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 第386节
长安王家高第大宅门,此次采选七大明星人物济济一堂,香闺中非常安静。
崔望窈一心继续她的深闺绣花鸟,李子衿也继续温润那和她一样大,温润了整整十八年的白璧微瑕的玉玦,李离娄也依旧捧着书,只是以前读的是《史记.淮阴侯列传》,今天却是有“镇定阴阳三窍进天”之说用以安心镇神的《太上感应篇》,王灼华、崔惊鸿、卢婉兮、郑素弱四人围在大理石桌上,手托腮,集体发呆中。
刚过十五岁生辰的伪萝莉卢婉兮,怅然道:“那天他放狗咬人的姿势真俊,霸气绕梁三日啊。”小丫头眼犯*光,自从他知道李治就是她未来相公后,也不知真的假的反正一个时辰能提到好几十遍,七女如今如此安静,卢婉兮提到那人次数之多贡献不少。郑素弱摇摇头,她喜欢斯文聪明的男子,甚至稍微软弱点也没关系,身体不要强壮和自己一样柔柔弱弱的,而李治看他最后踹人下大雁塔就知道这厮的彪悍,郑素弱皱眉杞人忧天道:“要是嫁了他后他放狗咬我们,怎么办?那狗牙齿那么厉害,我可敌不过。”
和李治大半日相处下来,李子衿却是所有人中最满意的,但她现在所忧虑的却是早听说那武皇后为人宽和精明严厉手腕惊人,这四者一旦摞在一起,就是天大的对手,李子衿崇拜张良一样的军师陶弘景一样的“山中宰相”,却从未想过走出幕后,她知道自己的短板,有着文人该死的放不下的清高,凡事拉不下脸来,又挂不出好脸来讨好别人,脸上总有点深埋骨子里的面瘫,想到这李子衿不由看向了王灼华,这个有点暴力出口总咄咄逼人的王家女人,才是自己七人真正的核心,她的心一旦失陷了,自己七人就只能乖乖任人摆布了。
崔惊鸿肌肤雪白,乃众女之最,眉目清晰如画,七宗五姓内部有钦慕的子弟洗赞其为“雪娘子”,若是能把衣服扒开了,那一身雪白的柔体能破了世间九成高僧大德的不败金身,这个喜欢诗歌浪漫和才子不羁的女人,对**卓文君的司马相如最是跨越数百年神交倾心,弹得一手绝佳的《凤求凰》,此刻柔声笑道:“下午就要采选了,几位妹妹准备如何了。”
王灼华哼了一声,答非所问道:“逃不了,我们有的选择吗?”
崔望窈惜字如金道:“有,找一个人破了你的身,不过你敢吗?”
王灼华瞪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调戏自己的崔望窈一眼,颓然低眉,她还真不敢,也不甘。
看看六位姐姐无精打采想着小心思,卢婉兮清了清嗓音,笑道:“我现在代表所有参加采选的五姓女高层宣布,当然也包括我本人,鉴于小皇帝李治那日的无耻下流卑鄙龌龊的行为,以及故意的装象调戏我等,尤其是放狗咬未来的大舅子,如此罪无可恕,实不能轻饶,孔夫子说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面对此能猖獗的恶势力,我等姐妹应同心协力,誓要小皇帝拜倒在我等金莲下,任我等蹂躏,所以我卢婉兮决定了,我要成为大唐新的祸水。我心即民意,各位姐姐加油,迷死小皇帝不偿命哦。”
崔望窈、李子衿、李离娄手里都有书,哪有功夫鼓掌,王灼华面上不屑,郑素弱哀怨嫁了一个不懂风月的霸道鲁男子,崔惊鸿却想起了郑令之,原本不出意外她是嫁给他的,所以只有卢婉兮一个人轻轻的为自己拍掌,欢乐的笑道:“此文采当不输司马相如也。”引得李离娄狂翻白眼,倒也生趣可爱。
众女又是沉默许久。
李子衿才转头对王灼华道:“我考虑了,进宫后第一夜我们姐妹一起伺候小皇帝吧”
王灼华涨红了脸,“唰”的一下站了起来,道:“没门。”
安静,长久的安静让震惊中的众女都红了眼睛,彼此下意识的打量下对方的关键部位,又是一阵脸红耳热,想做不敢做,嘴上又说不得,一群闷骚的女文青们。
终于,卢婉兮一阵娇笑仿佛天籁,空灵般打破了沉寂,李子衿起身整理整理自己身上批的轻纱,一本正经道:“到时候分工,必让他终生难忘,留恋床榻不已。”
怒气轻敛,李离娄深吸口气放下手中的《太上感应篇》,说道:“看来我要换一本《玄女经》了。”
崔望窈神情清冷,平静的点点头道:“帮我也弄一本。”
李子衿微笑道:“这就行,理智是女人的短板,长了这块短板,女人活的才更快乐,离娄,我要晋时的《抱朴子》,我身子弱,《玄女经》上太激烈的动作受不了,还是以养生为主。”
