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小农民 第54节

公社来的人一到大队就要找许兴奋，本来他是想躲起来不参加揭封条的，其实揭封条也就是个程序而已，只要是公社答应了，自己撕也无所谓。但是还要宣布张光荣他们生产队为试点，这个许兴奋不能不参加。

要不是公社罗书记要到县委开会，他还会亲自来的，县委的会议也跟张光荣他们有关，就是县委准备在他们生产队开一个试点仪式，今天只是提前宣布而已。

许兴奋硬着头皮走在前面，才刚走进第一生产队的地盘，突然“哗哗哗”响起一片掌声。娘的！许兴奋暗骂了一句。张光荣带着一大群人站成两排已经等候着了，旁边几个男的女的都喝得面红耳赤，张中国站着还能闭着眼睛睡觉。

“欢迎许书记给我们撕封条！”张光荣喊完了又带头鼓掌。

妈的，这不是专门给老子难堪吗！许兴奋没喝酒，一张脸“唰”比虽酒更红，前几天还在张光荣面前神气活现地贴封条，今天就得自己亲手撕了。

不想撕吧，张光荣已经致欢迎词了，后面的公社副书记也在鼓掌，大家都在鼓掌他能不应酬两下吗？没办法，许兴奋低着头走进**花家里。

哑巴亏啊！许兴奋太没面子了，这张光荣也真的绝，许兴奋才一出来他又大喊：“欢迎许书记讲话！”然后又是“啪啪啪”地鼓掌。这掌声在许兴奋听起来就如在煽他耳光一样，一张脸火辣辣地想往地下钻的心都有。

整人有武整和文整，后者的整人有时候可以令人气得吐血，许兴奋就差点吐血。到了这份上了，他要讲了，又没面子又让公社副书记不满意，本来要讲话也应该由副书记讲。

没法了，许兴奋只能说两句今后大家要继续努力等等，然后将乒乓球打给公社的副书记，大声说：“请刘书记宣布重大的事情！”

无非就是宣布他们生产队作为全省农村生产的试点呗，但是这已经足以让许兴奋目瞪口呆，原来张光荣他们是在搞包产到户，要早知道了张光荣今天还能在这里神气。

许兴奋差点打起自己的脸，看了张卫兵一眼，这个废物为什么就不能发现呢，想要娶他的大女儿根本就免谈。

社员们高兴啊！以后可以放大胆子干了，不用偷着给水稻施肥，不用跟许兴奋打游击。现在搞起小冲床也不用担心声音太响，现在越响越光荣。

许兴奋想上吊的心也有，打张光荣不死却让他们的所有都变成合法，公社的人员刚一走，他就跑回家里生闷气。

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二呆这小家伙没有跟大家一起凑热闹，肩膀上挑着一担簸箕，跑到村边的大树下拾起牛屎。

那个负责放牛的大爷老远就朝着二呆喊：“谁叫你拾牛屎的，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吗？”

“嘿嘿，叔公，今天这东西就给我啦。”二呆不废话，拾起两坨牛屎就走。

小家伙正窍没有搞怪的窍门一大堆，这些牛屎就是专门整许兴奋用的，真的这几天许兴奋老是故意走他家门前，一看到他妈在屋里就懒着不走无话找话，要不是这几天光荣哥流年不顺，他老早就整他个哭天喊地的了。

二呆那管得不涉及家人，虽然对许兴奋的倒数第三个女儿情有独钟，但是他自认为整的是许兴奋又不是他女儿，反正他怎么想怎么都有理。

趁着天才刚黑，许兴奋又往土厕那边走，今天他上厕的时间比平时迟了有十分钟，这是二呆的默算，搞得小家伙连晚饭还没吃。

“喂，来帮忙！”二呆招呼着小卖部的那个小孩，将簸箕的牛屎往许兴奋的门前一放，冲着小孩说：“快点，一人抹一边。”

“哎呀脏死了！”那小孩不愿意，一只手捏着鼻子，看着两大坨牛屎就恶心。

二呆一只手握成拳头，朝着那小孩一瞪眼，他还能不愿意吗？只得弯腰捧起还带着凉快的牛屎往门上抹。二呆边抹边小声地笑，听到门后边还有那个肥婆在吼女儿的声音，这更让他气愤，因为听到哭的声音就是那个倒数第三的。

“好了，不准告诉任何人，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二呆抬手就要往小孩的肩膀拍，突然想起手上还沾着牛屎，“嘻嘻”笑着拿起簸箕把剩下的牛屎倒在门口的中央就跑，往拐角处藏，看笑话呗！

