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 第371节
元桢心中也有可惜,但是对不起,战场就是战场。他并不想损失过多的兵力来捕捉一个活的元煜,那样损失太大。
烈王妃听了他的前半句话心中还一喜,觉得朝中将这件事情交给王爷是好事,那煜儿的命怎么样都保住了。可是他又说“死活不论”……烈王妃几欲晕倒,颤声道:“难道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吗?王爷,煜儿他也是您的亲儿子啊……”
“正是因为他是本王的亲儿子,”元桢微微皱眉,“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他难道出生之际就没有带脑子,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烈王妃将那句“煜儿许是被人支使”的话给咽了下去,就算是被人支使被人陷害,也逃不出烈王府的另外两个公子去。她心中无限凄苦,捂紧心口的手微微收紧。她不在是那个人人艳羡的烈王妃,再也不是了。
☆、第339章 我的将军啊
元桢的动作很快,仅仅用一天的时间就集结了驻扎在临安附近的十万元家军交给褚洄,第二天就让他带兵北上赶往祁罗江畔。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元家军的实力,让叶挽不由心中感叹。就是这样一支军队,这么多年以来和豫王手下的镇西军势均力敌,鲜有胜负败场。
和褚洄达成了共识之后,她就作为褚洄“坚实的后盾”而存在,留在临安牵绊元炯和元桢,誓要替褚洄扫清那些后顾之忧,让他能够为了从元桢手中取得楚家翻案的关键证据而在战前奋斗。
她站在千里醉的阁楼上,底下就是褚洄要经过的玄武大街,不禁莞尔。
叶挽一点都不担心褚洄此行的胜败,元煜是他多年之前的手下败将,没道理到了十几年后的今天会突然败在元煜的手里。他们需要提防的一直都是默默在背后捡漏的元炯。
“真是稀奇,你怎么没有千里送夫的直接把你们褚将军送到祁罗江去?在我这儿凑个什么热闹。”花无渐如瓷玉般晶莹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愈合的伤口,为那张偏向柔美的脸多了几分邪气。他手中托着一只玉杯站在叶挽的身边,仰头将那散发着清冽气息的美酒一饮而尽。
叶挽睨了他一眼,难得的从花无渐手里接过另一只玉杯,轻抿了一口那甘甜中带着辛辣的酒,轻咳了一声,故作高深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呸。”花无渐沉默了半晌,才像是被踩到尾巴了一样夸张的喊了一声:“本公子是做错了什么要在这里听你说这种肉麻的话?姓褚的真是够了,走了也要伤害一下我!”
看他露出想要一脚踢翻这碗狗粮的表情,叶挽原本心头笼罩的一丝阴郁也消散了去,笑出了声。
她也不想跟褚洄分开,说实话两年以来,跟褚洄大部分时候都是聚少离多。一方面是他同时在忙着暗阁和楚家的事情,神出鬼没,实在是有些忙。另一方面也是很多情况之下的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她也知道……元煜反叛的事情不光是元炯逼迫所为,其中同样也有褚洄的手笔。就跟当初利用萧羽牵带打击曾家一样,曾家现在还元气大伤的没有恢复当初只手遮天的滔天权势。他同样需要利用元煜来让元桢和元炯投鼠忌器。
最可笑的是,这一切还全都在元桢的眼皮子底下,他说不定每一件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即便是这样,他还放任褚洄和元炯一起这么陷害元煜?
