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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 第421节

“金玉其内败絮其外,陛下,看来今天我们要惊喜一把了。”

裴行俭笑容玩味的仔细打量周围,哪里空旷哪里能藏人哪里又居高临下地势好,逃跑该走哪条路径,分成几波抵挡,这是裴行俭五年来西域历练的最大收获,除了睡觉的时候,永远不要把危机抛之脑后,抛了一次就会抛第二次直到把脑袋也抛了。

“理解,玄虚嘛,和尚都喜欢这套路。”李治笑了笑道,“故弄”两个字没有说出,算是很给没见面的秃驴面子了。

一直偷偷聆听李治谈话的小沙弥偷偷翻了个白眼,似乎对李治这干人在佛门清静之地如此神色自然的谈笑,不敬鬼神感到很不满。

李治眼角余光瞥见小沙弥皱着眉不高兴的样子,微微一笑也不道破,跟在身后被小沙弥领进一间僧房,说请施主们自行更衣,他师兄已经在禅房静候了,言罢撒丫子跑出门外。

“把我们成贩孩子的了。”李治摇头似笑非笑。

“爷,查过了,周围没有机关迷药,衣服也干净没出幺蛾子,一切正常。”西门十三收敛了脸上的轻狂劲,窜到李治身边低声道。

不出李治所料,自己是遇不到劫财劫色刺杀埋伏五百刀斧手的勾当了,风平浪静,自己身边本就放了一个于刺杀一道的大行家,以刺客惯有的脾气,到哪都要查查有没有陷阱,自己这样的事干多了,有心理阴影,或者叫职业习惯,将心比心的总以为别人也这么的阴险。

这种不嫌累不嫌麻烦不怕脑细胞坏死的优良品格倒是让李治刮目相看,他再霸气外露大彻大悟,也受不了这份小心度日,趁早死了算了。

李治略作思考,道:“换衣吧,看看待会的秃驴是谁,想干甚么。”

点点头,几人一起都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裳,心中立刻舒畅了许多,李治换衣的时候难得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衣服不止八套,也就是说那老秃驴并不能确定自己一行人的人数。

李治当先出了房门跟随等候在外的小沙弥前往禅房,雨依旧在下,禅院中的露天天井在雨中别有一股神韵,李治等人虽不执雨具但也上丝毫不湿,行走的小径两道密植着菩提树,枝繁叶茂的菩提叶在初秋的凉风中习习作响,交织在一起成了高高的华盖天幕,像是一道天然长廊,菩提树枝干粗圆巨大,有些岁月念头了,长廊左突右折,孟木却怡然自得,他记忆力拔群,若不然昔年也不会凭着别人不知道的小路和各种标记逃开狼群的追击走出深山老林中,每一次转弯和转弯处菩提树的长势都深深刻在脑海中,不会忘记半分。

“曲径通幽,小秃驴,你这寺庙倒也添了几分神秘莫测。”李治笑道,眼神真诚,自己都快迷路了,能不真诚吗。

小沙弥回头呵呵一笑,撅着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转身屁颠屁颠的走得更快了,最后小沙弥在这绿荫华盖的长廊尽头停住脚,前边却是一间茅屋。

小沙弥面带笑意熟门熟路的道:“施主,这便是我师兄的禅房了,他在里面恭候各位多时了。”

李治犹豫了一下,略微整理衣衫抬步向里走去,当然没敢忘记裴行俭归海一刀的护卫。

进了茅屋,李治还没有看清楚,一个洪亮的声音却已在耳边震荡:“施主,你我虽素未蒙面,但神交已久,今日有缘得以相见,久违了。”李治眯起眼循声望去,其实在他进来前一路上就在脑海中勾勒老和尚的相貌了,长须白眉,纹深宽额无疑最正,如鸠摩那那种极品到底少有,最起码不会面目可憎。

事实和李治相差大也不大,眼前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和尚,黑眉浓发,脸上的油光和鸠摩那彼此彼此了,这秃驴当真世上含有,李治脸色严肃的瞅了半晌愣是没看见脖子,上上下下都圆圆滚滚,像一个个皮球堆起来,长着令人不忍目睹的五层下巴,大脑袋瓜子直接耷拉扛在两肩上,凸起的肚子比得上怀胎十月的娘们了,是那种铁定低头看不见小鸟和脚趾的奇人,仙风道骨的已经烟消云散东流去了,面目可憎是谈不上,这么大一坨古怪了点,却矛盾又协调,和谐的一塌糊涂,一双卧蚕浓眉挑挑,颇讨喜,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李治咋了咋嘴,看来噶天得弄点旱烟水烟的抽两口,好怀念以前那个味儿了,平静的道:“晚生木九,西北绿林道上的扛把子,江湖上的朋友抬举,见面喊一声九爷,就是不知佛爷法号,哪家剃度混日子的,今日约我等到此又有何见教。”眯起眼睛,李治流里流气的报上自己刚刚想起的大名,木九,“李”字拆开上木下子,自己又排行老九,去掉子,顺溜的叫便是木九。

“九爷过谦了,老秃驴法号寒山,屋外是老秃驴师弟小秃驴法号拾得,只不过比旁的和尚虚长了几斤重量,不敢妄称佛爷。”寒山和尚摇头谦虚笑道。

李治满腔诚恳,袒露心扉的实话实说道:“大师是真谦虚了,你何止是比别人多几斤重量,怕有上百斤不止,多长了半头猪,心宽体胖也是大福气。”

