔什维克党当政时期被称为“黑色收入”的贪污款项,被现在的民主政府堂而皇之的转变为合法收入,可实际上呢,这两者的贪婪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毫无疑问,这一份名为“失落的十年”的专版特刊,并不仅仅是一份纪实性新闻报道,在更大程度上,这就是一份战斗檄文,是反对派向克里姆林宫发起最后一战之前所吹响的进攻号角。
作为联邦社会的个体,那些普普通通老百姓并不是体会不到这十年来他们所承受的种种痛苦,只不过呢,因为目光所及有限,再加上思维方式的狭隘性,他们在更大程度上感受不到自己的生活窘境究竟与克里姆林宫存在什么样的联系,因此,尽管他们的心中存有不忿,尽管他们也想找一个宣泄愤怒的对象,可是再没有人引路,或者说是没有人煽动的情况下,他们还不搞清楚身边的状况。现在好了,一份详尽的报道给他们把所有的问题都交代清楚了,通过这篇报道,他们恍然大悟,“噢,原来这么多年了,莫斯科还有这么多腌臜事呢,不行,咱得讨个说法。”
政府在推波助澜,反对派在肆意攻讦,军方在保持中立,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暴风雨,形单影只的克里姆林宫还能坚持下去吗?如果坚持不下去,自己这些当年的民主激进派将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格拉乔夫不清楚,准确的说,他现在也不想搞清楚这些问题了。
第八六四章 清场
老子住进儿子名下的产业,这种事对与郭守云这样的巨富寡头来说,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滑稽,不过话说回来,按照脑袋决定屁股的原则,他暂住在哪里,在什么地方下榻,那都是必须依照局势的需要而安排的,否则的话……青年大厦虽然不错,可终究还是比不上雀山别墅,两者仅在豪华程度这一项上,就具有着天差地别的巨大差距。
坐在灯光昏暗的舞池下,郭守云显得有些瞌睡,尽管对面的舞台上正有四位身材诱人的姑娘在表演极富挑逗性的脱衣舞,那炫目的灯光以及催人情发的音乐都是那么的鼓惑,可问题在于……问题在于郭守云实在对黑人提不起什么兴趣,他实在想不明白,身边那几位将军都是摸惯了钢枪的牛人了,怎么就忽然对黑不溜秋的小碳人们产生兴趣了。黝黑的大腿,黝黑的臀,黝黑的丰乳,黝黑的舞台,这一切一切都黑到一块去了,天晓得法国怎么还有那么多的黑人。
“守云,来,跟我干了这杯。”
恍惚间,也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一只酒杯,同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郭守云浑浑噩噩地抬起头,也许是因为灯光过于昏暗的缘故,又或是因为酒喝多了的原因,他愣是没有看清楚对面举杯的人是谁,唯独能看见的,就是那一枚枚在七彩灯光下忽明忽暗的军装钮扣。
“哦,干。”郭守云下意识的端起酒杯,同对面伸过来的杯子碰了一下,而后就那么一仰脖,将苦涩的红酒灌进了嘴里。
“真的喝多了。”酒一入腹,便有一股呕意翻腾而上,郭守云强自忍耐,心中却在告诫自己不能再喝了。
“守云啊,今天台上这几个姑娘看起来很不错啊。”刚才还显得粗犷豪爽的声音,在一瞬间就压低了不少,同时呢,也变得猥琐了很多。
“哦,将军看上哪个了?”郭守云强打精神,在那张令人血脉喷张的舞台上扫了一眼,含含糊糊地问道。
“呵呵,谈不上感兴趣,”身边的将军轻笑道,“我就是想与右侧台上的那位小姐结识一下,嗯,不知道方不方便?”
