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539节
总统办公厅新闻处,克里姆林宫秘书局,这两个部门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却存在着直接的联系,从某种程度上说,它们都是总统办公厅下辖的工作机构,前者负责对外的舆论宣传,后者负责各种文书以及决策、草案的整编书写,一般情况下,其工作程序为:秘书处草拟相关的对外宣传稿件以及政令文书等等,而后呢,提交给总统办公厅主管部门审阅,属于舆论层面的,交由新闻处对外发布,属于政府机关层面,则转发白宫,由政府部门具体实施。如果放在过去,因为由总统办公厅的直属领导与监督,任谁控制了新闻处与秘书局都没有太大的作用,但现在的问题在于,郭守云的触手伸的太远,切尔诺梅尔金所掌握的政府机构已经全面倒向了他这一边,如此一来,在掌握了秘书局与新闻处之后,他就完全有能力架空整个总统办公厅,而掌握了这个部门,他也就等于是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总统的大权,形象的形容一下,那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当然,在第二阶段计划实施的时候,霍维两人也好,克里姆林宫也罢,可能都会察觉到异常,毕竟人家也不是傻子,通盘大局的东西叶列娜能够看到,并不意味着别人看不到。但不巧的一点是,走到那一步上的时候,霍维两人已经没有向郭守云发起责难的理由了——总统办公厅郭氏曾经是让出过的,但是他们不要啊,那么现在郭氏反过来把它拿下,霍维又有什么理由反对?难道他们不是三巨头联合的成员,而是与克里姆林宫结盟了?那可就要好好地说道说道了。
这个世界在任何时候、任何事件上,都是需要用实力来说话的,郭守云之前对霍维的退让,并不是说他怕什么,而是不愿意看到巨头联合的分裂,但人要想从“不愿意”转变的“愿意”,往往都是很容易的,一个诱惑可以搞定,一个逼迫同样也可以搞定,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都是聪明人,他们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而在另一方面呢,叶列娜的这套计划,同样也是在一步步的向克里姆林宫施加压力,人都道“零剌肉不疼”,那其实还是没有剌到骨头上,克里姆林宫打得如意算盘,是要在三巨头的内斗中打游击,寻求一条生存之道,甚至打算找机会反扑,而叶列娜这一手计划则是“曲线救国”,她要以出卖克里姆林宫游击根据地的方式,换取与霍维两人的和平,最重要的是,她让出去的地盘虽然很大,但却都是贫瘠的不毛之地,这要闹到最后,且不管三巨头谁吃亏谁占便宜,总而言之,克里姆林宫的游击队显然是最先被消灭的一个。在这种情况下,玩出来一手小阳谋的叶老头,又将如何还手?
豪华舒适的宝马车平静的行驶在华灯初上的莫斯科街道上,而对于郭守云来说,他此刻的心情却是相当不平静的。说真的,这么多年了,他跟叶列娜之间的关系仍旧是那么的复杂,这女人实在是太……太深邃了,在那张冷艳且总是那么平静无波的面容之下,谁都不知道潜藏着什么样的心机。尽管大多数时候都不愿意去想,但是郭守云仍旧不得不承认,他的智计远远比不上身边这个女人,这种认知令他感觉很沮丧,同时呢,也很忧虑,这不是嫉贤妒能,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这只是一种在生活环境的长期熏陶下所滋长出来的紧迫感与忧虑感,说它歇斯底里也好,说它病态也罢,总而言之,郭守云是摆脱不了这种毛病。最要命的是,在过去几年中,叶列娜似乎还在他的面前有些藏拙,可最近两年,她的表现却是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莫斯科的夜景其实很美,”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叶列娜突然笑了,她说了一句很没有来头的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里生活得那段时间,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哦,心境不同的缘故吧,”郭守云随口应付了一句,转而问道,“嘶……按照你的估计,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这边的事情多长时间能够敲定?”