卢婉兮娇嗔道:“我重口味没关系,《玄女经》《**经》《抱朴子》离娄姐各来一本,再来一本男子必修《玉房秘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素弱姐面子薄,要的话就朝我借,我家还有一本《彭祖经》,在我爹书房中藏着的,改天偷来送与素弱姐了。”卢婉兮挺起了高耸的**,恬不知耻的浪笑道,清纯的娃娃脸下有着惊人的阴骚。
众女一片哄笑,笑声将歇,略微心虚地王灼华扭过头吞吞吐吐的轻声道:“我喜欢《六阴**经》。”
李离娄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哭笑不得的气道:“你们……唉,你们当我家是专授房中术的道馆不成,甚么房中术的书都有,况且这事我也没经验,得自己摸索,光看书恐怕还不行,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
话音落点,便第一个笑开了,众女也跟着笑了,无论心中是否十分愿意,但多大抗拒是没有的,悲剧人人不同,幸福却大致相同,但待嫁女儿心,却像镜花水月一样,一滴清水也能荡漾出惊涛骇浪,最重要的是这个皇帝还不算差劲,将就的先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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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寺,喜庆喧闹。
终于能够报名采选,依照这些千挑万选出来的胡姬美貌和才艺,哪怕没有全部入选,只要有六七人便可,尤其是那用十斛明珠价比万金换来的金发公主,卸下面罩的她差点让六十岁的景尊都破功,再加上高人一等的心计,歌舞才艺俱佳,如何不能采选成功,一旦进宫,是个男人都沉迷其中,那无论是在大唐的波斯商人还是传教大唐的波斯景教,皆受益无穷,朝中有人好做官啊,古今同理。
采选,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在这些倾国佳丽们中硝烟弥漫……
而这个时候江南佳丽、洛水女儿也都纷纷进京,注定连续三天的大采选会像掉进了油库里的火苗一样,越烧越大的。
神秘的波斯金发公主,和一众采选的波斯少女们报了名后便寻了一处高档酒家吃酒,一行人上了第四层楼,得了个大大的包厢,众人进去安坐左右,静静调节心情以应付下午的采选,金发公主笑容如常,保持一贯的镇定从容,熟练的泡着功夫茶,以前她从来不会的,初来乍到新学的,有模有样,一般人一辈子也比不上,景尊告诉她即来大唐就应该会泡茶,而且必须高人数筹,所以她静下心来认真学,从到大唐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在不断的像海绵一样汲取知识。
茶汤清澈,金发公主端起来细细品味,原本略显苦涩的茶水,她应是品出了硝烟的味道。
波斯?大唐?波斯?大唐?波斯……我一定会再回去的,带着大唐皇帝,我未来丈夫的兵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的。
人类若疯狂,上帝就发笑,而有本事的女人一旦疯狂怕是上帝也会瞠目结舌,正如罂.粟花的花语:死亡和爱。金发公主无疑便是一个美丽罂.粟一样的女人
可是大唐也早已不是以前的大唐了,波斯,好大的一块蛋糕啊,李治持续流口水中……直到吃上或者…渴死。
第六十一章 《萧淑然,爱如夏天的阳光》(上)
盛夏的天气,烈火般的阳光,将清晨晶莹的lù珠扫除殆尽,阳光肆掠到午后空气简直要烧起来了,今年的夏天长安城全城燥热,李治就在这种炽热的压迫下,懒洋洋的躺在这家叫“汉宫秋月”的承天门大街上最繁华的酒肆包厢中,像是一只失去了活跃生命力的xiao强,枕在萧淑然圆润的长tuǐ上,呼吸着若有若无的幽香,脑袋一片空空的睡着午觉,昨天夜里纵yù过度的后遗症到现在才显现出来。
午后的承天门大街终于散去了清晨的人声鼎沸,代之而来的却是可怕的蒸闷,大街上原本清凉的青石板有着炙人脚心的灼热,怕是“石板烧”也不无不可了。
但是再有不到一个时辰,长安曲江岸边的大唐芙蓉园就将举行今夏第一轮采选,这次采选好以往不同,只有经过第一轮才艺比拼合格后,才能进入大明宫进行第二轮,而且第一轮是可以给普通人欣赏的,到时想必又是个人山人海,笑语连天。
