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 第518节
“正解!”李治似真似假的笑道,转过头声音低沉的对李义府缓缓说道:“一切切记,小心再小心。。”
“喏!不过陛下,”李义府问出自己最后一个疑感:“陛下为甚么那么肯定候弦高会答应第一个放竺姑娘,毕竟从表面上看,她怀有皇子,价值更大?这是计划最重要的一个漏洞。”
“呵呵,”李治轻飘飘一笑:“想必,他自己也在扪心自问这个问题,他为甚么会同意呢。”李治沉声说着李义府无法理解的话:“这天底下,也许只有朕一个人了解他,明白他为甚么会这么做。”
“义府,要打起精神了,吴王已经卷了进来,他的结局已经定下来了,可大局却没有。江南的烽火从今天开始才刚刚点起,秦淮江的水还是清的,离染红它还早着呢,你是金陵刺史,以后有你忙的了,做好了,让你进内阁。”
李义府心中一喜又一慌:“陛下,你,你甚么意思?”
“没甚么,只不过罪魁祸首快要英勇就义了,总要还有写一些帮凶吧,例如七十万叛乱不断的僚人啊?七大世家啊?景教啊?拜火啊?栽赃陷害几个。呵呵,其实你放心,朕不过是想实施一套相对于以往比较特别的‘军制’,然后也让七大世界有机会尝试一下‘推恩令’的滋味。不过,可以预料的是,这中间必然会跳出一些人,跟朕做对。
与其那时让他们纠结在一起,势力庞大,不如乘这个机会,先削弱一部分,杀一些必须杀的人,震慑一些心已经乱了的家伙。
有些人啊,太保守了,只知道‘家’,不知‘国’,呵呵,他们和朕处于两个世界,死了也好。总之,这潭水越深越混乱,对我们就越有利,义府,你说呢?”李治笑**的道。
李义府抬起头来,看着李治的眼睛,忠诚诚恳的道:“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有家,臣谢过陛下教诲,臣一贯以国为天,家为地。”
坐在马上,李治拍了拍他名义上实质上都应该叫声岳父、泰山大人的中年男人的肩膀,如同拍一个小孩子一样。
“义府啊,你做忠臣可比做奸臣有前途,好好跟着朕,有你甜头吃。不错不错。”李治温醇的笑了笑,干净的脸上满是阳光。
“臣誓死效忠陛下。”李义府如此道,只是看不见的背,也不知是寒风,还是出了汗水,冷飕飕的。
可心里难懂啊也有汗水,也有寒风,为甚么也跟着直打哆嗦?
隐约间,李义府似乎看见了,风在呼啸,从此真的要杀声震天下了。
不过李义府还是把握住了一个词汇军制。
李清河再抬头看那个坐在马上的背影,她张张嘴想说些甚么,却说不出口,猛然间,她有点不认识这个人,她实在不能把此刻坐在马上的大唐皇帝,和那个躲在鱼玄机窗前听墙角摔下大梁的年青人联系在一起,这才是大唐的皇帝,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那以前的呢?
