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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 第409节

眼见无人讲话,单玲yù觉得对她这个万事不管而又后悔的xiǎonv子正是机会,眼见着又是一阵沉默,武媚娘笑容温婉,并不开口催促,下面不少人心思多变,更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烈xìng子的单玲yù想到这,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倏然站了起来,打破了平静。

“敢请娘娘,先行说说要叫谁人唱歌,谁人跳舞,谁人nong萧,可否?”

单玲yù挺背昂腰,自有一股武人的英气,只是这一句,然则这一句话,就把被动变成了主动,也缓和了含元殿内微妙的僵硬静谧气氛。

武媚娘看了单玲yù一眼,笑道:“这位想必便是单雄信单二爷的nv儿吧,果然英气bī人,本后曾听陛下说,当年单二爷名动天下,广jiāo豪杰,我大唐不知几多国公受过单二爷大恩,此事天下皆知。不想虎父无犬nv,今日见了玲yù妹妹,竟是大有昔日单二爷的雄姿。我大唐的nv人若都有玲yù妹妹如此巾帼,那富国强兵,治权正吏,聚民造福,又何需须眉男儿身。列为妹妹以为然否?”

单玲yù本一句质问,被武媚娘这一夸,竟是舌顿语塞说不出话来,心中暗自气恼,她本不是伶牙俐齿的nv子,愣怔在当场,满脸通红,直觉的自己刚才还超然,满腔大nv子之气,此时真的对上了这位武皇后,又结巴的鼓捣不出一句话。

下座静静喝茶的李子衿对场中情势非常清楚,见单玲yù不说话,心中已经料到难堪处,暗叫厉害之余,便出口问道:“听闻皇后娘娘乃陛下贤内助,朝野闻名,可比当年的独孤皇后,所以陛下昔年当选太子后才将娘娘扶正做了太子妃,今日在这含元殿中,本是议政之所,若大谈风月实在不妥,子衿听闻龙渊元年陛下初登基实施的新政,娘娘有进言之功,如今一年多下来了,子衿见新政大有弊端,不知娘娘可曾看出,若真有国之弊端,娘娘会进言吗?”

含元殿气氛骤然紧张,李子衿这一问完全脱离了正题,而将矛头隐隐对准了武媚娘乃至新政颁布以来的李治。王灼华皱着眉头,暮然间她又想起了父亲的话,自己真的要为了家族活吗?

崔惊鸿则一脸笑意,七宗根系波及天下,显赫无比,李子衿徒然发难,非同寻常,乃是昔日七宗聚集长安商讨所得。

武媚娘不动声sè,丝毫没有对李子衿的突然发难表露出喜怒,依然满脸平静,风目湛湛生辉,倒是nv王金喜善嘴角,见大姐没开口,便又沉寂下去了。

萧淑然内心有点愤愤不平,却也知道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武媚娘,生怕她的武姐姐无言以对,最紧张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激烈尖锐关乎朝政较量的单玲yù,这和她的本意差了十万八千里,忍不住暗地里嘀咕,这群nv人果然庸人自扰,不知所云。

就在满殿目光齐聚到武媚娘身上时,武媚娘却是突然一声娇笑,从座中站起大感无奈的委屈道:“这位李xiǎo姐所谈,本宫实在不知,本宫只知国家法令,一体同遵,法制公平,方能国之大兴,李xiǎo姐今日敢有恃无恐的坐在这里和本宫大谈国事,正因了李xiǎo姐乃赵郡李氏世族后,得父辈蒙荫,何其侥幸,不分尊卑。新政设立便是要有功便赏,让寒士亦可上品,九品亦有世族,否则诸如世族者,有功可赏,无功还要赏,岂不能视天下百姓为无物,自古谋一时者谋国,谋千古者谋民,新政军政分离,正是要大唐从此可有士族、氏族而非世族,李xiǎo姐的弊端,本后倒想知道是甚么,莫不是裁撤冗员,世家子弟卸甲归田,让李xiǎo姐不满?李xiǎo姐以世家代替天下百姓,不觉荒唐过甚?此种说法,对大唐旧制弊端视而不见,何异于掩耳盗铃,若李xiǎo姐能说出军政分离的弊端,本后自然拜服。此其一。”武媚娘话锋一转,“至于说本后因劝谏陛下做了太子妃,则大谬不然。本后尽心侍奉陛下六年,‘夫’字较天还出个头。夫为妻纲,陛下亦是浓情之人,觉本后才德兼备,可堪母仪天下重任,方立为皇后。区区劝谏那是御史所作,本后不涉国政,李xiǎo姐所言大是无稽之谈。”一席话语气平静,却辛辣非常,含元殿一片安静,李子衿瞬间面sè通红。

武媚娘仿佛还没有过瘾,继续方才的争辩,“军政分离,军不luàn政,政不糜军,各司其职,无慑luàn之病,无坑壑一气,却有相互监督防范之威,法令一统,令行禁止,有罪可重罚,有功可激赏,公正严明,如此将军能发挥他的军事才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人人当可奋勇立功,个个避罪求赏;士子官员不惧强.暴,朝野形成浩然正气,则国家不怒自威。我汉人自古坚韧,若元气养成,则必将啸傲天地!”

