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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 第200节

曾后强行克制着内心的惊怒坐在座位上,尾甲不住地在手心刮擦。底下两个人这番作态,显然是早就已经暗通曲款,以褚洄的精明,想必早就已经查到了叶挽的真实身份!那么,她是自己的……的事情也就暴露了,是不是就代表着豫王此时手里也捏着她这么大一条把柄!该死的,曾家死士为何如此无用,有镇西军护着,她还动得了叶挽吗!

她的目光在叶挽褚洄和豫王之间快速游移,心跳如擂,脸色苍白如纸。

“娘娘,稍安勿躁。”冯凭在其后低声提醒道。

注意到曾后目光的豫王神色淡定的扶着酒杯,只是杯中微晃的酒液也代表了他此时内心其实并不平静。洄儿这孩子一向有自己的主意,甚至说,相当的有主见,甚至超越了他。否则也不会为了镇西军的存亡以弱质之龄混迹江湖,创办暗阁,用大把大把的银钱来补贴军饷,解他的燃眉之急。

可是这孩子也太有主见了些,或者可以说是只要自己心中认定,那换谁阻止那都视同于空气。他当自己看不出来叶挽是个女娃么?但正是因为叶挽是曾如水的女儿,女扮男装混进军中,明显意图不明,即使是这样以洄儿精明的性子还是一头栽进去了,这才是令他担心害怕的地方。

要知道他们到底不是常人,更是肩负深仇……曾如水的女儿,狡诈如狐,心性未知,怎么能是洄儿良配?若是站在将士之间的立场上,他承认他很欣赏叶挽,但是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只怕是得做一回恶人,阻止这段没有结果的姻缘。若叶挽当真留不得,哪怕是拼着洄儿的怨恨,他也在所不惜。

他的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元桢望着豫王变幻莫测的神色,不免冷嗤。萧天鸣还是老样子,该操心的事情要操心,不该操心的事情也要瞎操心,三十年前被贬陇西的教训还没有吃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元炯折扇停在半空,好半晌才继续缓缓摇动着。清隽的脸上挂着适宜的淡笑,似乎已经从刚才被戳痛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虽早就查到有关褚洄和叶挽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小道消息,但是能亲耳从褚洄口中听他这么说,到还是稀奇。

谁不知道陇西嘲风将军这么多年来都不近女色,他倒还真以为褚洄是个断袖。没有想到,到底英雄难过美人关么,不是不喜女色,而是不喜那些庸脂俗粉,这么看来,这褚将军的眼界当真还是挺高。

他平滑的眼梢饶有兴致地盯着叶挽,若这叶挽换个女装……只怕也当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二字,清新脱俗,眉眼之间又不失媚态。不知尝起来,又是何种滋味?当真有些想当着褚洄的面蹂躏她,看看褚洄会有何种难看的疯狂之姿呢。

元灿看看自己父王,又看看兄长,脸上惊讶之色不溢于言表。

亏得她初见褚洄时还觉得此人英武不凡,俊冷疏淡,没有想到竟然是个断袖!还和自己的手下有了龃龉,亏得父王和兄长还时时刻刻关注着他想要拉拢,只怕现在也被恶心的失望了吧?

她默默地往后坐了坐,似乎刻意要与褚洄拉开点距离,坐的远一些了就不会被恶心到了。

同样脸色黑如锅底的还有对面曾家的人,尤其是一袭白衣轻纱的曾零露,那张曼妙惑人的脸已经扭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早就知道褚洄和叶挽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关系,也几次三番的想要除叶挽而后快。但是她当真不介意褚洄一步行错,要知道朝廷百官,哪个又是干净如斯,没有半点龃龉的了。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的,只怕去过小倌馆的也不在少数。她不介意自己的丈夫有这么一点点腌攒的小心思,权当玩弄了个兔儿爷罢了,日后消除了叶挽在军中存在过的痕迹,自然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当着曾家的面说什么的。

可是……可是!褚洄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和叶挽这令人恶心的关系,他算是什么意思?认真的吗,对叶挽不是玩玩而已的吗?

这一认知让她觉得疯狂,整颗心都扭曲起来,恨不得现在扑上前去将叶挽撕成碎片。她一个云州乡下来的村夫,凭什么,凭什么就能站在洄哥哥的身边,凭什么露出那种令人疯狂嫉妒的喜悦神色?

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个令人恶心的断袖罢了!

百官行列靠中间,谢青闻无奈地支着额头,所有人都震惊的不能自拔的时候只有他仍兀自往口中送着佳酿玉液。他早就知道这两个家伙迟早是要公开的,从还在北境时暗暗的“打情骂俏”到戴着面具手牵手出现在中秋佳节,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两人似乎都是绝配。

因为他们从来不理会世俗的眼光,哦,或者说,叶小都尉还害羞一些,知道避讳避讳,褚大哥的脸皮简直厚的堪比城墙啊!和外表那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简直差之千里。

只是谢青闻不知道的是,褚洄和叶挽不理会世俗的眼光原因是叶挽又不是真的男人,他们两个自然就不是真的分桃,有龙阳之好,自然就不用在乎别人怎么想了。

有好事官员暗暗扯了扯谢青闻的衣袖,问道:“谢小侯爷,褚将军真的是……那个那个啊?”

“褚将军都自己这么承认了,难道还有假么?”谢青闻夹起一粒花生米送进嘴里,高高扬起了眉。问他作甚,他表面上可是跟褚洄是“良性竞争”的关系呀!

“呵呵,”那官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偷偷竖起了大拇指,“敢作敢当,褚将军真乃纯爷们是也,是我等学习的榜样。”

谢青闻:“……”学习什么,您老也是个断袖需要公开出柜一下么?

