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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 第520节

  但架不住朱部郎揪住不放,李佑简直怀疑他也是归德长公主安排的托儿,最终无奈口占一首道:“龙门缥缈谪仙身,偶向云中现金鳞。天潢贵胄人方幼,谁疑其子是星辰?”

  朱放鹤才思敏捷,当先带头高赞了一声“好!”

  其他人慢了两拍,细细琢磨后便发现,这首诗格律用词或许都不是极品,但妙就妙在只有朱柳才能用得上,简直是为了今日的小主人公量身定做的一般,天下再无别人可以用这首诗。

  其一,能比小柳儿更贵重的只有皇子。但哪个皇子藩王如果以谪仙、真龙、星宿下凡比拟,从理论上倒也没什么,都是龙子龙孙倒也不犯忌讳,但也未免太肆无忌惮的不避嫌了。这个态度传到天子耳朵里,可不见得是好事。

  其二,比小柳儿身份低的臣民之家,无论是大臣还是勋贵,那更不用提了。里面有些字眼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用的,用了就是谮越,谁敢乱用?

  故而想来想去,这首诗只有送给朱柳很是合乎巧妙,十分贴切。朱柳身上有天家血脉,被赐国姓,又危及不了皇位,用不着避嫌,拿那些词句去褒美恰到好处。李大人确实名不虚传的有才!

  顿时殿中“好”、“妙”等称赞不绝于耳,还有提前准备了应景诗词的,这时候也不好意思拿出来献丑了。

  同样想通这点,长公主不由得感慨,这情夫太有心了。这首绝句肯定是他爱子心切特意准备的罢,真是个不善于表达深情的表里不一之人。

  她笑容满面,移步对李佑道:“看来我儿与李大人似是有缘之人,今后成就若能有李大人之万一,也是他的福气了。”

  这一切还不是你鼓捣出来的,打算借此机会,生拉硬扯地找出个理由,向别人宣示某些意思罢……李佑心里抽动几下,表面上谦逊有礼地做戏道:“殿下委实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愧不敢当。”

  归德千岁叫乳母将儿子抱来,又对李佑说:“如果李大人不嫌弃,再等小儿年岁稍长时,可否收他为传业弟子?”

  天地君亲师,与小柳儿是不能认亲了,那认个师生也好,师生之礼和父子之礼算是最接近的了。对长公主这个要求,李佑产生不了拒绝的心思,点头道:“殿下若不怕误人子弟,在下无不应允。”

  勋戚的智商普遍不如文官,但也不傻,在别人眼里,这分明是归德长公主竭尽全力拉拢李佑的表现。

  如此看来,今天这些场面说不定就是归德长公主刻意为之,李佑此人似乎很有前途啊。也有人不禁后悔,刚才有个“烧冷灶”的机会,却被错过了。

  李佑暗暗摇摇头,今天这趟探子之行,真是猝不及防地落进了一堆圈套里,小柳儿你真是坑爹啊。

第五百一十一章 明朗与失控

  离开长公主宅邸,李佑与妻妾分道扬镳,她们回家,而李佑则去衙署。在路上,李大人回想小柳儿期周之礼的前前后后,忍不住在轿中苦笑连连。

  今日长公主大张旗鼓地在公开场合拉近与他的关系,正大光明地让小柳儿拜师,其实是对他的地位一种认可。虽然这种认可叫他十分无奈,并带着几分女人式的耍赖和强迫。

  如果换做上次入京的他,即便与长公主私下关系再亲密,亲密到突破了最后一层遮羞布,但在公开场合,归德千岁不会表达出特殊的亲近。原因说破了也很简单,千岁殿下丢不起那人。

  从另一种角度来分析,在京师心目中,长公主政治属性虽然大于美女属性,但毕竟还是两者都具备的。

  若长公主与某个朝不保夕的英俊小官僚公然而异常的密切起来,那在政治上找不到合理解释,大家就只能往不和谐的歪里想了。

  而现如今,他李佑已经颇有分量,长公主在公开场合十分刻意地向他示好,就很容易使别人理解了,政治上完全可以解释的通。长公主这样的政治强人,主动结交冉冉上升的政坛新星有什么奇怪的?

