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皇妃 第1501节
“应该不是骨折,还好,不算很严重。不过确实这几天不要动,最好在床上静养十日。我再给你开一点药,外敷加内饮,应该可以好的。”林大夫温和地说道。
“多谢林大夫。只是水菱这样子没法子跟着林大夫去拿药了。”水菱小声地说道,哪里还像往日那个行事泼辣活泛的样子。
“我会让那一个小厮送过来的。纪夫人就不要担心了。不过这汤药每天需要煎熬,你这里如何熬药?”林大夫瞧了瞧这屋子里,连块黑炭都没看见。
“我去求了张妈妈,给一些她银钱,让她帮我熬煮熬煮吧。”水菱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只得这样了。纪夫人好好歇着,不可乱走动。”林大夫交代了几句话,便拖起药箱出去了。
走到门口,林大夫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门房里的张妈妈问道:“纪夫人屋子里怎么一点儿黑炭都没看见。这么冷的天,她的用度呢?”
张妈妈一愣,随即有些阴阳怪气地道:“这位纪夫人,可是从南小院出来的,哪里用的惯黑炭。她嫌弃那烟雾太熏人,没烧呢。”
林大夫哦了声,便又道:“等会儿我差人送来药,劳烦张妈妈替纪夫人熬煮一下吧。”
张妈妈连连称诺,可是待林大夫走远后,便瞅着他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
“我说,这林大夫莫不是对那位有情谊,还管起她的闲事来了。”张妈妈走进门房,见秋妈妈正往黑煤炭盆子你丢栗子,便说道。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秋妈妈看了张妈妈一眼道,“她摔成那样,咱们还是看顾看顾吧。不过是熬煮几副药。”
“这话可是你说的,那你替她熬煮吧。”张妈妈一坐下,拿起小几子上的一把花生剥了起来。
“好,都是落难的人了。我说你就被对她那么苛刻了。”秋妈妈道。
“我哪里对她苛刻了,你没看她刚来的时候的那个张狂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王爷的女人了,我瞧着还不如人家面前得脸的丫鬟穿戴得好。”张妈妈瞪了一眼道。
原来水菱摔了,她本身不关心,但是又不能不去禀报,所以自己巴巴地去了,为的就是在兰琴面前露个脸面。之前水菱刚来到这里,与这个张妈妈可是起了不少间隙的。现在水菱在这里几乎住了快一年了,也看清了自己的处境,这才对这个张妈妈软起来。
不过多时,一个小厮果然送药来了。秋妈妈便开始替水菱熬煮药。她提了一个路子放在水菱的屋子前,然后将自己屋子里的黑炭拨了一些出来,开始煎药。
躺在屋子里的水菱闻到了药味,心里满是苦水。可是今日这般的情景,都是她自己找的,又能跟谁说去了。当时到了说嫁的年纪,兰琴几次找他们说。司画一直放不下那个杜之谦,而水菱也有放不下的人,那便是四爷。
兰琴怎么也没想到水菱今日一直偷偷觊觎着做四爷的女人,直到那日,水菱大胆到穿了自己的衣服,睡到自己的床上,做梦有朝一日变成自己的时候,四爷尽然真地回了。两个人稀里糊涂地上了床,四爷醉呼呼地将她当做了兰琴。
第1902章 借碳
四爷醒来后,得知事情真相后,气得恨不得将水菱立刻拖出去杖毙。兰琴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本将她撵出去了事,可没想到一个月后,水菱发觉自己怀孕,又回来了。
四爷还是不认,让兰琴不必理会。兰琴便让大夫给她把了脉象,果真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这才只好让四爷收了她,当了侍妾。
刚开始,水菱以为自己怀了身孕,虽然只是个侍妾,但是只要诞下阿哥,说不定就可以晋位格格的身份的。其实她这也是痴心妄想了,四爷根本就不想收她,即便让她生了孩子,也只会抱走,绝不会给她晋位的。
可是当时的水菱不知道,她甚至还仗着自己怀了身孕,开始在这菊园里拿大,结果不小心,将那孩子给流了。四爷看都没来看一眼,甚至于一句话都没有,还是兰琴知道后,令人送了一些流产补身的药过来。
