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555节
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郭守云的感慨,摇摇头,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他隐约中感觉有些好笑,曾几何时,自己这个典型的阴谋家竟然有转变为思想家的趋势,貌似只要清闲下来,脑壳里就会闪现出一堆一堆的感慨,没完没了,无穷无尽。
轻轻的咳嗽一声,将堵在眼前的那些思绪一股脑扔到一边,郭守云抓起放在手边的烟盒,同时朗声说道:“进来。”
“先生,”门开,波拉尼诺夫双手端着一个硕大的银色餐盘走进来,他径直走到郭守云的办公桌旁边,将手中的盘子放下,说道,“时间仓促,来不及给你特别准备,正好,对面的日本餐馆里有新鲜的勘察加拟石蟹,我就给你要了一份。”
“可以,可以,”郭守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随口说道,“用不着太麻烦,这样就很好……哦,你干什么?开宴会吗,怎么要了这么多?”
正如郭守云所说的,那餐盘里暗红色的大螃蟹足有十几个之多,满满腾腾的摆了一盘子,别看就是一盘子的螃蟹,可这种主要生活在四百五十米水下的勘察加拟石蟹着实不便宜,最为重要的是,现今的五月份,是俄罗斯远东与日本北海道地区的禁渔期,市场上这种新鲜的深海蟹,基本上都是由韩国、朝鲜方面偷运过来的,在哈巴罗夫斯克,这样一只大螃蟹,可以卖到将近七千新卢布的高价,也就相当于两千元人民币。换句话说,这一盘作为加餐的十几只螃蟹,也就等同于十几万卢布钞票。
“呵呵,这是小原先生送的,用先生的话说,那就是却之不恭,我也只能把它们都端回来了。”波拉尼诺夫将餐盘里的餐具一一摆放在郭守云的面前,这才抬头笑道。
“吃人嘴短,那个小原泽一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郭守云微微一笑,顺手拎起一只大蟹,拿在手里摇晃着说道,“我听莎娜丽娃说,他在择捉岛上租用了舰队方面的一处旧港做码头,还弄了一个什么择本渔业公司?这段时间咱们这边与日本方面都进入了禁渔期,他的捕捞队却在公开作业,大杀四方,哼哼,相对于这几只螃蟹来说,他从咱们这边捞到的好处似乎要多得多了。”
波拉尼诺夫笑笑,没有开口,其实这方面的事他早就知道,只不过呢,这个小原泽一很会做人,他一门心思就是为了赚钱,而且在花钱方面,他也显得很大方,除了那些上下打点所必需的开销之外,他在远东所应缴纳的税款,也从来都没有拖欠过。正是因为如此,波拉尼诺夫所控制的那些远东密探,才没有去动他。
郭守云显然是个吃螃蟹的能手,而且他的嘴也很刁,一只硕大的螃蟹,他三两下去了蟹袍,就只吃内里的蟹黄与中间那一点最丰满的蟹肉,至于其他的东西,他连碰都不去碰一下。
“嗯,味道不错,”简简单单的消灭掉一只拟石蟹,郭守云吸吮一下手指头,笑道,“我估摸着现在他这餐馆在咱们哈巴罗夫斯克也算是很出名的了,这样吧,回头替我点拨那个小原一下,你可以明确的告诉他,我喜欢聪明的人,更喜欢聪明且懂得人情世故的年轻人。他在远东做生意可以,在咱们俄罗斯所属的海域内非法捕捞也可以,但是有一点,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的太过火,一个锋芒毕露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是活不长久的。再者,我听说他也很懂的花钱,呵呵,这是好事,慷慨的人大多数人都喜欢,只不过呢,我希望他能够注意一下慷慨的对象,当年我来远东的时候,对那些将军校官们都很慷慨,如今回想起来,我那时候的做法的确有些冒险。作为朋友,我可不希望他再走我当年所走的那条险路。”
“是,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波拉尼诺夫心领神会,他知道,郭守云是不喜欢小原泽一在太平洋舰队方面大撒金钱的做法,所以呢,他要轻描淡写的送给对方一句警告。当然,这种不疼不痒的警告,小原可以听,也可以不听,这里面的选择权,完全在他那一方。可话说回来,小原只要不是个傻子,他就应该知道怎么做出选择,毕竟远东是郭守云的地盘,他要整死一个从日本过来捞食的商人,那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如今的远东已经与十年前的远东完全不同了,如果放在十年前,小原这样的人物可能还有冒头拔尖的机会,可是现如今呢,类似他这样的人只能夹起尾巴,规规矩矩的做人,小心翼翼的办事,不然的话,没准哪天他就得落个横死街头的下场。
“来,别站着了,”随手指了指对面的一把椅子,郭守云笑道,“这么多上好的勘察加蟹,怎么说也是小原先生的一份心意,我一个人吃不了,你也上把手,帮帮忙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波拉尼诺夫也不推辞,类似这种私人的场合里,他根本不用顾虑太多,郭守云不拿他当外人,他也从来不做那些虚伪的客套。
随口应付一句,波拉尼诺夫拽过椅子,老实不客气的在桌边坐下,腮帮子一甩,就开始闷头饕餮。
“对啦,差点忘了问你,”消灭了两只大蟹之后,郭守云已经饱了,他拿着一张素白的手绢,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对秘书说道,“你的人还没有查到维克多的下落吗?”
