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 第409节
“嗯!”刘辩点了下头,没再说话,脚步却是又加快了一些。
几名头天晚上随着刘辩一同来到陶浣娘寝宫的羽林卫,赶忙跟在他身后,一路快走,朝着外院去了。
到了外院,还没来到前厅外的阶梯,刘辩就发现阶梯上已是并列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羽林卫,比平日里的卫士至少多了两三倍有余。
沿着阶梯拾级而立的羽林卫,所有人全都穿着大红的战袍与羽林卫那特有的胸前带有护心镜的铠甲。
微风从阶梯上掠过,撩动着羽林卫头上火红的羽毛,一根根红羽毛在风儿的吹拂下,就犹如一团团跳跃着的火焰一般,剧烈的颤动着。
立于阶梯两侧的羽林卫,每个人都是保持着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按着剑柄的姿势,如同一尊尊雕塑般岿然不动。
领着几名羽林卫,沿着阶梯拾级而上,当刘辩快要到达前厅门口时,立于厅外的一名羽林卫军官扯着嗓门高声喊道:“殿下到!”
袁熙来到洛阳王府之时,刘辩尚未起身,招待他的正是徐庶、庞统、贾诩等人,除此仨人之外,赵云等武将也被徐庶命人请了过来。
听得门外羽林卫喊了声“殿下到”,原本坐在厅内的众人,赶忙起身立于大厅两侧,双手抱拳、微微躬着身子,只等刘辩进入正厅。
迈过门槛,刘辩刚进厅内,就脸上挂着笑容向众人问道:“听说本初家小将军来了洛阳,不知何在?”
刘辩这句话刚一出口,抱拳躬身立于厅内的袁熙与韩珩就都抬起了头,将目光投向了刘辩。
当他们看清刘辩样貌时,袁熙双目圆睁,满脸都是惊愕,赶忙“噗嗵”一声跪倒在地上。
随同袁熙来到洛阳的韩珩也跟着跪伏在地,看清刘辩的容貌,他已是想起了前一天在凌云阁对刘辩等人无礼的情状。跪伏在地上,竟是惧怕的连头也不敢抬上一下。
由于邓展并非军营武将,平日里他只是负责训练龙骑卫,偶尔也会插手管一些羽林卫的事务,寻常殿议他却是不会参加。
正是因为曾随同刘辩去过凌云阁的邓展没有来到前厅,袁熙与韩珩才不晓得,头天他们在凌云阁遇见的,便是刘辩一行人。
虽说刘辩从未去过冀州,可他杀伐果决的名头,在冀州却是早已传扬开来。尤其是前两次成批诛杀潜入弘农郡的匈奴人和公孙瓒麾下兵士,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当日被他杀的人,也由百多名,直接被夸大到了数千名。
有此恶名,袁熙与韩珩心内对刘辩多少都有些惧怕。如今陡然见了刘辩,想到韩珩曾要将刘辩赶出包房,他们又怎能不惊?尤其是韩珩,此时额头上已是冒出豆大的汗珠,深恐刘辩认出他来,将他的脑袋砍掉。
“小将军这是何故?”见袁熙与韩珩跪伏在地上,刘辩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先是与徐庶递了个眼神,随后朝袁熙与韩珩虚抬了一下手,对他们说道:“小将军请起,令尊忠心大汉,小将军乃是忠义之后,无须如此多礼!”
“末将有罪!末将不敢!”跪伏在地上,袁熙并未起身,而是十分惶恐的说道:“昨日末将……”
袁熙说话时,刘辩已是跨步走到主座,于矮桌后坐下,再次朝袁熙虚抬了一下手,打断了他的话头,对他说道:“小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起身说话!”
刘辩再次要他起身,袁熙不敢违拗,站了起来,抱拳躬身,接着对刘辩说道:“昨日末将不知殿下……”
话刚起了个头,袁熙先是止住了话头,抬眼朝厅内众人看了看,见众人并未太过留意他说的话,刘辩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才接着说道:“麾下韩珩冲撞殿下,请殿下降罪,末将愿承担一切罪责!”
