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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 第208节

  李佑险些一蹦三丈,对许尚书急道:“下官这两日得空就去礼部注籍!”要石大人这个老冤家当了国子监祭酒,自己那准备违规操作,偷偷留着混出身的名籍到了他手里,简直就是授人于柄,自己给自己上套。

  而且这也是许尚书在不动声色、含而不露、却又不伤和气地警告他,还不表态更待何时。

  许尚书点点头道:“此为正理。不过大内强要将你改直文华殿,是个不容易应对的事情,本官一时也无法。你入直后可多与杨阁老计议。”

  李佑心里记下了杨阁老这个名字,很明显这是许尚书故意点出的。随后又道:“不劳老大人费心,下官自可消去此事。”便将林驸马写状文之事说了。

  许尚书却感到有些忍俊不禁,这李佑确实正如陈英祯书信中所言,行事处断机谋洞明,多有奇思诡计,为常人所不能。

  他心里冒出个非常不人道的念头,其实最适合李佑干的职业是大内总管太监,而不是还需讲究几分脸面的官场,真是屈才了。

  “你难道真欲敲登闻鼓?”许尚书问道。

  “不能。”李佑诚实答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许尚书见李佑知道其中利害,点头便不再说什么,李佑也告辞退出。

  又过一日,到了归德千岁与李佑约定的三日之期。有公主府内监前来问话:“千岁问李大人考虑的如何?”

  李佑只拿出林驸马写的状文,递给内监使者道:“请千岁一看便知。”

  如果是别人,李佑未必敢这般直接将状文交给对方。

  但是对归德千岁,李佑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个贵女或许骄奢,或许争权,手段也有几分,但从接触的两次来看,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大气,应该不会干出销毁证据后翻脸不认人的无耻下流之事。有点类似于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效果。

  一个时辰后,又有内监使者前来,带来了长公主的传话:“千岁有言,谢过李大人。”

  这个结果果然不出李佑所料。

  归德千岁为人恩怨分明,当然得感谢李大人。今天李佑二话不说,痛快而主动地将林驸马写的状文还给她,也不趁机要挟,很大程度上相当于善意提醒她身边有这个容易出问题的漏洞。

  若真有恶意的人趁她不防备下,抓到类似机会,那可就棘手了,少不得闹一个焦头烂额。

  虽然李大人也是另有目的,不过不算什么,谁做事没有私心目的?

  这也是归德千岁善有善报。如果她像是苏州府的石大人那样对待李佑,李大人说不定真要去被逼得敲登闻鼓了。

  对李佑同样是善有善报,接下来长公主再无动静,也不找麻烦了。

  只可惜林驸马成了李佑用来创造机会的牺牲品,若不是这一出,李佑拿什么去示恩于长公主?

  自觉大局已定,李大人便天天去吏部大堂坐等任职消息。那吏部的官吏都知道他与天官的关系,也不好赶他。

  直到景和七年十月三日,内廷批文下发吏部。李佑第一时间得知自己正式成为了宣议郎、大理寺左评议、中书舍人、直诰敕房。

  阶、衔、职、差一应俱全,全套称呼下来很有前朝宋代文人的范儿。其中品级没变,官阶升了半阶,从承事郎变为了宣议郎,算是小小地提升。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七重门

  敕书要李佑十月二十日之前到任,这个时间还算宽松。本来李佑即刻便可以上任的,但办理出入宫禁的牙牌、另寻地方住都要费些时日。

  倒不是会馆住着不好,实在是因为会馆位置太偏东南,出城倒是方便了,入宫却是嫌远。作了内阁中书舍人,必然时常出入宫廷,距离宫城太远终究不便利。

  当然,内城向来有东富西贵的说法,李大人哪样也挨不上边,只想着在皇城之南找处小宅院租着。至于曾经邀请入住的兵部卢尚书府上,以如今李佑的敏感职位,还是不好去打扰了。

  关于寻新住所的事,李佑打发曾在京城服役的韩宗去办,他自己一时脱不了身。这几日虽然称不上门庭若市,但也时常有三三两两的官员打着南直同乡名义到会馆主动来访,顺便置席宴请。

