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 第443节
一群人围了过来,目光不善的看着李治,似乎在思索是准备活撕了,还是生吞活刮来的更惨烈,第一次体味到人民公敌的李治有点心慌慌,僵硬的勉强笑着,嘴巴出奇利索的解释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哪怕面对的是当朝宰相,李治都少有这份好耐心。
武大姐得意的抱着手臂,仰天大笑,胸前的硕大上下高频率大幅度颤抖,秋水眸子都笑出眼泪了,火上浇油的哀声道:“各位叔叔伯伯可要给小妇人主持公道啊,我家这相公在外面养了外室,都忘了家,连家里最后一点家用都要抢去替那小浪蹄子做几件上好的裹脚布,你让我这个三年生七个娃的母亲怎么养活我那七个一顿个个都要吃上一斗米的苦命娃儿啊,老天爷咋不睁开眼劈死那**俺家汉子的狐狸精,让俺家汉子回家继续做个累死累活的老黄牛,赚钱让一家老小享清福哟。”
李治低下头,沉默着,这妞逆天顶风作案,又魅惑了广大群众们雪亮的眼睛,彻底将李治打入了负心薄幸汉的大队伍中,在如此艰难的局面中,李治很软蛋的敌动我不动,明月照大江的高人一回,大度的暂时不予追究,打定主意回去榨干这娘们,哪怕肾亏也要让这水漫金山大决堤。
那些出于义愤的大爷最先天人合顿悟个中三味,知道两人武顺这妞是在变相的和自家相公打情骂俏,转身忿忿然的离开,有嘴碎的还不忘臭骂道:“一对恬不知耻的jiān夫,都浪到大街上来了。”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不管是恋恋不舍,还是深感自己受骗的汉子们,最后都带着对李治满腔的羡慕嫉妒恨,骂骂咧咧的走了,人走了,却恨不得把一对眼珠子黏在武大姐波澜壮阔的浪rǔ上,和圆滚滚的艳美tún部上,心里恶意的暗暗诅咒某个恶棍在糟蹋女神的时候“死去活不过来”最好。
终于抵挡住人民群众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恐怖视觉压力,过程曲折的不是一般的可歌可泣,彻底完败的李治再也不敢肆意发飙没尺度**了,没出息的果断拜倒在武大姐的石榴裙下,可耻的以武大姐的入幕之宾自居,被武大姐强行搂住虎背熊腰,武大姐一脸得意,就差对人说这是我养的爷们了。
所幸,天下太平,世界又清静了,回去再水漫金山滴蜡皮鞭八十一式震到死。
武大姐自负的走着独属于她的不寻常之路,到哪算哪,至今可耻的连自己衣服都洗不干净的女人,你指望她能有啥大的小的人生战略方向,李治是有点佩服自己的岳母了,她算是把女孩富养发挥到了极致。
一代女皇被自己调.教塞的不再女皇了,坚定的走在贤妻良母的光荣大道上,可女皇的姐姐却依旧本sè出演在历史的大话剧中,兴许将和她那个注定成为一代贤后的二妹,在大唐天空中平分秋sè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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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复行行,结局果不出李治的意料,很符合武大姐的品味,一行人又被带到了一个热闹的所在。
在一处宽大的场地里挤满了各sè人等,三教九流,不一而足,最多的还是买家卖家。
简而言之,摆咋这里的物件不少,没有价值连城的千金古玩,多的是一些家具木器,中下品次的绫罗绸缎,小到针头线脑,菜熟果品,小吃特产,jī鸭猪狗、花鸟鱼虫、上不了档次的古玩欲器,一应俱全!
别说,仅仅是在外围游走了三两步,对信息筛选出奇惊人的李治便看出来了,这里物件齐全到连大活人都有的卖,不远处就有卖昆仑奴的地方,那是些海商外出贸易从海那边贩回来的一批昆仑奴,个个体壮如牛,却xìng情温良,踏实肯干,这些在长安也有,萧陵就有七八个,在长安贵族豪门中风行,一有昆仑奴便要被瓜分殆尽。如今的长安街上,上街能带两个昆仑奴保镖,是世家少爷们最时兴的玩意儿。
李治一眼就看出这些昆仑奴应该不是来自非洲,估计是南海那边的海岛土著,当然还有些四处兜售的摆摊推车的提供服务的人。
jī鸣狗跳,人欢马叫,诸多声响杂烩的交集在一起,老远的乍一听甚么都听不清,真要搞清楚还得一家家的走过去,看过去问个明白才是。
恍然间,李治明白自己似乎来到了古代的农贸市场。
还不等李治询问,瞬间化作知心姐姐的武顺逮住了一个路过准备去杂货铺打酱油的青葱小男孩,问清了所在地方,然后和一脸痴呆害羞的小男孩依依作别,在李治习以为常的眼神中,小男孩很配合的失神撞翻了一位屠狗大叔的木桶,撒了一地狗血,木有出预料,一场惊险的追杀和被追杀生动的在集市里别开生面的形象上演。
“这是金陵夫子庙,很热闹呢。”武顺开口说道。
金陵夫子庙,李治颌首,正要感慨一番,忽然听见有人在吆喝,这本无甚惊奇,但那卖的东西喊得口号,差点让李治一个筋斗云栽进那一地狗血里。
“卖宝物啦卖宝物,祖传的无字天书,快来瞧啊快来看,过了这个村就无有这个店啦,便宜卖啦啊。”
李治深吸一口气,镇定了翻腾的心情,拉着秋水眸子滴溜溜转,又再想着女儿家鬼心思的武顺,淡定的挤到那人面前,伸长脖子往里看去,却并未看到无字天书,只见到一本类似方砖的青铜sè板状物摆在一块脏兮兮也不知道洗干净的红毡布上,卖相和名字准确的告诉李治,眼前这位仁兄又是一位不专业坑爹骗子。
此时,在李治看来极像是托的楞头小子挤了过来,愣头愣脑的问:“嘿,大叔,你这是咋个法子卖的啊,上斤称不?”
