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 第255节
叶挽怎么说也经营了许久的淬玉阁,这种紫玉的成色一看就能看出来,品质上佳,千金难求。
她凉笑了一声,将盒子盖上。“元二公子这是何意?”怎么这个年代都比较流行送人簪子的么?
元二笑道:“前几日哑丫头跟在下提说你想要回你的簪子和吊坠,在下想了想,身为一个姑娘,还是如你这般容貌姿色上佳的美人,虽少了首饰的点缀于也不会让你逊色于他人。但是到底还是有些空荡荡的,遂在下特意从列王府的库房中寻了这根紫玉簪出来,是前些年南疆进贡的贡品。怎么样,喜欢吗?”
“元二公子好意叶挽心领了,不过无功不受禄。既然东西这么贵重,元二公子还是拿回去送给烈王妃或是送给火荣郡主比较好。”叶挽淡道。“如果元二公子愿意将叶挽的狐尾玉簪还我,那叶挽就再感激不过了。”
元炯啧啧称奇道:“你那根玉簪不过是普通白玉雕刻而成,雕工还相当的……嗯,粗糙。哪里比得上在下的这根紫玉芍药簪?两相较其重,我想阿挽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该如何抉择才是。”他意有所指,话中有话的模样,生怕是别人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似的。
叶挽淡道:“虽白玉不如紫玉名贵,但元二公子恕叶挽是个粗人,喜好特殊。天生不喜欢那些养尊处优恃宠而骄的东西,更喜欢自然大方不假掩饰的雕饰。谁知这些名贵之物,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哦?那你又怎知那些你所谓的自然和大方不是败絮其外,同样败絮其中?”元炯抄起胳膊好笑的看着她,“不试试你又怎会知道这精雕细琢的紫玉就不能配你这个‘粗人’?”
褚洄曾经说过,元炯这个人心思深沉。虽年幼时习武,却意外地被褚洄废了一身的功夫,碎了腕骨,以至于后来只能弃武从文。现在看来他果然是从的一手好‘文’,斯文有礼的外表下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叶挽自知说不过他,她也从来都没有和人硬碰硬的习惯,遂闭上了嘴不再理元炯。
元炯哈哈大笑两声,将那盒子朝着叶挽的方向推了推:“在下先出去了,阿挽可一定要记得,将这发簪簪上呀。”他抱起缠绵在叶挽床上不愿意离开的小白,轻斥了一声:“走吧,咱们出去等阿挽。你也是男孩子,你不可以偷看女孩子换衣服的。”说罢他便率先转身离开了叶挽的房间,小白被他抱在手里不甘不愿的哼唧了两声,但慑于元炯的淫威,不得不屈服。
房中,桌上的烛灯已然只剩一坨烧尽了的烛泪,糊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个怎样乱七八糟的形象。叶挽自从中了软骨散之后,晚上睡觉便再也不熄灯,也不知道心里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期盼,就好像褚洄看见了这远在天边的烛火就能即刻找到她似的。
叶挽颇有些头疼的睨了那盒子一眼,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元炯此人心性古怪,连元灿那姑娘好像也挺怕他似的,不知道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院中,元炯将小白狗放下,抬头望着被肆意凌虐的花圃怔愣的出神,不由发出一声轻笑来。
看这样子,叶挽是以为自己种了毒花,所以故意要破坏这花圃来试探身上的软骨散的毒会不会解了。
元炯表情淡然的伸出手将一朵弯腰折在花圃边上的小花扶正,可是刚一松手那小花就再一次栽倒了下来,显然是已经活不成了。元炯勾唇笑道:“啧啧,真是暴脾气,娇花无辜呀。”
小白适时的配合着汪汪叫了两声,元炯歪过头看着他嘻嘻哈哈的吐着舌头,不由道:“嗯?你也觉得阿挽很暴力是不是?那我们就一起把她藏起来,让她的武功永远也不要恢复,好不好?”
“汪汪!”
“哎呀,你说好呀,看来你也很想她一直陪着你是不是?”
“汪!”
“调皮,那怎么可以呢。你是畜生,还只有一岁,就算你想娶她也是不行的。”
一人一狗就这么一唱一和的在院子里对话,虽然全都是元炯一个人在自娱自乐。听得房中的叶挽很是无语,这个院子就这么大,院子外面元炯说什么话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要么元炯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要么元炯就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变态。
叶挽更偏向于后者。
她换好了哑丫头一早准备好放在桌上的衣服,看了眼那大开的盒子,略皱了皱眉。
叶挽直接推开院门,见元炯正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挠着小白的肚皮,面无表情的走出房门。外面日头正辣,哑丫头准备的白衣单薄,外罩轻纱,很好的隔绝了温度极高的空气。
元炯停止逗弄小白,站起身来,那柄玉骨折扇不经意的摇了摇抵住了他的下巴。“啧,早知道大燕的萧晚公主美貌,你说如果我现在亲去大燕求娶你的话,曾后会不会答应?”