萧淑然低头痴痴的看着谁在自己大tuǐ下的李治,目lù痴mí,萧淑然和李治青梅竹马,但xiaoxiao年纪的两人能够结合在一起却也历经了一番心酸考验,萧淑然昔年出家道号“恨奴”,真真假假的恨,一分是真的很恨李治,三分却是恨自己。
那是四年前盛夏的一个下午,大唐曲江两岸柳树成荫,碧树繁花,游人往来期间,悠然自得,其乐融融,江上也是游船如织,蔚蓝的长空,浮着几缕白云,红日西斜,但阳光依然像瀑布一样火辣辣地倾泻大地,太阳透过岸边成排的万条垂丝和密密层层的柳叶,把阳光的圆影照she在地上,盛夏的南风刮来了长安城外田野中麦子的香气和蒿草的清气,柳树像熄了火还在冒烟的火把,萧淑然却不管不顾地站立在柳树下。
十二岁的萧淑然身量高挑,青chun靓丽,当真是人淡如菊,周围过往的士子游人何曾见过这般雅致清丽的姑娘,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秀丽绝俗的脸笑靥如花,但却奇奇怪怪的穿了一身黑sè的合身道袍,怀里抱着大红的玫瑰,两相对比,却越发忖的肌肤如雪了,萧大xiao姐视而不见那些故意在自己面前往来如织的牲口,满脸汗水,向曲江两岸左顾右盼着,脸上写满了冀盼和甜mì。
一个做**才子打扮的牲口手中拿着折扇,一步三摇的走近萧淑然温和地问道:“xiao姐,等人?”
萧淑然嫣然一笑,点点头道:“是啊。”
那**才子赶紧关切地劝道:“这样热的天,不如找个凉爽的地方去吧,别中暑了。”
萧淑然满脸天真的对着这位明显不过弱冠之龄的才子摇摇头说:“谢谢大伯,他马上就会来的。”被当作“中年大叔”的才子满脸郁闷,不远处他的狐朋狗友们更是没心没肺的起哄着吹口哨,那才子不甘心的问:“等心上人?”萧淑然点点头,灿烂地笑着。
才子情绪更低落了十分不理解地说:“xiao姐,你看你,多傻啊,如此相貌羡煞无数千金xiao姐大家闺秀,应该是别人等你才对啊。啧啧啧,你还送给他花?啧啧啧,xiao姐,你错了,应该是男子送花给xiao姐才是。”
萧淑然乐了,对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才子眨眨眼,电的才子神hún颠倒眼冒金星,萧淑然古灵jing怪的笑着说:“嘻嘻,大伯,您那是过去的老黄历,现在只要真的相互爱慕,女孩子如何也可把男孩子倒追,否则漂亮的夫婿都是别人的了。”
才子也不是个笨蛋,这个xiao道姑口口声声唤自己大伯,明显是不待见自己,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嘿嘿,不知道是哪位公子有如此福气,我怎么就没这个好运呢,搞不懂真搞不懂啊,还有,不要叫我大伯,大不了几岁的,喊叔叔。”逗了萧淑然一句,说完那才子就走了,垂头丧气的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继续相互打击相互吹捧了,倒也不失磊落大度。
萧淑然抬抬头看看天sè,怕是已到日央之时了,萧淑然再一次四处张望,曲江上船只画舫依然是往来如梭,岸上也依旧是牲口闺女妹子如织,心里暗自焦急:“稚奴哥哥怎么还不来?是不是那个武媚娘拖着不让来啊?”萧淑然跺跺脚,只能继续等着。直到日头偏西,才神sè失望的把怀里的玫瑰花狠狠的摔在地上,在旁人吃惊的眼神中,蹦蹦跳跳的***着那玫瑰,将鲜艳的玫瑰碾落成泥后,不知想到甚么继而雨转天晴,满脸喜悦,傻傻的喃喃道:“稚奴哥哥一定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哇,稚奴哥哥,你好lang漫哦,你这样子,好让我开心哟”!十二岁的萧淑然痴情地等待着。
又一位年纪才十五六岁的豪门公子走上前,嬉皮笑脸地搭讪:“嗨,xiao姐。一个人多孤单啊,要不要xiao哥哥陪呀?”
面对这种明显无礼的sè胚,萧淑然心中鄙夷的很,面上却笑嘻嘻地回说:“别别别,这位叔叔,别以为你长了一张菊花脸,就可以追求本xiao姐,姐可是良家道姑,青灯古卷shì奉太上老君的。”
那位公子继续涎着脸纠缠着:“呀,xiao姐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倾我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