袁熙向刘辩告罪,韩珩则一直跪伏在地上没敢抬头。当袁熙说出愿代他承担一切罪责,韩珩才稍稍侧了侧头,很是惶恐的向袁熙看了一眼。
虽说他此时并没有出声,可心内却是做好了考量,若是刘辩真个降罪袁熙,他定会挺身站起,向刘辩请罪。
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韩珩,刘辩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也朝韩珩虚抬了一下手,对韩珩说道:“韩将军也请起吧。昨日你二人并不晓得本王会去凌云阁,不知者无罪,本王又如何会怪罪你等?只是韩将军,虽说护主心切,却也不可于市集之中恃强欺人,切记!”
这番话内蕴的意义,显然是刘辩并未介意头天发生的事情。对此,袁熙并未感到太过意外,韩珩却是愣了一愣,跪伏在地上,抬起头望着刘辩。想到他在冀州曾听闻过刘辩杀人无算,当初还信以为真,而今他已得罪了刘辩,却被轻描淡写的赦免。有感刘辩的大度,韩珩心内不免顿生愧疚,突然将额头“嗵”的一声磕在地面上,给刘辩磕了个响头说道:“殿下恕罪,末将该死!”
“本王根本没有怪罪!韩将军起来吧!”嘴角保持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刘辩先是又吩咐了一句要韩珩起身,随后把视线转到袁熙身上,向袁熙问道:“不知本初要小将军亲来洛阳,所为何事?”
“回禀殿下!”刘辩问起他来洛阳的原由,袁熙赶忙抱拳躬身对他说道:“末将奉家父之命前来洛阳,乃是恳请殿下登基为帝……”
听到“登基为帝”四个字,刘辩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望着袁熙,沉默了好半晌,才对袁熙说道:“本初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这大汉朝,只可有一位皇帝,若是本王称帝……”
“殿下!”不等刘辩把话说完,袁熙就跨步向前上了一步,双手抱拳,深深躬着身子,对刘辩说道:“眼下朝廷虽是有位皇帝,可试问天下群臣,何人心服?这天下本是殿下的,是那董卓老贼逆天而行,方致使殿下拱手让出了江山。只须殿下振臂一呼,家父及我袁家子弟,均愿为殿下前赴后继,死而后已!”
“袁氏满门忠义,本王甚慰!”袁熙的话音才落,刘辩就接过了话头,对他说道:“只是本王与当今陛下乃是嫡亲兄弟,如何肯从他手中夺取江山?若是本初有心助本王一臂之力,便与本王共同匡扶朝廷,以正大汉社稷!待到天下大定,本王定会呈禀当今陛下,本初裂土封王、袁氏繁盛昌荣,岂非指日可待?何必非要本王坐这皇帝之位?”
“做皇帝,不逍遥啊!”一番话说罢,刘辩双手按在矮桌上,微微欠起身子,凝视着立于厅内的袁熙,对他说道:“做了皇帝,即便出外游玩,必定也是前呼后拥,动辄跟随数千人。哪里有如今自在?届时本王便是想要再去凌云阁,观赏小将军与人对弈,也是不可得?着实是憋闷的紧!”
刘辩说出这些话,袁熙便再没有出言继续劝服,而是双手抱拳,直挺挺的立于厅内,默默的站着,好半天也没言语。
“殿下!”袁熙没有言语,立于一旁的贾诩和徐庶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贾诩便跨步走到袁熙身旁,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说道:“袁家小将军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本王并未说小将军之言无有道理。”已经注意到贾诩和徐庶相互对视的刘辩,坐直了身子,对贾诩说道:“只是本王与当今陛下乃是同根而生……”
“汉室宗脉,唯有殿下与当今陛下二人而已!”刘辩的话尚未说完,贾诩就仰起脸,抱拳对他说道:“当今陛下羸弱,长安陷于李傕、郭汜之手,朝纲不振,如何匡复汉室?而殿下手握数十万雄兵,振臂一呼,天下英雄悉数归附,荡平天下奸佞,不过指日之间。天下乃是有能者居之,殿下若是不取,恐会为小人趁虚而入!殿下切不可因此小节,而断送了大汉社稷。待到殿下百年之后,又如何面对大汉朝的列为先皇?”
