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 第338节
“倒不是认为董将军不可胜任!”西凉将军的话音才落,胡赤儿就站了起来,朝他拱了拱手,对他说道:“洛阳王麾下兵马,个个剽悍如狼,与人厮杀起来,皆是混不要命!若是遭遇洛阳王,与其排兵布阵迎面厮杀,惟有兵败身亡一途。董将军欲于半道截杀洛阳王,恐怕我西凉三万儿郎,皆要随将军葬身沙场……”
“胡赤儿……”胡赤儿这番话是丝毫没给请战的西凉将军留下情面,这位董将军听了后,脸色是一阵白一阵红,羞愤难当之下,他一把抽出长剑,怒声对胡赤儿喝道:“尔敢小瞧于某,今日可敢拔剑,与某在此厮杀一场?”
“末将倒是不怕与董将军厮杀!”胡赤儿嘴角挂着一抹鄙夷的冷笑,先是斜眼瞟了那西凉将军一眼,随后才敛起笑容,很是恭谨的朝端坐于首座的牛辅抱拳深深一揖说道:“启禀将军,末将听闻洛阳王大军中,有着东莱太史慈与那黄巾逆贼管亥。此二人皆为万人敌,我军若与之正面接战,恐是占不到好处。末将以为,洛阳王兵锋正锐,我军当以退为进,主动向其赔罪示好、与之周旋,待到李傕、郭汜二位将军攻破长安,再汇合大军,与洛阳王决一死战!届时其兵锋已挫,一举攻破,并非难事!”
“胡将军有何打算?”听了胡赤儿的这番话,牛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向他追问了一句,捎带着还不忘恶狠狠的横了那位董将军一眼。
吃了个大瘪的董将军一脸愤然的坐了下去,将头偏向一旁,自顾自的在那生着闷气,也不理会胡赤儿究竟有何谋算。
“将军!”胡赤儿先是朝落座的董将军看了一眼,朝他露出一抹鄙夷更深的笑容,随后抱拳对牛辅说道:“洛阳王痛恨将军,乃是因将军先前派人袭杀其运粮兵马。将军只须派出使者,向洛阳王赔罪,并言明愿撤出围攻长安之大军,恳请洛阳王班师返回,便可拖延时日。长安城内有我军内应,破城不过旬月之间,待到城破,洛阳王即便晓得中计,也是为时已晚!届时其为鱼肉,我为刀俎,岂不比迎其锋锐而战更为稳妥?”
“胡将军以为应派何人前去,方为妥当?”一只手按在面前矮桌上,牛辅欠着身子,向胡赤儿追问了一句:“若是将此重任交于胡将军,可好?”
“将军饶命!”牛辅的话音刚落,胡赤儿就跨步走到正厅中间,双腿一屈,跪伏在地上,对牛辅说道:“将军若是派末将前去,无疑是要砍了末将这颗头颅……”
“哦?”听完胡赤儿所说的话,牛辅拧起眉头,向他问道:“胡将军何出此言?派将军前去求和,又非与之接战,莫非洛阳王还会杀了你不成?”
“若是将军命他人前往,洛阳王或许不杀!”跪伏在地上,胡赤儿对牛辅说道:“可若是末将前往,洛阳王一定会诛杀末将,致使将军大事不成!只因早先于黄河岸边袭击洛阳王运粮兵马,乃是末将一手执行。洛阳王对末将,早已是恨之入骨,如何肯任由末将前往其军营求和?”
“那胡将军以为何人前去,方为稳妥?”听了胡赤儿的一番话,牛辅点了点头,再次向他追问了一句。
胡赤儿先是环顾了一圈厅内众将,随后把脸转向了刚才拔剑要与他拼命的董将军,对牛辅说道:“董宪将军勇武过人,且胆略高出末将不止一筹,末将以为,董将军可堪大任!”
“胡赤儿!”胡赤儿的话音刚落,那位董宪将军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瞪圆环眼,抬手指着跪伏在大厅正中的胡赤儿,恶狠狠的骂道:“你惧怕洛阳王,不敢与之厮杀,也不敢前去求和,却偏偏要老子送死,究竟是何道理?”
