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95节
“是啊……”
“不错……”
会议厅里响起一片应和的声音。很显然,在这个时候,在座的这些将军已经将他看成了真正的自己人,看成了真正可以依靠的“大树”,即便是不为别的,只为了部队的“钱途”着想,这些将军也不希望郭守云以身犯险。
“这次莫斯科我是非去不可啊,”从椅子上站起来,郭守云走到会议桌的旁边,他伸手扶住桌面,面色从容地说道,“因为我的莫斯科之行,不仅关乎着集团今后的发展,而且还直接关系着在座各位的前程。这次政变中,咱们在座的各位都是拿出性命做抵押的,现在局势明朗化了,即便是论功行赏,咱们大家也应该拿到属于自己的报酬了。所以我这次去莫斯科,就是为了给大家要回你们改得的那一份果实。”
听郭守云这么一说,会议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在场每一位将领的脸上,都出现了希冀的神采,本来嘛,这政治立场的表明,就是一场生死的赌注,大家之前豁出性命来赌了这么一把,现在赌赢了,谁不想得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赌金?而这分“赌金”由他们自己摆明刀枪的去要显然不合适,现在有郭守云出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对众人的心思了如指掌,郭守云笑了笑继续说道,“咱们现在就是一个大家庭,诸位将军瞧得起我郭某人,那我自然就要为时时处处为你们考虑,毕竟没有你们,我什么也不是。”
话说到这里,郭守云口气一转,他用异常诡异的语调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莫斯科之行的确是危险重重,诸位将军哪怕是只为你们自己的将来打算,也请多祈祷我能够安全的回来。嘿嘿,因为没有了我,你们……也什么都不是了。”
第九十五章 这帮将军们啊
“没有你们,我什么都不是。没有我,你们同样什么也不是。”郭守云的这一句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结结实实的敲打在会议厅内每一名将军的心坎上。老实说,这话听着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从现实角度来考虑,它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没有在场的这些将军们所罗织起来的权力网的庇护,郭守云的生意根本没办法进行的那么顺利,尤其是在类似于这次的政变冲突中,他也根本没有办法获得最后的胜利。郭守云是一个官商,同时也是一个军商,他的生意从一开始,就与远东地方政府、地方驻军牢牢的粘合在一起,他吃的就是这碗官商、军商勾结的“权力饭”,没有了背后的这些权力支撑,他肯定什么也不是了。
与此同时呢,苏联糟糕之极的政治环境、经济状况,也严重的影响到了远东军区甚至是全苏所有武装部队的生存,再加上这一次紧急状态委员会所发起的政变,更是将远东所有将领的未来,推向了一个彻底茫然的深渊。像波克金,他之所以想要叛逃出国,并不是说他多么羡慕瑞士人的生活,也不是说他对国外情有独钟,他之所以这么选择,完全是因为心里过于茫然了。如今的军队如同一盘散沙,纪律混乱、军费紧缺、贪污腐败现象严重、士兵不知道复员后会面临什么处境、将领不知道自己将来能何去何从,试想在这种情况下,谁不想给自己寻找一条最好的出路?而现在郭守云就站在那里,他有能力为在场的这些人安排一个幸福的未来,想出国定居的,他给钱,而且还是足够奢侈下半辈子的一大笔钱;想从政的,他有新闻媒体,有背景关系,只要做好简单的计划,他就能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推到政坛上去;想继续留在军内的,那也要依靠他,没有他的支持,至少军费的问题没办法解决,而除此之外,政变之后远东军区肯定要做人事上的大规模调整,没有这个年轻人在背后力挺,不管是谁,即便是方向站的正确,恐怕也不会得到激进派的信任。
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说“没有我,你们同样什么也不是”这句话,可以说是丝毫都没错。
“好啦,我去莫斯科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郭守云停顿了片刻,查看了一下众人的反应。就如他所想象的那样,在场的众位将军只是若有所思的冷场了一会儿,便全都恢复了正常,这种结果令他倍感满意。
“下面一件事就是咱们现在必须处理的了,”郭守云继续说道,“刚才我接到莫斯科发来的消息,鲁茨科伊同志代表俄罗斯联邦政府以及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同志向咱们发来了问候,并称俄联邦政府对咱们这两天所采取的正确立场表示欣慰,同时呢,他们也希望军区方面能够尽早发布一份声明,正式表明咱们远东军方的态度。”
