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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春 第299节

  连那些挤在菊月楼门口附近的小衙内们,也识相的避让走远。

  只是菊月楼内,从大门往里看,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

  街道上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里面,这时三楼窗户打开,一人探出头来,对贾蔷大声道:“良臣,快快上来,我实在劝不伏了!”

  贾蔷抬头看去,就见冯紫英头发也披散开来,看起来也是受了点伤,正冲他招手。

  贾蔷点点头后,就要带亲兵进菊月楼,谁料门口尽有二人相拦。

  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拱手道:“小的见过宁侯!”

  贾蔷皱了皱眉,没有开口。

  那中年人面色一滞,随即继续赔笑道:“宁侯能莅临菊月楼,乃是令本楼蓬荜生辉之事。只是东家早有规矩在,贵人可入内,衙役丁勇亲兵长随不可入内,以免起了冲突后坏了事,对大家都不好。小的自知拦不住宁侯,只请宁侯看在小的鄙贱,为谋一条生路的份上,还是别带丁勇入楼了罢。”

  里面有人阴阳怪气道:“都是勋贵子弟间拔份儿的事,带群下三滥进来做什么?这里也是他们能进的地方?何苦难为人家掌柜的?”

  贾蔷往里看了眼,记住开口之人后,对掌柜的道:“我有一主意,可让贵东家不会怪罪于你。”

  掌柜的赔笑道:“侯爷莫不是要为小的说情?只是小的如何能担得起侯爷的人情?再者,小的东家未必认这个人情……”

  贾蔷摇头道:“我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岂能入你东家的眼?不过,兵马司可以将你抓起来,如此一来,贵东家也知道你忠勇护楼,非但不会责怪你,说不定还会大大奖赏你……裘良!”

  “在!”

  裘良先前被腌臜的不像人,这会儿觉得狠出了口气,凡事又有贾蔷顶在前面,所以乐得再出口气。

  贾蔷道:“将这位忠心耿耿的掌柜收押入牢,没本侯之令,不准放人。我倒想看看,什么东家,敢定下这等规矩。这菊月楼,竟成了法外之地不成?”

  又对商卓道:“将那位仗义执言者,一并带下去,也好为这位掌柜的陪上一个人证!”

  ……

第三百七十九章 菊月楼风波(中)

  听闻贾蔷下令,商卓一个起纵,将先前阴阳怪气的那个元平功臣子弟,如拎小鸡一样拎了出来,然后随手摔在裘良跟前。

  这番动静,倒是让原本躁动亢奋一楼大厅瞬间鸦雀无声下来。

  他们大都只能在一楼厮混,听上面一层一层传下来的只言片语过过瘾。

  论身份,顶多也就是一个男爵府、子爵府的出身。

  被随手摔在地上疼的话都说不出,或者不敢说的人,虽然不是男爵、子爵府上出来的,却也是一座侯府的二房。

  然而人家连问都没问一句,直接让人摔个半死拿下,其他人谁还敢造次?

  贾蔷带着商卓、铁牛等二十亲兵,步步入内,一楼大堂上的人群,就似一刀劈开了潮水一般,分出了一条道来。

  一楼没有认识的人,到了二楼,贾蔷就看到了几个眼熟的,那是先前黛玉生儿时,贾家举办封侯庆典大宴时,随父祖前来的开国功臣一系的子弟。

  “宁侯!”

  “宁侯来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抱拳行礼的高兴模样,还有人不无示威之意的往四周看了一圈,贾蔷心知,今日之事已然演化成开国功臣子弟和元平功臣子弟间的一次碰撞。

  不过,今日开国功臣一系来的,实在稀少……

  贾蔷与他们颔首点了点头后,继续往上走。

  只是在楼梯口,又遇到一个“老熟人”,在兵部于宝郡王麾下听命的雄武候世子王杰。

  王杰居高临下看着贾蔷道:“传宝郡王鈞旨:宁侯贾蔷,不得带亲兵上三楼!”

  贾蔷皱眉看向王杰,奇道:“你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

  王杰闻言,面色骤然涨红,双目喷火一般瞪着贾蔷,道:“你……你有种就继续带着亲兵往上来!”

