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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 第253节

没梳几下那钢针的温度就降了下来,褚洄的眉尖几不可查的拧了一下,将钢梳递给赤羽,让赤羽重新拿到旁边的火堆里加热。

豫王适时道:“洄儿,你已经审了他两天了,先休息一下。”

对面那个人已经不能被叫做“人”了,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连眼皮子都被褚洄割了下来,锁链勾子穿琵琶骨而过,就像一块吊在半空中的烂肉。因为剧痛在半空中无力的晃荡着。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的牙齿都被敲烂了,混着满口的鲜血含糊不清的说。他肚子上第一层细皮已经被褚洄刮了下来,下一层就要开肠破肚了。

褚洄听了豫王的话默不作声,只徒手接住了赤羽递过来的火里烤过的滚烫钢梳,再次面无表情的插进了那个西秦人的肚子里。

饶是赤羽做惯这些事情的看到眼前的场景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微微后退一步和重伤刚愈的朱桓站在一起,微微垂下眼帘。

朱桓那次被方军医拯救及时,受的多数是皮外之伤,虽伤口吓人严重,到底没有性命之忧。褚洄本想将他留在燕京,等伤好之后再让他自行前来陇西的,但是朱桓那日一醒过来就严肃的要下床去找叶挽。

他说是他保护不力,有失察之罪。

褚洄只冷着脸看他一眼,决定让他带着伤跟他们大部队一起回陇西。路上若有死有伤,他自己负责。

赤羽一直觉得在他们暗阁四大首领中,朱桓无论是性子还是身手都是最像主子的一个。一样的面冷心热,一样的沉默寡言,一样的倔强又认真。在赤羽和方军医的照顾之下,朱桓的伤好的很快,现在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回到武功的巅峰时刻还需要再养一段日子。

朱桓看他一眼,没有理会赤羽的小动作。

当中悬挂的西秦细作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被梳开厚肉的肚子破开了一条口子,哗啦啦的流出了一堆散发着腥臭的肠子。褚洄再一次将冷却了的钢梳递给赤羽,赤羽准备去烫钢梳之际,却听到褚洄说:“不用了。”

赤羽将将回头一看,那人的肠子流了一地,人已经死了。他默默的将钢梳放回刑台之上,看了一眼脸色沉闷的豫王,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再去提一个细作来。”

“嗯。”褚洄点点头,就着一旁放着的已经满是血污的随意洗了洗手。

“洄儿!”豫王脸色难看的再次喊了一声。“本王的话你也不听了?”

褚洄一滞,想了想还是对赤羽道:“先不要去了,等一会儿再说。”

“是,主子。”赤羽知道豫王有话要跟自家主子说,乖觉的和朱桓一起退了出去。

“洄儿,我知道你担心叶挽那小……姑娘,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以为你身体崩了还有那个精神去找叶挽吗?”豫王道,“元桢的目的无非就是把你逼回去,在这之前,他不会对叶挽怎么样,叶挽现在是安全的。”

褚洄垂着漂亮的眼帘,仔细将指缝里的血迹清洗干净。但是水是脏的,怎么都没办法将手洗的跟没有沾过这些血腥一样干净。他越洗表情越冷,眼底赤红之色更甚,隐隐有暴怒之相。

“不要再搓了。”豫王看着他的动作,不由觉得有些头疼。

这个小子,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有什么话都放在心里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他还记得褚洄小时候,军营里的人因为自己对他态度不一般,常常暗中欺负褚洄,结果被他半夜三更闷着被子一个一个敲死的场景。他心中从小就有暴虐因子,平日里皆以冷相掩盖,叶挽一失踪,却是藏都藏不住了。

褚洄猛地扬起手将水盆掀翻,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冷的吓死人。他深吸一口气,没有看豫王便要往外冲。

“你干什么去!”豫王拦住他,“你要去西秦?”

“我要去杀了元桢。”褚洄凉凉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他已经尽量的避开元桢,不想看见他,不想听到与他有关的消息,不想接触他的儿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元桢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他想象不到元桢到底是为了什么硬要逼着自己改姓元,为此竟然还把叶挽带走想要逼他就范。如果他不愿意……那么除了杀了元桢,他还有别的路可以选么?