会场上又是一阵儿窃窃私语,很显然,如果要以远东军区的名义向外表明立场,那首先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由谁来发布这项声明,而这个出面发布声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将来远东军区的司令员。
这个人将会是谁?谁能成为这样一个幸运儿?毫无疑问,决定权现在在郭守云的手里,因此,在会场的窃窃私语中,各位将军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个站在桌边的年轻人。
对于在场这些将军的心理,郭守云把握的相当透彻,从他的立场来看,远东军区在掀翻了特列季亚克之后究竟有谁来做主,并不能直接由他来说了算,最好的办法,就是旁敲侧击一番,然后由在座的这些将军们亲自将他所属意的人选推举出来。这样一来呢,他的目的达到了,却又不用授人口实。
就个人而言,郭守云很希望伊万诺夫抑或是苏西霍夫能够出任这个职务,毕竟这两位将军同他的关系最为密切,不过说实话,这种可能性根本就没有,这两人的军衔只不过是少将,由一名少将出任远东军区的司令员,这简直就是儿戏。而除了这两位将军之外,郭守云所属意的应该算是波克金中将抑或是毕瑟夫中将了,不过这两个人的衔级也还是低了点,更何况波克金的志向是迁往瑞士定居,而毕瑟夫则希望能够脱去军籍,转入政坛,所以他们两个也不是最好的人选。既然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现在都不可用,那么退而求其次,之前担任远东军区总参谋长的席贾霍夫抑或是军区政治委员挈廖缅科就成为最合适的人选了。首先说,这两个人之前都是军区总指成员,而挈廖缅科配衔为上将,席贾霍夫则是大将,他们只需要稍稍的提升一下,就够资格出任远东军区司令员的职务了。而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呢,这两个人中,郭守云更加中意的是挈廖缅科,这个五十岁出头的上将同志两天前的那一番表现很让人满意,同时呢,他之前在远东军区内部基本上就是挂的闲职,没有什么个人的班底,因此,让这样一位无所作为的将军出任远东军区的司令员,郭守云感觉更加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在政变发生之前,席贾霍夫在军区内的职位就比挈廖缅科要高出一些,而且他的大将衔级,也比挈廖缅科的上将高了一个头。郭守云琢磨着,怎么着才能将挈廖缅科推到军区司令员的位置上去,同时呢,又不让席贾霍夫产生不快的心理。
迎着在场诸多将领的目光,郭守云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他寻思着,这上位者还真是不好做啊,“功而不赏,亲者隙。”这要赏了吧,还要顾及公平原则,还要考虑所有人的感受,哎,这份工作不好做啊。
沉默了半晌,郭守云倒是想起一个主意来,他定了定神,环视众人一眼,而后笑道:“各位将军,现在军区方面呢,特列季亚克将军立场出现了问题,他一门心思的追随莫斯科的那些政变者,所以这代表军区表明立场的人选,自然不可能放到他的身上。所以现在这最有话语权的呢,似乎就当属席贾霍夫将军或者是挈廖缅科将军了。可是现在呢,他们两人又都不在。所以这推举谁出来表态的问题,就必须由在座的各位将军来决定了,你们商量一下吧,看看以谁的名义出面最好,定下一个人选来,回头我让尼基塔配合一下,在咱们的报纸、电视台上发布出去。”
得,郭守云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在座的谁还不明白他的心思啊,席贾霍夫抑或是挈廖缅科,这未来远东军区的司令员人选,显然就要着落到他们两人的头上了,不过这军区司令员毕竟只能由一个人来担任,这两个人中到底谁会冒头呢?这可是一个值得好好考虑的问题。
老实说,对于在座的众位将军来讲,他们的心思同郭守云是差不多的,以往表现平平,且没有什么权力欲望的挈廖缅科,显然是情理上最合适的人选,这家伙是以前布尔什维克党的政治委员出身,做起讲演来那绝对头头是道,但是要论办实事、军事素养以及自身修养,这老小子差的远了。坦率的说,八个挈廖缅科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特列季亚克有威信。不过话说回来了,对于在座的这些将军们来讲,他们还就喜欢这样的人做军区司令员。没有威信好啊,那样的话,他们就能各行其是、各谋其利了;不能办实事?没关系,今后军区内部还有什么实事需要他来办啊;自身修养差?为人贪腐?那更好了,大家伙一起贪吧,到时候除了什么问题也有话好说了——兵贪贪一个,将贪贪一窝嘛,堂堂军区司令员都大搞贪腐,谁还能责怪他们这些在下面办差的?