“好哩!”萧淑然娇声叫道,“姐姐之言,淑然虽不是很懂,但淑然知道,军人打仗是不能受到瞎指挥的,文臣治国也不能受到武夫的兵锋威胁,双方要在一个皇帝的治理下,文武张弛有道,方能国之大兴。”

峰回路转,王灼华没想到如此突然变化,武媚娘的一番话竟将李子衿的激烈对峙瞬间就融会在了一种壮怀激烈的誓言中,此时王灼华无奈站出来,平静的道:“娘娘所言甚是,不过子衿话也是有道理的,一言兴国一言**,稍有差池,国有大变,永无宁日。大唐如今政事大变,听闻我父所言,我大唐将军对外屡战屡胜,灭国屠城视同寻常,从统帅到士兵个个气焰滔天,浮躁只当天下再无一人能敌,越是如此,灼华以为,越要谨慎,利器可伤人亦可伤己,如此利害冲突,方告知陛下,时下而论,若引得武夫雄心勃勃,军队势大,luàn了平衡之道,朝野动dàng,武夫当国,若有战事,只怕皇帝指挥不了一意孤行在外将军,战术尚可,若是大的战略和皇帝相差极大甚至违背,到底是听谁的?此有**luàn政之危。正如娘娘所言,圣贤治国,文武互相要监督,如今大唐将军的权利太大,士人势弱,民心只怕要化作虎狼。不能循旧制风俗,安心旧习,此固然有民心可用,可一旦直至征伐,再强大的国家也会走向灭亡,如今的国政在灼华看来,便有违万古之道,不求自安而求自luàn,。”

武媚娘心下明白,这又是一个开始,从容微笑道:“灼华妹妹果不愧是饱学之士,却何以出此世俗之言?民心思变,若安于现状,那我等现在还居于山林之中,茹máo饮血呢。妹妹当知因地制宜,我大唐国力正在上升期,民风彪悍,正是奋发向上,激变生强,进而咆哮世间之时。治国,怎能因循守旧。创新的人生,守旧的人亡。至于武人当国,更不必担心,大唐科举日渐扩大,自会造就一批士族,这些思想新cháo,满腔热血的青年,由他们主政,昂扬士子,一杆大笔写就世间千秋,何逊马上健儿?”

“非也。”崔惊鸿起身淡淡的笑道:“灼华之意,一旦军政分离,烽烟将起,将在外不听君命,这些不读诗礼的武人若有逆心,必有**之危。不知到时作何应对?”崔惊鸿巧妙的将守旧创新的话题,引到谁也难以承担武人叛国的责任上,这是一个千古难题,再详尽的回答也不会有漏dong的。

武媚娘却轻声笑道:“若真有如此利害冲突,大唐有七大宰相组建内阁,为宰相者可谓人杰,法令可得当,可迅速平息叛luàn。短暂叛luàn不可能是国家大规模内luàn,根本不会导致国家战力瘫痪。更何况天下永无不亡的皇朝,若真到此天也是当灭之日,不过能在兵强马壮之时,开汉人万古功业,扬我汉人千秋荣光,岂不比几位妹妹仅仅局限在一家天下兴衰荣辱更能较后人称赞,本后相信,我大唐若能被后世颂扬,必不是出了几个贤明英武的皇帝,也不是守旧之道使武人不能luàn政,文人不能祸国,而是开阔的胸怀,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气魄,是敢盛天下四海的盛唐雄风,以此方能为后世谨记缅怀,这一点古往今来,有谁能做的到,那强汉霸世,可于此点,却着实不如我大唐来的大气魄,岂是因循守旧的浊浊之风能比的,三位妹妹的眼光还要长远点才是。”

此一答,锋芒直指大唐建国以来和新政造就促进的旷世雄风,如此雄风较之一家一姓为了天下而愚昧民众,龌龊苟利,境界又不知高出多少,王灼华、李子衿和崔惊鸿顿时觉得尴尬起来。

武媚娘环视含元殿一周,见无人应答,遂笑道:“刚才还说只谈风月的,怎么又论起国事了,以后千万不可如此,陛下喜欢风花雪月甚于nv子整天忧国忧民哦,玲yù妹子据说剑舞不凡,不如献上一舞如何?”

