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041节
这样的天气,家里那位小祖宗,只怕还被父母惯在被窝里,舍不得叫醒呢。
老嬷嬷也看去一眼,看完后,眼底却有一丝复杂,半晌,道:“你可听说,之前主院有个丫头死了?”
小丫鬟点头,这府里没什么秘密,平时,哪个房有点消息,通常其他房也极快就知道了。
老嬷嬷压低了声音,道;“那丫头,之前就是看管这大公子的,只是突然有一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人就去了,去的摸样还极为凄惨,她们都说,这人,是大公子害死的。”
小丫鬟听了,明显唬了一跳,但还是不信:“这小公子才多少年岁,能害死一个大人?是这些人瞎传的罢。”
“瞎传不瞎传不知道,但有人找到这小公子时,你可知道,小公子在哪儿?”
“在哪儿?”小丫鬟问。
“在柴房外面的枯井里,他竟有足足五天,是睡在井里头的。你说,他若是光明正大,为何不找总管要那打开柴房门的钥匙,住在井里头,他是怕什么,是心虚什么?”
小丫鬟听得有些惊讶:“这井里头,怎能住人?”
老嬷嬷叹息一下:“是啊,那种地方,哪里听说过有人住的?这小皮子,就是能睡进去!所以,他的事,咱们千万不能管,谁知道这小皮子是个什么性子,保不齐一个不高兴,把你我也丢进井里头去了。”
小丫鬟听得浑身一颤,再不敢看那边正在洗衣服的容矜東,而是加快了步伐,拉着老嬷嬷走得飞快。
耳边的闲言碎语,从来没有少过。
离得不远,那丫鬟与嬷嬷的话,容矜東方才自然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但他头也没抬,眼皮子和身子都没抖一下。
有些话,听多了,其实就麻木了。
埋着小脑袋,他继续洗衣服,小家伙没一会儿,便被累得浑身冒汗,但是又因吹着寒风,不过半晌,那一身的汗,又被吹干,而每次吹干,他都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窟,一冷一热的冲突,让人牙齿打架,但他手上依旧没停,甚至没想着去暖和一些的的地方躲躲懒子。
他老实的继续洗着,他知道,只有这些衣服洗好了,他才能有饭吃。
“大公子。”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呼唤声。
容矜東捏着衣服的手,猛的一僵,他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就看到院子外头,一个穿着粉衣裳的丫鬟,正捏着手绢,一脸嫌弃的看着院子里的一片狼藉,眉头紧皱的走进来。
粉衣裳丫鬟走到容矜東面前,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圈儿,才嗤了一声,道:“今日衣服不要洗了,一会儿有人给你换衣裳,收拾好了,与我走便是。”
容矜東直直的看着她,没有吭声。
粉衣丫鬟原本对他满是鄙夷,但如今瞧见他这个眼神,莫名的又有些迟疑,她皱了皱眉,顿了一下,才多说一句:“太子妃大发慈悲,今日是大年初一,放你一日假。”
容矜東听着,却没有相信。
若是当真有心慈悲,也不用等到今日。
他知道,自己如今经历的这些,都是那所谓的太子妃所授意的,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他那好父亲的纵容。
如那粉衣丫鬟所言,没过一会儿,便有三两个老嬷嬷过来,手上托放着的,都是新衣服。
先是让容矜東把衣服换上,然后又亲自为他周正一番,最后道:“太子妃和气,大公子可要惜福,一会儿不管见到了谁,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大公子可要都想清楚。说到底,外人始终是外人,偶尔来一趟也就罢了,总护不了谁一辈子。而大公子定然也不想,逞了一时之快,换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痛苦日子,是吧?”
老嬷嬷说得很谨慎,容矜東却听懂了,这是府里来人了,还是点名要见自己,所以才上演了这么一出。
容矜東大概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无非就是他那位五皇叔,之前那位五皇叔好像说过,会让他过一个轻松些的年。
只是,那位五皇叔的这份“宽厚”,他还真不稀罕。
对待容飞,容矜東的心情很复杂。
他知道那位五皇叔是在锻炼他,在铸造他,也知道那位五皇叔在他身边安插了许多人,所以,他有些事,可以无忧无虑的去做,虽然日子依旧过得艰难而困苦,但至少,他心里有个盼头,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至少,有一天被折磨死了,也不是无人知晓的。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不会被折磨死,他的五皇叔在他身边,不允许他死。
那位五皇叔,希望他早些成长,而在苦水中泡大,显然比在甜水中长大,更有效果。
但是,哪怕明白对方是一片好意,他也不想过这种日子。
非常不想。
他觉得,世上也没人会想。
耳边老嬷嬷的交代还在继续,容矜東已经不想听了,他冷着声音打断老嬷嬷的话,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我能吃东西吗?”
听他此言,老嬷嬷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老奸巨猾的笑,道:“当然,一会儿给你什么,你就吃什么,只要你老实听话,今日之后,你的膳食自然有人安排。”
今日之后怎么样,容矜東并不在意,因为这会儿的承诺,也就只是这会儿,等到明天后天,都是变数。
第830章 可以允诺容棱,权利,女子
第830章可以允诺容棱,权利,女子
将容矜東打理好,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老嬷嬷才拉着他,出了柴房。
粉衣裳丫鬟一直等在外头,此刻看到了精精神神的容矜東,露出满意的笑,道:“看起来好像黑了一些,不过也不碍事。”
容矜東埋着头,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当然,他摸不出颜色,却能从脸颊的干度,与手心的粗糙,摸到一种硌人的痒。
他,若是没有这身装扮,恐怕任谁瞧见了,都不会信,原来他是当朝太子的大公子,是这太子府的小主人。
而此时,太子府正院的大厅里。
柳小黎伸长了脖子,耐不住寂寞的一下一下伸头往外看,看了一会儿,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便往外挪了一步,继续伸长了脖子去看。
如此看了半柱香的功夫,小黎也没见到他想见的人。
小黎有些急了,回头软包子一样扑到娘亲怀里,撅着小嘴问:“爹,小矜哥哥怎的还没来,他是不是睡懒觉了?”
柳蔚摸摸儿子的脑袋,将他薅开,然后喝了口水,道:“已经去唤了,你耐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