“小事一桩,将军何必如此客套。”郭守云的脑子已经麻木了,他抬起胳膊,弹了一个响指。
老实说,在如此喧闹的地方,他这一个响指估计连半米都传不出去,可关键的一点在于,有很多时候上位者下达的命令,是不需要弄出动静来的。
“先生,有什么吩咐?”没过几秒钟,一位身穿黑色西服套装的年轻人站到了旁边,他弯着腰,凑到郭守云耳边轻声问道。
“把,把那个女人,”郭守云已经彻底迷糊了,他迷迷瞪瞪地转过胳膊,随意朝台上指过去,同时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送到将军……将军车上去。”
他这胡乱的一手指头,自然不可能指对了地方,不过不要紧,旁边还有人负责为他纠正呢。就在他那只胳膊行将放下去的时候,一支套在蓝色军装袖子内的胳膊伸过来,轻轻搭住他的手腕,而后引着他朝右侧一偏,就这么着,那哆哆嗦嗦的手指头,总算是指到了那位被人看中的小黑妞身上。
“好的先生,”年轻人立刻会意过来,他直起身,朝身边那位隐藏在黑暗中的联邦安全部队将领点点头,说道,“将军请跟我来,我会为您安排好一切的。”
得偿所愿的将军也不知道又凑过来说了两句什么,而后就在年轻人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退场了,舞台上喧闹依旧,唯一不同的是,站在舞台上表演的女人换了一个。在场的人也都是经常出入这类场合的行家了,有些事情他们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呢,在有人带头的情况下,后续的内容就比较无聊了,看表演的人逐渐减少,台上的舞者换了一茬又一茬,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诱人的脱衣舞表演固然活色生香,可是这香这色如果吃不到嘴里,压不到身下,那终归还是一个白饶,华而不实。幸好的是,郭大先生今晚不仅为他们准备了活色生香的表演,还为他们准备一些更精彩的节目,所以,这个夜晚终究是美妙的。
就在舞池内的表演精彩不断的时候,在隔着两道回廊之外的一处会议室里,面无表情的霍尔尼科娃,在波拉尼诺夫的陪同下,正与一位肥头大耳但是却不断擦拭着汗水的中年人会面。
德普洛夫,联邦宪法法院监察委员会第一副总监察长,这位律师出身的政客,一直以来在联邦政坛上都不怎么出名,而对于他这种从事司法职业的人来说,出名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呢,在今夜之前,他还是很享受自己如今这种生活的。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在两个小时前完全转变了,那时候他刚刚与妻儿享用过不算丰盛但是绝对能填饱肚子的晚餐,随后,两个陌生的、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就找上了门,按照他们的说法,特罗辛先生要见他。德普洛夫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这些年虽然过的浑浑噩噩,但却还不至于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特罗辛是什么人?那是监察委员会的总监察长,也是与他德普洛夫有着近二十年交情的老朋友了,因此呢,两人之间虽然存在着上下级的关系,可平日里相处却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是特罗辛有事连夜相商,他绝不会派两个陌生人上门的。这世道科技那么发达,他不知道打电话吗?
德普洛夫的住宅属于联邦政府住宅,为了保证官员们的安全,住宅区内一向都有专门的警卫人员负责守备,因此,在预感到危险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要求救,向住宅区的警卫人员求救。不过话说回来,德普洛夫的这个念头并没有转多长时间,当他看到两个年轻人手中那份证明的时候,他就一切都明白了——联邦保卫局的特别身份证明,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到手的,在更多时候,这样一份证明简直比安全局的身份证明还好用。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德普洛夫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以为是克里姆林宫在召唤自己,至于说原因嘛,应该与近期莫斯科平静之下的风波有关。可事实稍后就证明了他的错误,两个年轻人并没有将他带往克里姆林宫,而是直接带到了这个青年大厦,当他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特罗辛指着鼻子痛骂霍尔尼科娃,按照他的说法,这位名为杜马议员,实为郭守云情妇的女人,似乎正在策划一场什么阴谋,而他们所要打击的对象,就是如今的克里姆林宫。
霍尔尼科娃是一个很妩媚很性感的女人,这一点德普洛夫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相信,想与这个女人发生比密切更进一步关系的男人,可以从克里姆林宫排队排到列宁格勒的斯莫尔尼宫,但是很可惜,这个女人虽然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可她的背后却有一个谁都惹不起的男人,不管是谁,在脑子里意淫一下这个女人还可以,可一旦付诸行动,那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脑袋留在克里姆林宫,而屁股却在同一时间跑去斯莫尔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