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47节
阅儿偏了偏身子,看向她:“姐,你在老夫人身边日子久,你应当知道,咱们大小姐,可还有兄长弟弟什么的?”
“大小姐自然有兄弟,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是她的兄长,四少爷五少爷,是她的弟弟,你倒是突然说这些干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大小姐?”
“我……”阅儿支吾起来。
璀鸯不觉警告:“我跟你说了,你以前虽说是大小姐的贴身婢女,可大小姐不照拂你,丢了你就跑了,这主仆情分已是到头,别说她现在生死不明,便是往后有回来的一天,她还能当咱们家的小姐吗?当初她逃婚而走,咱们老爷夫人,连带着老夫人,都折去了多少面子?皇上因此震怒,宫中宜贵妃也恨咱们柳家入骨,这场场道道的,大小姐已成了咱们柳家的罪人,你若还想着这判家之人,往后你也别去老夫人房了,就呆在外院过你的下半辈子吧。”
阅儿又怎会不明白这些,但她还是喃喃的说:“当初成亲前几日,大小姐就身子不爽利,时时刻刻都在问,今年是哪一年,当朝圣上是什么国号,看着神智便有些不轻,我寻摸着,她逃婚,与这身子上的毛病必然少不了干系。”
“那又怎么样?”璀鸯不悦的哼了声:“她到底还是走了,要我说,嫁给七王爷有什么不好?她一个庶女,能嫁给王爷做侧妃,七王爷还是宜贵妃的亲子,这除了皇后,宫里头有身份的就逃不开宜贵妃、云贵妃几个了,她倒是不知珍惜,咱们二小姐那时候可为了此事,没少与夫人犟拧。”
“那怎的一样。”阅儿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旧主子说话:“二小姐想嫁给七王爷做正妃,大小姐是过去做侧妃,哪有一家两个女儿,都嫁给同一个的,当初要我说,夫人就是不想二小姐折在七王爷身上,才将大小姐送过去,这摆明了就是让大小姐去做替罪羊。”
“啪!”璀鸯狠狠的打了阅儿后背一下。
阅儿猛地被揍,疼的火急火燎:“姐,你干什么!”
“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璀鸯斥了一句,又继续给她擦药:“夫人的话也敢编排,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阅儿咬着枕头被单,委屈极了:“我说的本就是真的。”
第45章:蹲守,无功而返
璀鸯看了周围一眼,见隔墙无耳,阅儿同房的萱儿也还没回来,才说:“当初宜贵妃想与咱们柳家联亲,相中的本也是二小姐。但宜贵妃为了什么,咱们当下人的不能说却不代表不知道,七王爷在朝中与太子斗得你死我活,为的不也就是那滔天的大位?咱们丞相素来效忠太子,那宜贵妃分明有拉拢之嫌,所谓忠臣不事二主,丞相又怎敢将咱们家的嫡小姐送过去七王那边,最后匀来匀去,只得将大小姐送过去凑数。”
璀鸯继续叹道:“大小姐倒好,就那么走了,我这说句不过分的话,丞相得罪了七王,太子虽说因此对咱们柳家多了几分信任,可宫里头,夫人和老夫人却已经抹不开面,咱们丞相府被摆到明面上,行事起来殊多不便,我听老夫人常在嘴边说,这些都怪大小姐,若不是大小姐不懂事,丞相又怎会一夜之间在朝中树敌无数,与七王党彻底水火不容。太子虽说照拂咱们,但也不是就保着咱们,丞相在朝中举步艰难,连带着大少爷二少爷也行走不易。”
阅儿听着,也惊出了一身汗:“大小姐,竟如此重要?”
