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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清朝当皇帝 第617节

陈寅恪不太擅长正书,因此写起来极慢,待到身边的试子走了一大半,他才恍然察觉,却快又快不起来,眼看天色将暗还有数道问题空着,陈寅恪不由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加急,八百里加急军报。”只见小德张拿着一个插着三只羽毛的盒子跑了进来。

虽然现在军情来往早已经改用电报或电话,而从京城到中东的电报线在今年七月就已经铺成,不过在处理军报的紧急程度上还是沿用了旧称呼,分为三百里加急、五百里加急和八百里加急三等,八百里加急已经是最紧急的军情。

关绪清不由微微一愣,中东又出状况了?他刚想伸手把军报接过来,就见底下的试子一个个正抬头望着自己,不由把抬起的手放回龙椅的扶手上。

“嚷什么嚷。没看到正在进行才试大典吗?先把军报放一边吧。”说完,关绪清又把茶碗端了起来,神态悠闲地品起茶来。

底下的试子都各自松了一口气,要是皇上走了,这殿试也就结束了,而没写完考卷今科自己就完了。陈寅恪原本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来,不由埋头奋笔疾书,但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因为光线太暗,陈寅恪只能尽量凑近桌子书写。结果不觉中,他前胸的衣襟贴在了墨迹未干的试卷上,弄出好大一团墨渍。等陈寅恪发现的时候,这张试卷已经完成大半。他不由脸色发白,嘴唇发紧,赶紧把这张试卷放在一旁,重新抄写一遍,然而这样一来,他就更慢了。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宽敞的保和殿因为试子走得差不多而愈加显得空旷。尽管殿里并不十分热,陈寅恪依然是满头大汗,他努力一笔一画写着。其实心里早就放弃了,只是等着监考官员宣判他的死刑。就在他一手揉着眼睛,一手疾书不停地时候,突然身边一亮。一个身影端着电灯笼走到他身边。陈寅恪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刻,他抬头看见皇上手举着电灯笼微笑着站在他身边,“不要急,慢工出细活嘛。”

陈寅恪顿时热泪盈眶,不知说什么才好……

回头再说北京的恩科考试已近尾声。主考载沣和副主考李鸿藻都松了一口气。历来科考都选在春秋两季,名义上是暗扣“孔子著春秋”,其实是因这两季不冷不热气温适中,南北荟萃而来的举人都能适应。可春夏之交的季节最容易传疫,三四千应试人聚集在一起,往往一病就是一大批,会直接影响取士水准。

自四月初两人受圣命筹备恩科取士以来,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两个人一汉一满,都是清官,在防疫方面,作派却不一样,载沣派人买了大包小包的甘草、庐根、金银花、绿豆,在贡院东支锅、熬汤,举人进场天天兔费供应。李鸿藻信神,祭瘟神、烧纸钱,还特地请白云观道士挥剑斩邪祟,七十区四千九百号板棚里都点起了醋炭,弄得满院香烟缭绕,醋香扑鼻。总之是什么办法都使上了。还好,这场竟没有一个人感染疾病。

眼见明天就要开闱放人,两个人提得高高的心都放下了。下午四点,二人一起到试区巡视一回,又到十八房试官房里看看,回到至公堂,情不自禁都笑了,李鸿藻见载沣忽然沉思不语,问道:“五爷,这会子你在想什么呐?”

“哦,我是在想各房推荐上来的卷子,前三十卷我都看了,我担忧的是没有数清试卷,把谁的卷子落下了可怎么办,还都要再审一遍。学子们都不容易,十年寒窗,就为了今天啊。”

李鸿藻不以为然的一笑:“我主试过几次了,总没有这一次差使办得踏实。要一点不屈才恐怕谁也办不到。我们己尽了心,又没有受贿,这就叫上无愧皇恩,下无惭于士人。”他起身在桌子上拿起一叠墨卷浏览着,笑道:“这种东西真不中吃也不中看,偏偏不过这一关就不得做官,真是不可思议!”

帝国的意志 第八百六十五章 君前面试

载沣踱着步子,笑道:“没想到你李鸿藻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问你,如果不通过考试选拔人才,那要考什么法子,难道在大街上摸摸脑袋就是一个?你李鸿藻、内阁的梁相爷,康有为、熊相爷、前清的熊赐履、范文程、徐元梦、陆陇其那个不是从科举里滚出来的名臣干吏,不也是功彪史册嘛!”

李鸿藻正要答话,听外面监试厅那边响起一片吵嚷声,皱了皱眉头吩咐一个考务:“去,叫监试厅巡检过来!”话音未落,监试巡检已大步跨了进来,载沣问道:“这是国家正规的考试地点,谁在外头撒野?”

“回主考大人,有个举子闯到公堂上来了!”

“他要干什么?”

“他请见二位主考,要面试!”

载沣和李鸿藻对视了一眼,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样胆大妄为的,李鸿藻冷冷的说道:“叫他进来。”那巡检果然带进一个年轻人,向两个主考鞠了一个躬,说道:“晚生傅斯年拜见两位老师!”

载沣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一番,皱着眉头,问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晚生以应试人身份求见主考,何谓之胡闹?”

“我没说你‘求见’是胡闹。你标新立异,独自要求面试。若众人都象你这样,国家法统何在,朝廷制度何在?——来!”

“在!”