说真的,这两天波拉尼诺夫就怕老板问这件事,按道理讲,他手下的情报网络几乎是密布了整个俄罗斯联邦,尤其是在远东,几乎每一个宾馆酒店、歌厅舞场、车站机场,都有他的眼线,除此之外呢,当年克格勃留下的庞大线人网络,也有很大一部分控制在他手里。可就是如此严密的情报网络,整整三天了,竟然查不到小维克多的半点消息,这小丫头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最精明的猎犬,都嗅不到她的半点气息。毫无疑问,在郭氏家族内,小维克多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她没有丝毫的权力,与郭氏三兄妹之间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呢,远东上层社会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小丫头是个不能招惹的角色,谁要是犯到她的手里,被打死了都是白死,连个喊冤的地方都找不着。这两天就为了找她,整个远东共和国的交通部门、警察机构、黑帮组织甚至于边防军都被调动起来了,可结果……这件事,波拉尼诺夫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老板交代了。
“还没有消息吗?”看到自己的秘书垂头不语,郭守云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了,他轻轻的叹息一声,说道,“再加把劲吧,你也知道的,这小家伙现在虽然可能恢复了神智,但是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得不到她的消息,我不放心啊。”
“是,先生,”波拉尼诺夫先是应了一声,继而犹豫道,“不过……先生,我总觉得维克多可能是有意在躲着咱们,她虽然看起来很懵懂,可毕竟是曾经在真正的战场上历练过的,毫不客气的说,她的反侦察能力,即便是咱们手底下那些接受过正规训练的特工,也比之不上。在这种情况下,咱们要想在茫茫人海里把她找出来,实在是困难重重。”
“哎,这件事有多困难我当然知道,”郭守云点头苦笑,“可是……”
“滴滴滴……”
郭守云这话刚说了半句,桌上的电话突然叫了起来。
“喂,我是郭守云。”朝秘书比划了一个稍候的手势,郭守云拿起听筒,沉声说道。
“守云,我是红姐。”电话里传来孙红羽的声音。
“哦,红姐,”郭守云放缓语气,柔声说道,“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是不是哈尔滨那边的事情办完了?”
自从前段时间送走了刘海涛之后,孙红羽便再次南下,她在哈尔滨同北京过来的几位军方要员洽商一笔武器贸易的具体事宜——这也是自郭氏集团与北远集团展开合作以来,双方进行的规模最大、涉及内容最复杂的一次军火贸易,因此呢,郭守云对这件事相当重视,莫斯科方面也有专人出席谈判。
“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哈尔滨的事吗?”孙红羽在电话中说话的语气,多少带了几分调侃,她笑道,“你老实告诉我,维克多那个小丫头是不是翘家了?”
“怎么?!你有她的消息?!”郭守云一愣,随即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用急促的口吻对着话筒大声喊道。
“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孙红羽说道,“告诉你吧,这丫头昨天在抚远出现过,而且还打伤了两名民警……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省安全局的同志刚刚给发来的消息,说是……”
“嘭!”还没等那边把话说完呢,郭守云已经等不及了,他一甩手挂上电话,而后急不可耐的对波拉尼诺夫说道,“走,给我安排人,咱们马上去抚远!”