叶挽冷眼看着他,又听元炯道:“你看你,不施脂粉仍长相如此清丽脱俗,看的在下心中甚动。”他瞥过叶挽空荡荡的头顶,蹙眉道:“你怎么不听话,没有戴在下送给你的紫玉簪呢?是不喜欢吗。”
“是。”他说了半天,唯有这句话叶挽毫不犹豫的就应了声。不管元炯先前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想激怒叶挽也好,还只是天性风流不经意的调戏也罢,她都不在意。
元炯“啧”了一声,迈步走近房中取出那根紫玉簪,想也不想的就抬手插在了叶挽随手挽的发髻上。他左右看了看,又觉得不甚满意,强行拉着叶挽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将那发髻拆开。“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只会挽这么丑的发髻么?”叶挽挣扎了一下,随即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被元炯牵着走,她浑身无力,就连昨日拆了那花圃也累的喘了她半天的气。元炯武功尽废,她也半点身手也无,两个废人在一处,到底是输给了元炯这个男人。
“我只会男子发髻。”叶挽硬邦邦的说,不耐烦的甩了甩头。
“别动。”元炯拆开她的发髻,左右看了看,将紫玉簪叼在嘴里,手指灵动的在叶挽后脑勺上翻飞。那满头柔顺黑亮的青丝,在掌中的触感就宛如是上好的绸缎,丝滑又细腻。不多时,元炯看着叶挽的后脑勺发出了满意的一声赞叹,再将玉簪簪上她的发间。“这样才是一个完美的美人,不是吗?”
叶挽冷笑一声,没工夫理会元炯到底给自己梳了个什么发髻,毫不留情地讥嘲道:“你倒是手巧,想必平日里就是用这招哄那些春心大开的姑娘吧?只是可惜了,我倒是觉得男子一生只能为心爱之人挽发,做的太多反而显得廉价。”元炯怎么说也是西秦只手遮天的烈王的二公子,在权势的面前,想要嫁给他的女子只怕是能从西秦都城一直排到西秦边境去。
“说不定我就是在为心爱之人挽发哦。”元炯无不可的说道,又说:“那阿挽被我哄的春心大开了吗?”元炯笑眯眯的看着此时已然变了副模样的叶挽。一身月白的绣银边芙蓉襦裙,再配上他亲手编的飞仙髻,比起刚刚那个脱俗的姑娘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再加上那根紫玉簪,在空荡荡的发间多了一抹别样的灵动之色,果然比起她男装时风流倜傥的模样更加的风姿绰约。
叶挽凉道:“不好意思,没有。”
“你说的这么直接,倒是显得元某有些自作多情了。”他打开玉骨折扇,轻飘飘的摇起来。“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叶挽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元炯笑道:“不如何,只是褚洄一直没有应父王发出的消息,在西北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这让本公子觉得很不安。你说,要是他听说了本公子即将多一位貌比天仙的夫人,他会不会立刻想也不想的出现在本公子的面前呢?”
☆、第230章 烈王府
被关了几天,叶挽第一次出了这个小院的门。她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寺庙的后院,难怪平日里都能若隐若现的闻到一些檀香的味道,想必是寺中的香火味。院口守着不少重兵,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叶挽想要从这里悄无声息的溜出去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更别说现在身手暂失连哑丫头都比不上的情况了。
她不知道元炯是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不过不管去哪里也好,再让她这么整天什么事都做不了的闷在小院子里,外头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怕她是要疯了的。
元炯那个武功很高的侍卫此时就守在院子门口,仍然戴着那块只露出半张脸的银质面具,看到叶挽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对着元炯低了低头。便率先一个走在最前方,带着众人往门口走。
哑丫头抱着小白跟在叶挽的身后,对即将要发生的一切感到胆战心惊。
这座寺庙不大,却是建在半山腰隐蔽的树丛后,人口也不多,是以这么多天来叶挽都没有听到过外面有半点动静。想必这里也是元炯或是元家私人建立的寺庙吧。
叶挽对西秦不熟悉,也不知道这座山是什么山,只知道山路蜿蜒崎岖,对于中了软骨散的她来说相当的难走。她一脚深一脚浅的在铺好的石板路上走,没过多久便走的气喘吁吁。同样累的不行的还有哑丫头,她手里还抱着只胖墩,更是累人。
元炯淡淡地给元秋使了个眼色,元秋便率先一个一手提着哑丫头一手提着小白,以高超的轻功下了山。这条静谧弯曲的山道上,一下子只留下了叶挽和元炯两个人。
“他伤势恢复的倒是快。”叶挽睨了一眼飞身遁手的元秋。她还记得元炯跟她说过元秋跟朱桓在燕京的那一架打的伤势极重,不过现在看来一个月就能好全、提着人飞走的伤势,想来也不会重到哪里去的。
元炯笑道:“一般一般。对了,听说你那个小跟班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又在西北金门关附近跟在褚洄的屁股后头行动了。”
“是么。”叶挽心中微松了口气。
叶挽拒绝了元炯要帮她一起下山的好意,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跟着元炯走到山下的马车边上。他为了隐瞒自己的存在,毕竟会尽量减少得知她下落的人手,甚至轻装上阵的只自己一个人带了个元秋。
元秋和哑丫头已经在马车旁边守着了,见元炯和叶挽下山来,元秋自动自发的走到了马车前的车辕上坐下。
“这是要去哪。”叶挽道。真如元炯说的一般,他只是要带她出去“散散心”,又为什么要把哑丫头和小白一起带上,显然是要转换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