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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 第258节

叶挽觉得跟他说话有点累。他的权势让他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式,容不得任何人心里有不愿意的想法。她努力解释道:“烈王殿下难道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应该顺从你的意思,听你的吩咐么?或许在西秦是这样,烈王殿下坐拥百万雄兵,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但是褚洄……至少有一半是大燕的血统,不是你西秦之人,他若是不愿意,又为什么非得听你的?”

元炯挑起眉,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论调,一时觉得有些新奇。他不由插嘴道:“阿挽难道没有听说过,出嫁从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他突然冒出来的话语让元桢眉头狠狠跳了跳,叶挽几乎都要憋不住的笑出声。她强忍着“烈王是鸡烈王是狗”这样的念头忍着笑严肃道:“那我请问,烈王殿下当初可有三媒六聘的将褚洄的娘亲娶回府中,可有让年幼的褚洄入你元家的族谱?他娘亲既非你元家中人,褚洄又不姓元,你们凭什么逼迫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说白了,就算他是你元家的人,他名字叫元洄,身而为人年已弱冠,有自己的想法主意,烈王殿下也没那个资格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因为他是个人,不是你养的畜生,更遑论二十六年以来你元桢未养过他一分一毫了。”

“哪里来的歪门谬论,你这是强词夺理。”元炯惊奇的看着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大燕褚将军的骨血都是父王一点一滴亲加于他,褚洄是西秦烈王的血脉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叶挽好笑的看着他。对元炯来说,其实元大公子和元炯两个才是最不想看到褚洄回来“认祖归宗”的人,西秦烈王世子的位置只有一个,从前来看不是元煜就是元炯,争到了那个位子就是争到了未来西秦的掌权之利。烈王在西秦有如摄政王一般的存在,以后会发生什么还很难说,说不定烈王心血来潮就会取西秦帝而代之,成为当之无愧的西秦之王。

那么烈王世子这个位置就更加难说了,从前是两个人争一个,现在又要多个褚洄。况且从年纪上看,褚洄比元煜和元炯都要大几岁,他才是烈王府真正的长子。

元家两兄弟跟褚洄也明里暗里的争了多年,战场上见面的次数也不在少数,褚洄更是一手废了元炯一身的武功。亲兄弟相残若此,可以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要说元炯是真心想让褚洄回来烈王府的,叶挽不信。

叶挽看着元炯道:“我却也同样知道,生恩没有养恩大。对褚洄来说,他的父亲只有一个,就是将养他二十多年长大的豫王萧天鸣。你父王当初狠心抛下褚洄,就应该料到今日有这样的结局。”

“这话可笑,你大燕当年燕太祖打天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子嗣骨血流落在外,燕高祖不就是他其中一个在外的孩子?照你这么说,那燕高祖从事实上来讲根本就算不得是你燕太祖的子嗣才是。”元炯摇摇扇子哂笑道。

两人唇齿相讥,你一眼我一语的就“生父亲还是养父亲”这个问题说了几句。却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元桢陡然开口说道:“有名字的。”

叶挽和元炯皆是一愣,回过头看着蹙眉深思的元桢。

“他有名字的。本王当初与宓儿一起取的,叫元烬。”元桢看着叶挽幽幽开口道。“本王虽没有三媒六聘将宓儿娶回家来,但孩子的名字是她所想,以火为伴,昭示着他未来如火般灿烂风光的人生。”当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的清楚的,情况相当的复杂。他当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弱质皇子,为了西秦与大燕的邦交被西秦先帝送去了大燕为质。

可是他的野心从来都不止步于这般惨淡的人生,他想窃取燕宫机密,回西秦领功,以换取身份转圜的机会。

一个权倾朝野的王爷,和一个没什么大用在敌国为质的废物王爷,是个人当然就会选取前一个了。

他道:“本王的过去用不着跟你们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辈交代,但你必须要知道,在国家大义面前,所有的美丽都只是锦上添花,所有的仇恨都不过如流水远去。你若是止步于从前,就永远没有办法抵达本王今日这样的高度。”