第九一六章 十亿人民九亿商
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化以及国内经济的稳步快速发展,如今的中国社会已经与十年前刚刚敞开国门的时候截然不同了。过去,郭守云曾经数次往来抚远,而那时候的抚远县城,充其量也就算是一个边境上较为繁华的小城镇,可实现如今呢,当他时隔数年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小县城已经变成了大都会,什么歌厅、舞厅、洗头房、按摩院之类的地方几乎是随处可见——人言改革春风吹满地,看起来,这春风还真不是一般的风骚。
郭守云的车队从中俄边检站过境,而后直接就被引到了抚远市政府的政府招待所,负责与他接触的,是一位来自哈尔滨省安全局的负责人,按照对方的说法,小维克多是在与几个地痞流氓发生冲突的过程中,闹出了人命,随后呢,在闻讯而来的民警试图对她执行拘捕的时候,她又伤人逃走的。在这个过程中,两位民警身受重伤,其中一位的脊椎骨被打断,现在还没有正式脱离危险,而另一位呢,则是右腿的大腿骨、右臂的小臂骨粉碎性骨折。小丫头在伤人之后,潜藏到了县城东郊一处废弃的仓库里,由于其伤人的手段过于迅捷,抚远警方一开始没有立刻采取行动,他们将这个罪犯定为极度危险人物,打算向检察院方面提交报告,以便在关键时刻可以开枪将罪犯当场击毙。
就在抚远警方向检察机关申办手续的时候,安全局方面也没有闲着。小维克多闹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她打伤人还不算,一辆桑塔纳警车,还被她直接砸到报废,再加上她是一个外国人,安全部门即便是想不注意她都有困难。
作为与哈巴罗夫斯克紧紧相邻的一个城市,抚远安全部门一直以来就承担着一个很重要的责任,在一定程度上,河对岸的一些动静,都是由他们来监控的,而在这个过程中,郭氏家族内的一些主要成员,这边自然也有所了解。因此呢,在得到了伤人事件的具体消息之后,安全局方面就上了心,他们一方面与警方协调,全面接手了小维克多伤人的案子,另一方面又抓紧时间同省局联系,将相关方面的情况及时上报,以便请示下一步的行动命令。
其实呢,这件事的始末,安全局的负责人并没有跟郭守云说的太透彻,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些“家丑”的问题。与小维克多起冲突的那些人,并不是所谓的流氓地痞,而是抚远本地的一伙……服务性行业的外围从业人员。小维克多偷渡过境,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又不懂得汉语,同时呢,因为在过去近十年时间里,她从来就没有单独出过门,因此呢,她那副懵懂劲几乎可以用呆傻来形容。最不妙的是,小姑娘长的很不错,毫不客气的说,类似她这样的小姑娘,俨然就是那些“服务性行业外围从业人员”的最爱,于是乎呢,三下五除二,她就被人家给“招聘”了。
要说那些招聘小维克多的人,他们这些年类似的事情也没少做,在他们的眼里,小维克多这种“雏鸽”,绝对就是上等的摇钱树,吓唬她一下,大不了再给她来点荤的,小丫头那紧闭的双腿自然也就分开了。可惜的是,这一回他们找错了对象,这只小雏鸽虽然看上去很雏,可那手底下的功夫却还真能要人命,六七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没等给人家来点荤的呢,人家先给他们开了荤,不到五分钟的争斗,四死两伤,整个舞厅也被砸了个稀巴烂。而这个杀了人的小雏鸽在结束了战斗之后不仅不走,反而就在那破烂不堪的舞厅里找了个角落,抱着一堆小点心有滋有味的吃上了。毫无疑问,对于那些在道上混的“大哥们”来说,小姑娘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原本就是小维克多的习性,杀人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就有点剧本化了,能在道上混开的人,谁背后没有点势力啊,如果背后没有所谓的“民警”撑腰,哪个大哥大敢蹦出来欺压民众?于是乎,不出十分钟,一辆警车耀武扬威地出现在停业的舞厅门前,再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郭守云也就全都知道了。
当然,郭守云可不是一个能够被别人简单糊弄的人,他能够听得出安全局负责人所介绍的情况有些不尽不详,不过呢,他现在没有心情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他只想把小宝贝儿找回来,带她平平安安的回到哈巴罗夫斯克。此次过来之前他就想好了,既然小维克多不想了解她自己的身世,不想回到阿富汗去,那自己就不去做这些受累不讨好的事情了,对别人来说,也许完全忘记了过去的生活算不上是完整的生活,可对与小维克多来说,对过去了解的太多,可能就会生活的更加痛苦——维持原状,对,就是这么说的,小姑娘就是想维持原状,她要过那种逃避现实般的生活,自己为什么不能满足她?