“董将军莫恼!”董宪的话刚说完,牛辅就拧起了眉头,有些阴阳怪气的对他说道:“胡将军所言并非全无道理,以他早先与洛阳王之间结下的恩怨,他若前去求和,洛阳王念起旧仇,定会杀他。如此一来,本将军的缓兵之计便会毁于一旦!”
先为胡赤儿开脱了一句,牛辅接着对董宪说道:“可董将军与洛阳王并无旧仇,且将军为人敏慧,前去与洛阳王商谈和议一事,正是不二之选。如此,董将军可是还要推脱?”
跟随牛辅日久,董宪晓得牛辅的脾性。董卓的这位女婿,与他的岳父尚且有所不同。
董卓杀人,并非什么人都杀,只是那些明目张胆敢于当面反对董卓权威的人,才有可能被杀,其中甚至还有一些人,董卓竟是大度的将其放过,因此才埋下了被王允、刘辩联合起来暗中密谋诛杀的隐患。
作为董卓的女婿,牛辅当初不仅杀反对董卓的士族贵胄,也杀平民百姓,军中若有将领反对他的决断,同样也会遭到灭门之灾。正因如此,在牛辅军中,无论将领还是官兵,对他都是有着很深的忌惮,生怕哪天厄运降临到自家头上。
董宪晓得,若是他此刻拒绝牛辅,会死的将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他全家老小。
无奈之下,董宪只得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还跪在厅中的胡赤儿,抱拳对牛辅说道:“将军但有差遣,末将万死不辞!只是末将嘴笨舌拙,万一有辱使命,但求一死,还望将军放过末将家人!”
“董将军多虑了!”董宪提出要牛辅放过他的家人,牛辅脸上现出宽宏的笑容,朝他摆了摆手,对他说道:“将军乃是拼着性命为我西凉大军谋福,即便事有未逮,本将军又怎会迁怒将军家人?”
第316章 搁在那里晾一会
弘农郡与京兆尹毗邻之处,一片连绵的大山横亘在两郡之间。
大山连绵,一眼望不到边际;山峦叠嶂、云深雾绕,无穷无尽的碧山青峰,就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着两郡之间的必经之路。
一支数万人的大军在山脚下搭起营帐,官兵身上那通红的衣甲,犹如一团团正熊熊燃烧着的烈焰,在山脚下跳跃起舞,就好似要将这片连绵不绝、巍峨高耸的大山给点燃、烧尽似得。
“过了太华山,便是京兆尹地界!”立于山脚下,刘辩仰起头,望着直插云霄的山峰,庞统站在他身后,对他说道:“太华山地势险要,西凉军定是已然在此布下防线。若要绕开太华山,便是需多走上数百里……”
“自古华山一条路!”仰望着云绕雾缭的山巅,刘辩对身后的庞统说道:“地势如此险峻,西凉军扼守山道,我军就算再来三万,恐怕也是强攻不上!不知军师有何盘算?”
“山路险要,另辟道路绝不可能!”与刘辩一样仰望着华山山顶缭绕的云雾,庞统微微蹙起眉头,对刘辩说道:“而今之计,恐怕只有寻找当地山民,为我大军引路,或许可寻到只有山民晓得的小路,避开西凉军防线……除此之外,惟有静待其变!可我军恐怕是无有太多时日等待……”
“报!”刘辩与庞统正说着话,一名兵士飞快的朝他们跑了过来,到了近前,那兵士半跪在地上,抱拳对他们说道:“启禀殿下、军师,牛辅遣来一董姓将军,说是要与殿下和议!”
“和议?”刘辩先是扭头朝一旁的庞统看了看,随后向那兵士一摆手,对他说道:“告诉来人,本王不会与牛辅谈甚么和议,要他回去告知牛辅,让牛辅洗干净了脖子,等本王前去砍他的脑袋!”
