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 第201节
总之一句话,一切以刺天弩阵为展部署的中心。
李绩捂着自己的左胸,感受着心脏每一次的激烈跳动,眼睛里闪着炽热的光芒,握着马鞭的手,不停的握紧再松开!
再绚丽的军演,也没有实战来的惊心动魄”别说两万刺天弩弓,就是普通弩弓,那也是极度可怕的,李绩感觉此生何其幸哉,能见到此旷世难得之景。
在此时野空旷,山川原野如常,突兀的传来“啪!”的一声”李绩猛然甩下了红色令旗,终于下子开战的命令!
随后尖利短促的牛角号连响三声人弩阵排开在薛延陀大军外的刺天弩兵们,同时扛起了刺天弩,极像后世的火箭筒射击前的姿势!
对面的梯真达官在后方戎车上”早已看到前方弩阵,正在积极的调动大军防御,此刻见唐军骜机摆成了两座方阵”两翼、后阵全是骑军、步兵,却是聚而不攻,如同弩阵的外围屏障,似乎在等待什么。
眼看外面薛延陀骑兵如潮水般冲去,唐军古怪的骜机则蓄势待,一时间不禁心头大骇,血红着脸大喝:“鸣金四散!退开三舍……!”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奇特的长号,一万张刺天弩十弩齐,“嗡”的一声,好似天崩地裂了一般”十万只弩箭化作满天箭雨,遮蔽了苍穹,仿佛天上的仙人,施仙术,挪移到了薛延陀大军的上空,在无数薛延陀人震惊的话都说不出口下,正正的对着原野上的还穿着毛皮冬衣的薛延陀骑兵铺天盖地浇了过去!
薛延陀将士满心一口想要吞下大唐这方肥肉,给大唐一个痛击,既立威扬名,又能劫掠大批财货,大出一口多年被唐军压着打的恶气,又加上那万余弩弓,心下竟丝毫没有强兵对阵的准备,乍遇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强大弩阵箭雨,顿时阵井大乱,无数薛延陀大军在原野上胡乱冲突起来。
一轮射完人齐齐后退,后面的另一支万人刺天弩阵狂奔着扛着刺天弩急上前补上空缺,蹲下仰天,摇动转轮,“吱啦啦”的弩弦被拉动,“蓬”的震动一平,又是十万矢带着血槽的特制钢弩……,嗖……的一下,窜到了九天之上。
一层层箭雨漂泊而下,扫荡了薛延陀大军战阵所占据的广阔地带,“咻咻,咻咻……”,的,如一场春雨从天而降,像是天上的仙人失手打翻了酒杯,杯中的琼浆便直泻人间般。
天上箭雨化作滚滚沉雷,不断的在天空炸开,遮天蔽日的从天空密匝匝的涌下,弥漫了山水,湮灭了原野。
那箭雨间偶尔相互碰撞的嘭嘭嚓嚓之声,也好似从天际深处生出来,后面李敬业早已命人擂起了连绵战鼓,配合这箭雨,直敲打得人心颤。
就此此时,天地间狂风大作,苇泽原野上尘土被吹起,方圆数百里宽的苇泽原野本来还是青草幽幽,绿意盎然,此刻配上箭雨遮盖,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顷刻间便陷入了茫茫尘烟之中。
巍巍娘子关,远处苍茫的山岭,也是一片混沌飞扬,大地如同下起了滔天的暴风雨,随着狂风滂滂沛沛扑来,如同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的,弹动茫茫大地都惊悸腾腾欲要掀起一般。
刺天弩阵一开始猛烈的射击,薛延陀人就大幅度向后退了,只留下了那些持盾之人,可怜负盾充前阵,纷纷被全身钉满了弩箭,被扎在地面上,血流汇集到一块儿,在被践踏的一片狼藉的苇泽原野上,汇聚成一条血河。
六道十万弩箭箭雨一层层覆盖薛延陀大军,整个阵地像是被人掀翻了一般,战马、死尸彼此交错在一起,尸骸汇集成一层层巨浪,浪漂着,荡着,散开去,在被钢弩插满的狼藉的阵地附近翻滚着,汇聚的鲜血,一层一层地流了上来。
梯真达官胆丧了,下意识的叫自家的弩兵赶紧从隐藏中,冲出去反击。
牛角号声响起,从血色和黑色混合成古怪到酱油色的苇泽原野后面,从上下起伏的尸海后面,无数疯了一般的薛延陀弩军,疯般嘶吼的冲了上去。
后阵观察的李敬业见对方弩军上来了,手一挥,顿时身边早已看呆了的步兵,冲了上去,度奇快,竟是顷刻就“呼哧呼哧”,的在每一个刺天弩兵身前,架了一块塔盾。
卧倒,仰射,薛延陀反击了。
连续不断的密集的弓弦声,噼里啪啦的冲上天空,在弩箭射出的瞬间,所有薛延陀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无数的弩箭震动着天地,向天空冲去,在空中飘动,呜呜呜呜呜……,……,呜呜鸡呜呜……砰!啪!