  为李佑把守大门的张三,又找回了一点在苏州府时的感觉。

  想无中生有和李大人攀上点关系的,也只有同乡一种借口了,同年同窗肯定是空白。不过就算不是同乡又想来拜访的,也自有办法,拉个苏州人一起去就好。找不到苏州人,相邻的松江人、常州人也可以凑合了。

  这些人品级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小,都是五品以下、七品以上的,亦是各大衙门的中坚阶层。学名叫司官或者属官,以区别于尚书或侍郎正卿这些堂官,以及八九品的首领官。

  那些大员们还放不下身段或者看不上李佑,八九品的小杂官则不够资格拜访,也没那个必要。

  司官的特点是大都手里负责一两项具体事务,是衙门里应差的主力,如朱放鹤这个员外郎就分管着学校事。而且也是上传下达的主力,所以才要主动与新鲜出炉的分票中书热络热络。

  起码要先和李大人混个脸熟,并将自己的工作稍稍介绍一下,再加些你懂得之类的暗示。不然万一初来京城的李大人一时不察,将涉及自己事务的奏疏稀里糊涂分给了政见相差太多的阁老,岂不平添堵心。

  却说李佑连续七八天都在宴席上度过,一天两顿不离酒。眼看着十月二十日快到了,才赶紧搬了地方住到皇城西南方向的草绳胡同,并在新寓所闭门拒客休养生息。

  沉湎于应酬并不是李佑贪杯浮躁,而是因为和那些人闲谈后受益良多,能够大大弥补他在朝中阅历不足的缺陷。还可以观察出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例如袁阁老虽然是名分上排内阁第三位的文华殿大学士,其实不太受京官欢迎。普遍反应该阁老处事太苛刻摆谱,而且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

  还有袁阁老的女婿马御史……新科进士去做科道清流也就罢了,还当了天下最厉害的七品官巡按御史,能不令人侧目么?而且这巡按当的也不够低调,一会儿和太监传绯闻差点引发民乱,一会儿直接弹劾小方面官,张扬至此还能更不令人侧目么?

  故而很多司官们纷纷表示不要把涉及自己的奏疏分给袁阁老处置,免得袁阁老太过于为国操劳休息不好。

  这些情况大概可以从侧面说明在首辅养病、次辅致仕后,袁阁老却无法递补进位的原因罢。

  又在家中歇了三日,十月二十日早晨辰时,李大人带着牙牌离开寓所望皇城而去。

  选在今日上任,李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分票中书这个位置太敏感瞩目,各种议论也少不了。去的日子早了显得急不可待而没气度,去的日子晚了又显得骄傲怠慢,所以还是不前不后地按照敕书定下的十月二十日到任比较好,想挑理的人也没说头。

  先是到长安右门外,验过牙牌,而后过长安右门,沿御街(二十一世纪的长安街)东行走不了几步,便到了皇城正门承天门外。

  抬头望着比上辈子印象中简陋很多但仍不失巍峨的承天门,即使是向来很理智现实的李佑,也不由得产生股莫名的情怀,久久不能挥散。

  在此过往的大小官吏,便见到一位陌生而又年轻的官员立在金水河之南,对着承天门发呆。

  有位前几天请李佑喝过酒的户部郎中曹大人路过,唤了几声把李佑叫醒,很诧异地问道:“李大人因何在此驻足不前?”

  “因为它叫承天门。”李佑叹道,心里却补了一句“而不是被改称天安门。”

  曹部郎当然听不懂李佑感慨个啥,正好他要去内廷户科给事中处办事,便邀李佑同行。

  过金水河入承天门,验牙牌、登记、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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