摊主是个苍白皮肤的中年人,一副儒雅的风度,正值精神世界**“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烂菜瓜”的上好年纪,怎么看也不像个路边摆地摊的破落户,无产阶级,那副修养不是装能装出来的,经常和老狐狸们厮混在一起,李治眼力毒辣无双,看人没一次错过,一直都是对的。
摊主对那楞头小子的叫喊置若罔闻,继续他的吆喝:“卖宝物啦卖宝物,祖传的无字天书,快来瞧啊快来看,过了这个村就无有这个店啦,便宜卖啦啊。”
那愣小子十五六岁的年纪,正值青春期尊严感泛滥的热血期,旁边又有武大祸水状似的“嘲笑鄙视”着,顿时眼眶就红了,虎虎的哄道:“嘿,爷们儿耳朵长裤裆不成,问你东西怎么卖,耳聋了?”
摊主收回茫然四顾的眼神,不怒不燥的问道:“您问甚么了?”
李治有点刮目相看了,如此这个时候竟还不忘记用上“敬”词,好涵养,虽然在李治看来此刻还没拳头有用,但并不妨碍李治真心的欣赏。
“问你卖甚么呀?”
愣小子有点糊涂了,感觉自己在美人面前被人耍了,脸sè涨的通红,也不知是害羞的,还是急于扭正他心目中“清纯”神仙姐姐武顺的印象。
“你问的,我不是刚刚吆喝给你听了,这么近,都没听见?”说完,贼有气质的摊主大叔唉声叹气的摇摇头,就差把孺子不可教也说出口伤感情了。
这下愣小子吃瘪了,看了看红毡上的物件,悻悻而去,临走丢了一句话:“这破东西卖给鬼去吧。”
说完在武顺的犀利的“**”下,落荒而逃,到人群老远处,才踮起脚意犹未尽的死死盯住那个在他心中永远都是黄花闺女的“清纯欲女”武顺,选择xìng的失明不去看武顺一头乌黑发亮专属的妇人的飞仙髻。
人虽脚底抹油撒丫子溜了,可这话却实实在在的激恼了摊主,“此物乃宝物,也许不能知古通今功盖社稷,但牵线搭桥平定天下也不无可能。”
李治打断了摊主的话,佯怒的叱问:“自卖自夸实属正常,但这般夸耀摊主觉不觉委实过火了。古来能定鼎天下的王侯将相能有几人,一个时代万千芸芸众生,也才就那一只手能数过来的几位,史家之绝唱的《史记》中,可就只有一篇《淮yīn侯列传》,只有一个被司马迁称作‘国士无双’的韩信,在先生看来倒成了顽童过家家的儿戏,输了从头还能再来不成,荒天下之大谬。”
说完李治就拉着武顺准备走人,武顺自然知心,慢腾腾的故作娇柔状,木有一点平时风风火火的浪急样。
那摊主慧眼通明,见此手捻胡须,淡然一笑,并不以为杵:“哪里哪里,这些书有用也无用,无用者再过了三五月在不过废纸一堆,当作厕纸都没人肯看上一眼,但倘若在有心有力人的手里,威力铺天盖地。”
很自然的转身,这下李治是真的有点好奇了,见这摊主说的玄妙,与一般买卖为不同,倒也起了一丝一探究竟虚实的心思,指着那“无字天书”,问道:“冒昧了刚才,不知摊主可方便说说这无字天书的由来?相告有缘人。”
“天实为之,谓之何哉。”
这摊主不慌不急的打起了机锋,越说越玄,李治并没有异样的恼怒、挠心之痒,他见识到的各sè人那一幅幅面具,岂是摊主能够体味了解见识的,骨子里的李治有着和外表截然相反的纠结冷酷,纠结的是过程,冷酷的是结果,从不手软,恰和那句佛谚:“怀菩萨心肠,行雷霆之怒。”
若再低气一下,怕“天上地下,亘古未有,仅此一件”都蹦出来也说不定,李治是从来不低估精神世界丰富**,自然而然让城府都几何次方翻倍加深的大叔脸皮的,即便不是珍宝,买回去做切菜板也不无不可,爷不差钱。
“不知此书价值几何?摊主可曾割爱?”李治问的有礼,让武顺大为惊讶。
那大叔摊主哈哈一笑,道:”我在此处设摊七日,无数人见之,询问更是不计其数,可不过是问问而已,小后生也来打趣老夫了。”
古人三十而立便可称老夫,一枝花年纪的摊主这句倒也合时宜。
“大叔但说价便是,晚生家境富裕,看见我身后三个绝世倾国的大美女没有,那是俺小妾。”李治回答的脸sè认真,一点没有他话语中那般随便。
“小后生好惊人的底蕴,”摊主目光湛湛,停顿了一下,狡黠的追问了一句:“不会买回去做砧板吧。”
“哪能啊,这砧板哪经得起用。”李治随口答了一句。
“我这是天书,不是砧板。”
“口误,别介意。”
“此板…呸,是此书送给你分文不取,但小后生必答应我一个条件才可。”那老板中途“呸”了一下,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这东西不打眼,可实在是自己的心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