叶挽看了一眼远处烈王府的方向,心中不明元桢到底在想什么。
随着冰冷的盔甲相交之声,玄武大街上发出惊喜的嘘声,百姓们纷纷退到路边。他们前两天还在猜疑朝廷会怎么处理这次烈王府二公子的反叛之事,没想到烈王殿下当机立断的就派出元大公子出征祁罗江,捉拿叛徒。
经过秋猎一事,谁不知道这位元大公子就是大燕赫赫有名的嘲风将军褚洄?他与元二公子也算是老对手,十几年前两人还是少年之时便屡次对战,不知道这次两人会孰胜孰负。
褚洄没有穿他烈王府元家军的军服,骑马列于首位时和身后跟随的士兵们却显得格外融洽,相得益彰。因他天生就是这方面的好手,是战争之王。
那长腿微跨在马两侧,不挺自直,英俊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似乎并不是去做什么困难的事,而只是去祁罗江溜达一圈一样。
叶挽微拖起下巴,撑在窗台边上心中涌起一股自豪的情感。
这是我的将军啊。
许是感觉到了叶挽的目光,褚洄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的动容。他微侧过首,扬起下巴看向千里醉的顶楼方向,与那双漆黑的杏眼直直相对。
不要把自己弄伤了,不然回来有你好看。桃花眼中闪过威胁的寒光。
你也是。叶挽微笑。
“啧啧,看无眠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头一次,本公子的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花无渐趁机捣乱,配合的站到了叶挽的身边,一只手将将想要搭上叶挽的肩膀,阻止叶挽和底下的褚洄“神交”。
褚洄眼睛微眯,凉凉的勾起嘴角。
那双比女人更美的手在碰到叶挽的一瞬间,就被一支冰凉的硬物给架在了半空。花无渐悠悠回头,却看到一张比褚将军更要死人脸的冰凉面孔正对着他,不含任何温度的说道:“自重,下一次看到就不会是剑鞘了。”
朱桓板着脸,收回用来架着花无渐手的剑鞘,意有所指的亮了亮剑刃。
阁楼中随着剑收入鞘的锋利之声,映照着外头并不强烈的阳光闪过了一丝寒意。
“啧,走了还要留个人给我添堵。”花无渐不满的扬起眉,对着楼下的褚洄比了个“你真贱”的手势。
叶挽好笑的瞥了他一眼,目光仍是没有从褚洄的身上收回来。
再见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我都会更加强大的。
朱桓抄起胳膊,神色不善地上下睨了睨花无渐,启唇道:“抱歉,我已经不是暗阁的人,现在专职保护小姐。”
“嚯,真是大手笔。”花无渐摇摇头,“这么好一个苗子,四大首领,说送给无眠就送给无眠?不过换做是我应当也会如此行事,无眠,”他转过头看向叶挽,似真似假地说:“如果我也给你招几个高手来,你会不会考虑‘弃暗投明’?”
“……”叶挽看着那道黑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眨眼间就出了城,终于收回目光。她无奈道,“你要这么说,那应该是弃明投暗才对。”
在她眼里,褚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明,都要亮。
此时,远在奉贤城的元煜正襟危坐在自己占据下的城主府中,目光死死的盯着手下一帮或投诚或招降的幕僚官员们。
奉贤城虽属祁罗江以北最大的一座城池,易守难攻,左右都连绵着山脉依附着祁罗江。不过它着实富不到哪里去,否则烈王也不会派几个并不算太有用的守将守着这里,轻而易举的被元煜给打了下来了。
他甚至都没有“打”,只不过带着手下十数万精兵包围着奉贤城站着,城里这些傻子们就吓得屁滚尿流的要给他开城门了。城主一决定开城门,就算是有守将不答应也没办法,奉贤城里那个老将就誓死不肯归降,还骂他是狼心狗肺的畜生。
元煜冷笑,就算那老头再怎么嘴硬,不还是被他扔下了城墙变成了一堆肉泥么?
不过眼下的状况并没有让他多乐观,一来祁罗江北实在不富,他就算画地为王也要考虑日后的状况该如何发展。二来前方留下的探子来报,朝廷竟然派了元烬带兵前来,要将他捉拿回临安,生死不论。
元煜的脸色难看极了,同样都是父王的儿子,他却需要费尽千辛万苦领兵造反自封为王,元烬却不用耗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正大光明的给他兵权让他带兵出征!这何其不公,何其令人心寒!
他看着颤颤巍巍站在手下左右两侧的将臣们,眯眼危险道:“元烬出征想要来捉拿本王,诸位怎么看?”不过用不着怕,他现在已经是祁罗江北的炎王,元烬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就算拥有兵权也只是暂时的,低他几等。难道元烬还以为,自己是大燕那个叱咤风云的嘲风将军不成?
站在首列的黑袍人仍没有在众人之前暴露出自己本来的面孔,声音带着些粗嘎的难听,哈哈笑了两声道:“殿下用不着担心,元烬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嘲风将军褚洄,手下带的也并不是与他磨合多年的镇西军。诸位不要忘记了,咱们这儿可不是陇西,无论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远胜元烬。”
“先生说的是。”话虽是这么说,不过元煜的脸色还是没有好看的起来。“不过元烬到底是快棘手的拦路石,要想安心在这江北驻足,还是需要先将他铲除的好。”
底下其余众人面面相觑,祁罗江北消息闭塞,现在在堪堪听说了烈王殿下找回了失散多年的私生子的事情,对秋猎时候那位大公子暴露出的真实身份亦无所自。直到刚才黑袍人说了,他们还是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烈王府大公子和大燕的那位嘲风将军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们两个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