不过这心里想归想,但郭守云没有发话,在场的诸位将军也不好说出自己的考虑,万一人家郭守云属意的是席贾霍夫呢?那谁站出来表明立场岂不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这么的,在郭守云给出了明显的暗示之后,会场上又开始冷场。波克金现在是典型的尸位素餐,他坐在椅子上愣神,估计满脑子都在考虑去瑞士定居以后的幸福生活了;毕瑟夫在东张西望,他美美的想着今后怎么弃军从政了,眼前这些远东军区的将领已经成了他心目中的“兵痞”,而且还是呆在穷乡僻壤戍边的“兵痞”,同这些家伙,他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鲁曼琴科同志愁眉不展,这个话题跟他不挨边啊,这是人家远东军区内部的问题,他一个太平洋舰队的少将,压根也没有什么发言权。更何况他现在要考虑的也不是这些,他在考虑军费的问题。郭守云这个财神爷,一转眼就要去莫斯科了,那他啥时候能给舰队拨款啊?那三艘核潜艇还急等着钱来做维护呢,那东西可不亚于核弹啊,这要出了泄露的故障……星星啊,鲁曼琴科只觉得眼前到处都是星星。
“如果没问题的话,大家看挈廖缅科将军怎么样?”最后经过一番眼神的交流,伊万诺夫首先站出来替郭守云解了围,他皱眉说道,“我觉得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由他出面似乎最为合适,毕竟只是代表军区表个态,而且……”
“我同意……”
“我也同意,就以挈廖缅科将军的名义表态吧……”
“我也同意……”
伊万诺夫这番话还没说完呢,会场上应和声四起。大家伙所需要的就是一个出头鸟,谁还想仔细听他这么个少将做理论分析啊。看看会场那些将军看他的眼神,明显是嫌他太啰嗦了。
伊万诺夫一阵愕然,随即又是一阵失神——这帮将军们啊,有他们在位,未来的远东军区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九十六章 成功与失败之间
当郭守云从会议厅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钟了,这一场同远东军区将领们之间的非正式磋商会,足足开了将近两个钟头,在没有通知远东军区总指,没有经过国防部与苏维埃中央委员会认可的情况下,这一帮子人就已经敲定了远东军区司令员的未来人选。很明显,这种做法是违反律法、军法和苏联宪法的,不过违反这个那个的事情,郭守云也不是没做过,而且做的还不是一件两件,所以他是虱子多了不觉咬,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了。
不过老实说,在内选挈廖缅科出任军区未来司令员的时候,在场那些将军们的反映,还真是让郭守云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大开了眼界,他虽然之前就知道远东军区的这些将领们已经堕落了,可是却从没想过他们竟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面对他这么一个商人的威压,这些动辄手握上万甚至是数万大军兵权的将军们,既然也要察言观色、往来试探一番才敢说话。可以肯定的是,当时如果不是伊万诺夫站出来说了一句话,那对挈廖缅科的提名恐怕就没人敢直接说出来了,这一个冷场还不知道要冷到什么时候呢。
这些个将军们啊,对他们,郭守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堂堂的苏联,就指望着这些人去领兵御敌、保卫疆土?堂堂的布尔什维克党,就依靠这些人来维护他们的统治?更可笑的是紧急状态委员会,他们竟然就想凭借着这些人去发动政变。这真是可笑之极的大笑话,郭守云琢磨着,如果他是亚纳耶夫抑或是亚佐夫,那他宁可回家种田,也绝不会动什么政变的心思了。
可这要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郭守云又释然了。毫不客气的说,如今远东军区乃至全苏所有军队的现状是谁一手造成的?从二战后一直到勃列日涅夫当政后期,甚至是安德罗波夫、挈尔年科当政时期的苏军,可一直都是敢于公然向美军叫板的“北地雄狮”。回顾几年前,哪怕是一九八六年的苏军,恐怕也不是这副样子,当年的“杨基级”弹道导弹核潜艇“K-219”事件中苏联军人是一副什么样的精神面貌?导弹发射井爆炸、部分舱体毒气含量超过正常值三千倍、战斗部指挥官中毒死亡,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让潜艇落到美国人的手里,全舰官兵就能顶着毒气和辐射的伤害,坚持十五小时,直到苏联的救援船到达。从一九八六年到现在,短短五六年的时间,同样的一支军队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士兵士气低迷,低级将领心神恍惚、高级将领腐败成风,为了能够拿到钞票,一大群少将、中将,就能在一个商人的面前点头哈腰、满脸谄笑。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为什么一个国家的军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产生如此重大的转变?无它,某些英明之士的改革催生了这种结果,作为郭守云这样的奸商,他真应该在自己的床前供上这些英明人物的龛像,没有这些人,也绝不会有今天的郭氏集团。
“人,最要紧的不是具备多么卓越的才能,也不是要具备多么崇高的志向,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是生要逢时。”从会议厅里出来,郭守云将一干远东军区的将领甩在身后,独自面对着渐往西移的残阳,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同时心里还恍恍惚惚的想着。