“重要?”璀鸯看不上眼的哼了一声:“她不是重要,是惹上了重要的人,谁能想到,一个庶女居然敢如此不安分!逃婚,亏她做得出来!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孑然一身的跑了,这外面豺狼虎豹的,指不定已经在哪儿没命了,若是运气差的,被骗到窑子去卖,说不准现已是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还不如嫁给七王爷好生做个侧妃。”
阅儿听着心里不快,但也没再敢反驳。
璀鸯又看了妹妹一眼,道:“所以往后,别在提大小姐了。”
阅儿含糊应了一声:“我就是突然想到了。”
“都是过去的人,有什么好想的。”
阅儿不再说话,心中那翩然俊美的公子形象,却依旧跃然眼前,像是一根扎在心口的刺,拔不出来,万分别扭。
……
三日后,阅儿一能下床了,到底还是立刻跑到一品楼蹲守,可等了一天,眼见将要黄昏了,却再没见到那清隽公子,只得无功而返。
等阅儿一回府,却见府内已经乱成一锅粥。
看她回来,秦嬷嬷立刻遣人上来将她抓住,阅儿茫然若失:“秦嬷嬷您这是干什么?”
“你这小贱蹄子,今日出去一整天,是做什么去了?”
阅儿有些慌乱,莫非是自己去打听大小姐之事,被知道了?
一想到之前堂姐的叮嘱,大小姐已是柳府罪人,但凡沾染点,都是触了老爷夫人们的逆鳞,阅儿顿时不敢承认,只得吞吞吐吐道:“我,我就是出去逛了逛,秦嬷嬷,今日奴婢休沐,本就可以……”
“逛逛?”秦嬷嬷苍老的脸皮狞笑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你将五少爷拐到哪儿去了?”
“什么?”阅儿猛地一震,不明所以:“五,五少爷?奴婢,奴婢没见过五少爷啊。”
“没见过?来人,将她给我带到老爷夫人面前去,我就看看,板子落在身上,她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阅儿一听又要打板子,更是乱了方寸:“秦嬷嬷,秦嬷嬷冤枉啊,奴婢真的只是出去逛逛,并不知道五少爷怎么了,秦嬷嬷,秦嬷嬷,奴婢真的不知道……”
求饶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秦嬷嬷亲自带人押着阅儿进了内院,外院的洒扫丫鬟们,才议论起来。
“阅儿可真倒霉,今日休沐她本就可以出府玩耍,就因为她不在府中,五少爷失踪了,便怪在她头上。”
“这有什么办法?五少爷可是夫人的命根子,夫人年过四十了才诞下五少爷,一直当眼珠子宠着,如今人就这么在院子里好端端的不见了,这阅儿还好,只是有嫌疑,与她一样有嫌疑的,听说还有几个,他们也不见得都会丢命,可照料五少爷的奶妈丫鬟们,听说已经打死了三个,其他的,还在用刑呢。”
“真是要命,你们说,五少爷真是府里的人拐走的吗?我怎么觉得像是……”
“嘘。”另一人堵住那人的嘴,叮嘱道:“莫要乱说,这时候,老爷夫人都宁愿相信是内贼所为,若是被‘那个’带走的,只怕五少爷,就真的没命了……”
几个婢女说得全身冒汗,后背发凉,不觉一个哆嗦,赶紧散了,不敢再编排。
……
而此时,京兆尹衙门内,柳蔚正手中捧着一整摞的附录,看的认真。
这些附录便是她此次来京要办的正事,瞧着上面那一行行的文字,柳蔚的眉头,越蹙越紧。
最近三年,京中朝廷重臣,宗门贵族府内,陆续有幼儿失踪,皇上知晓后,为之震怒,起初便派京兆尹全力追查,但几个月后,真凶没查到,却找到了这些孩童的尸体。因为出了人命,刑部与兵部也参与进来,可三年下来,嫌犯找到不少,却无一是真凶,而最近一年,又有孩子开始失踪,并且……
柳蔚看到某一行,倏地抬头,目光震惊:“十六王爷也丢了?”
一旁的容棱放下手中茶杯,淡淡点头:“十六弟是去年中秋,随她母妃回娘家时被掳。”
柳蔚继续看附录,便看到那页人口详细上,身份一栏确写着“十六王爷,容耘”,而年龄一栏,则写着一岁。
才一岁的孩子,就这么丢了,至今一年过去,依旧生死未卜。
她叹了口气,问:“京兆尹的调查结果如何?”
容棱瞥向恭候案前的京兆尹林大人。
林盛闻言上前一步,愧然垂头:“禀大人,现今……一无所获,但下臣已将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可那些贼人却像妖魔鬼怪似的,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不止我们京都衙门,刑部和兵部,也是没有半分进展。”
这是把刑部兵部也一道拉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