“诺!”得了刘辩吩咐,兵士应了一声,起声就要向回跑。
“且慢!”兵士刚跑了两步,立于刘辩身边的庞统就赶忙将他叫住。
听到庞统叫他,那兵士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朝刘辩和庞统,抱拳躬身立着,等待进一步的指令。
“殿下!”叫住了兵士,庞统抱着拳,先是向刘辩躬身一礼,随后对刘辩说道:“臣下晓得殿下痛恨牛辅,可眼下牛辅此举,却是恰恰给了殿下一个夺取太华山通路的机遇。”
“哦?”听了庞统的一番话,刘辩很是纳闷的看着他,向他问道:“牛辅遣人前来和议,无非是要拖延我军,待到长安城破,再与我军决战。其镇守此处守军,定然不会因和议而撤离,军师如何说这是给本王送来了个夺取太华山通路的机遇?”
“牛辅之心,殿下看得通透!”庞统微微一笑,对刘辩说道:“牛辅乃是一武人,本不善于智谋。我军来到,他若布下防线严守太华山,即便我军翻越此山,他也可于另一侧山脚下布起大军,待我军下山时展开决战,胜负尚未可知。可自打贾诩投效殿下,西凉军再无谋臣,正是因此,他才会自作聪明想出如此荒唐之计。殿下且假意与那董姓将军和议,暗中派出人手,悄悄潜伏山中,摸清西凉军布防,趁西凉军不意,突然发起袭击……”
话说到这里,庞统故意卖了个关子,没再把话说的通透,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刘辩。
先是一脸愕然的看着庞统,刘辩愣了一下,随后便抬手朝额头上用力一拍,对庞统说道:“军师果然比本王看得通透,若非军师提点,本王险些坏了大事!”
“快!”接着刘辩扭头向等在一旁的兵士摆了下手,对他说道:“去请董将军暂入帅帐等候,本王即刻便来!”
“慢着!”兵士转身正要走,庞统又赶忙将他唤住,对刘辩说道:“殿下绝不能即刻便去见他,且将他安置于偏帐,晾上一晾,待到他心焦意乱,再去见他不迟!”
听了庞统这番话,刘辩嘴角漾起一抹笑容,再一次朝那兵士摆了下手,对他说道:“便依军师所言,将那位董将军安置于偏帐,就说本王军务繁忙,待到闲暇再去见他。”
这次兵士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庞统没再将他叫住,而是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丑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神色。
“世人都说这华山山势险峻,集天下之灵蕴,不想今日却险些成了阻断本王大军行进的险关!”再次仰头望着云绕雾缭的山巅,刘辩对一旁的庞统说道:“若非军师,本王此番恐怕是要在这华山脚下,吃上一场大亏!”
“殿下过谦了!”抱拳躬身立于刘辩身后,庞统对他说道:“名山大川,皆为大汉之疆土,这华山再如何险峻,也不过是殿下家中后花园的一座小山而已……”
“好!”庞统的话刚说完,刘辩就赞了一声,转过身面朝着他,对他说道:“军师此言大气,本王若是将来可光复大汉正统,驱逐祸乱大汉之魑魅魍魉,军师自当封侯拜相!”
庞统抱拳躬身,向刘辩谢了一声,随后跨步上前,站在落后于刘辩半步的地方,与刘辩一同仰头望着面前这座直插进皑皑白云中的险峰。
片片流云从山巅飘过,如同羊毛一般雪白的云朵萦绕在山脊,在蔚蓝天际的映衬下,白云更是显得纯洁无暇。就连那直插云中的山峰,也无形中沾染上了浓厚的飘渺之气。
与此同时,军营中一座矮小帐篷里,穿着一身大汉官服的董宪,正双手背在身后,在帐内来回的踱着步子。
来到刘辩军营,他并没有穿戴披挂,随身也没有携带兵刃,只有寥寥几名带剑随从跟随护卫。
董宪以往并未与刘辩交过手,他对刘辩所知甚少。更是不相信这位洛阳王会有通天的本领,仅仅只凭着区区三万兵马,便可击溃十数万能征善战的西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