“是,所以你流落在外受苦受难的儿子也没有那个必要找回,不过只是锦上添花不是么?”叶挽反问道。“不管褚洄的名字应当是叫元烬也好,还是叫元洄也罢,他不在乎你当初有没有给他起名字,有没有对他的存在抱有那么一丝丝期待和欢喜。他是褚洄,他幼时出生在冷宫后院,他不足月娘亲就死了,他辗转反侧到了西北想要找到自己亲生父亲,却得知自己亲生父亲已经风光无限的娶妻生子。你现在告诉他要让他回来‘认祖归宗’,烈王殿下,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

元桢一滞,沉声道:“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

“知道,我还知道,他不过几岁还满抱着对这个世界美好的憧憬和希望的时候,却被自己人毒打,几乎身死。他年纪轻轻就要披甲上阵,奋勇杀敌,否则就会成为战场上的一坯黄土。他面对敌军阵营,只身一人万军取敌将首级,被射的跟刺猬一样满身的窟窿。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无父无母,没有强壮的爹爹保护,没有温柔的娘亲安慰,才能练就他如今这般钢筋铁骨刀枪不入的心。那个时候,烈王殿下你在哪里呢?”叶挽看着他,“你或许正在这临安城内,在金雕玉砌的烈王府里,享受着美人在怀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或许正在西秦的朝堂上争夺着所谓的权势和资源,你可有想过还有自己还有一个孤苦无依的儿子正在西北的边境等着你接他回来?”

“现在直到他长大了,闯出一番名声来了,成为整个大燕人人称颂人人爱戴的嘲风将军、大燕战神的时候,你想起你还有个儿子在。哦不对,或许说,你想起他的时间可能更早一些,不过那也是在你听说了西北有个小小战神的消息之后吧?如果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男孩,或许死在战时流年的饥荒中,或许平庸无禄的在一个普通人家长大,性子懦弱,元桢,你会希望自己有个那样的儿子,你还会想着把他接回西秦来,接回烈王府来吗?”

“你不会的。因为在你眼中,在国家大义的面前,所有的美丽才仅仅是锦上添花,那些不美丽,你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元桢,你不觉得你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可笑吗?”叶挽仅仅盯着元桢英武沉稳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看着那张脸越来越黑,脸上怒意更盛,她心中隐隐有种发泄出来的快感。

褚洄在西北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没有见过,但是她现在所能看到的就是一个傲娇,别扭,控制欲强,小心眼,内心又极度敏感的人。豫王和袁老将军不是对他不好,只是在他们眼中褚洄不光是一个小孩子,还是背负着楚家百万亡魂罪孽的复仇者。他不能天真快乐的做一个普通的孩子,在童年本应玩耍的年纪里,被灌输着“你爹是敌国王爷,你娘是废后,曾家全是敌人,楚家百万英魂死于非命”这样沉重又令人觉得悲哀的理念。

如果不是他被这样硬逼着成长,怎么会年幼就在军营里滚打拼杀,怎么会不到二十就战功赫赫入京拜帅。又怎么会为了复仇和镇西军,组建出暗阁来,几乎整个人就活在阴暗面里。

叶挽的话让元桢的太阳穴猛地跳动着,元炯站在一边面色复杂,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懂什么……”元桢咬牙喃喃道,“你不过是知道了一点边缘的小事,你又怎么会知道本王当年内心的痛苦。”

“不管我知不知道王爷你内心的痛苦,我只知道褚洄今日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王爷你一手造成的。你若不能负起责任,就应该管好自己的裤裆,此举不是大丈夫所为。”叶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面无表情的吐槽,听得元炯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实在是令人……有种不得不认同的振奋感。

“……”元桢噎了一下,猛地暴怒起来,“滚,你给我滚!再呆在这里,本王现在就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

“被戳中痛脚就恼羞成怒,更不是大丈夫所为。”叶挽再次出声,只是还没说完就被元炯拉了一把。

元炯看了一眼握紧拳头的烈王,拉起叶挽的手腕道:“你不要在惹父王生气了,先走。”

☆、第233章 脑子全都生给了元炯

叶挽如今身手尽失,尽然被元炯这个同样武功尽废的拉着就跑,直接跑出去老远。

“你干什么?”叶挽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甩开元炯的手无奈道。

“我干什么?”元炯重复了一声,没好气的讥笑道,“我问你在干什么才对,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叶挽揉了揉手腕,一脸莫名:“知道啊,我在跟西秦烈王元桢说话,怎么了?”