到底他是甚么样的人,在李清河的眼中,李治的背影越发的高大,也越发的模糊遥远,遥远到哪怕看着都觉得遥远。
再好好想想。
新军制、应付各大世家、处理黑名单上的官员、三哥吴王、竺寒暄,接下来就是恢复因假钱造成巨大损失的江南经济,然后借着归海一刀武林大会控制各大宗教,再然后是对东瀛开战,再再然后是未来皇子教育的问题,再想想,还有甚么没有处理的,好乱啊,得赶紧想出计划,各步骤也要想通透了,哦,萨罗珊波斯,留在长安的那个波斯王子。
还有薛仁贵、许敬宗、娄师德在高原上练的七十万骑兵,不知练成了没有,耗费的军费越来越沉重了,得赶快让他们上战场去给朕抢,除了这些,还有甚么,再想想,再好好想想,可不能漏了,唉,真的太乱了,要是媚娘、青衣在就好多了……
怅然的吸了一口气,李治缓缓闭上了眼睛,满是别人体会不了的疲惫。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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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会挽雕弓如满月,归海一刀》
第六十挽雕弓如满月,归海一刀》
吕清身上古古怪怪的披着一条破碎的渔网,很安静的垂着头,蹒跚着像是喝醉了酒的流浪汉,晃荡摇摆着循着一个锦衣卫半拉半扶,到了钱不丰、候弦高、张要离眼前,他挑着眉毛,静静的发呆着,偶尔打一个没精打采的哈切,任谁看也是一武力值为零,威胁性负值的废物。wwW.3yt.COM
也许是曾经经历过一些坎坷吧,这个叫“吕清”的年轻人脸上全是刀疤,一块一块,纵横交错,也不知是真是假,看不个人样了。
那暗紫色的刀疤蜿蜒盘桓的跟一条条攀上脸的蚯蚓恶心,如此长相,即使是不以长相论英雄的男人,也算凄凉,这已经丑到一种不需要再升华的境界了。
候弦高和张要离有点明白这个古怪年轻人为何如此淡定,默不作声了。
候弦高皱了皱眉,眼前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摇摇头,自己以前一日要见太多太多人,说日理万机也不足为虚,他一个渔夫,岂能见我一面。
钱不丰眯了眯眼睛,看着疑惑的候弦高,呵呵一笑。
奇怪的上下打量这个神色懒散的青年,武顺肯定自己以前一定在哪里见过,她有信心,这种“相逢曾相识”的感觉,他从没有错过,至于竺寒暄,看了来人一眼,奇奇怪怪的,就没了兴趣,移开了目光,一脸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圆滚滚肚子,想着小心思。
钱不丰清淡的声音缓缓升起,对一旁领着吕清过来的锦衣卫道:“来之前该说的都对他说了吧。”
那锦衣卫连忙起身应喏。随后犹豫一下,低眉垂首的恭敬说道:“卑职说了,可是看他这个样子,跟个烂醉鬼似得,也不知道听没听的进去。”说完尴尬的朝钱不丰笑了笑。
“你说了几遍?”
锦衣卫一愣,连忙答道:“回大人的话,三遍。”
点点头,钱不丰让没有理会这个锦衣卫,只是盯着旁边的吕清,和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抬起头来。”
“唰”的一声,一道鞭影突然而至,一下子狠狠的抽在吕清的身上。吕清浑身一震,顿时扬起头来,向鞭子的来处望去。
“你干什么?”钱不丰眉梢一挑,侧头沉声说道。
旁边的锦衣卫顿时有些哆嗦,连忙解释道:“小的,小的见这区区家奴竟大胆,大胆不回大人您的话…”
“你叫甚么名字?”钱不丰冷冷的道。
“他叫李之远,是李义府的家臣,新编入锦衣卫里。”懒散的声音突然响起,虽然不以为然,但却透着一丝无法忽视的平和和冷静。候弦高和张要离都奇怪的转过头来,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出这档子事,这个脏汉还挺有脾气。
那个李之远顿时瞠目结舌,磕磕巴巴的,“你,你说什么?”
吕清的脸上黝黑黝黑的,满满的全是油污,深深嗅一口,好家伙,一股鸡屁股混着劣质烧酒的味道,配上这幅尊严,让有些许洁癖的候弦高有点大海的冲动。她
吕清不以为然的重复道:“我刚刚听别人叫你李之远,你是李义府的家臣,地位还不低,这是你的名字,没错吧。”肯定的语气。
李之远缓缓皱起眉来:“对,怎么了?”
“没什么,”吕清摇了摇头,伸出一只乌黑的脏手,满是老茧,这一点,张要离看的分外仔细,心又放下了一份,继续看戏。
吕清轻轻的捂上刚刚挨了鞭子的手臂,对钱不丰说道:“老主人,这趟要是一去不复回,死之前是不是把这个李之远拖下去抽个半死也好给小人壮行。”
李之远暗怒,面上笑容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