裴行俭等人转过头耸肩发抖,西门十三裂开大嘴挤眼皱着一张脸,挺了挺自己骨瘦如柴的身体,一副我要你羞愧到死的表情。

“贫僧素知施主平生立有大志向,有大能,早有心求见,一南一北恨机缘不到,便和小徒从苏州的寒山寺一路跋涉来此修行,今日和施主相遇纯属天意,不过是与施主谈道说佛,探知求真,谈不上‘见教’。”

“九爷我呢,大俗人一个,无酒可以,但无肉无女人就死翘翘了,大志向是有,但你一个出家人不问红尘事,有啥子可以叫九爷我的,莫不是你这儿卖有《九阳神功》《葵花宝典》《独孤九剑》啥的,要兜售贩卖于我?”李治瞧不出的变化,玩着自己的手指,可劲的插科打诨,这话也就只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大和尚不迷茫不惊讶不生怒,修养极好的完全不在意李治那敷衍不以为然的嚣张态度,摇摇头,示意木有。

“那《如来神掌》,有木有?”和尚摇头,木有。

“《降龙十八掌》,有木有?”和尚再摇头,还是木有。

“《吸星**》?”和尚三摇头,木有。

“《乾坤大挪移》?”和尚摇头,木有就是木有。

…………

半柱香后,李治把自己知道的古龙金庸梁羽生卧龙生诸葛青云都问了个遍,大和尚还是微笑摇头,那气度,淡淡然,菩萨低眉,竟有一番宝相庄严的气势。

最后玩够的李治随便问了最后一句:“那总该有‘如来大佛棍’吧,那可是你们出家人的看门手艺。”

大和尚这次没摇头,破天荒的点点头,示意,这个可以有。

出奇的是李治却没有就此追问下去,适可而止的停住了,大和尚不燥不骄的微笑道:“不在三界外,便在五行中,无缘擦肩而过,相见便是有缘,施主何须试探贫僧,缘有缘法,到时自知。”

李治现在是真的知道了,跟这些整天吃饱了没事干沉迷在佛遏哲学中的钻牛角尖的老秃驴们打交道,就要坦白点再赤果果一点,拒绝任何有良的不良的机锋,发散你的思维当一个暂时性的小孩,听不懂的当个屁放掉,听懂的也无需当真,心不动,风吹动树就都不动了。

“和尚不说,爷就不勉强了,贵庙从外看烂到渣了,进庙内方知金玉其中,法度修严,难得眼拙一次,如此玄妙怕是故意为之,大师父于学佛之道很有自己独到一处。”李治不理睬老秃驴的机锋打屁,岔开调侃起了这寺庙的闷骚风格。

“施主好悟性,果然与我佛门有缘,”大和尚先是赞了一句,也没看清李治古怪的表情,继续道:“修佛不重外相皮囊,而重因果循环功德报应,贫僧一贯以不讲经、不化缘、不在名山大寺修行,原因究其根本不过是修行之本在于苦中求足,他日功成,脱俗便可成名,超凡即能立地成圣,此事看起来难,做起来更是难上百倍,千百年间能成佛门大德之辈的在当今只玄奘法师一人,遍寻故往太少太少,施主一生喜、怒、忧、思、悲、恐、惊有几样不是为了名利所驱使,可惜了。”

“说不定爷是为了天下苍生呢?”李治语带不详。

“那施主试想若做一无名英雄,施主还愿意如此辛劳吗?”寒山反问。

李治沉默,好半天才点点头,迅即摇头轻叹:“胖和尚,莫不是想要世间又多一个梁武帝?”

“不敢。”

“施主少年经事,豪气干云,只不过……他才会发现自己苦苦奋斗多年,不过是‘杀戮百万,又杀戮千万’,造孽太深。”胖和尚语气坚定,倒是悲天悯人的很,不容置疑。

李治洒然一笑,然后收敛了笑容,正经起来,没有反驳,杀得人多了,很难说真的没报应,尤其是自己又快要当父亲了,心中深怕遇到狗血剧里面让人不能淡定的蛋疼选择“保孩子还是保大人”,一时无言以对,沉默下去了。

这寒山和尚早悟的佛法三味,佛经典卷烂熟于心,是个得道有为的高僧大德,尽管他自己不如此想,但世人早已如此定义,通天文,知地理,晓阴阳,撇开这个问题,李治还有同样博学的裴行俭和大和尚三人愈谈愈投机,相见恨晚,大和尚言谈无忌,偏又不是酒肉和尚,那拾得小和尚一手素斋烧的和他人一样灵气,难得。

在这山寺盘桓了两日,李治是恋恋不舍,那个拾得小和尚着实有趣,像只剪了爪牙的纸老虎,一挠他就生气,偏偏又不敢发作,那副生闷气的委屈样儿最能解闷,临走前李治和寒山和尚殷殷叙别,那大和尚寒山突然开口问拾得道:“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大皱眉头,思索片刻,皱眉轻声道:“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寒山大和尚满意道:“还有甚法子可以躲得?”

拾得眼神瞬间锋锐起来,直截了当的道:“我曾看过弥勒菩萨偈,且听师弟念偈曰:有人骂老拙,老拙只说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涕唾在面上,随它自干了,我也省气力,他也无烦恼……人弱心不弱,人贫道不贫,一心要修行,常在道中辦……这个逞英雄,那个做好汉,看看两发白,年年容颜变……我看世上人,都是精扯淡,劝君即回头,单把修行干。做个大丈夫,一刀截两段;跳出红火坑,做个清凉汉。悟得真常理,日月为邻伴。”

寒山和尚道,“拾得,这位施主和你有缘,你不妨和他一起南下修行去吧。”

拾得轻声问道:“师兄呢,他日还会回姑苏寒山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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