  故而她今日才敢一反常态,敢于堂而皇之的引“郎”入室。别人也不会想到奸情上面去,因为李大人的政治分量值得归德千岁如此去交结。

  却说文华殿中朝议也结束了,或者说是无果而终,殿上群臣带着满腔疑惑从宫中散了出来。

  长公主指使了七个人去敲登闻鼓状告李佑,确实很令人迷惑不解,这到底是想落井下石弄巧成拙了,还是蓄意帮李佑脱困?谁也无法充分肯定是哪一种可能。

  但今日归德长公主爱子期周之礼上发生的事情传到耳朵中后,所有人便立刻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归德千岁这次肯定是用搅乱棋局的方式替李佑解围!再明显不过了!

  还有个令人奇怪的地方,为什么那七个人忽然都主动承认了受归德长公主府指使?

  不过深思几下,众人也想出了解释,大概这是为了洗脱李大人操纵其事的嫌疑罢。反正以归德千岁的身份,不会因为这个胡闹而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至于长公主如此做的具体原因,那不是最重要的。最值得注意之处而在于,千岁殿下这次表达出的态度,便足够将所有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这种态度是有两个层面的,第一个层面是长公主以实际行动对李佑的强力支持态度。这意味着什么?

  第二个层面是长公主公开而毫无保留地与李佑的对手们叫板,既包括第一次登闻鼓案件的幕后之人,也包括对李佑态度很不友好的刑部。她旗帜鲜明的到底想干什么?

  次辅彭阁老坐在阴暗的公房中,仔细消化今天所得来的各方面消息,现在这情形,很有点乱糟糟的。

  原本他是狩猎者,李佑就是那目标猎物,他认为自己以无心算有心,以暗击明,很有胜算。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他顺手牵羊地利用一件小事对李佑进行围剿时,却不知为何惹出了归德长公主这个人物,并对李佑进行了支持。

  这让他彭春时莫名其妙并情何以堪。归德千岁的态度,像一块阴云压在彭阁老的心头,莫非他不仅仅是狩猎者,也是别人的狩猎目标?

  想至此彭阁老感慨万分,身居高位便如逆水行舟。他才露出几分衰微之像,便立刻群狼环伺,连这长公主也无缘无故地想在他身上分一杯羹。

  不只是朝臣们在考虑,李佑也在考虑,归德千岁如此深入插手是非,其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开几家银号,断然不至于如此的。

  甚至李佑开始怀疑,归德长公主派人去敲登闻鼓,并不单纯是帮他解困,是不是早已有了谋算,只不过借着登闻鼓发酵出来。

  一时间,在整个京师官场,登闻鼓之案虚虚实实、遮遮掩掩的简直成了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而且,知道内情越多的人,反而对此事的想法越乱。

  太乱了,乱得让人无所适从,李佑决定让形势稍微明朗一些,他便将张三唤来,吩咐几句。

  次日,有个笑话在京师官场中流传起来——

  昨天有个市井泼皮跑到都察院,声称要检举揭发朝中高官。当值御史会见了他,却听那泼皮说道,次辅彭阁老与西商吕家往来密切,而吕家仗势强买强卖,横行街市,请朝廷处置。

  御史又问及证据,那泼皮却说无凭无据,只是听人言亦言,并坦诚其实有陌生人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到都察院去检举揭发彭阁老。

  当即御史将这来捣乱的泼皮打了三十大板,轰出都察院,都像他这般胡乱检举,都察院什么也别干了。

  这件事情好像就如此结束了,过程是如此的简易,可就这么一件事,却搅动了一池春水。

  其实很多朝臣并不晓得彭阁老在登闻鼓案件中起到的作用,也根本没有往彭阁老这面想过。而且昨天那无厘头检举却用另类的方式提醒了大家,彭阁老可能与吕家有关系的。

  有了这个提示,官员们忍不住朝着这方面想去,心里带了观念,结果越看越觉得登闻鼓案件像是彭阁老指使的……

  虽然没有证据,但还是老话,到了庙堂之上,很多事情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有足够的理由。

  比如吕家派出吕尚志的小姨娘和幼儿去敲登闻鼓之前,就发生了顺天府和都察院拒绝受理的情况。有意识地去翻翻履历,便发现那顺天府尹与当日轮值的都察院左佥都御使两人貌似都与彭阁老有点关系,一个是彭阁老的同乡,一个是彭阁老的门生。

  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大家感到事情至此很明朗了,堪称一清二楚。那彭阁老为了整治李佑,暗中利用吕家设了圈套,以登闻鼓的形势打击李佑,而归德千岁却悍然接下了招数,与彭阁老对着干……

  但是在明朗的同时,却失控了,与很多人预想的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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