刚才在会议的最后已经敲定了,既然挈廖缅科有可能成为将来远东军区的司令员,那么补偿,席贾霍夫那仍旧在格列奇科海军学院修学的外孙,将会在太平洋舰队内得到一个既体面、又轻闲而且升职机会较大的职务,同时呢,这位老将军还将会将哈巴罗夫斯克市郊的临江地段,得到一座豪华的别墅,并且别墅的日常维护、修缮费用,将完全由郭氏集团负责开支。与此同时呢,作为对太平洋舰队方面的答复,郭守云承诺,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向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太平洋舰队本部输入一笔资金,至于说资金数额的多少,还要看今后的情况而定。
鲁曼琴科自然知道这个所谓的“看情况而定”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同样也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即便是西罗诺夫将军除了同郭守云合作之外,恐怕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再者说了,现在整个远东军区全都成了这副样子,他们太平洋舰队就设在远东,要想在目前的局势下独善其身,那貌似根本没有什么可能性。
就这样,作为太平洋舰队代表的鲁曼琴科少将,在会议结束之后,便带着既喜且忧的心情急匆匆的离开了考托洛夫,搭乘波克金的专机,一同返回了符拉迪沃斯托克。
对于今天到场的这些将军们来说,未来的几天将会变的相当忙碌。按照郭守云的安排,军区将会在明天以挈廖缅科将军的名义,向外发布声明,表示全军区支持以叶氏为首的俄联邦政府,抵制由紧急状态委员会所发起的政变,同时宣布,军区接受叶氏政府的领导,全力保障远东地区的军事安全与地方稳定。按照明面上的所必须走的程序,军区的声明发布之后,叶氏政府将会出面对远东军区的正确立场予以口头赞扬,而后呢,再发一份任命通告,宣布由挈廖缅科暂时代理远东军区司令员的职务、一干立场正确的将领各得封赏。随后,叶氏政府才能发布军事命令,要求远东军区各个部队返回驻地,并取缔远东地区的紧急状态令。再之后呢,远东军区的各支部队将会再由挈廖缅科出面,发布一份声明,重申军区接受俄联邦政府的领导,并遵令将调出防区的部队撤回驻地。当这一套表面功夫做完了之后,好啦,叶氏为首的俄联邦政府有了颜面,名义上也得到了远东军区的拥护,同时,郭守云和远东军区这些将领们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大家是中央、地方利益兼顾,皆大欢喜。
反之,如果说军区的第一项声明发布了,联邦政府方面却没有按这套程序走下去,该赏的不赏,该给与的任命也不给与任命,那成,大家一拍两散,直接拉倒,谁接下来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郭守云琢磨着,目前叶氏领导的俄联邦政府初经大难,同时叶氏刚刚开始把握俄联邦中央大权,在没有彻底击溃传统派、全面瓦解主流派之前,他们还没有过多的精力来理会远东的事情。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抓好这个时间差,趁着俄联邦中央无暇它顾的机会,全面搞定远东的一切大事,到那时,再同叶氏政府打交道,他就占据着主动权了。
目送最后离开的苏西霍夫消失在市政府的大院门口,郭守云哼唧着“打虎上山”的小曲,晃晃悠悠的上了楼,直奔市长办公室而去。
现在郭守云身边的人全都不在,即便是尼基塔都有自己的紧要工作需要处理,因此,这个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分外冷清。
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郭守云在办公室客厅的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窗外的市政府大院里,以及大院外的街道上,早就布满了荷枪实弹的苏军士兵,尤其是前门的位置上,四辆装甲车所组构起来的警戒线,牢牢的封堵了走道,那一挺挺假设在装甲车上的机枪,等于明白的告诉世人——“闲人免进”。
成功了。
郭守云看着楼外那些荷枪实弹,转为保护自己而操劳的士兵们,心里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不错,紧急状态委员会所发起的这一场政变,等于是为他郭守云做了嫁妆,并将他的事业再次向前推进了一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个商人的确是成功了,而且还是巨大的成功。不过在这份成功的满足中,郭守云竟然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与落寞。
是啊,他成功了,可是看看眼前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他竟然找不到半个人同自己分享这份成功的快感。守成带着东婷去了加拿大,即便要回来,恐怕也需要过上几天。除了这对亲兄妹之外,他郭守云竟然感觉再也找不到一两个可以交心的人。尼基塔和拉丽萨现在是他的女人了,莎娜丽娃也是,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对这三个女人,郭守云却不能完全信任,而除了她们之外,剩下的还有里尔克,这个犹太老头看上去很诚恳,很老实,可是郭守云仍旧不敢对他掉以轻心。孙红羽,那个生意上最初的合作伙伴,她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在玩着“官倒”的游戏?是不是又把那双漂亮但是却贼兮兮的眼睛盯在了某位冤大头的身上?如果她在这里就好了,郭守云感觉至少那样可以找到一个说话的人。
“做人做到我这份上,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嘴里叼着烟卷,郭守云转身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心中感觉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