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皇妃 第2265节
审讯弘时的是大理寺的铁面判官,兰琴的庶弟求富。求富一直是以铁面无私,刚正不阿著称,虽不比那包公,但也是朝廷中少有的清官,此次交给求富审理,可以说已经是四爷开恩了,如若不是,随意交给其他任何一个人审理,凭借弘时这些年为非作歹的行迹,都难免会有是偏颇。
再说这求富,他一路从一个地方小官儿被四爷提拔到了大理寺的主审,可见他的能力和四爷对他的器重,就像汉武帝之对于卫青。即便是因兰琴之系,四爷有意提拔求富,也得是因为求富自身有能耐才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
而弘时则不这么想,他自知自己与乌拉那拉氏与钮钴禄兰琴恩怨已深,此次让求富审理,那钮钴禄氏一定会让他从中作梗,故意要让他给自己定更多的罪,于是开始胡言乱语,颠倒是非。
却不料求富在审判的过程中既不恼,也不气,而是特别有耐心的替弘时梳理好证词,在审讯时也并没有故意歪曲事实,引诱弘时揽些莫须有的罪责。
这一点倒是令弘时很有些意外,他这样问道:“你们不是希望我立刻死掉吗,这样弘历的前面便再也没有阻挡了。”
“二皇子,本官是皇上亲任的大理寺左判,不是钮钴禄氏的爪牙。二皇子所犯的事情,一件件都摆在那里,不是二皇子想抵赖能抵赖得了的,也不是本官想加什么,加得上去的。本官绝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所有二皇子还是据实交代清楚,皇上若是知道二皇子为逃脱罪责,这般不配合审讯,只怕对二皇子更加不利了。”求富沉着脸对弘时道。
弘时被他这样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二皇子,你可以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一直待在大理寺的大牢里?若是这样,本官势必要对二皇子动刑了,因为本官要跟皇上回话,若是再得不到二皇子的口供,皇上怪罪下来,本官可就没有这般好脾气了。”求富见弘时企图以不说话来对抗,便厉声道。他不过是先礼后兵,这番话明明白白告诉弘时,再不说,可就要吃苦头了,进了这里,哪里管你是皇子还是平民。
第3623章 依法当斩
求富认为自己身为大理寺的主审,就理应让真相大白,于是在整理好弘时的供词,将其罪证都一并收集完毕后,求富便进宫面见四爷,将供词交由四爷审阅,将案情的前后向四爷禀报一番,由四爷定夺。
“皇上,整个案件的经过便是如此,事无巨细,臣都已经一一禀报完毕,所有的罪证都在此,二皇子之罪,依据历法,当斩!该如何行刑,还请皇上定夺。”钮钴禄氏求富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将弘时所犯之罪进行一一禀报,所涉罪行深重,纵使是依据律法,这条条件件算下来,当诛数次不为过。但即便求富再如何铁面无私,弘时毕竟是皇子,这最后如何处置,还是得看四爷怎么想。
四爷听完求富的禀报,再看了看供词,那些个证物不必一一查看,四爷心里也清楚钮钴禄求富审得很清白,不由的感慨这位大理寺主审,心中正义,竟没有一丝对弘时的额外的诋毁。
求富没有辜负自己对他的期望,倒是朝廷中难得的人才,想到这里,四爷不禁对求富又多了几分赞赏。但毕竟这犯罪之人是自己的儿子,要让四爷自己要将自己的儿子定罪。要自己亲自给自己的儿子定罪,四爷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份隐隐的难受。
该如何处置这弘时,四爷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想着去那长春宫,看一看兰琴,或许自己心中就明了。四爷常常在自己难以决断的时候,去那长春宫坐上一坐,就仿佛心中豁然开朗。
想着,四爷便走到了长春宫宫前。
来到长春宫,四爷便想着跟兰琴唠唠家常,首先跟兰琴说起便是求富,“琴儿,钮钴禄氏家可真是朕的贵人啊,先是有你常伴朕左右,风雨无阻,再是你那弟弟求富,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次审理弘时,他尚且能做到不偏颇,不带私人恩怨。当初交由他审理时,朕确实还有过一丝担忧,毕竟那乌拉那拉氏平日里这般待你,弘时素日里有目中无人。可这求富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四爷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兰琴的手道。
兰琴也感慨,这个弟弟虽然与自己不是一母同胞,但是的确很有才干,也是皇上一路栽培,这才让他有了今日的地位,于是对四爷说,“皇上这是哪里话?为后宫嫔妃的,理应常侍奉在君王身侧,为朝堂大臣的,理应替皇上排忧解难,这些都是臣妾和臣妾的弟弟理应该尽到的责任。”说着兰琴顿了顿,“况且皇上恩重如山,求富还全仰仗着皇上您的提拔,才有今时今日之地位,他定然是不敢辜负皇上您的。”
四爷听兰琴这么说,一想到自己这个福泽万千的皇帝,可是此刻不得不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不然与国法不容,便不由得神色变得有些暗淡,说,“朕这也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罢了,说到底,还是求富乃国之栋梁。”
兰琴见四爷神色之间颇有些暗淡,心里明白这是为弘时的事情难受,便问道:“二皇子的事情,皇上可想好了?”