  说罢,转身上了楼。

  贾蔷冷笑一声,对商卓等人道:“随我上去,在楼梯口站定,等我命令。”

  商卓等人纷纷笑了起来,点头应下。

  一行人随贾蔷走到楼梯口后,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没有入内。

  贾蔷则看了看金菊厅内,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王家七子,和正被冯紫英照顾着,鼻青脸肿,眼角、鼻子还有嘴边都有血渍的宝玉。

  另一边,望月厅内,宝郡王李景正和一群年轻人说话,虽然脸上不见什么笑容,却也无凌厉训斥之色。

  与冯紫英点了点头后,贾蔷没有理会巴巴望着他的王家七人和宝玉,更没有在意王杰等元平勋臣子弟冷酷讥讽的眼神,上前数步,拱手与李景见礼道:“下官参见宝郡王。”

  李景似乎才看见他,点了点头,眼神又在楼梯转角处那几道身影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淡淡道:“你倒是真听孤王之言,不让他们上三楼,就不上三楼。”

  贾蔷没有什么诚惶诚恐之色,甚至都没解释之意,而是单刀直入,语气平缓的问道:“敢问,王爷与今日之事,有关联么?”

  李景闻言,眼神陡然锋利,看着贾蔷沉声道:“怎么,没甚关联,孤王便不得在此?”

  贾蔷轻轻笑了笑,道:“下官并非此意,只是以为,闹到这个地步,若是和王爷牵扯上干系,对王爷实在不是好事。下官素来深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重恩,所以,实在不愿看到明日朝廷上,有人往王爷身上泼脏水。”

  李景闻言,眯起眼来,看着贾蔷淡漠道:“贾蔷,董川他们都是才从九边回来的,往兵部述职。孤王在兵部参知政事,谁会往孤王身上泼脏水?”

  贾蔷闻言,脸色真的凝重起来了,直视李景皱眉道:“九边回来的?王爷,你在兵部部堂上随便与他们怎么说,都不相干。可私下里知会九边重将,即使只是他们的子侄,王爷还觉得没人会往王爷身上泼脏水?王爷还真是……百无顾忌,肆无忌惮哪!”

  “放肆!”

  李景站起身来,看着贾蔷道:“贾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贾蔷深深看他一眼后,拱手道:“王爷今日是于道上,遇到了下官,得闻菊月楼之事后,应下官之邀请,才前来劝解纷争的,王爷,不知下官说的,对不对?”

  李景闻言一震,还未开口,王杰就大声道:“贾蔷,你在胡扯甚……”

  话没说完,就听李景厉声喝道:“闭嘴!”

  王杰脸色一白,随即涨红低头,眼中羞恨。

  李景回过头,看着贾蔷道:“果真如此?”

  贾蔷叹息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下官不知是何人鼓动王爷来此的,但是下官可以断定,此人不是极蠢,便是极恶!”

  李景闻言,转头看向身旁的王杰。

  不等王杰辩解,贾蔷就摇头道:“若是此人,那下官可以断定,此人多半是极蠢!”

  李景还是护短之人,摆手道:“王杰只是没想许多罢,贾蔷,今日事,你准备如何了断?孤王先提醒你,董川、曲成他们九个,都是随父祖在九边打熬了五六年的,于国算是有功之人。今日在菊月楼吃席,却听到这几个王家和贾家人大放厥词,将他们父祖骂的一文不值,还诬陷元平功臣皆是逆贼。这才惹得他们动了火气,教训了一番。此事有金菊阁的花魁妓子为证,王家那几个也承认了此事。只是,却不肯答应董川他们的条件,给他们道歉。孤王才来不久,也是刚问清是非曲直。”

  说罢,又对身旁一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道:“董川,此为太上皇钦赐表字良臣,孤军平叛立威营,得天子晋封一等侯的宁国公玄孙,如今总掌五城兵马司。也是才与孤王表妹定下了亲事,是个讲道理的人。今日事,你可与他讲明白,他不会为难你的。”

  董川闻言,先拱手与李景还礼后,转过身来看向贾蔷,声音低沉道:“宁侯,末将没什么可多说的,王爷已经将事情说的明白。我元平一脉,为国戍边多年,纵无功劳,亦有苦劳,如何能为人如此轻贱?此事若没个交代,我宣德侯府董家,绝不善罢甘休!”

  “若无交代,我东川候府陈家也绝不善罢甘休!”

  “我永定侯府张家也绝不善罢甘休!”

  九个人,五家一等侯府,四家一等伯府,形成的势力,让整个菊月楼都凭添了几分肃煞之意。

  贾蔷却依旧只是面色淡淡,他也不回头去问王家那伙子弟说没说过那些话,只问道:“人你们都打成这样了,还想怎样?”

  董川被边塞寒风吹的十分粗糙的脸上,一双眼睛冰冷,看着贾蔷道:“那些满嘴放屁的人跪下,磕头,自己掌嘴道歉。宁侯,这个条件,过分么?”

