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 第346节
元瑾瑜道:“所以父皇必须摆足了架势,连同褚将军和元炯一起查了,才能做出一副公平公正的姿态来。我相信叶姑娘的手脚,她必定不会暴露出什么对自己有害的东西来,到最后根本与褚将军扯不上关系。”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让司马晴与齐王世子有染的,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秋猎那天事情发生的时候叶姑娘和褚将军都在林中狩猎,当真与他们两人全无关系。
这样即便是元煜心中怀疑,没有证据也是徒劳。
为了将元煜和元炯的矛盾扩大化,他们必须也一定要护着元炯,才能展现出足够的“公平”来,让元煜将所有的愤懑与怨恨都放在元炯的身上。
叶挽找他们的目的大概就是这个了。
“这么说……这件事情发生,当真只能罚元煜一个人?”西秦帝有些迟疑。他作为大伯,自然是有资格罚元煜的。但是同样的元煜也是元桢的儿子,只怕他还有些得罪不起。
“罚,不过要连同元炯一起罚。”元瑾瑜说。
“歆月刚刚不还说要一起护着元炯增加元炯和元煜的矛盾么?怎么现在又说要一起罚元炯了。”西秦帝一头雾水。自己的脑子当真是有些不够用了,完全没有自己女儿灵光,有些搞不清楚这当中的弯弯绕绕。
元瑾瑜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声音婉转:“这个罚,是要让元煜记恩的罚。记谁的恩呢?自然是要记元炯的。”
“……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西秦帝不满的瞥了她一眼。不过有女儿在身边出主意,他的心总算也安定了几分,就着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参茶。带着微微的甜味,让西秦帝整个人都舒缓了不少。
元瑾瑜无奈的摇摇头说:“元煜身为烈王的儿子,父皇自然是不可能判他斩刑用以一命抵一命的。必当只能从轻处罚,但是太轻了又会让司马宥有所不满,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元炯的出现了。元大公子褚将军与此事毫无关联,没有办法能‘代替’这个二弟做什么,但是元炯可以,萧逢怎么说也是元炯带来的人,要替二哥分担一些罪责也是无可厚非。”这样一来,自是可以连带着一起罚了元炯的情况下从轻发落元煜,还能让元炯施恩于元煜。
既是仇人又是恩人,元煜的心里一定会像吃了屎一样的难受,从而对元炯的怨念更加深厚。
施以处刑的时候,只要稍稍提一下元炯的名字,说不忍元煜一人独自受罚担当重罪,遂同施罚于元炯,请他们两兄弟共同挑起责任来……就连烈王都挑不出其中什么刺来。
“歆月,你当真是孤的好女儿啊!如此冰雪聪明,这样的办法你都能想出来?”西秦帝有些惊喜,又觉得有些可惜。“你若是个男子就好了,孤若是有个儿子能像你一样满腹计谋,又怎会担心西秦的江山后继无人?怎会被元桢生生的将帝位给架空了去……”
元瑾瑜摇摇头:“父皇别急着夸赞我了。其实这也是叶姑娘提醒了我,女儿才会想到我们还可以这么做。”以叶挽的聪明,必然不会将自己撇的这么干净,像是完完全全的无辜一样。要知道最大的破绽就是没有破绽,她将自己和褚洄摘的干净,难保元煜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来。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让元煜将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元炯的身上,反正恨一个也是恨,恨两个也是恨,只有让元煜盯紧了元炯,让他们自相残杀,才不会让元炯有地方作妖。
要知道比起元煜来,元炯要可怕的多。
元瑾瑜有些担心,元炯其实才是整件事情中最“无辜”的人了,他今日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好在到时候还有元煜盯着他,若是他回过头来报复叶姑娘可就不怎么好了。
“是么,原来是那位叶姑娘啊。”西秦帝啧啧称奇,“这样的女子也着实可惜了,若是个男子,必然也能成为如萧天鸣那样的一方枭雄。”夸别人都好夸,反而不想夸自己的人。虽元桢才是能够顶天立地和萧天鸣抗衡的人,偏生西秦帝就是讨厌他讨厌的出奇。
对西秦帝的话元瑾瑜并不想作过多的评价,她微微垂着头,露出一丝苦笑来。心中不免更羡慕叶挽。
谁说一定要男子才能成材成器呢,在她看来,那位叶姑娘倒是一个人能抵十几个男子,上百个男子呢。
“不过,司马宥那边能干吗?”西秦帝转念又想到那个每日都要递折子求见自己的麻烦精,“听说司马宥的儿子也伤在元炯的手里,成了个又瞎又残的废人。现在女儿也死在元煜手里,若是从轻处罚,只怕司马宥不会服气。”
元瑾瑜想到叶挽偷偷摸摸交代自己的话,正色道:“父皇,不过是一个叛国的卑鄙小人罢了。这样的人即便有才有德,你相信他会真正的忠于西秦吗?他现在心中记恨烈王殿下也好,若是朝廷也不愿为他做主,那才能看出他的真正品行来。一个两边倒的墙头草,换做是女儿,绝对是不稀得用的。况且我们也并非是不罚元煜,只不过相较死刑来说轻了一些。烈王的怒火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三品官能承受的,同样也不是西秦能够承受的。”
她虽不知道叶挽和那个司马宥有什么恩怨,不过她本人也素来看不惯这种小人,弃了也就弃了。
“行,父皇知道了,那就按照女儿的意思办吧!”西秦帝点头说。
☆、第316章 叶姑娘有钱
秋猎那天的大雨并没有跟着秋猎的停止一起停止,象征着入秋一样的倒豆子一般的倾倒下来。临安的雨已经持续了几天,天气都跟着一起凉爽下来。
烈王府的郡主院子里,元灿正噼里啪啦地疯狂砸着自己的东西。首饰玉器像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往外砸,掉在外头院子里的泥水中看的丫鬟仆人们一个个心疼不已。
“该死的贱人……装什么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谁不知道她的心眼有多小?竟然敢在我面前装……”元灿尖叫着扯着自己的头发,眼见着一个丫鬟噤若寒蝉的想要去捡扔在外头的一只白玉麒麟座饰,不由心中更气。
“丢掉就丢掉了,你捡什么捡!”元灿骂道,“本郡主有的是银子,我爱丢什么就丢什么,外头这些破玩意儿给我全丢到府外头去!”