在去往那个郊区废弃仓库的路上,郭守云一句话也不说,儿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安全局负责人呢,也乐得保持沉默,说真的,他现在还真担心身边这位远东的巨头会询问一些详细的情况,当然,更担心他会抓住这件事不放。目前,北京方面的态度很明确,打击腐败、整顿吏治,这是总理在年初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提到的,而相应的呢,各方面的纪检部门搞出来的动作也很大。按道理讲,黑龙江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打击腐败的专项斗争搞到这里,基本上也就雷声大雨点小了,但是在这其中呢,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那就是有些事情千万不能传到上峰的耳朵里去,不然的话,有些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那么话说回来,如果郭守云抓住这件事不放,真要闹起来的话,北京方面还能得不到消息吗?不说别的,省安全局现在都在为如何就此事向上面打报告而头疼,现在人人都在说“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骗中央”,可话说回来,上面真的那么好骗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省安全局将报告打上去,相关的领导肯定会对此提高重视:郭氏集团一个重要人物偷渡到了抚远,还闹出了人命,打伤了民警,这是为什么啊?出人命的是哪一方?干什么的?其具体的过程是什么样的?类似这样的问题一旦提出来,这边想要把事情压下去都不太可能了。
好在的是,孙红羽很了解“下边”的难处,她此前已经大应在这件事上代为隐瞒了,有她的配合,想来要琢磨一个借口把这件事隐瞒过去,也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正如孙红羽自己所说的,小维克多在郭氏家族内扮演的角色很特殊,她几乎就是郭氏兄弟俩的心头肉,同时呢,她还是郭守云本人的救命恩人,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现在是没时间也没心情考虑太多,可他一旦空闲下来,保不准就要把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手上有权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迁怒,喜欢把大事看小把小事看大,因此呢,要想预防郭守云事后闹起来没完,这边就得抢先一步把应该办的事情都办稳妥了。
就这么地,在郭守云一行人驱车前往市郊的时候,抚远市内也在进行一场虽然悄无声息,但是却规模庞大的打黑除恶专项斗争,省公安厅、省纪检委、省组织部甚至都没跟抚远的相关部门打招呼,就直接过来把应该拿掉的人捕走了,整个行动过程绝对可以用迅雷不及掩来形容。
小维克多藏身的废弃仓库规模很大,据说,这里过去是那些往返于中俄边境的倒爷们用来存放货物的地点,只不过呢,年前因为抚远县城要扩建,这一带地区的土地被政府征收了,所以这个仓库也就闲置下来,从外面看过去,那一排排的墙体上都用白石灰粉涂写着一个个偌大的“拆”字。
尽管恢复了神智,可是小维克多思考问题的方式还是存在着很大的惯性,按理说她也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换成一般人,也该到了考虑一些个人问题的时候了,可她呢,现在仍旧是什么都不想。肚子饿了,她就去找吃的,吃饱了,随便找一个地方她都能坐上一整天,没有娱乐的项目她也不觉得无聊,没有人说话她也不觉得寂寞,即便是实在忍耐不住枯燥了,平平常常的一块小石子,她都能拿着玩上几天……类似她这样的人,也许是应该算是幸福的,也许又应该算是可怜的。
当郭守云在安全局两位负责监视的工作人员带领下,来到小维克多藏身的那个仓库时,小姑娘正蜷缩成一团,孤零零地坐在一大堆破纸箱子围成的圈圈里,对她来说,或许这个破纸箱子围成的圈圈,就是一个城堡,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城堡。
郭守云已经很多年没有掉过眼泪了,对他来说,哭泣这种东西显然应该属于敌人的,但是,当在破纸箱堆里找到小维克多的时候,他还是掉泪了——是真的掉泪了,旁边的人都看到了……
第九一七章 所谓大义灭亲
郭家别墅偌大的客厅里,就坐了两个人——郭氏家族的家主郭守云,以及“地狱精灵”般的小姑娘维克多。此刻,那张椭圆形的玻璃餐桌上,满满腾腾的摆满了各种美食,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总而言之,小维克多平时喜欢吃的东西,郭守云是一样不落的全都张罗来了。也不知为什么,郭守云现在就觉得自己欠了身边这个小姑娘很多东西,至于说具体欠了什么,他想不出来,也不打算去想,他原本就是个很实际的人,在他看来,与其浪费时间去考虑那些想不太清楚的事情,还不如实打实的做些什么。
小维克多离家出走的这几天,着实吃了不少苦,她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对着一群群完全陌生的面孔,那真是吃不上喝不上,甚至两个可以安身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说来好笑,她离开郭家别墅的时候,身上并不是什么东西都没带,她甚至还从莎娜丽娃的房间里拿走了一张可以在联邦各大银行通用的金卡,过去跟着郭守云的时候她也看到过这玩意怎么用,住酒店也好,购物也罢,郭守云都是把这东西递给人家就行了,然后呢,什么吃的穿的就都来了。可也不知道为啥,同样的一件东西,到了她手上就不好使了。
从这方面看,其实郭守云的确欠了小维克多很多东西,至少,他亏欠了小姑娘十年的教育。在这十年里,小维克多被他看成了一朵培养在密封温室内的花朵,对那些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小姑娘是一点都不懂,因此,要真让她这样的人出去独立生活,她恐怕连一个月都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