“拖去监试厅,打四十大板!”

“是。”

几个警卫扑上来,见傅斯年巍然不动,竟愣住了。傅斯年放声大笑,指着李鸿藻说:“你李鸿藻徒有虚名,却不是名士!不用你们拖,监试厅在哪里?我自己去!”说着,摇摇摆摆的跟着警卫去了。

李鸿藻厌恶的望着他的背影,说道:“这人像个疯子!”

“是个狂生。”载沣一边说,一边翻阅各房试官推荐上来的墨卷,果然没有傅斯年的,又笑道:“一定是这小子觉得自己要名落孙山,急了,别出心裁地闹一闹罢了。”正说着,龙门内明远楼那边有一个太监气喘吁吁跑来,李鸿藻向外看了一眼说道:“小德张来了,恐怕有旨意了。”

二人一同走出至公堂,载沣刚要开口问,小德张说道:“皇上亲临,已经到了龙门外。快,快开正门迎驾!”

载沣大吃一惊,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皇上已经驾临考试院了!”

载沣、李鸿藻当时激动得脸色涨红,一齐转身回至公堂穿上朝服,出来向人们吩咐道:“各房的考官通知考生,不得擅自离开考棚,否则除名不贷——放炮,开中门,迎接圣驾!”

很快就见到皇帝在龙门外下了銮驾,由梁启超、熊希龄、康有为三位大臣陪着。载沣、李鸿藻连忙下跪向皇上请安。

“起来吧!”关绪清似乎很高兴,手摇一把湘妃素纸扇,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到明远楼前,仰脸看看彩漆剥落的屋檐斗拱,说道:“这楼是哪年建的?”

“前明万历二年建的。”康有为笑道:“康熙十七年大修过一次,原来预备作博学鸿儒科使用。后来,康熙把殿试改在太和殿,就没有用这地方。”

关绪清又用扇子指着明远楼西边的小楼,问道:“那楼是做什么用的?”

“那是瞭望楼。”李鸿藻忙解释道:“倒不是为了防贼,主要是怕里外传递夹带,也只是表示严密关防的意思而已。”

关绪清一听就笑了,载沣见他兴致很好,一路走一路指点,那是东西号舍七十区,东边监试厅,弥封、受卷、供给三所,对读、誊录二所,又是什么会经堂、燕喜堂等等……”

关绪清边听边点头微笑,叹道:“太旧了,还赶不上南京贡院呢,广厦,叫教育部核算一下,全部修茸一下要多少钱,不该省的就不能将就。苏联、美国的外交官上个月朝见朕的时候,想参观帝国考试制度,朕没有允许,就为这个原因,这考试院破旧得有碍观瞻。这是朝廷的脸面,脸脏了要赶紧洗,不是么?”

康有为忙说:“皇上说的极是。”

关绪清又转脸对载沣和李鸿藻两个主考说:“这一科选在了夏天,无病无灾平安过来,你们办差还算是尽心——查出有带夹带、传递舞弊这些事么?”

“这是哪一科都免不了的。”李鸿藻见皇上看自己,忙躬身说道,“三千八百六十七名应试考生,难免良莠不齐,共查出夹带、顶替、传递的舞弊者四十二名,还有五名中途患病,未到终场退出的,现在场内还有举子三千八百二十名。”

载沣笑道:“还有一名咆哮公堂,要求面试的,将被逐出考场。”于是,就把刚才傅斯年大闹至公堂的事说了。

关续清一脚已经跨进至公堂,听见这事,觉得新鲜,说道:“这个考生胆子不小,叫过来朕看看。”说罢也不就坐,站在案前翻看墨卷。几个大臣都站在孔子牌位右侧。

关续清拿起一份墨卷看着,问道:“这是各房推荐上来的么?”

李鸿藻一看那是自己看过的,忙道:“是。是西区不知哪一房的,大约是‘元’字号的考生。没有拆封,臣也不知道是谁。”

关续清凝神细看,那题目是《论英国改革图强之新政》,字写得圆润端正,十分好看,关续清一边看一边拿起笔把文中的“俟”字改成“伺”字才放了下去,又问,“落选的卷子呢?”

载沣忙指着东侧靠墙一溜大柜,带着皇上走过去。落选的卷子按各行省、各府县州存放,每卷都标了墨签,一叠叠整理得十分清楚。关续清装作漫不经心,随便抽出一份看看又放了回去。来到南阳市唐河县一栏处,格子里只有两份,关续清都取了出来,看了看,竟拆掉了弥封。

第一份就是“唐河县冯友兰”的卷子,取了过来,到窗前光亮地方看了看,觉得文字还不错,就是里头有一处地方稍稍有点儿荫湿了。他也不把卷子放回原处,回到案前就撂在载沣他们选中的那一叠卷子上头。抬头看见一个考生正直挺挺的跪在至公堂外面,就问:“你是李侍尧?你有什么能耐,敢在这至公堂咆哮?”

傅斯年见皇上亲自查卷,里外大小官员几十个人摒息凝神,那种令人窒息的威严气氛,使他心头不免慌乱起来。见皇上问自己,他倒稍微觉得平静下来,连连叩头道:“回万岁爷的话:考生会作诗,八股文也会作,中外历史政治文化无不精通,但连考过三次都考不上,也不知是为什么,因而请求面试,并不敢咆哮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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