“一周吧,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一周应该没有问题。”叶列娜看着窗外,语气平静地说道,“嗯,这个信任自然应该包括人事的安排以及代表身份的确立等等。”
“你去办吧,我对你没有什么不信任的。”郭守云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他微笑道。
第八八一章 入教
叶列娜显然对莫斯科政权协商谈判一事很有信心,当然,她的这份自信也并非是全无来由的,毕竟在如今的莫斯科,郭氏势力的强横,绝不是任何一方势力所能够单独抗衡的,与此同时呢,再加上精心的错话与一套完美的计划,这一系列的磋商一旦展开,她要想占到上风绝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尤其是随着克里姆林宫与三巨头联合以及各方政府反对派全面协商的开始,整个俄罗斯联邦的政坛上,出现了自从苏联解体以来就从未出现过的稳定局面,在这其中,体会最深的就是身为政府总理的切尔诺梅尔金了,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工作是前所未有的顺畅。因为有郭守云在背后给与的支持,原来那些扯皮的官员也不扯皮了,嚣张的家伙也不嚣张了,大量对国家利好却因为损害到某一部分小集团里的政府工作命令,现在也能按部就班的推行下去了,而这一切,显然都预示着一个良好的开端,也许,就在这个二十世纪最末一个念头的早春里,地缘辽阔的俄罗斯联邦,终归还是能够迎来漫长严冬后的第一场暖春了。
从三月初开始,也就是在克里姆林宫与三巨头以及各反对派正式展开政治权力协商的第三天,“俄罗斯人民党”在国家杜马议会中提出,鉴于联邦目前的财政困难以及各方面经费的高度紧张,联邦国家税务机关应该与相应的司法部门展开合作,以五年期为限,追缴联邦国内各商业集团以及企业机构所拖欠的巨额税款,用以缓和国家财政高度斥资所带来的压力。
很明显,如果这项放在过去,那是根本没有可能得到方面回应的,但是这一次的情况显然不同了,因为俄罗斯人民党方面所倡导的建议,首先得到了来自寡头集团的认同。
三月六日,针对人民党方面提出的建议,维诺格拉多夫发表公开声明,率先对这一项提议做出了正面的回应,随后不久,包括郭守云、霍多尔科夫斯基、古辛斯基等人在内的几位联邦巨头先后表态,表示他们以及他们各自名下的实业集团,将会在三月中旬,向联邦税务机关以及税务监察机关报备税案、提交税款。三月十二日,联邦税务机构以及税务监察机关的代表发布统计数字,联邦七大金融业集团(包括小阿布)已经完成了规定数额的税款缴纳工作,高达一百四十亿美元的税金,顺利进入国家财政流通领域。
在过去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俄罗斯联邦的财政困难有很大一部分就来自与税收渠道的不畅通,与此同时呢,再加上联邦关税大都为商业性银行所控制,因此,在经济巨头们偷税漏税的情况下,联邦财政的赤字事必成为无可避免的现象,最要命的是,税收弊端的存在,势必会引发一个上行下效的连锁反应。高高在上的极为少数巨头偷漏税,那些排在他们后面的小巨头自然也会偷漏税,就这样一层层的向下蔓延,联邦的税收体制自然会乱的一塌糊涂。而现在呢,就像忽如一夜春风来,几位高高在上的巨头突然转了性,他们在为恶近十年之后,猛然间良心发现,开始大张旗鼓的向联邦缴纳税款了,这对于那些精明的商人来说,很显然不是一个轻松可笑的闹剧,这是一种风向,是一种国家局势由动荡转向安定、由散漫转向权力集中的表现。因此,那些懂得大势所趋的人,很自然的就选择跟风,对他们来说,将自己挣来的钱交给税务部门固然肉疼,可肉疼毕竟要不了命,反之,如果这风向看错了,那就是真要命的麻烦了。
当然,这世界上既然有聪明的人,自然也会有脑子不那么灵光的家伙,他们自认为在自己的地盘上有来自政府官员的庇护,可以肆意妄为,至于税款,这种近十年听不到什么动静的东西,何必过分去在乎它?不过类似这些家伙们看不到的是,那些过去曾经给过他们庇护的地方官员,现在已经有些自身难保了。说白了,这一次所谓的征收拖欠税款案从明里来看,是为了增加联邦财政收入,解决国家紧张财政赤字问题,可实际上呢,这只不过是一个次要目的罢了,它的真实用意在于,三巨头联合以及那些与他们走到一起的反对派政治团体,已经下定决心要加强莫斯科的中央集权了,在得到了联邦军方支持的前提下,他们手中的刀子已经磨得血亮,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挑出一两个不长眼的家伙祭旗了。
