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 第618节
看到那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她震惊了!
曾经自以为亲眼见证过乱世的她,此时胸中是百感交集,不晓得该用怎样的言语来表达心内的愤怒。
被洛阳军抬出镇子的尸体,不仅有男人,还有很多妇人,其中甚至还有无数孩童小小的躯体以及老人那糊满鲜血早已僵硬的残躯。
当年的西凉军残酷,可西凉军却极少屠戮孩童,每逢屠杀,总是还会给遭受屠杀的村镇留下一些根苗。
可异族的践踏,却是要比西凉军残酷了无数倍。
匈奴人马蹄所过之处,无数家庭惨遭灭门,无数女子在承受了凌辱之后还被毫无怜悯的杀死,无数孩童从此闭上了他们稚嫩的眼睛,离开他们尚未太多看过的世界!
看着那一具具被抬出镇子的尸体,蔡琰也出离的愤怒了!她只觉着胸口好似被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憋闷的喘不过气来,大脑也好像快被烈火炙烤到无法思考!
第573章 是爷们随我去厮杀
上弦的月儿,如同一叶闪亮的小舟,飘荡在夜色的海洋。
镇子里的尸体已经被洛阳军处理干净,还有少数洛阳军将士,正举着火把挨家挨户的找寻可有遗漏的死尸。
站在一户民宅门外,刘辩手按剑柄,紧紧的拧着眉头,望着远处那些在夜色中跳蹿的火光。
虽说青石小路上的死尸早被掩埋,可还是有洛阳军的将士从民宅中搜寻出零星的尸体。
整个镇子,已被屠戮的断绝了根苗,连半个活人也是找寻不到。
在刘辩身后,站着同样身披铠甲的管青和穿着素白罗裙的蔡琰。
刘辩满脸的肃穆,两个女子也都没有说话。
此时的她们,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女人的心,总要比男人更加柔软一些,先前经过的镇子,虽说没有活人,却也没有见到尸体,她们多少还会感到好过一些。
可在眼前的这座小镇内,她们却看到了人世间最为苍凉和凄惨的一幕,心内如何还能平静?
“昭姬!”默然站立了许久,刘辩终于开口轻声对立于身后的蔡琰说道:“本王想听你抚上一曲瑶琴,借此安抚那些尚在此处游荡的亡魂!”
“诺!”刘辩说起想听她抚弄瑶琴,蔡琰轻轻应了一声,先是微微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随后便扭头朝身后的一名随行婢女招了下手。
见蔡琰招手,那婢女躬了躬身,返身朝安置蔡琰随身行李的地方走了过去。
没过多会,两名洛阳军兵士,不晓得从哪家民宅中寻摸出了一方干净的草席和一张小小的矮桌。
抬着矮桌,到了刘辩近前,那两名洛阳军把矮桌和草席摆放妥当,抱拳向刘辩和管青、蔡琰各自行了一礼,随即便转身离去。
奉命前去取瑶琴的婢女,跟在那两名兵士身后,待到兵士走开,她才跪坐于矮桌侧旁,轻手轻脚的把瑶琴摆放在矮桌上,柔柔的揭开了包裹着瑶琴的丝绢。
待到婢女将瑶琴摆放妥当,蔡琰才轻移莲步,走到草席前跪坐下去。
她先是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拨弄了两下琴弦,待到调好音色,才专注的抚弄了起来。
琴声丁丁,和着上弦月那薄薄的月光,在夜色中幽幽飘荡。
十指纤纤,拨弄着细细的琴弦,琴弦轻颤,发出了一声声悠悠的清鸣。那琴声犹如旷野中悲鸣的寒风、犹如小镇内游离的亡魂在呜咽歌唱,仅仅只是音律,便充满了悲戚和苍凉,使得所有听到琴声的洛阳军,全都停下正忙活的事情,一个个眼窝中闪烁着泪光,静静的聆听着在夜色中飘扬的琴音。
“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随着那悠扬琴声的飘起,蔡琰轻启朱唇,以哽咽的强调唱起了她临时做出的长诗。
以往在王府之中,刘辩只听过蔡琰弹奏瑶琴,歌儿都是貂蝉或唐姬为他吟唱。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蔡琰除了是个旷古绝今的才女,竟也有着比夜莺还婉转的歌喉。
那歌声优美而凄婉,满载着悲凉的词儿字字敲击着人们的心房。
“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伴随着瑶琴的乐声,蔡琰的歌声也越发凄婉,当她唱到这一句时,不由的仰起脸,望着夜空中那弯新月,想到刚进镇子时看到的那凄惨一幕,泪水早已糊满了她的面庞。
“匈奴人!我操你妈!”当蔡琰唱出这句“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时,刘辩再也抑制不住胸腔内早已积压着的愤怒,一把抽出长剑,将长剑猛的向地面上一杵,高声骂道:“老子若不打到你们亡族灭种,这辈子便再不做这洛阳王!”
长剑插在地面上两块青石板的缝隙中,长剑的剑身斜斜的竖立着,由于力道尚未完全泄尽,还微微的发着颤。
刘辩这声怒吼飘出了很远,几乎所有听到他发出这声怒吼的洛阳军,全都满面的愕然,凝望着刘辩所在的方向。
自从追随刘辩,洛阳军的将士们,就从来没有听到他骂出脏话。
在洛阳军将士心目中,刘辩虽是年轻,却有着一种发自骨子里不怒自威的威仪。
能够当着将士们面,能够当着他妻室的面骂出这句话,所有人都晓得,刘辩已是出离的愤怒了。
止住弹奏瑶琴的动作,蔡琰侧过头仰起脸望着面色铁青、虽是放声咆哮泪痕却早已挂在脸上的刘辩。
蔡琰那雪白的颈子也在微微的抽搐着,眼泪也是糊满了她的面庞。
站在刘辩身后的管青,紧紧的攥着拳头,就好似手掌里握着什么,她极力的想把握着的东西捏碎、捏扁一般。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缓缓的仰起了脸,想要止住在眼窝中直打转转的泪水。
可当她仰起脸,闭上眼睑的那一刹,两颗如同珍珠般雪亮的泪珠,却还是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滑落下来。
宁静!一阵令人窒息的宁静。
聚集了五万洛阳军的小镇,在这夜晚中,竟陷入了一片无比诡异的宁静!
“呜呜……”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一声汉子呜咽,紧接着无数呜咽声传来,整个小镇都好似被悲戚的气氛感染,许多洛阳军将士,已是忍不住蹲在地上掩面而泣。
“哭!哭!哭个娘!”掩面而泣的洛阳军越来越多,就在那哭声几乎要连结成片时,一个粗豪的嗓门在小镇内回荡了开来:“都是爷们,有种的跟老子去干匈奴人!蹲在这里哭,他娘的,以后别说你们是洛阳军!”
发出吼声的不是别个,正是由于相貌丑陋和为人凶悍,而被冠以“古之恶来”之名的典韦。
这位“古之恶来”在发出吼声的时候,自家却是不晓得,他喊虽是气势十足,可泪光却也是已经在他的眼窝中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