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160节
那位夫人身边的人,还真有点意思。
只是再联想到那夫人堵塞的经脉,柳蔚又觉得可惜,若是经脉不闭,这小小风寒,应当也奈她不得。
有了人手帮忙,柳蔚便也不多手挡道了,她站在一边,看着那车夫忙忙碌碌替他们跑了三四趟楼。
等到所有东西都归整好了,才算歇了下来。
马车外,容棱还在绑行李,那车夫倒是一点汗没出,笑呵呵的与柳蔚调侃:“两位公子还真是讲究,出门在外,连棉被都自个儿带着,还以为就我家红姑娘这么计较,每回夫人出门,她都恨不得将家都搬上,原来二位公子也是同道中人啊。”
柳蔚笑了一下,心里也觉得有点麻烦。
可有什么办法,容棱非要带。
以前从富平县到京都那一路,他也就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这次却特别事儿多,这也要带,那也要带,柳蔚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在外头也能住好一些,睡好一些,但都是习武之人,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等到容棱将行李绑好了,柳蔚才与这车夫道别:“虽是萍水相逢,但终归是场缘分,昨日为令夫人把脉,知令夫人身子有旁的病症窒其心肺,在下不才,手上恰巧还剩几粒小丸,若夫人不嫌弃,倒可食之,固本之下,培方经元,若调理得当,虽不至旧症全消,到底有所舒缓。”
柳蔚说着,将一个白玉小瓶递上。
车夫愣了一下,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瓶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柳蔚索性将瓶子塞到车夫手里,也不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车。
容棱在柳蔚之后上车,放下车帘前,瞧那车夫正看着自己,嘴里呐呐的,似乎想说什么。
容棱无意再听,无论是多谢,还是询问,都是浪费时间。
说到底,柳蔚偶行一善,用意不过是觉得那位夫人风骨不错,这才随手一帮,但若是因此沾染上什么甩不掉的包袱,便得不偿失了。
马车缓缓的行驶,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天地间云雾缭绕的泥石小道了。
等到车夫感觉到手里那白玉小瓶,浸得他掌心冰凉时,他才恍然回神,再看眼前,狭长的小道上,哪里还有马车的踪迹。
拿着小瓶,他匆匆跑回二楼,因着行得太快,险些撞到正要下楼的红衣婢女。
婢女有些不虞:“风叔,当心一些。”
“这……这……那个……”车夫指指外面,又指指手里的白玉瓶,口齿不清。
婢女皱眉:“什么这这那那,有话好好说。”
“那个,那个给坊主看诊的公子,就是住坊主隔壁的那个公子,他说昨日给坊主看诊,看出坊主心肺有窒!”
婢女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也是微变:“怎可能,坊主内症之灶乃是老病根了,以前岳公子在时,亦未察觉,他只替夫人诊脉过一次,会瞧出来?”
第924章 柳陌以,死刑犯的日常
第924章柳陌以,死刑犯的日常
“是瞧出来了。”风叔有些焦急,把手里的白玉瓶捏起来,摇晃着道:“他还给了我这个,说是若好生服用,可缓窒症。”
红衣婢女接过那小瓶,直接拔了塞子,放在鼻尖一嗅。
这一嗅,一股草木之香,直穿而来。
她拧了拧眉,还是有些不信。
风叔却道:“咱们不懂这些,给坊主看,坊主懂。”
婢女闻言心里虽还有些排斥,但也不敢妄自做主,到底“嗯”了一声,拿着白玉瓶上楼。
手里的药丸珠圆玲珑,整体泛着浅浅的绿,其香虽不明显,却又透着一股绵延之气。
纪夏秋将这药丸看了许久,久到红姐儿与风叔都要以为坊主睁着眼睛也睡着了时,她才终于将这药丸放下。
脸上,却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复杂。
“四锦相知丸。”
五个字,自口中浅浅地溢出,语气里带着一种疲惫。
风叔没听过这药丸的名字,但能被赋予名字,证明它的确是味上药。
红姐儿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她滞了会儿,手一下子有些抖,表情有些古怪的问:“可,可是那位,那位权王提过的……四锦相知……”
纪夏秋看她一眼,点头。
红姐儿惯常冷厉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自持的喜悦,随即又是怀疑:“那位权王分明说,此药其中三味原材俱已灭绝,不止青云国境内,便是周边诸国,也遍寻不到,那又怎可能……”
距离坊主武功被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在红姐儿知道坊主以前竟也有一身武艺时,坊主就已经是个时常因着心绞痛,头疼,这儿痛,那儿通,而羸弱体虚之人了。
红姐儿曾问过,废体二十多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样的人,可还有救。
所有人都说,没救了,时间太长了,症灶太久了,身子的根已经被磨坏了,好不了了。
那位不速之客权王总爱来找坊主,红姐儿很不喜欢他,可同时,又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件事。
一件她最关心的事。
坊主的身子,是可治的。
长达二十多年的经脉闭塞,常人无法想象的内气之郁,唯一的破症之法,便是疏。
内症不同外症,别说疏通经体,就是寻常的大夫,怕是你不提,他根本诊不出你内脉有疾。
但红姐儿知道,这位权王既然说了可以治,那一定就是可以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