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95节
云想也道:“哭也就罢了,怎会哭得这么激烈?这种反应,听着像是……”
她顿了一下,没有往后再说。
云席却替她补了:“受惊过度。”
云想沉下眸子,道:“太奇怪了,李姑娘虽说有些傻头傻脑,但这阵子住在客栈里,见多了人来人往,她已经不怕生了,按理说,不可能见到不认识的人就嚎啕大哭,况且还哭得这么……”
“受惊过度是对的。”柳蔚此时道:“不知二位可还记得,之前我就说,李玉儿的傻病,应当是缺魂症。”
“你的意思是……”云席倏地眉头紧锁。
柳蔚点头:“缺魂症的主因,正是由于过度惊吓,恐惧使人大脑混乱,再逐渐到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因此,我怀疑,李玉儿曾经受到的那个惊吓,说不定,就与万氏有关。”
云想道:“可是容大嫂你不是说,那位万氏,是孙家的大少夫人吗?还是亭江州府尹的千金?她这种身份的人,怎可能与李姑娘有关系?”
“那就要问李玉儿了。”柳蔚抬起眸:“等她醒来再看看,说不定,她已经能想起什么了。”
……
李玉儿是在第二日临近中午才醒来的,刚醒时她还有些迷糊,困惑的坐在床上呆了好一阵。
正好这时云楚进房,见状忙扑过去问:“玉儿姐,你醒了?你想起什么没有?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李玉儿疑惑的看着她,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咧着嘴,大笑起来,拉着云楚的手叫唤:“楚,楚……楚楚……”
李玉儿平日也叫云楚“楚楚”,云楚听习惯了,再看李玉儿这个表情动作,与往日一般无异,她知道,李玉儿这是忘了昨晚的事了,更别说什么想起更早的事了。
失望的叹了口气,她安抚了李玉儿一会儿,去叫了她四姐。
云想过来后,就给李玉儿先探了脉。
昨天回来,李玉儿是发烧了,但柳蔚治疗及时,因此一夜过后,李玉儿并无大碍,只是脸色还有些憔悴。
探脉之后,确定她没有大碍,云想又让她喝了粥,用了点清淡的早饭后,吃饱喝足的李玉儿满血复活,嘻嘻哈哈的又开始到处跑。
而此时,柳蔚已经站在了孙家染布坊后院的天井下头。
柳蔚今日起来得依旧很早,早早出门后,她没有去县衙门,没有去孙家,而是带着儿子去了染布坊附近的民居。
她探听到了不少消息。
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关于这口井的。
昨夜与容棱交谈后,柳蔚知道了“凿库”这个词,她今日就是想同附近的百姓打听打听,他们这边的井道,最近一次“凿库”是在什么时候。
可年轻的百姓却并不懂什么叫“凿库”。
反而说:“我们这是地下河,接的都是下头的正河水,不是以前老辈儿们用的泥井道,也不是后头新井惯用的圆管道,我们用的是直打水。”
柳蔚懵了一下:“请问这三者,有何区别?”
百姓讲不清楚,索性唤来家里的老人,老人以前就是县城里的泥瓦工,这么多年,打的井无数,什么门道区别都知道。
那老人就道;“你说的那得是一百多年前了,我小时候那会儿,就没人用连通所有人家的井道了,更别说凿库了。”
柳蔚想到容棱昨晚的话。
容棱估计也没算好年份,他说早年的老井都是那种连通的,估计那真的是很早很早了。
而老人的话,更是验证了这一事实:“你下到井底就知道了,我们这里除开新修的井道,前面的井,都是用的直打水,从井口是能下去的,下面是一条河,那河是更早的人挖了很多路,引进水库的嫁接河,不过是和大河连通的,水质很好,人能喝。”
柳蔚惊讶:“还能直接下去?”
老人笑了:“你别看那是一口井,水桶扔下去,其实是扔到下面的河里,打的是河水,中间有悬空,当然就可以下去,就我小时候,还爱和人下井道里玩,不淹人,两边还有石头岸,能踩着走出去,顺着往后走,能直接走到山上的大河口,那边修了水库,有了缓冲,水势也不猛,死不了人。”
之后那老人又说了一些话,说他们这种临海的县城,打井是最不能马虎的,因为你要是打错了地方,不是没水,就是不小心接了海水渗进来,那海水,哪里能喝?
柳蔚不明觉厉的连连点头,缠着那位老人问了一上午,临近中午才终于放过人家,带着小黎,偷偷摸摸的再次爬进了赵五那个院子。
柳蔚手边放了一大捆绳子,把绳子绑好,这就要下去看看。
如果那位老人说的是对的,这井道里,水桶竖下去打到的都是河水,而河水又是活水,那这口井,就更不可能会堵塞了。
第1280章 娘,你说凶手是不是个厨子?
绳子已经绑在了腰间,而另一头,则绑在最近的大槐树上。
柳蔚叮嘱小黎在井边守着,小黎有点不乐意,一副也想下去一探究竟的样子,同时他也狐疑:“娘,为何你非觉得这口井有问题,不管它堵不堵,下头有没有异样,都与案件无关啊,尸块是在井边发现的,我们也查到抛尸人是从大门进入的,这个井就算真的可以出入,也并不是凶手抛尸的路径,那你为啥总觉得这儿古怪?”
柳蔚正在仔细检查两头的绳子是否稳固,抽空给儿子解惑:“染布坊发生过两起命案,孙桐的抛尸路径是大门,那孙箭呢?”
小黎愣了一下:“孙箭死的时候,染布坊还在营生,没被查封,那到了晚上,总有人能进出吧?”
从一开始,小黎就没把孙箭的案子想得太复杂。
毕竟当时的染布坊没有条件限制,他以为孙箭是在布坊遇害的,后来又怀疑到,布坊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孙箭是被抛尸到布坊的。
可尽管如此,小黎也只以为孙箭是被凶手杀害后,从别的地方趁夜运进来的,毕竟当时布坊管制真的不严,晚上也有赶工的伙计,人多就有疏忽,也是说得过去的。
而孙桐命案发生时,布坊已经成了一个类似密室的偌大空间,所以他才把怀疑方向先放到抛尸路径上。
小黎把这些考虑,都跟娘亲说了一遍。
柳蔚摇摇头;“正是因为孙箭死时,染布坊依旧人来人往,凶手才不可能从门口运尸进入。我们先假设一下,凶手是孙家的熟面孔,或者布坊的人,那他大半夜的运东西进来,就不怕碰见熟人?他头天晚上运东西,第二天大家就发现了二少爷的尸体,他的熟人不怀疑他吗?人家不跟官衙说吗?再假设一下,凶手不是孙家的熟面孔,是个生人,你我都知道,布坊就算前后门进出再松懈,那也是针对内部人员,对于外部人员,人家也是防备的,冷不丁的大半夜一个生人带着具尸体进了布坊,但凡是随便一个人见了,都能把他撵出去。”
小黎眉心紧皱:“所以娘你始终认为,布坊里还有别的路径,而这个路径才是孙箭的尸体被搬运进来的路径?但是也不对啊,孙箭是被碾成肉泥的,我们假设凶手是在外面就将尸体处理成肉泥的,他运送的也只是一缸肉泥,那从大门走,推个小板车显然就可以完成,但如果按照娘你说的,这口井才是路径,那凶手怎么可能把一口大缸,或者别的什么不露出血水沫的容器,从这个井里拖出来?这井口哪里过得了缸?”
柳蔚索性不弄绳子了,就盯着儿子:“你就非认为凶手是在外面处理完尸体,再将尸体运进来的?他就不能将尸体带进来再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