那小孩也跑，对于二呆说的以后他们是兄弟他可不敢答应，每次要他东西都是说以后是兄弟，截止到今晚，已经认了不下三十五次兄弟了。

许兴奋终于转回来了，看他走路的样子就觉得他没精神，垂头丧气的样子，“咳咳两声还没抬起双手往门上推就“哇哇”大叫，双脚已经踩在牛屎上面。

“妈的是谁？”许兴奋骂了起来，回头四处看。二呆已经笑得靠着墙，要不然准得往地上蹲。

许兴奋当然知道又被整了，骂了几声看不到人，只得进院子里洗脚了，双手往大门一推，又是妈的娘的大骂，感觉凉凉的沾乎乎的两手都是黑黑的东西。门一开借着屋里的灯光一看，原来是牛屎，禁不住又破口大骂。

赶紧跑出来的肥老婆差点哭，从门口开始一直到院子里留着两行牛屎的脚印，肥老婆想骂那就是指天划地的骂，要不骂人家还不知道，一骂就有人跑出来看热闹。

二呆躲在拐角要没人看见才怪，也只有这家伙才有这样的恶作剧，没有人说是他干的，这家伙顾不上吃饭就往光荣哥那里跑，向他报告他的功绩。

[第一卷：那个年代 第55章：这家伙是党员吗]

发展，张光荣是不会放过机会的，现在他在县里已经成了风云人物，什么事都会传出来的，还有的说他在省里有人。

现在到县城，不管走到那家有业务往来的工厂，领导们又是笑脸又是敬烟。跟以前倒翻过来了，巴结一下这位超级农民，五金厂的厂长还后悔当初收了张光荣一条飞马。

既然是试点了，公开化了张光荣就搞成一个工厂，这样想请一些客户参观也像样点，还有县里的、公社的领导们也能让他们见识见识。那个当过关团长指挥部的祠堂就当成厂房。

几十台小冲床集中在一起，虽然家伙值不了多少钱，但是那规模，已经像工厂的样子了。现在大家可以集中到一块干活，男女搭一起干活，谁会累。

现在怎么样，大队布置的劳动任务还用不到一半人马就能完成，管理水稻的事就用早上和傍晚这段时间，剩下的劳力就可以干小五金了。说起来，农村里劳力过剩的问题已经很突出，只是大家还被蒙在大锅饭里面，感觉不出来而已。

赵俊又被请来了，没别的意思，张光荣想请他当厂长，工资嘛，亏不了他的。

两人走进祠堂，一进门就听到菊花嫂和刘巧花在斗嘴，老话题，就是两公婆晚上的那些事。

“巧花，前些天你家英雄回来了，看你这几天一脸的滋润，不错吧？”菊花嫂那双眼睛发出极为复杂的光芒。

“不错个鬼，他要不来能惹出这事。”刘巧花手抓着冲床的轮子，“嘭”响响地一下，好像在出气似的。

“骗人，这么久了，你就不想？”菊花嫂干脆不干活了，笑着盯着刘巧花，旁边的候补厂长张组织张开嘴巴傻笑，就等着巧花嫂说下去。

“你才想，你日夜都想，要不就自己用……”刘巧花说着“嘻嘻嘻”小声笑。

“用什么呀，说嘛！”菊花嫂明知故问，那意思当然她明白，突然抬头看着张组织说：“去！走开点，人家有话也不敢说。”

说到这话题，总是最能引起大家的共鸣，周围的几个女人也加入进来了，山柑叔的老婆经验当然最为丰富，她一开口就立马吸引过大家的注意力。

张组织偷着乐，张光荣太够哥们了，让他负责小五金厂开始他还不愿意，现在要赶他，他还不走。

老天爷，从这帮妇女同志的口中，张组织终于明白了，原来从后面来个别的样式也可以！

山柑婶那才叫经验十足，“嘻嘻”笑着看了张组织一眼，凑在刘巧花和**花两人跟前小声说：“你们知道从男人的脸上就能知道那方面的……”说着又笑。

“怎么看呀？”刘巧花抢在前面先问，利索的嘴巴到了紧要关头占据着优势。

**花也想问这句，双手还捧着脸，这是一个让她又爱听又害羞的话题。

“看鼻子啦……”山柑婶说了好一会，又是“咯咯”两声低笑，声音放得更低：“好像光荣那样的鼻子。”

“哈哈哈……！”三个人突然大笑，搞得大家都抬头看。太好笑了，刘巧花笑得感觉脸上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