狄娜公主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盯着两人紧握的手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哎呀,褚将军和叶都尉,真是郎才……男貌,鹣鲽情深,羡煞旁人呀!”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这些莫名其妙的成语,怼着现在的场景就是一通乱用。她又娇声道:“这位叶小都尉本公主倒是也有几分耳熟,本公主现在倒是想起来了。先前我国那木亚大将军不懂事,胡乱对大燕的北境发动了战争,听闻还是这位叶小都尉解决的,佩服佩服。”

她一通话让不少人翻了白眼,也从刚才的震惊中缓了过来。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那木亚将军不懂事?对北境胡乱发动战事?难不成没有你阿瓦王的授意,那木亚还能自个儿领着三十万大军和百万石粮草大军压境不成。

叶挽收回目光,偏过头道:“狄娜公主此言夸张,倒不是叶挽解决的,还要全靠我家大将军和定远侯的谢家军才是。跟叶挽没有什么关系。”

“叶都尉这话就谦虚了,”狄娜指了指身后的那木亚,“你的事迹在我们北汉可算是传开了,将士百姓们对你都崇拜的不行。那木亚将军告诉本公主说,你只率了两千人,穿越重重风沙,抵达鹰涧峡救了被困的谢将军,还带着几个人摸进了我们大军的驻地,一把火烧了我们的粮仓,就连我们的那木亚勇士也被败于你手,被你挟持,安然回关。这样的事迹,肯定也只有几年前的褚将军能匹敌了吧!”

照她这么说,那整个北汉应当对叶挽恨之入骨了才是。什么狗屁崇拜的不行,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公主先前竟然还天真的开口要纳叶都尉为王夫,别说她现在还没继承阿瓦王的王位了,就算她已经是北汉王了,纳了叶挽只怕要被全北汉的子民的唾沫星子淹死。

百官如是想到。

叶挽淡笑着看着她,看她接下来准备说什么。

果真狄娜又道:“其实吧,我们那木亚回去之后悔恨非常,又被呼察汗勇士骂了一顿,骂他不争气,连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叶都尉都比不过。那木亚勇士发愤图强,此次跟着本公主一起来燕,除了随行保护之外,还想再找叶都尉比试比试。”

众人哗然,绕来绕去,竟然是想跟叶都尉动手。

叶挽是真的看不透这个奇怪的公主在想什么。

那木亚闻言阴测站起,一双鹰眸紧盯着叶挽,似乎真的是为了找场子来的。

☆、第179章 护妻狂魔褚将军

不等叶挽回答,身边的人就先开口了。“败军之将,何足言勇?”那声音平淡清冷,但足够的嚣张放肆,令人听之胆寒。

众人顿时想到什么似的发出了阵阵嘘声。别忘了,北境一役,最后一战那木亚早就输给了褚洄,先前又被叶挽所擒,大发慈悲才放了他。现在又摆出这副要找他们算账的模样干什么,早就输的一败涂地输的不能再输了吧。

还有那个所谓的勇士呼察汗,看他现在已然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早在六年前就被褚洄断了一臂,这些人到底是有什么脸面有什么自信跳出来找茬?

那木亚脸色一沉,刚要开口,狄娜公主便率先开口说道:“褚将军这话说的不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人都有进步的余地,你不能因为胜了他一次,就觉得自己次次都能胜过他呀?你看豫王殿下和烈王殿下,三十年前不也争斗过几十次了么,难道因为输了一次,他们就得承认自己真的输啦?”

褚洄面无表情并不答话,摆明了一副油盐不进,我听你在放屁的模样。

萧天慕呵呵笑着说道:“北汉公主这么说,那这位那木亚将军挑战的对象也不该是叶小都尉,应当是褚将军才是啊。”他两撇八字小胡随着说话间一抖一抖,看上去十分滑稽。

萧羽插话道:“齐王叔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谁都知道褚将军武功绝世,可以说是难以翻越的鸿沟。当然是从年轻的叶都尉开始啦,一口又吃不成个胖子,等赢了叶都尉,再挑战褚将军,这才叫循序渐进嘛。”

“哼,康王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认定了叶都尉必输不成。别忘了,在北境初役,北汉那位将军可是直接被叶都尉生擒了的。”萧天慕看了眼兴致盎然的狄娜公主,还有首位上面色阴沉的曾后,笑道,“羽儿如此这般,王叔当真要以为你对北汉心向往之了,哈哈。”

本就是萧羽愚蠢,竟然在大殿之上为北汉说话。你就算暗地里支持,没人知晓也就罢了,这么大张旗鼓的搬到台面上来说,真当人人都是蠢货,看不出他的心思了?

果然,萧天慕话音刚落,曾后的神色就更阴郁了几分。一双凤眸轻移,直视萧羽,目光之中带着审视。她本就苦于没有证据,抓不到萧羽的把柄,他如此做派,竟是等不及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了么?

“王叔明明知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萧羽咬牙切齿道。“叶挽使得一手诡谲的身法,谁都知道她素来以匕首闻名,擅暗杀之术。在北境又是偷潜入北汉军营,趁那木亚将军不备擒之,那木亚不敌也是情有可原。若换做光明正大的比拼,二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本王不过是提出了这一点可能性,好奇罢了,王叔又何必字字诛心。”

百官之中有人插话道:“康王殿下,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再怎么着当时北汉输于我大燕也是事实,叶都尉本领惊人也是事实。谁都知道叶都尉初入燕京时曾与康王殿下较量,康王殿下还输了座铺子给叶都尉,您也别这个时候借机报复啊!”

叶挽好奇的扬起眉,没有想到萧羽在百官之中还有人手。看似是在嘲笑萧羽,实际上是替他解了围,把他方才的蠢言蠢语归结为“伺机报复”叶挽之上,消除他与北汉勾结的疑点。至少明面上打消了别人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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