元炯有些无奈,他早就知道叶挽胆子大性格倔强,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胆子大到这种地步。明明暂时跟废人一般无二,却还敢在武功绝顶的烈王面前大放厥词。他身为烈王的亲儿子,在烈王的面前都必须要收敛脾性。因为他脾气古怪,随时随地都会暴怒动手,他被掀出去打的吐血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你还知道你是在跟西秦的烈王元桢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已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遍?”要不是他反应过来趁着父王还没发脾气拉着叶挽先跑,说不定明天就能收到褚洄因为叶挽身死暴怒攻打西秦的消息。

“他既是上位者,就要做好被人议论被人提意见和顶撞的准备。”叶挽道,“元桢如果真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人,那我只能说,就算有朝一日他拥有了整个西秦,也只是一个没什么气量的小人。他比不过豫王。”豫王虽讨厌她,知道她是曾后的女儿,却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要是被叶挽说了几句元桢就要不顾自己的目的杀了叶挽,那着实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元炯眉心还是一阵一阵的跳,不知道是该佩服叶挽的好还是该嘲笑她没脑子的好。

“算是服气你了。”元炯摊开手,将跑动中收起来的玉骨折扇重新抽出来摇了两下。

夕阳西斜,西秦的早晚温差大的吓人,比西北还要严重一些。刚刚还能感受到太阳晒在皮肤上的灼灼热意,现在就已经因为跑动流的汗而感到有些发凉了。

元炯说:“不过你刚才说的话确实挺有意思。本公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父王惹的气成这副模样,从前他再生气,只会默默地把人杀了了事,或直接闷头来上一掌,少见他脸色黑如锅底的模样。”

“你是亲儿子?”叶挽讥道,“这么说自己亲爹也是少见。”

元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他脑子好用一些,是以父王会将很多事情告知于他,让他一起参与帮忙。他虽全权负责调查了叶挽和当年褚洄的事情,却对父王和多年以前大燕废后楚宓的事情知之不详,父王也从来不会提起。现在看来叶挽知道的倒还是比他多一些。

他很想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眼下快到晚饭的时间,母妃一向喜欢温馨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说不准待会儿就会派人来催了。

“走吧,本公子带你去王府转转。”元炯好心情的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父王生气他就是有种别样的快感。

叶挽冷道:“不用了,我是阶下囚。元二公子就不怕带我熟悉了王府的路之后我偷偷的溜走?”

“若是在王府你还能偷偷溜走,那父王这个烈王还是不要当了。”元炯乐道。如果要让一个小毛贼选择去投皇宫还是选择来偷烈王府,那想都不用不想他一定会选择去偷皇宫。烈王府守卫严密,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想飞进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张狂嚣恣的声音嘲讽道:“父王不要当烈王,难道让你来当烈王?”那声音势如破竹,带着浑厚的厌恶怒意扑面而来。

叶挽寻声望去,只见一男一女正悠哉的朝着他们所在的这片园子靠近。

刚才元炯慌不择路的拉着她跑,竟然直接跑到了烈王府的后院深处来。

来人中的女子叶挽已经见过,是曾经有过淬玉阁误会一件的火荣郡主元灿。她旁边的男子却身高九尺,样貌威武,衣着不像元炯一般是文人的锦袍,而是干脆利落的武装短打,显得整个人精神十足。他的样貌也是不凡,与元炯长得不甚相似,一个偏阴柔清隽,一个偏粗犷威武,两道浓眉高扬,飞斜入鬓,带着武者的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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