二月底到三月初,恰逢俄罗斯联邦传统的“谢肉节”,也就是东正教所称的春耕节,这个节日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是一个相当隆重的传统节日,在正常情况下,他们将会有长达一周的庆典。在过去长达近十年的时间里,由于国内经济的不景气,尤其是国民生活的日趋困难,莫斯科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举办官方性质的庆祝活动了,但是今年的情况截然不同,莫斯科市民能够充分感受到国家政治氛围正在一种万象更新的变迁中,走向一个全新的历程。
三月一日,留着雪白大胡子的俄罗斯联邦东正教大牧首阿列克谢二世,在众多教区教首的陪同下,在莫斯科主显节大教堂,为一个黄色皮肤的年轻人,主持了所谓的信徒洗礼仪式,而这个宣誓信奉东正教的亚裔教民,在对自己过去的罪行表示了由衷的忏悔之后,做出了一个令所有莫斯科人欢欣鼓舞的决定:他要出巨资,在莫斯科六百座东正教教堂,做长达七天的慈善活动,活动期间,凡是莫斯科地区的东正教教徒,都可以以家庭为单位,到莫斯科市内任何一所教堂领取礼物,这份礼物包括四俄磅的鲜肉、两听鱼子酱、六俄磅的面包粉以及一瓶伏特加酒。
毫无疑问,这个能够请出东正教大牧首,并且财大气粗到可以恩惠整个莫斯科教民的年轻人,自然非郭大先生莫属了,换成一个普通人,那是绝对玩不出这么大场面来的——七天,全莫斯科六百余座东正教教堂,数以十万甚至是百万计的莫斯科及其邻近地区的东正教家庭,就算这份礼物总价值只有一百多美元,那也是上亿资金的大动作了。当然,对与郭守云这样的大财主来说,上亿美元的东西与几百万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玩出这一种手段之后,他所收获的东西却不是用钱能够买的回来的。
郭守云过去曾经与联邦东正教大牧首阿列克谢二世有关一些往来,只不过那种往来并不密切,说白了也就是一面之识,但是这次在莫斯科,叶列娜一到就向他提出了一个至为重要的建议:要想在联邦政坛立足,并且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获得来自整个联邦国民的支持,与东正教教会建立密切联系,就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叶列娜的脑袋看上去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小的有点可爱,但是在她那个小脑袋里装的东西,却是一般人所看不透摸不准的。就拿联邦各方的重要人士来说,她了解的不仅仅是那些混迹政坛的政客豪门,同时呢,对联邦东正教教会的一些主要首脑,也有着常人无可企及的认识。按照她的说法,在苏联解体之后长达近十年的时间里,整个俄罗斯联邦虽然地方分裂势力日渐强大,以至于莫斯科的中央权威都沦落到荡然无存的地步,但是,作为联邦最大教派的东正教,却在阿列克谢二世的领导下,出现了一个全国一统的鼎盛局面,也正是在他的努力下,联邦的东正教再次实现了道德权威的兴起,全俄各地方的东正教重要教务,基本上都是由他一人所控制的。另外,在过去若干年的时间里,阿列克谢二世还与罗马方面建立起了密切的联系,罗马教皇本笃十六世与他私交甚厚,而罗马教皇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这是当今世人都清楚的。
老实说,作为一个前世起身草根,这辈子又一直充当奸商角色的人,郭守云并不知道东正教在俄罗斯的根基有多么深厚,此前呢,他与教会势力也没有太深的接触,这么多年,虽然远东也有东正教势力的存在,可是那些教首、教徒什么的都相当安分,从来也没有给他这个远东实际统治者惹过什么麻烦,因此呢,他在对待宗教这方面,一直以来都没有给与过什么重视。但是在与叶列娜的一番深谈之后,他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正确的方向,接受了身边的女人建议,由此之后,他连续三次登门拜访阿列克谢二世,并且主动提出,将全力支持莫斯科教会在远东恢复权威,同时呢,他个人也愿意笃信东正教,正式成为一名由大牧首亲自主持洗礼的教徒。
第八八二章 再向辉煌