那捡东西的丫鬟吓得手一缩,瞬间就退回了其他一起站立着的丫鬟堆中。
郡主从秋猎那天回来之后就心情很不好,一个人坐着总是会胡思乱想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发起脾气。只有跟郡主一起去秋猎的紫苏姐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紫苏姐姐口风紧的很,她们也不敢问,只依稀知道这件事情是跟那边大公子院子里的叶姑娘脱不了干系。
说到叶姑娘……她们就觉得很正常了,那位像天仙一样姑娘就是有一种让郡主大发脾气的能力,虽然平时郡主脾气也不怎么好就是了。
大丫鬟紫苏瞪了她们一眼,骂道:“笨手笨脚的,还不快滚下去?”
下人们如蒙大赦的纷纷退了出去,房中只留下一个大丫鬟,看着元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的好。
那日第三场狩猎,郡主连一只猎物都没有狩到,理所当然的就输给了叶挽。叶挽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像是故意炫耀似的将那三只受了伤的野兽都带回了烈王府,还请了大夫替它们疗伤,在烈王府将养下来。看在郡主的眼里无疑就是那叶挽在向她挑衅,心情越发的差起来。
尤其是郡主还与叶姑娘有赌注,输得人要向对方扣三个响头,并且再也不得在对方的面前出现,看见叶姑娘必须要绕道走……郡主金枝玉叶,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她自是不可能向叶姑娘叩首的,千金之躯,跪天跪地跪君王跪父母,哪轮得到她叶挽?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从叶挽嘴里说出来就令人格外的生气。紫苏还能想到那天,烈王妃因着二公子的事情头晕的不行早早地回了府,二公子又被陛下的人给带走了,没有人给郡主做主。郡主铁青着脸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连烈王殿下也懒得看她一眼。
那叶姑娘居然就这么大喇喇地走上前,对着郡主说,先前的赌注就当作是玩笑,她平民之躯,受不得郡主三拜。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呀!当时还有不少围观的朝臣们因着大雨没有离去,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叶姑娘大方得体地免了郡主的罚,像是昭示她有多么善良大度、郡主有多么阴险卑鄙一般。
也难怪郡主会气成这副模样了。
“郡主,别生气了,为了那叶……叶挽把自己身子气坏了可不值当呀。”紫苏算是元灿的心腹,一般小丫鬟不敢说的话她倒是能说,郡主也愿意听。
元灿深吸了一口气,气的眼角通红仍在发抖,干巴巴得问道:“我让你出去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外头现在对叶挽是个什么看法?”
“这……”紫苏略一迟疑,想了想回答道:“恐怕有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怎么回事,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元灿听她这么一说,刚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腾了起来,“不就让你找几个人传几句话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会做,我以后还怎么敢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紫苏嗫嚅道:“其实一开始成功了的,郡主让我散出去的事情我找了几个无名无姓的地痞流氓,整个临安都知道叶挽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可是他们后来来找我结工钱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被人发现了……还是个,还是个高手!要不是郡主派人暗中保护我,可能当真会被人顺藤摸瓜的找到王府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你确定外头都知道了?”元灿没有注意后半句话,只关注了紫苏前面说整个临安城都知道的事情,狐疑的问道。
紫苏犹豫着点点头:“算是……算是都知道了。”只是后来这事情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谁压了下去,没多少风头在外了。不过显然现在不是个告诉郡主的好时机……
元灿白了她一眼,心中的阴郁也被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觉得放松下来。她冷哼道:“知道就是知道,什么叫算是?哼,叶挽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贱人也配跟本郡主抢风头,活该她这般恶臭的名声在外!”
此时,元灿口中正念叨着的叶小贱贱正在千里醉的酒楼雅间中摆弄着桌上一只粉玉的酒杯。不过她酒量太差,这么可爱的粉玉杯子里装的是普通的热水。
她虽佩着叶骥送给她的暖玉,体寒之症好了不少,但是前些日子秋猎淋了雨,今日好亲戚来了还是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疼。她摸了摸下巴,要不是现在年纪还太小,真想生个包子来治一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