  贾蔷并未因愤怒,也未回答,而是反问了句:“看你们,也不像姜林、王杰那等浮夸蠢货,倒有几分铁骨铮铮之像。本侯问你一言,你们敢如实回答么?你们果真敢如实回答,本侯今日便撂开此事不管了。”

  后面被打惨了的王家人闻言心都提了起来,连连给宝玉使眼色。

  可这会儿宝玉的魂儿似乎都被打飞了,哪里知道该怎么做?

  董川目光深沉的审视着贾蔷,道:“宁侯请问,我等,虽不如宁侯爵高,也没那么多心眼心机,但如实回话的勇气,还是敢的。”

  贾蔷点点头,笑了笑,赞道:“好!果然比我等开国功臣子弟,出众的多。那你们且说说看,你们过往在私下里吃酒聊天吹牛的时候,有没有骂过开国一系都是废物,都是草包,都是靠蒙荫祖宗功劳的蠹虫?有没有看不起过开国一系功臣?

  怎么样,你们有这份勇气和骨气,如实回答么?”

  此言一出,原本都准备看好戏,看贾蔷吃瘪的人,纷纷皱起眉头来。

  宝郡王李景也不禁扬了扬眉尖,对贾蔷有些刮目相看起来,果真有几分手段。

  开国一系和元平一系,两脉功臣门第素来不睦,明争暗斗了几十年了,若说哪家私下里没骂过对方,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董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宁侯,这不是一回事吧?”

  贾蔷好奇道:“他们私下里吃酒,和一群花魁妓子吹牛闲聊,骂了些过分之言,和你们在私下里吃酒乱骂,有区别?来,宣德侯府的人来教教本侯,区别在哪里?”

  董川不出声,他身后的永定侯世子张焕则沉声道:“私下里我们也没骂过那样难听,更没骂过开国一系勋臣都是反叛肏的逆贼!”

  东川候世子陈然附和道:“对!再者,我们也没让人听了去,没让人发现!”

  贾蔷面上的笑容渐冷,对张焕道:“难听不难听,不是由你们说的算,是由被骂的人说得算。凶手和判官若是一个人,还有公道么?”

  又对陈然道:“果真没让人听了去,就算没事?这位兄弟,本侯如今掌着五城兵马司,手下正经兵马不过两千,可手下帮闲,两万都不止!你信不信,本侯一道令下,明天你们东川候府的名声,连隔壁的金菊阁都不如。按你的说法,岂不是本侯做的也毫无过错?”

  “你敢!”

  陈然厉声道。

  贾蔷看着他,轻声道:“王爷方才说的很对,本官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你若讲道理,我便讲道理。但你若是,自恃元平功臣势大,想要仗势欺人,胡搅蛮缠,那本侯今天,也绝不让你失望。”

  ……

第三百八十章 菊月楼风波(下)

  东川候世子陈然显然不是个被吓大的,听闻贾蔷之言,陈然面色陡然暴戾,昂着脸睥睨的看着贾蔷,道:“不让我失望?那你只管试试!就凭你楼梯上那几个兵?五城兵马司的丁勇,也配叫兵?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什么叫九边雄军!!”

  说罢,朝楼下厉声道:“哪个帮我去东川候府传本将将令,召集亲兵前来!”论起兵勇之强悍,五城兵马司的兵,在边军面前,连弟中弟都算不上。一时诸多元平功臣子弟,无不冷笑的看着贾蔷。

  然而贾蔷闻言面色非但不惧,反倒隐隐古怪起来,等楼下响起回应后,方目光中带着同情的对陈然道:“本侯奉天子命,执掌五城兵马司,肃安神京,缉捕匪盗,你要带着九边边军,与本侯火并,你这是要,造反么?”

  陈然闻言,隐隐反应过来,随即大怒道:“你口口声声以开国勋臣自居,这会儿论起公来,我不服!”

  贾蔷连冷笑都欠奉了,眼神漠然道:“开国勋臣,便不能效忠皇事了么?开国勋臣,从来未和王命对立过。依照你的意思,以元平勋臣自居,就可以漠视王法了?那你只管调东川侯府私兵前来,本侯能平叛一个永昌侯,还会畏惧你东川候府?”

  “你!!”

  陈然面色发白,气的都快炸了,可打嘴仗,却实在打不过。

  董川拦下陈然,看向贾蔷缓缓点头道:“回京不到旬日,已是满耳宁侯大名。今日一见,确实厉害。今日事,便就此作罢。宁侯是明白人,应该清楚,陈然并无其他意思。”虽然生的粗壮,但这董川是个明白人。

  宝郡王李景也适时插口道:“贾蔷,此事不必深究,没的让人看轻。”

  贾蔷放过了这一节,点头道:“我原是讲道理的人,不会和诡辩之人一般。”这时方回过头去看宝玉,招了招手,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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