不得不说,叶列娜的这一条建议来的非常及时,同时呢,郭守云的选择也极为正确。
郭守云虽然是转世而来的人,虽然他有着前世的记忆,可是那段记忆毕竟是属于一个普通人的,因此呢,当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时候,前世的那些记忆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比如说,他前世或许知道一个圣彼得堡帮的存在,也知道普京在崛起的过程中除了得到过圣彼得堡帮的支持外,还得到了西罗维基集团的鼎力相助,但是,他却不可能知道在这个普京崛起的过程中,俄罗斯联邦的东正教教会在充当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或许知道普京与梅德韦杰夫都是虔诚的东正教教徒,也知道他们与病逝前的阿列克谢二世私交甚厚,他甚至还知道普京曾经在以此公开的电视讲话中提到过:“在俄罗斯伟大的复兴事业中,东正教起着特殊的精神作用。”但他却不知道像普京与梅德韦杰夫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笃信东正教,也不可能知道那个“特殊的精神作用”究竟体现在什么地方。
毫无疑问,想类似这样的问题,郭守云前世根本不可能知道,即便是在今生,他也不可能了解到,毕竟世事的走向已经发生了变化,弗拉基米尔现在被困远东,成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政府官员,至于他今后还能不能得到重用,那只能看郭大官人的心情了。不过呢,不知道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而当他在这条路上持续前行的过程中,东正教的作用他早晚有一天会体验到——就像普京说过的另一句一样,没有东正教,就没有俄罗斯,换言之,没有东正教,还能有他“当代沙皇”弗拉基米尔吗?
谢肉节连续七天的庆祝,令莫斯科人从内心最深处感觉到了一种全新氛围的出现,而郭守云这个有着黄色皮肤黑色眼球的东方人,一夜直接就成了莫斯科的名人,如果说以前莫斯科人只知道远东的富足以及远东经济的高速发展的话,那么他们现在显然了解的更多了。这段时间,莫斯科方方面面的小消息很多,比如说对远东,目前就到处盛传,郭守云实际上就是远东共和国总统背后的真正主事人,从远东共和国的成立,到远东这些年大政方针的制定,都是从这个亚洲人的手底下弄出来的,这么多年来,远东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在本地里,这个刚刚宣誓信奉东正教的年轻人,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远东那些反对他的人,都被他用种种手段给诛除掉了。
类似这样的传言,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在为郭守云脸上抹黑,是在赤裸裸的诋毁他,可是只要联系一下现如今俄罗斯联邦的社会状况以及民众的心理状态,那么另一种效果也就反射出来了——这哪是给郭守云抹黑啊,明显是在为他造势嘛。在经过近十年的社会动荡之后,承受了太多苦难与生活困窘的联邦人,早已厌倦了政坛上那种尔虞我诈的谎言,更加厌倦了那些伪君子的所谓说教,他们现在所关注只有一点,那就是究竟有谁能让他们的生活过的更好一点,让他们的生存权更有保障一些,那么,现如今克里姆林宫的主人能做到这一点吗?毫无疑问,他们做不到,他们就会搞什么休克疗法,整个联邦在过去若干年的时间里的确是休克了,可这疗法却始终未能见效,那些家伙不仅治不好国家经济衰退的病,同样也治不好社会动荡的病,反倒是那些奸商富豪的“饥饿病”被他们治的差不多了。所以说呢,现在俄罗斯人更希望看到一个心狠手辣但是却治国有方的政客出现,只要这个人能够让联邦的社会稳定下来,能够把经济建设搞上去,能够让联邦人吃饱饭最好是再有一点存款,那也就足够了,至于说这个政客夺权的手段有多么卑鄙,杀了多少人,有多少绯闻之类的事情,根本没有人去关注。再者,远东的经济与社会状况摆在那儿,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作为联邦国内的一份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地方也能发展到远东那种程度?
