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761节
这场祖孙相认,结果是在柳蔚的痛哭中结束的。一
直到最后,柳蔚眼睛都哭肿了,她还是抱着外祖父。纪
淳冬也有点方,前两天他和柳蔚相认时,柳蔚态度挺平静的,叫了他一声小舅,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但现在,这是咋回事啊,怎么一不注意,就娇弱起来了?
小黎也很担心,他从未见娘亲哭得这么可怜过,小孩子本就容易生情,娘亲一哭,他小嘴一撇,也跟着哭,哭两声后还打嗝,然后就一边打嗝,一边哭,最后甚至演变成了嚎啕大哭。容
棱看不下去了,把儿子拉过来,拍了他一下:“你凑什么热闹?”
小黎鼻子哼唧着,扑过去,抱住娘亲,缩在娘亲怀里哭。
有了小黎的打岔,柳蔚好歹缓和了过来,又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平静了,她便坐下来,打算与外祖父说些青云国的事。
这个时候,庄常这个外人还呆着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庄常也自觉,主动提出告辞,离开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狗追了。房
间里安静下来后,柳蔚正式介绍了自己,又介绍了容棱,还有小黎丑丑。纪
南峥满脸欣慰的听着她说,眼睛不时的又在容棱、小黎、丑丑身上转。这
时丑丑已经被放到了床铺上,白狼老早就凑了过去,甩着尾巴,把大脑袋杵到丑丑跟前去。
丑丑大概还记得它,软绵绵的坐在那儿,伸手就抱住白狼的头,半个身子都压了上去。白
狼张开比丑丑脑袋还大的嘴,笑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上,大鼻子湿漉漉的,又去嗅丑丑的脸蛋。
丑丑和白狼玩得不亦乐乎,柳蔚抱着小黎,一脸温情的与外祖父说起了自己的母亲,还有弟弟陌以。
相比起他们母子三人的悠哉,容棱就要严肃多了,他正襟危坐,但凡外祖父看过去,他立刻要挺一挺本就很直的脊背,这副严谨自律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面圣,可对容棱来说,面圣他都没这么紧张过,这可是柳蔚的外祖父,是柳蔚正正经经的娘家人,他哪里敢丝毫怠慢。等
柳蔚说得差不多了,又想起什么,赶紧去推容棱,问:“师父呢,他怎么没进来?”
容棱见外祖父也看向了自己,忙规规矩矩的道:“怕是近乡情怯,我去唤他。”说着就要起身。
纪淳冬恰好与义父说:“容棱的师父,说是您的挚友,姓祝的一位老者。”纪
南峥顿时就知道是谁了,他笑了声,对容棱交代:“让他来吧,多少年前的旧事了,我也不怪他,让他无需不好意思。”
第1406章 我知道怎么回去了!
两位老人过去的确有些恩怨,这个恩怨,在当时看来还挺大的,可时过境迁,眼下久别重逢,故友之间再纠结那些旧事,就没必要了。当
再见到彼此时,两位老人都红了眼眶,纪南峥较为主动,他先走过去,在旧友忐忑的目光中,爽朗的一拍他的肩膀,道:“没成想,当初一别,这辈子,竟还能相见,问松,你也老了。”
很普通的一句话,再平淡不过的一句寒暄,却让立在门口的祝问松,当即红了眼眶。
他上前一步,哽咽的喊:“纪大哥!”两
人初次见面,是在数十年前。
那是纪南峥飘至仙燕国,定居安住,甚至入朝为官的第十年,那年出现了两桩大事,其一,是安江以南,雷平国内发生了暴乱。那
年,雷平国君遇刺身亡,国中四皇子勾结藩王,联手作乱,欲逼宫太子,太子无奈之下,为求自保,主动派出谴使,抵仙燕求助,承诺若仙燕出兵,替他铲除乱党,他愿于事成之后,割三座城池,以表盟劳。仙
燕国君与其一拍即合,当即调兵遣将,派出六万精兵,入雷平相助太子,可在渡过安江时,发生海难,仙燕国近万将士在一场龙卷风中葬身大海,虽最终,剩余五万精兵,依照承诺,替雷平国太子平定国乱,仙燕国也获取了雷平国三座城池,但仙燕国亦损失惨重,皇上大哀,特派太傅纪南峥,于安江之中,唱念圣上亲手写下的悼文,已慰海难死者生息。
纪南峥便是在尊崇皇命,为亡故兵将唱悼哀文后的第三天,从安江之上,救获了一名青年。那
名青年,名叫祝问松,不是仙燕国人,是来自大海之外的另一国度,叫做青云国。
那是独在异乡十年间,纪南峥第一次见到从故土而来的活人,他再三确认,确定了那个叫祝问松的青年,是与其师一同出海,路径魔鬼海域时遭遇海难,才流落至此的。
纪南峥视此为转机,他不断的追问对方,是否知晓如何回去,他说自己也是青云国人,他的家人,他的女儿,都在青云国,他想去找她们,想回去见她们,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祝
问松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他与师父失散,也想尽快回去,但要回去,并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他并不知道方法。
于是两人便开始筹谋,总结了两人各自流落仙燕国的过程,最后得出一个的结论,龙卷风。还
有另一个结论,海底。
他们皆是被沉入海底,再醒来时,便飘荡在这片陌生海域。
龙卷风是天灾,可遇不可求,但海底,若是能潜入深海探查,或许他们真能发现这片海洋与魔鬼海之间有什么联系?
两人兴致勃勃,索性住在了海上,日日钻研海洋奥秘。
后来悼念亡士的任务完成,有关人士都被下令即日启程回京,纪南峥不惜违抗圣命,继续留了下来。
一开始他们住在船上,后来水师回京,独纪南峥一人留下,自然,便不会有人特地给他准备一条船住。
在海中住不下去,两人便到了与之最近的临江小县安居,甚至长期雇佣了一批渔民,在他们需要的时候,送他们出海。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半年,直到,京中皇上立位太子,昭太傅纪南峥回京,任太子太傅,不得违令。纪
南峥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他哪怕已经决定要与祝问松一道钻研回国之途,但按规矩,他也应该回京一趟,正式告官也好,交接手头上事物也好,总之,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于
是他回去了,在京中闹出极大的风波,引多方人士挽留,最终他毅然决然,告官致仕,再度长途跋涉,来到这个离安江最近的边陲小县。
这个小县叫做西进县,他雇佣的一批渔民,是红家村村民,但是当他再次回来,渔民却告诉他,您的朋友在半个月前进过一次深海,至此,再未归来。
祝问松不见了。
明明说好了两人一起回去,但他不知死活的消失了。能
体会那种感觉吗,十年等待,一朝希望,可还未来得及拥抱希望,希望却破灭了。
纪南峥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他深受打击,人也变得丧心病狂起来,他每日出海,有时瓢泼大雨,有时激浪翻涌,无论风吹雨打,他接连三个月,不放弃的在祝问松失踪的那边海域游走,但他还是未走出这片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