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735节
万氏以为,她会被判为秋后问斩,那今年来不及,便是明年秋后行刑,这一年的时间,足够父亲将她捞出来。
可现在,巡按府竟宣判她月后问斩?
月后自然也能赶在今年秋冬的尾巴,可文书来往时日够吗?立罪书上表,光于各部流通,便需至少两月有余,但却要判她月后问斩?
“我……我……”一番思虑后,万氏仰头大喊:“我要见秦远川!”
“放肆!”庄常重重呵斥:“你当本官的衙门是你家后院,想见谁便能见谁?”
万氏咬紧牙关:“见不到秦远川我便不服,立罪书上我绝不签字!”
庄常皱了皱眉,眼睛看向堂下的柳蔚。
柳蔚对他挑了挑眉,微微颔首。
庄常明白了,松了口气,装模作样的让衙役去找秦远川。衙门后院,等待着接下来被带上堂的万立,此刻表情严肃,侍从在门外与他小声通报:“小姐虽认了罪,但不肯签罪书,说要见秦大人,现那庄常已派人去找,大人您放心,只要见着了秦大人,小姐必会幡
然醒悟的。”
万立眯了眯眼,神色冷厉,音量微低,却是问了另一件事:“宝美人当真被打入冷宫?”
侍从一愣,缓而也沉默下来:“应当是真的,大人,皇上那边,莫不是真要放弃大人?”万立深吸一口气,三日前他便听过了京里传来的消息,宝美人是他进贡给皇上的,皇上对其一直算是看中,可如今宝美人骤然失宠,这绝对是个危险信号,但皇上这突然之间是什么意思?明明之前都好好
的,为何现在却……
“不。”万立一下咬住了牙,对侍从道:“莫让秦远川接近茹雪,你现在便去前堂,想办法带话给茹雪,让她认罪,签下立罪书。”
侍从不解:“大人,立罪书上写的可是月后问斩,时日太紧,万一咱们救不出小姐……”“稍后再说。”万立狠狠的皱着眉,握紧了拳头:“茹雪那儿还有两百万两税款,下堂之后,你立即让她把钥匙与印章交给你,皇上那边变得太快,必然是有人寻到了这两百万苗头,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皇上多疑,这两百万两不能留,你拿到钥匙,立即带人销毁,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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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2章 是狼是狗?
侍从很是惊慌,闻言哪敢再说,忙应承一句,匆匆离开。
万立在房中坐下,双手紧握着,一向不露声的脸上,难得的带了些焦躁。
这一焦躁,就是近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外面守门的小衙役突然又来敲门,道:“万大人,有人找您。”
万立起身,忙走到门旁,却从狭小的窗口间,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秦远川。
秦远川的脸很难看,额头上还带着薄汗,应当是匆匆赶来的,他见到万立,忙支了一锭银子给看门小衙,上来,便压低声音问:“下官方才见到了阿业,他说大人要小姐认罪?”
万立没回答,反正上下打量着秦远川,沉着脸问:“你从哪儿来?”秦远川急的心急火燎,想也没想就回:“城外驿站,今早收到的消息,司马大人今日会到?司马大人之前一直不愿前来,这回下官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他,有他在,今个儿的堂审,必会有利咱们,可下官还未等到人,却见县衙衙役赶来,说要下官上堂。进衙之后,下官不敢贸然上堂,寻了个借口,说要上净房,偷跑出来,原是想直接来见大人,却在途中见着阿业,阿业说大人要让小姐认罪,可是真
的?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巡按府这次咬住不放,若治不了大人,他们必会拿小姐开刀,定罪月后,这不明摆着要先祭一人,若小姐同意了,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万立始终打量着秦远川的表情,看了半天,他方不得不承认,若不是这小崽子对自己当真忠心一片,便是他养虎为患,真正养出了一头会吃人的大老虎。
面上不动声,万立转了转眼珠,问:“茹雪为何认罪之事,你说你去查,可查到了?”
秦远川点头:“查到了,小姐,是中计了。”
万立挑眉:“什么计?”“巡按府的计。”秦远川一脸沉重:“那天大人您说,小姐认罪不是您授意的,下官便觉奇怪,一番打探后,果真查出,一切皆因巡按府庄常,庄常派了人住进小姐所居的那间大牢,每日朝夕相对,那人说了许多辱没大人的话,小姐听不下去,几次与那人争执,认罪那日,也正因受了刺激,小姐才不管不顾,只图为大人平反,却贸贸然的,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大人,小姐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不能不管
她!”
万立又问:“此事你是何时查到的?”
秦远川一顿,道:“两日前。”
“为何迟迟不报。”
秦远川犹豫一下,半晌没有吭声。
“说啊。”万立咄咄逼人。
秦远川看了他一眼,终究道:“下官怕大人听了生气,会,会不管小姐……”
万立不知是信了没有,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讽刺。
他说了这么多,问了这么多,无非是一再试探,想看看秦远川到底是狼是狗,可三言两句,他现在几乎已经确定了,是狼。
养不熟的白眼狼。
可这头小狼到底背叛他到了什么地步呢?
“茹雪之事,我自有主张,你今个儿不许上堂。”
秦远川迟疑:“可县衙那边……”
“阿业的话一带到,茹雪不会吵着要见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见不到你,本官父女,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最后这句话,说得可谓诛心。
秦远川皱眉:“大人您这是何意?”
万立头也没回,转首进了屋子。
秦远川透过那小窗缝,看着万立的背影,清清白白的双眼倏地染上一缕阴鸷。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这是看穿了?
不过也不重要了,只待今日过了,一切尘埃落定,他这出戏,也就能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