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生了,那轰隆轰隆射来的弩箭气势十足,但五百米开外的距离,已是强弩之末,难穿鲁缟,偶尔到达刺天弩阵阵地的弩箭,也都被鱼鳞般的厚实的塔盾给挡下了。
这些塔盾,外表是数层铁皮,内里却是山中老藤,轻便但却坚韧的可怕,哪怕陌刀,也不容易堪破,靠着杨善游那些二等弩箭,不提也罢。
薛延陀人傻了,那刺天弩阵原本还有点惴惴不安的锦衣卫,顿时嚣张的大笑起来,那后面的杨孝云和一贯不够言笑的周轻候也笑了,笑的恶劣嚣张无比,极其欠揍。
没有调戏之言,有的只走动作,令旗挥舞间,夹朵着个肆意的狂笑声,震动天地的弓弦声又响起了,充塞在苇泽原野上。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唐军的刺天弩机疯狂地狂射着,每次射击都是万余弩箭,在方圆百里长宽的、已经战马踏的坑洼不平的草地上,象旋风一样在空中卷去,在薛延陀大军的人浪中炸开,翻滚着,苹着鲜血脑浆像水一般四溅开来。
第九章 薛仁贵再战,步骑联合,出击
逃啊,逃啊……
这根本不是一场对称的战斗,这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自家的弩箭够不着人家,对方却能肆意的屠杀自己,黑色箭雨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密地泼在薛延陀大军的身上时,还残存的薛延陀弩兵,退了,再不退,就要被屠杀光了。
看着唐军弩弓越来越残忍地屠杀自己的大军,原来想靠自家弩阵牵制一二,好让骑兵突击到对方弩阵,到时候,就是肆意的屠杀了,但现在梯真达官傻眼了,看这情况,从正面根本无法进攻弩箭构起的箭幕中。
在箭雨中,也有无数前方的薛延陀骑军怒吼着冲上去,数万人啊,化成十六道波浪,但如今却个个狼奔兔脱,如鸟兽散去,只有最后的三道,数千人算是滚到了自己眼前,脱离了对方的射程之内
当箭雨停下后,整个战场安静的只剩下惊恐的马儿在嘶鸣,想要脱离缰绳,脱缰而去,地面上一条一条的小河、一滴一滴的血流倒流回去“……
平沙无垠,梯真达官眼前,再见不到一个人,一匹马,血流溧橹,群山起伏都带上了一片血色,风悲日曛,新春长出的蓬草,竟已蓬断草枯,二月的春风本应袭人醉的,但此时却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古战场上血腥之气大盛,前军尽覆,刮起的狂风声如同鬼哭,天气阴沉的仿佛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了!
就这一炷香的功夫,薛延陀竟然损失了数万人,而唐军竟然一人未损,梯真达官感觉自己快死了,一切如同梦魇,不可思议。
“快,快退”大王,那唐军弩阵移动不便,我们不能和他们正面交战,快退啊!”杨善游此时醒悟过来,他万没想过唐弩如何这般厉害啦”心中后悔,一把拽住梯真达官的袖子,神志不清的往后拉。
梯真达官大怒,拎起马鞭狠狠的对杨善游抽了数遍,抽的杨善游大呼小叫,“还不是你当初要本王和大唐打一个堂堂正正之战,如今又说错了,本王现在恨不得杀了你”全军后退!”
那些早已吓坏的,一听到退,立马驱使马儿仓皇而奔,那被抽了几鞭的杨善游,捂着脸上的血痕不说话,退到一边不说话,只是那眼神却怨毒之极,尤其是在看向梯真达官之际。
当此之际”李绩见到薛延陀大军奔逃了,心中既惊喜又无奈。
令旗一挥,那些在旁边羡慕至极的骑兵立即冲了过去,又料定薛延陀人没有后援的薛万彻,更是当先于众人前,当即一声大乌:“司马,发号旗令:万骑一路,五路包抄,两翼冲杀,教梯真达官老儿首尾难顾!杀“…………!”
长剑一挥,率领主力万骑便向薛延陀王旗大纛旗正面杀过去,其余七万骑兵飞云般飘开撤在原野上,竟从四面八方压了上去
才刚刚下令后退,退出刺天弩阵攻击的射程之内的梯真达官,骤闻杀声大起”立刻一脸惶恐,又愤然道:“扎赤儿哪里去了”我们薛延陀骑兵健儿都死了不成!”
那扎赤儿被薛仁贵掀翻,其实没受什么伤”此刻听的自家大王叫喊自己,黑脸一红,从众骑中挤出,道:“大王,扎赤儿这就带人,他大唐弩箭厉害,扎赤儿不信他马上功夫也如此厉害,大王便看看这支贼军如何下场!”
说罢拉起拎起弯刀,拔马而出,大呼的聚集兵马。
后方指挥全军的李绩正在镇静自若地不断对掌旗总旗长发令,对开始汇聚,大有漫卷原野的薛延陀军全然不屑一顾。
见杨孝云、周轻候无奈退下来,撇下总旗长,不无揶揄地笑道:“怎么两位都督须臾间,杀了数万铁勒骑士,如何现在不痛快起来啦。”
那杨孝云呵呵一笑,杀气腾腾的不甘心道:“可惜泣刺天弩强大无匹,但却不是很方便,很难用了追击敌军,否则这三十多万胡人大军,我们二万刺天不到半天就能杀了干净……”
周轻候惜字如金,更是一个面瘫,很少有笑的时候,锦衣卫中称之为“铁面前……”闻言竟是破天荒的露出一丝微笑:“孝云此言,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