“你疯了!”豫王武功不比褚洄差,可这个时候竟然也废了七八成气力才堪堪的将他拉住。“你以为义父为什么这么多年要守着金门关?你以为我就不想杀元桢?元桢现在武功修为已经在我之上,你也是打不过他的。”

褚洄掀唇冷笑道:“他要我回去,说明他不想杀我。可我却并不是不想杀他,如此他就已经输了。”他敢跟元桢拼命,元桢敢么?他不敢。

元桢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要留恋,他舍不得自己的权势地位,舍不得手下的百万元家军。所以当年……他舍了自己的亲娘。

褚洄不想搭理元桢想杀元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偏偏元桢头铁的硬要来招惹自己,还敢对挽挽下手,那么不如就来试一试,谁的心比较狠好了。弑父杀弟什么的,其实并不难的不是吗。

“洄儿,你当真要为了叶挽做到如此这样的地步?你不要忘了,曾家还未死绝,楚家的冤案还没有洗清昭告天下,你现在就要为了一个敌人的女儿,和元桢彻底撕破脸?”豫王怒道。

褚洄深吸一口气,答:“是,我不像你,深爱之言难以启齿。对我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保护着挽挽,爱着挽挽,和她爹娘是谁没有关系,正如她从来都不会因为我的仇人是她亲娘而开口让我放弃复仇。挽挽可以这么对我,我自然就可以这么对她。”

他的话让豫王整个人怔忡当场,望着他断然离去的背影,豫王不禁如鲠在喉。

深爱之言,怎会如此容易启齿?

☆、第228章 怎么逃出去

西秦的夏天来的比大燕要快得多,早晚温差大的不像话。

白天叶挽还顶着刺眼的太阳在葡萄藤架下躺着发呆,晚上就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在大燕的料峭的晚春,冻得瑟瑟发抖。按理说以她的功夫底子来说,已经是不怎么怕冷的,连过年下雪那阵都只穿着一件单衣跑来跑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元炯喂了药的缘故,在这个季节的晚上却被冻得有些头昏脑涨。

她抄着胳膊站在葡萄藤架下,头顶的太阳已经被一轮饱满的霜蝉代替,在叶落的缝隙中洒下斑驳的银辉。

小白没有白天那么热了,在叶挽的脚边嘻嘻哈哈的打着转,仿佛在等着哑丫头给它喂食。下午那只可怜的小蜗牛已经被晒的干瘪的黏在一片叶子上,它不知道这么热的天气应该乖乖的躲在哪片叶子后面乘凉避暑,反而傻乎乎的顶着太阳迎头向上就为了去吃最新鲜的叶片,真是只蠢蜗牛。

叶挽面无表情的将它拿下来扔到一边泥土湿润刚浇过水的花圃中,听到后面犹豫着靠近的脚步声。

她微侧过头,看到哑丫头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拿着一件绣着兰蝶的绣工精细温馨又活泼的狐毛大氅。她将托盘放到石桌上,里面放着几盘精致菜肴和白饭,还有一盆拌着碎肉的应该是给小白吃的饭。

哑丫头看着叶挽出神,白衣女子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那张脂粉未施的清秀脸蛋挂着冷淡的笑容,眉目慵懒的眯着,似乎天生就不经意的带着些蛊惑人心的魅力。她收回目光,指了指天色,又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又抖了抖手中的大氅,想要帮她披上。

叶挽扫了一眼那看上去颇为不错的菜肴,勾起嘴角笑道:“我猜,药应该不是下在饭菜里的?”

“啊,啊……”哑丫头似乎是犹豫了一阵,才摇了摇头。

元炯应当不会做出这么容易被破解的事情,将软骨散之类的药物下在饭菜里,那万一她一直忍着饿肚子不吃,再虚弱也能恢复以前的身手。届时这方小小的院落,院墙也不高,定是困不住她的。

叶挽任由哑丫头帮她把大氅披上,嘴唇也不不知是因为冻得发白还是因为药物的作用,怎么都显得人没什么精神。她弯腰将小白的食盆放到地上,随意在石桌边坐下就着月色扒了两口饭。那盘上还体贴的放着一只精巧的玉壶,其中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酒香味,让人忍不住就想揭开盖子对着月亮喝上那么一口。

不得不说元炯准备的其实很周到,让叶挽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客人,而不是一个用以威胁褚洄的阶下囚了。

这院子虽就几丈见方,能从紧紧落锁的院门口一直望到她的房间之内,不过花园布置精细美丽,还有专门的人伺候,虽然这个丫头连话都不会说。要看什么书都能从厢房的书架上找到,多是一些奇闻异志游记散诗,很好打发时间。还有一只……吃相难看的小白狗,聊以解闷。

院中花香四溢,还能隐隐约约闻见空气里传来的疏淡的檀香味。

看这样子元炯是做好了长期将她关在这里的准备了。他的目的是为了逼褚洄现身,虽已经时隔一个月,但不知怎么的叶挽就是对褚洄和暗阁充满了信心。说不定他们已经查到了自己的下落,说不定褚洄现在人已经偷偷摸摸的到了西秦呢。

想到这儿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起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哑丫头说:“我的那些东西,还在这儿吗?有一根白玉簪子,还有一只木头雕的黑色小猫。”她醒过来之后浑身上下都被换了个干净,蛇头匕首和腕弩被人拿走了不说,怎的连那些饰物都给她拆的干干净净?难不成她还能用白玉簪子那钝的不行的头来自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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