就这样,在各种各样小道消息的作用下,郭守云这段时间在联邦可谓是声名鹊起,而在这背后呢,其责推动作用的,则是以霍尔尼科娃与尼基塔所领导的一大堆媒体人,就像叶列娜所说的,“我需要让联邦的每一个人在最近一段时间里,都能听到或者是看到郭守云这个名字,当然,可以是他的好事,也可以是他的坏事,甚至可以是一些绯色的谣言,总而言之一句话,不管是什么人,他们可以不去关心这方面的事情,都是却不能看不到或是听不到这方面消息。”
作为造势工作的配合,三月六日,身为联邦杜马议员、女权斗士。资深媒体人的霍尔尼科娃,在雀山别墅对郭守云做了一个半公开的专访,正是在这一次的专访过程中,霍尔尼科娃问到了一个现在联邦人人关注,同时呢,也让各方政治势力讳莫如深的问题:郭守云有没有意向参与即将到来新一届联邦总统选举。对这个问题,郭守云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宣称,自己对竞选联邦总统没有兴趣,同时呢,他也不具备那样的资格,不过,目前他正在筹划着参与远东共和国的总统选举,同时呢,还有可能争夺一份联邦杜马议会的入场券。
毫无疑问,这一场采访来的很及时,而郭守云在竞选总统一事方面的坚决表态,也等于是给联邦各大政治势力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段时间,随着他的声名鹊起,很多人都在担心他的野心是否还受控制,而他在公众面前的这一次表态,显然解除了各方的疑虑。
还是在这一场采访中,霍尔尼科娃问到了很多政治方面的问题,比如说,郭守云对时下联邦政局的看法,以及他对现任联邦政府在施政方面有什么建议,再者,就是车臣叛军再次掀起暴动,面对这样的局面,联邦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对策之类的。对这些问题,郭守云一一给出了相当详尽的解答,对他来说,这其实就是一个宣布自己施政理念的机会。
对于目前联邦的政局,郭守云只希望“稳定”,用他的话说,在过去的十年里,俄罗斯联邦失去了很多,曾经的超级大国,现在已经沦为二流的发展中国家,过去,世人在看待俄罗斯的时候,使用一种敬畏的目光,而到了七八年前,这种敬畏变成了好奇与询问,而到了现在,联邦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更多的嘲弄与漠视。在这种情况下,联邦已经没有时间在空耗下去了,目前,莫斯科需要探讨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也不是谁更有资格入主克里姆林宫的问题,而是谁更能快刀斩乱麻、谁更能果断决绝的问题。联邦现在已经不需要什么无谓的民主了,它需要的是权力的集中以及政治的稳定,因为只有那样,这个国家才有机会恢复元气,重新走上复兴之路。“在一瓶孕育着复兴与集权的鱼子酱以及一碗昭示着败亡与民主的可卡因面前,你会选择哪一个?”毫无疑问,鱼子酱有些腥膻,但是它营养丰富,至少吃了不会死人,而可卡因不同,它吸食起来固然可以让人兴奋异常,可这种兴奋都是虚幻的,任何迷恋它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过去近十年的经历,已经向每一个联邦人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
至于如何对待车臣这个问题,郭守云也只有表态,那就是必须通过一场战争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在过去相当长的时间里,联邦已经丢失了很多重要的东西,而车臣不仅仅是一片属于联邦的领土,同时呢,它也是联邦的国家尊严,丢失了它,联邦就等于是在凋敝了近十年之后,被人扯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这份代价是联邦承受不起的,同时呢,那样的结果也绝不是任何一个俄罗斯人所希望看到的。和平固然瑰丽,固然美的令人向往,但是,在更多时候它却显得有些华而不实,在这个世界上,和平只能通过一个东西来保障,那就是战争,不计代价的战争。
郭守云的胆子很大,他是在前苏联解体之后,第一个敢于在公开的场合下诽谤民主、宣扬战争的联邦政客,可话说回来,也正是他的这份大胆,为他赢得了更高的民意支持,必须承认,不管是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动荡与凋敝之后,最容易获的民意支持的,永远都是一个强横的政治人,不管这种强横是对外的还是对内的。
三月的到来,令俄罗斯联邦感受到了全新的春意,而在那煦暖的春风里,随着冰雪的融化与嫩青的丛生,隐匿远东长达十年之久的郭守云,终于进入莫斯科并跳到了联邦政坛的台前,对他来说,人生经历中的另一场辉煌已经快要到来了。
第八八三章 中东
就在俄罗斯联邦国内的政局,在一种很微妙的形势下逐渐趋向平缓的时候,在联邦以外,国际上的政治局势却出现了一种扑朔迷离的景象。
二月初,停滞已久的中东和平进程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气象。