第3624章 赐死
听到兰琴问起如何处置弘时时,四爷的脸色不由得变得更加暗淡起来,来路上,他也一直在问自己,是否真的要将弘时处死。
四爷叹了口气,转脸微笑着看了看兰琴说,“这长春宫就像是朕的解药一般,琴儿便是朕的解语花,每次有什么想不通的,一来到这长春宫和琴儿聊聊,便都豁然开朗了。”
“皇上!”兰琴心想,这四爷怕不是真的动了杀机吧?四爷此次故意绕开话题,兰琴心中有些害怕,便娇嗔了一声。
四爷轻笑一声,抬头看看窗外,斩钉截铁地说:“这个逆子的罪孽实在深重,已经是罪不可赦了。”
兰琴听到这里,明确到到四爷对弘时是真的起了杀机,但是她不忍心四爷亲手处死自己的儿子,背负骂名。当年齐妃李氏被害死,四爷心中对弘时便有了一分愧疚,如今还要让四爷亲自处死弘时,兰琴实在于心不忍。她并非是想为弘时求情,弘时所作所为,死不足惜,可是让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下杀手,这其间又是怎样一番感受呀,兰琴是心疼四爷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兰琴想着,便开口替弘时求情,“皇上,这弘时毕竟是您的亲骨肉,倘若就这么处决了他,怕是您日后会后悔啊。倒不如免了他的死罪,将他流放,日后他若是知错就改,倒也还有机会回京承欢皇上膝下啊。”
四爷摇摇头,他知道兰琴一向这么善良,处处替人着想,起先他或许还在纠结,现现在他已经是想清楚了,这弘时,留不得。便说,“弘时不能再流放,因为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被流放,他乃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子。顶着嫡子的名分,放他出去,总是会轻易被人利用的。弘时心性不坏,但易受人挑唆,将他流放,恐怕会再次生出大逆不道之事来。而且弘时已经不是爱新觉罗的儿子了,他背叛了大清,背叛了爱新觉罗氏。”
四爷说语重心长的说完后,也十分悲痛地闭着眼睛说,“赐死吧。”此刻的四爷心中纵是有万分悲痛,哪怕日后自己会后悔,再给他一次选择,他依旧会将弘时赐死。
兰琴心里一凉,弘时这次是真的回天乏术了。可是转念一想,四爷所言没有错,弘时放出去就是祸患,与其因为一时的不忍心,将他流放,这日后倘若再殃及百姓,甚至再一次危及朝廷。
说完这些,四爷很是难过,特是说出赐死的时候,他脸色不由得表露出他一直在压抑难过的。
兰琴明白四爷心底里的哀痛,安慰四爷,两人相拥着。兰琴知道这时候四爷需要的是陪伴,于是招了乌西哈,别楚克带着孩子入宫。弘历弘昼也被招入宫里,兰琴在长春宫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家宴,让他们都来了,陪伴四爷过了一个半天。四爷在子孙的陪伴下,享受着天伦之乐,但是他内心的对弘时的伤痛,只能被埋在心里。
第3625章 果真要杀我?
清晨,紫禁城还没有苏醒过来,厚重的午门却慢慢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太监,只见他一身青蓝色的蝙蝠纹长袍,下着长靴的老太监从里面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值穿着青色无花纹长袍,下着短靴的小太监。一个小太监手里端着一个黑色漆盘,漆盘上放着一个瓷瓶,类似于酒壶的样子,另一个小太监手也也捧着一个漆盘,上面放着一个酒杯。
三人匆匆往前赶去,老太监一路手持金牌,怪不得看门的护卫一见他手里的金牌,立刻便去开门,不敢耽搁半分。
三人出了**后,已经准备好的马车才牵了过来,三个太监依次上了那马车,往大理寺的方向去了。
那厢,牢头端着一桌酒菜走到了弘时的牢房里。他在这大理寺的牢房里做了二十多年的牢头了,这还是第一次关当今皇上的皇子,不免对弘时还有几分尊敬。
“二皇子,这顿饭菜请享用吧。您什么也别问了,这是上头交代的。”牢头将饭菜摆放在弘时盘坐的地方的面前,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这么早,不是还没到吃饭的时候么,谁让你送来的,钮钴禄求富吗?”弘时盘腿坐在草铺成的一张“床”上,睁开眼道。
“这是上面吩咐的,我也不知道。”牢头走出牢房门,开始去锁上面的锁。
“然道这是我的最后一顿饭?”弘时不由得想到了牢房里的老规矩,通常给要被处死的犯人吃上最后一顿丰盛的饭食的。
牢头也不敢猜测,毕竟这里关的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他可不敢惹祸上身,不肯回答弘时的问话,便离开了。
听着牢头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弘时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皇阿玛?你真地要杀弘时?
弘时忍不住在心里问道,他不敢相信四爷是不是真地要杀自己。
那厢,大理寺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从上面走下来三个太监,正是一早从午门出来的那三个内侍。老太监带着两个小的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大牢前,将手里的金牌出示给看门的人看了一眼。
门卫默默将门打开了,让他们三人进去了。三人一路随着狱卒往关押弘时的牢房走去。
弘时还在纠结的时候,他的牢房门已经被打开了,走进来三个最熟悉不过的人,是三个太监。
老太监看着弘时,又看了看他面前的饭菜,遂拱手对弘时道:“二皇子,还没吃饱,待吃饱了,奴才再进来。”
说罢,他便对着小太监退了出去。
弘时一看就看到了老太监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手里拿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