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99节
付鸿达一时不敢吭声,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幸亏,养蛇人最终并没有打他的主意,而是趴在地上慢慢挪,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酱缸旁边。
酱缸后面的老鼠洞里,住着六只老鼠,像是一家子,这几日下来,付鸿达是把六只都认齐了,每只都有猫脑袋那么大,且浑身漆黑,倒长獠牙,看起来阴森又凶悍。
抓起一只恶鼠,养蛇人几乎看都没看,直接就往嘴里塞。
付鸿达顿时差点吐出来,却见养蛇人咬断了老鼠的脖子后,竟将它的头,生生嚼烂,咽了下去!
“呕。”付鸿达终于受不住,趴在墙根,吐了。
养蛇人却很开心似的,咧嘴呲笑一声,他这一笑,满牙都是血,口舌间,隐隐还能见到老鼠的头颅碎渣,那只红色的眼睛,正死不瞑目的睁着,眼球更是鼓胀得随时都要爆裂一般。
吃了三只老鼠,养蛇人才像饱了一般,餍足的靠在酱缸旁,眼睛,时不时的往付鸿达身上看。
付鸿达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这个人太危险了,为了生命安全,他一定要把这人安抚住。
但他还没想到好的话头起口,养蛇人却突然出声:“它吃我肉,我吃它肉,怎么,你觉得不公平?”
付鸿达哪敢答应,立马摇头:“怎会不公平,先生天生神勇,能人所不能,付某只有敬仰的份儿,不敢质疑。”
养蛇人笑了声,或许是因为吃了红眼鼠,付鸿达竟觉得他的眼睛也在逐渐变红。
“你想吃吗?”养蛇人狞笑的问。
付鸿达再次拼命摇头:“不敢同先生争食,先生慢用,先生慢用。”
“你怕?”
付鸿达摸了摸额头的冷汗,他怕,他怕得要命,和一个生吃活鼠的人共处一室,他怕自己稍一分神,骨头都要被人咬断,吸出骨髓。
“有什么怕的,我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不知晓,你怕我什么?”
付鸿达心口直跳,急忙道:“先生洪福齐天,必有百神庇佑,长命百岁,再说,您刚食过神鼠,必是精气得丰,延年益寿,付某还仰仗先生带付某脱身,先生怎可说些不吉利之话。”
“哈哈哈。”养蛇人大笑起来,仰着头。
笑完之后,也没说什么,有些疲倦的靠着酱缸,没一会儿就眯了眼睛。
付鸿达却不敢大意,依旧浑身紧绷,一刻也不敢松懈。
如此过了三刻钟,只听“哐当”一声响,地牢铁质的闸门,突然又被打开。
这回进来的不是身着兵服的军官,而是三个蒙面人,三人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领头的那个环视了一圈儿地牢环境,又看向唯二的两个活人,重声道:“有人要救你们,跟上吧。”
付鸿达眼前一亮,半眯着的养蛇人,也瞬间睁开了眼。
三个神秘的黑衣人,将两个受尽迫害的阶下囚带出了地牢,一出去,付鸿达才看到,地牢外两排镇守的军官,竟一个不漏的趴在地上,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带着两个行动不便的人,三名黑衣人走得很慢,直到七拐八拐的出了大营,付鸿达才松了口气,他正要同黑衣人道谢,顺道问清是谁救了他们,却见其中一个黑衣人手持利刃,一刀向他捅过来。
“噗呲。”肚子那儿传来一声响,付鸿达低头一看,便看到自己灰黑色内衫中央,一块深色,正慢慢晕染散开。
“你……你们……”付鸿达指着三个黑衣人,视线变得,愈发模糊。
昏过去前,他听到打斗声,还有养蛇人咬牙切齿,阴鸷冷戾的声音:“娘娘如此过河拆桥,就不怕与我整个巫族为敌?”
第1125章 这具尸体,柳蔚显然是验不了的
付鸿达再醒来时,只听到“噼里啪啦”,树枝被烧断的声音。
他勉强睁开眼,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已感觉腹部一阵绞痛。
脑中恍然回忆起什么,他颤着手,下意识的往肚子处摸,入手的,果真是一片黏腻的湿滑。
他心口一跳,盯着自己腹部那湿哒哒的猩红一片,眼睛像是被那暗红色熏烫了。
“醒了?”怪异的男声,自耳边响起。
付鸿达忙抬头去看,就见离他五步远的火堆边,正坐着个身着异服的中年男子,男子满脸胡须,不修边幅,样子看起来有些邋遢,但背上,却背了把比他人还高的长刀。
长刀的边角,不知是材质的问题,还是其他原因,正泛着点点红光,像欲吸食人肉的妖魔血口。
付鸿达结巴的问:“你……你是……”
男子从地上站起来,两步走到付鸿达面前,阴着声音问道:“我弟弟是你杀的?”
付鸿达错愕的看着他,拧着眉,满头大汗的摇头:“不,不,我不识得你弟弟……”
男子猛地弯腰,一把揪起付鸿达的头发,将他整个头颅往后扯,嘴角咧出讥讽:“不识得?此人你不识得?”
说着,他把付鸿达的头扯向另一边,付鸿达这才看到,离自己躺着的地方不远处,竟真的有具尸体。
再一看那尸体的容貌,付鸿达面色大惊:“先,先生,他,他怎么……”
中年男子观察了片刻付鸿达的表情,看付鸿达的惊讶不似作伪,才丢开他的头,沉声道:“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不得有半句隐瞒!”
付鸿达哪敢违抗,咽着唾沫,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完完整整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又想到自己被捅的那一刀,登时捂着肚子,尤其小心的对男子道谢:“贵人若是先生兄长,那必也是圣族中人,今次功亏一篑,皆因容棱等人多管闲事,在下身处险境,还劳贵人搭救,实在忏愧得很,在下发誓,余下生涯,必为圣族孝犬马之劳,以报贵人救命之恩!”
“呵。”男人嗤笑一声,看蝼蚁一般看着付鸿达,视线又从他的脸,转到他的腹部,啧了一声:“搭救?一刀穿肠,捅破肚皮,你说谁能救你?”
付鸿达一愣,呆呆的垂头又看着自己的肚子。
男子冰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恶意:“我那弟弟死的不明不白,你又正巧躺在他旁边,不将你唤醒,如何知晓他的情况,我巫族中人,要唤醒一个人,何易之事,只是醒了就代表活了?呵,不尽然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付鸿达竟觉得肚子痒痒的,那麻痹的疼痛,伴随着奇怪的蠕痒感,让他登时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