单玲yù一叹,点点头。

就在此时,武媚娘环视众nv,徒然拉下脸冷声道,“本后既为大唐皇后,六宫之首,当有职责管理后宫众嫔妃,今日有言在先,今后后宫诸嫔妃不得妄议朝政,更不得干政,这事昔年本后已是向陛下承诺的,凡坏本后承诺誓言者,虽陛下宠姬,世家天之娇nv,决不轻饶!”说完将命人早已准备好的长剑,远远的抛给单玲yù,重新坐下来,冷冷的道:“舞剑吧!”

再不复刚才的chūn风和睦,凤眼含煞,微眯,像只正在吐信子的竹叶青。

秀nv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初见面的皇后娘娘如此激烈冷肃,竟是一片沉寂,偌大个含元殿落针可闻,大厅内包括十来名不是很懂汉言的波斯舞姬都是挺直腰杆,默默的看开始舞剑的单玲yù,气氛沉重滞涩,喘气都xiǎo口xiǎo口的,僵硬的欣赏着。

大殿内,唯有单玲yù的长剑带起的刷刷声,再就是含元殿内回dàng着的武媚娘娇媚赞叹的轻笑声,笑声、剑声jiāo错升起,越发显得含元殿空旷安静的令人难受了,大唐皇后的气势一时间大海无量,震慑全场。

含元殿外xiǎo桂子探头探脑看了好一阵,待看个清楚明白后,便拎起衣角,猫步的往未央宫潜行而去,另一边,未央宫中李治舒服的翻了个身,正惬意的做着美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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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道阻且长,又是一个轮回

第八十一章道阻且长,又是一个轮回

一路xiǎo跑到了未央宫,xiǎo桂子往未央宫里探头探脑的瞅了瞅,见里面静谧的滴水可闻,李治睡觉向来没有鼾声,安静的很,也不知醒了没,思索一会,挥挥手招来未央宫当值的xiǎo内shì,拉到远处,低声问道:“陛下还未酒醒吗?中途可曾要水喝?”

xiǎo内shì缩缩头恭敬讨好道:“没有呢,奴婢一直守在mén前仔细听着,陛下一直酣睡到现在,看样子,怕是要睡到午后作罢,总管要有要事可告知奴婢,奴婢必尽心做到。www.35xs.com”

xiǎo桂子猛地沉下脸,yīn冷的盯住xiǎo内shì,xiǎo内shì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老祖宗,赶忙跪下来请罪,xiǎo桂子摆摆手中的拂尘,直起身子冷冷的斥道:“看在你进宫不久,不懂宫里的规矩,又是个机灵人,杂家就提点你一二,在宫里,第一要守的就是这张惹事的破嘴,多做事少说话,更别问话,再就是那双眼,不该看的千万别看,该看的要看仔仔细细喽,今日也就是公公我了,要是换做陛下,非把你拖出去杖责二十脊杖,陛下最厌恶宫人多嘴多舌的了。”

xiǎo内shì吓得满头大汗,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石板上,连连叩首,再不敢废话,他来之前就听说,当今陛下最烦宫内中官太监多嘴多舌,因此能进未央宫的反是那些木讷厚实的榆木之辈,做事勤快,闷头闷脑半天焖不出一个屁来,此时恨不得自己chōu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可是坏了老祖宗心里的好印象了。

xiǎo桂子没有让xiǎo内shì立马站起来,思索着还是要等李治自然醒的,否则哪怕他也不敢去惹李治的“下chuáng气”,被从酣睡中叫醒的李治可没一点明君的气象,哪怕长孙无垢也别想得了好脸sè,也算是真本sè了,打眼扫了一眼战战兢兢跪在汉白yù台阶上的xiǎo内shì,用拂尘扫了扫地上的灰尘,xiǎo桂子干脆大刺刺的坐在台阶上,瞧着跪在身边低头的xiǎo内shì,好像看到昔年才进宫的自己了,心下不由软了三分,却出奇的没有让他起来。

“哪里人?”