从那以后,四爷便几乎忘记了她这号人,兰琴自然也不会提。水菱所掀起来的一点点浪花,就这样在后宅里了无痕迹了。
水菱如今所过的日子,简直比在兰琴身边做一等丫鬟的时候差多了。别说没人伺候,什么都得自己做。甚至于四季的衣服都是被绣娘压到最后做,甚至还不如兰琴身边的丫鬟做得早。基本都是很敷衍地匆匆做了,再加上侍妾的身份,也分不到什么好布料子和首饰,月钱也很少。
再说膳食,那膳房最是看人下菜的地方,像水菱这样的侍妾,得自己去提膳,谁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有时候一等就是半天,更何况膳房里的那些人为了讨好兰琴,更加会苛待水菱的膳食。
这些事情林林总总让水菱有苦说不出,更也不知道找谁说去。她坐在床上,两行清泪留了下来。这次会摔跤,也是因为自己屋子前面的雪和冰都没人扫,不光如此,连其他地方的雪冰都堆到自己屋子面前了。
水菱想着这一年来自己所过的日子,心里就恨恨地想:若是有机会,让自己也如侧福晋那般得宠,定叫这些给自己小鞋穿的人好看。
“纪夫人,喝药了。”秋妈妈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了,因为屋子里冷,她仍不住皱眉道,“纪夫人,您就点了那黑煤炭吧,这要冻死人了。”
水菱心里一个回转,便低声道:“有劳秋妈妈了。我哪里是不想生火,只是那些黑炭根本就点不然。”
秋妈妈端着汤药走到水菱床头,道:“那怎么可能,我们那里的黑炭挺好烧的呀。”
水菱知道肯定是云氏动了手脚,令人在分给自己的那些黑炭上撒了水,使得自己根本点不燃。
“哎,都怪我自己不小心,弄湿了那些碳。秋妈妈,不知能不能麻烦秋妈妈去跟管事说说,再给我换一批黑炭吧。”水菱望着秋妈妈道,然后从手上褪下一个银镯子,往秋妈妈手里塞。
“这个不用,您先将这汤药喝下去吧。”秋妈妈推迟道。
“秋妈妈,我腿脚摔了,根本不能动。若是再不烧碳,只怕真会冻死了。求求您了,帮我换一些干的黑炭来吧。”水菱渴求地望着秋妈妈道。
秋妈妈看她可怜,这才接了那银镯子,点点头道:“那老奴就去试试吧。夫人,还是将这碗药先喝下去。”
水菱接过秋妈妈手里的汤药,看着黑漆漆的汤药里的自己的倒影,整个人瘦得只剩下骨头了。
她忍着心底的不适,秉着呼吸,一口气将那苦到心里的汤药喝了下去。
待秋妈妈端着空碗摇摇头下去后,兰琴便觉得胸口一阵恶心难受,苦得恨不得把心肝都呕吐出来了。
“武氏,你不过是她的狗腿子,故意指使云氏来为难我!我偏不死!”水菱咬牙切齿地道。
原来,自从水菱搬过来后,住在她隔壁的便是四爷的另外一个侍妾云氏。云氏时不时找找水菱的晦气,反正令她烦闷不已。
且说秋妈妈去了府里头专门管碳火的前院,自从大嬷嬷去了,兰琴便提拔了原来在她院子你伺候过的奴才陈叔宝,让他还是在大嬷嬷所住的那个地方,依旧管理着那些事情。
“秋妈妈,你也知道,各处所分的碳火可是有定数的。您现在跟我说分给纪夫人的黑炭湿了,想要换。只怕不行的。那些湿碳你退回来,我也没办法啊。这样的天气,根本晒不干的。”复杂管煤炭分配的小奴才道。
“纪夫人如今病了,屋子里跟冰窖似的,你就做做善事吧,稍微换一些,不然纪夫人可能真要冻死了。”
秋妈妈道。
“你们那里自己烧的呢,匀一下给纪夫人,不就好了,莫要为难我了。”小太监摔下这句话后,便回转身关上了门。
秋妈妈一个人站在外面,叹了一口气,只好回去了。她想着跟张妈妈说说,将自己屋子你的黑炭匀一下,但是张妈妈肯定是不肯的。
“妈妈!”一个声音唤住了秋妈妈。
秋妈妈转身,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媳妇模样的,脸生得很,自己好像不认得,便迟疑地问道:“姑娘,你是唤我?”
“是呀,我是福晋院子里的灵秀。刚刚听你说,纪夫人屋子里没黑炭了?”灵秀已经与过去的灵秀不一样了,她如今也已经三十出头,早已经过了出嫁的年纪,头发已经盘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