四号,以色列议会中联合执政的第三道路党议员提出了正式审议以色列军方从戈兰高地撤军的“戈兰高地议案”,随后不久,该项议案以五十五票赞成、三十五票反对的结果,在以色列议会中获得了顺利通过,由此,以色列军队开始有秩序、有批次的从叙利亚领有的戈兰高地撤军,叙以两国持续了长达若干年的战争状态正式宣告结束。
而就在此前不久,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刚刚与巴勒斯坦解放组织领导人阿拉法特,在白宫签署了一项临时的和平协议,即著名的怀伊协议,而按照这项协议的内容规定,以色列将让出约旦河西岸约百分之十三的领土,同时呢,将释放被以色列军方扣押的数百名巴勒斯坦人,作为交换,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将在加沙以及大部分约旦河以西地区清剿恐怖组织。不过同样是在这一份协议中,以色列内阁方面也附加了大量苛刻的政治条件,这其中就包括限制巴勒斯坦单方面宣布独立建国的不平等内容。
尽管中东方面传来一系列消息,似乎都表明这个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和平,越来越安全,但是实际上呢?真实的情况却绝非如此,在叙以和谈以及巴以之间以“土地换和平”协商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战争漩涡,敏感的人都能够的嗅得出来,以色列以及美国在中东地区对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地做出的让步,只不过是为了向华盛顿提供更大的中东斡旋空间,或者说,是为了替将来美国人向中东进一步插手提供便利条件。
在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忙着与克里姆林宫展开协商的时候,郭守云已经开始将目光有限度的瞄向了国外。
三月六号,他应英裔俄商普洛科林斯基的邀请,参加了一场只有三个人出席的“盛大晚宴”,当然,对于这场晚宴的奢华,无论是郭守云也好,霍尔尼科娃也罢,都不可能多么看重,毕竟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奢侈已经成为了某种平凡,相对来说,他们显然对主人所透露的某些消息更加感兴趣。
正如波拉尼诺夫所调查的那样,这位在英国遭受通缉、在俄罗斯被古辛斯基打断腿,最后又在中东流窜数年的普洛科林斯基,的确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角色,这个家伙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一个手段通天的商人,在过去失踪的那几年间,他在德黑兰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毫不客气的说,在伊朗国内,从精神领袖哈梅内伊,到总统哈塔米,乃至军方的大批要员,诸如国防部长沙姆哈尼、伊斯兰革命卫队总司令萨法维,几乎都与他有着很不错的私交——当然,私交只是他的自己所说的,至于这份交情究竟是私交还是“公交”,郭守云不清楚,而且他也不是多么感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普洛科林斯基的另一个化名——沙利赫。
郭守云在当年第三次去往朝鲜的时候,就曾经在部分朝鲜人民军军官的口中,听到过沙利赫这个名字,作为一个相对封闭的国家,朝鲜素来很少接受外来投资,除非是出于政治目的的考虑,任何外来的商人在朝鲜都是寸步难行的,而有着一副白皮肤、蓝眼珠的沙利赫,却是这其中一个相当特殊的存在。郭守云当初对这个沙利赫并不感兴趣,他之所以会记住这份名字,是因为这家伙向朝鲜提供了四艘价值超过千万的货轮,在这其中,就包括后世相当出名的“江南一号”。
经过几年的所谓拼搏,普洛科林斯基的生意做得很大,在俄罗斯、在朝鲜,乃至在中国,他都有生意存在,而且这家伙花起钱来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顾忌,这从他送给霍尔尼科娃的那串钻石项链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对于一个普通的商人,动辄拿出价值数千万美元的古董首饰做礼物,那显然是不可想象的。
虽然说当时参加宴会的双方可谓是各怀鬼胎,但是呢,表面上的气氛倒是相当热烈的,就在这种热烈的宴会气氛中,郭守云从普洛科林斯基那里听到了很多遮遮掩掩的暗示,而通过对这些暗示的分析,他了解到,这个普洛科林斯基显然是在试探什么,而这种试探呢,也极有可能是来自德黑兰方面的。
因为当时大家都是初次见面,彼此间的接触还处在试探阶段,因此,郭守云对这些暗示没有做出任何表态,转过来,他倒是开始畅谈莫斯科的政治局势以及中东地区刚刚出现的和平迹象。在这个时候,普洛科林斯基似乎也敞开了话匣子,他将自己对中东和平以及科索沃战争的部分看法,逐一表述了出来,也正是通过这一番谈话,郭守云才对中东所存在的问题,有了一个较为详尽的了解,而这些东西,显然都是将来他用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