“高州良德霞dòng堡。”xiǎo内shìxiǎo心翼翼。

xiǎo桂子诧异扭过头,结结实实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嘿嘿笑了笑,“xiǎo身板看不出来啊,瘦的跟根竹竿一样,杂家可听说关东的大汉历来身长七尺有余,威猛似那庙里的关二爷,你这孱弱的身子,一阵风过来都能挂树梢上,白白nènnèn的倒像是我们江南水乡长出的水娃儿,那东北苦寒之地就没nòng死你?”xiǎo桂子说着,放下手里的拂尘,唏嘘聊赖起来。

“总管说的是,xiǎo奴家穷,也就进了宫后才天天能吃顿饱饭,身子瘦弱,xiǎo时候是没少受村里里正儿子欺负。”说话间,xiǎo内shì眼角偷偷打量着这个大明宫所有中官太监仰望的存在,一副惊讶的神情,原来总管也不吃人,说话tǐng和气的,就是刚才发怒太吓人了。

“我说呢,原来是个苦哈哈。到宫里吃上ròu了?”xiǎo桂子眼神恍惚道。

“嗯,第一天就吃上了,雪白雪白的软面饼和一块大féi的猪ròu,油滋滋红亮红亮的,面饼夹着猪ròu,总管别看xiǎo奴身子xiǎo,当时一口气吃了整整两斤面饼一斤ròu呢,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就是第一次吃的太多,之后恶心吐的苦胆汁都出来了。”xiǎo内shì尴尬的挠了挠头,见大总管静静的看着他,脸上竟是怜惜有加,大觉难堪,干硬的笑道:“当时好几天没吃,饥渴难忍,有失礼数,总管见谅。”

xiǎo桂子低头玩nòng着李治赏赐的绿yù扳指,慨然长叹:“公公如今是熬出头来了,吃香的喝辣的,整天一mén心思的伺候着陛下,一转眼已是整整十六年了,十六年前,公公我也被饿怕了呢。有过路的人,想喝口米粥都没有,更别说面饼和大féi的猪ròu,老娘还在世时,只能被人打个半死偷了个梨子,总算让老娘临死前吃了一口好东西。这十多年呀,日子好过多了,好东西跟着陛下大江南北的也都尝遍了,奇哉的是再难有以前的滋味了。”说着说着,xiǎo桂子眼圈便红了,一阵清风吹来,风干后泪眼仍旧朦胧,xiǎo内shì虽是穷苦家孩子,但早早懂事,只觉得老祖宗这模样以前也一定是个苦人家的孩子。

“哟,说哪儿去了?杂家也是热肠子直xìng子,见到你便好似见到xiǎo时候的自己,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笑着说着又是一番打量,“啧啧啧,你个xiǎo家伙还是颇为英俊的后生,可惜了。家里可还有些甚么人吗?”

“父母早去了,”xiǎo内shì摇摇头,“只剩个弟弟和娘舅了,娘舅不要我了,留下了弟弟。”

“哦?为个甚来?”

“娘舅嫌我身子骨弱,不能下田cào持农事,赶我出了家mén,弟弟早早过继给娘舅了,是娘舅家的人,后来xiǎo奴便一路乞讨到了长安,听到宫中招中官,顿顿能吃饱还能隔三差五的吃上大ròu,便报名入了宫,挨了那一刀。”

xiǎo内shì跪在地上,说的这儿,下意识的把头低下去了,大唐民风开放,一路坎坷,xiǎo内shì自然知道那一刀后再不复男儿身了。

“唉,可惜了,”xiǎo桂子抬起头mí茫的看着远处的天际,幽幽的谈了口气,“也好,xiǎo家伙,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公公我如今为陛下近臣,哪怕内阁宰相爷见了公公,也要赏三分笑脸的,这人啊,活到这个份上也值了,值了啊…!”

“公公,你有家人吗?他们还在吗?”xiǎo内shì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猛然又心头一惊,想起刚才xiǎo桂子的训斥,xiǎo手急急的捂住嘴巴,不敢去看xiǎo桂子。

“有…半个吧。”xiǎo桂子没注意,眼神稍现mí茫,皱着眉犹豫着,随即释然的摇摇头,脸上却是明亮的笑容,“算是半个父亲吧,多半早已老死了,那是早年的事了,现今公公我孤身一人,也没个家人,整日里有ròu就吃,有酒就喝,倒也逍遥快活,伺候了圣上十六年,一心都放在陛下处了,别人争着抢着打破头的权啊财啊,公公也在乎过也想过,但都没有伺候公公一手看大的陛下来的强,这么多年了,也就这一个惦念放在心上了。”

“一个人?”xiǎo内shì大为惊讶,“那如何是好?我们家乡的老人都说,人这辈子啥都不怕,就怕没个后人,死后也没个人披麻戴孝抬棺守灵,那可是上不了天的。”xiǎo内shì竟有些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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