“正是!”立于贾诩身旁的袁熙,正站在那里不晓得该如何劝解刘辩,贾诩说的这番话,恰好是提点了他,他赶忙接口说道:“家父也正是有此担忧,若殿下登基为帝,李傕、郭汜纵然得了长安,也无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天下依然是大汉的天下!可殿下若是不愿登基,待到时日久远,一旦小人成势,即便是殿下有心,恐怕想要逆转乾坤,也是要费上许多波折!”
“殿下暂不可登基!”袁熙的话才刚说完,徐庶就站了出来,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当今陛下身在长安,并无失德,殿下若是此时登基称帝,恐怕名不正而言不顺。为今之计,殿下当观望为上,若是陛下真有失德,再行登基不迟!”
“臣下附议!”徐庶的话才说完,庞统也站了出来,对刘辩说道:“天下未稳,若要保得大汉社稷,殿下当力保当今陛下,方可避免兄弟相残。若是陛下真个无有指望,殿下再匡正朝纲,方可使得天下英雄信服!”
第384章 谁也不许说出去
贾诩挑明立场,支持袁绍拥戴刘辩称帝,而徐庶与庞统,则与他站在对立面上,反对刘辩称帝。
起先只是贾诩与徐庶、庞统争论称帝的利弊,到了后来,就连在场的将军们也都参与了进来。
与徐庶、庞统不同,将军们的思维,相对的要简单许多。在他们看来,刘辩带着他们打仗,为的便是保大汉的江山。
既然刘辩也是汉室血脉、刘协也是,没道理他们与刘辩一同打下江山,却要拱手将皇帝让给刘协去做。
至于刘辩如今称帝,时机究竟合适不合适,对将军们来说,倒是没有那么重要。
如此一来,反对刘辩称帝的徐庶和庞统,在辩论之中,渐渐的竟是处于了劣势。
“殿下!”众人正争论的热闹,膀阔腰圆、相貌粗丑,犹如一尊铁塔般敦实的典韦跨步上前,抱拳对刘辩说道:“我等追随殿下厮杀疆场,将军们于沙场之上个个用命,为的便是殿下重做皇帝。若是殿下不愿做这皇帝,我等还打的甚仗?还不若殿下给我等发放两把锄头,再给几亩薄田,一人赏赐个七八十来个女人,回家种地生娃来的实在。也强如将来得了天下,眼看着殿下将它拱手送给别个!”
“典韦放肆!”典韦的话音才落,徐庶就朝他瞪了一眼,厉声喝道:“若是殿下当真依了你,岂非是要陷殿下于不忠?”
“军师此言谬矣!”徐庶才喝了典韦一句,赵云便跨步上前,先是朝刘辩拱手行了一礼,随后又给徐庶施了一礼说道:“典将军所言,乃是我等心声,如何会牵扯殿下陷于不忠?殿下当初便是这大汉朝的皇帝,是那董卓祸乱朝纲,逼迫殿下退位。当今陛下,虽说坐于朝堂之上,可他那皇帝之名,却是假乱臣贼子之手而得,又如何算得上是大汉正统?承认朝堂之上的皇帝,岂非是承认董卓乱政有理?殿下称帝,不仅是我等武将心声,也是全天下臣民心声,更是大汉社稷之福,军师今日一味反对殿下称帝,却是不知为何?”
“赵将军!”赵云的话音才落,徐庶便对他说道:“虽说当今陛下乃是假乱臣贼子之手登基,可毕竟是行过登基大典,如此便已是名正言顺。殿下若要称帝,须待到当今陛下失德在先,方可行事。朝中臣子,如今个个位高权重,虽说为李傕、郭汜所制,却无人愿拱手让出权势。殿下登基,定是会重用于社稷有功之人,那些朝堂臣子,于殿下未有寸功,保大汉社稷不力,怎会心无顾忌?又怎会任由殿下行事?届时长安一道檄文,通令天下讨伐殿下,这天下间野心如公孙瓒者不在少数。试问这些人,是愿扶持孱弱的当今陛下,还是愿俯首帖耳听从殿下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