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皇妃 第98节
一股怒意瞬间换下来刚刚还温情默默的俏脸,此刻李氏则是满脸的阴沉,冷冷道:“武格格自命聪明不凡,脚踏两只船,现在还怪我没有早点提醒你福晋不是善与之辈么!”
武氏在李氏如鹰隼般的眼眸下彻底崩溃了,她突然“哐当”一下,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哭泣道:“奴婢不敢,还请侧福晋为奴婢指点前路。”
李氏盯着瑟瑟发抖的武氏,围绕着她走了一圈后,才缓缓蹲在她的面前,抬起手,勾起武氏那张此刻已经是雨打梨花般的俏脸。
“武妹妹好生煳涂,将她赏赐给你的红麝香珠子贴身戴着好长时间,都不叫我瞧见。我又如何能早点提醒你呢?妹妹可知,这麝香珠子戴久了,女人会怀不上孩子哟,而且是一辈子也怀不上的。”李氏惋惜地拿起自己胸前的帕子,替武氏拭泪。
武氏一听,那双明媚娇俏的小脸立刻就露出了一张愤怒至极的表情,咬着牙,如山魈般长啸道:“福晋好歹毒的心,我武如月与她势不两立!”
李氏扶起武氏,安慰道:“妹妹,如今我们帮钮氏破了这个局,再集合咱们三人之力,日后这后宅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武氏收起泪迹,连忙道:“正是,侧福晋想得比奴婢要远多了,奴婢自叹不如。那我之前传的那些话,现在是不是要改传另一番话了?”
原来,兰琴他们还未回府,府里头就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三福晋府里头的事情,就是她传开的。
“不,先不要打草惊蛇。且等我先会一会白大夫吧。你去给我盯着尹氏。”李氏眯起凤眼,所有所思道。
武氏走时,李氏令雀儿将几个冰给武氏的丫头递了过去,等武氏再次拜谢而去后,候在门外的雀儿低着头进来了,就垂手侧立在一旁,等着她吩咐。
“你先叫香巧把白大夫给我请来,然后再出府一趟,去将这封书信交给他。”李氏说道。
待白大夫跟着香巧来到东小院的时候,李氏正躺在里屋的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只见屋脚的一偶的铜盆里正传出滴洞滴洞的化冰声。
“微臣拜见侧福晋!”白大夫拱了拱手行礼道。
“白大夫不必多礼,还请为奴家把把脉,最近时日总觉得胃口不好,吃进去的东西滞涨难消。”李氏伸出一条洁白如玉的纤手。香巧为其搭上了一层纱布后,白大夫才放下药箱,坐在香巧端过来的绣凳上为李氏把脉。
约莫把了一刻钟,白大夫这才将搭在李氏皓腕上的手收回,又负手站立起来禀告道:“启禀侧福晋,刚才微臣仔细替您把脉之后,并未发现任何不妥,或许是因为天气炎热,时常有些胃口不适,滞涨难消,待微臣给您开几副消暑开胃的养身药即可。”
李氏睁开那双娇媚的双眼,示意香巧退下后,对躬立在一侧的白大夫说道:“白大夫,你在四贝勒府多久了。”
白大夫面色一顿,立刻低头答复道:“微臣在四贝勒府已有五年了。”
李氏喃喃说着五年,突然冷声道:“贝勒爷待你可好?”
白大夫只觉得头皮发麻,他预料的事情终归还是避不过去,只好应声道:“贝勒爷待微臣一向优待,微臣实在感恩不尽。”
李氏慢慢从藤椅上坐了起来,绕着白大夫转了一圈后,然后又看着外面的余晖道:“都说医者仁心,贝勒爷一向都待你不薄,可你为何却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害贝勒爷的子嗣呢!”
白大夫立刻惶恐地低头说道:“微臣实在不明白侧福晋何出此言,微臣实在惶恐至极。”
“惶恐!那你说说尹氏那次动了胎气后,是不是已经保不住胎了,而你却在某些人的授意下,强行给她配了安胎药。白大夫,你可知,四爷如今子嗣丁零,最忌讳有人在这方面蒙骗他。”李氏站在白大夫侧边,对着他的耳朵徐徐说道。
白大夫被李氏这番话僵住了舌头,他尽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任何话继续替尹氏的事情隐瞒。而且,这些天,他一直就在为这件事纠结,虽然让他那样做的是福晋,但是自他听说尹氏出事后,心里就惶恐不安。
“微臣不明白侧福晋所言!”好半天,他才终于挤出这句话来推脱,从他为尹氏开了那几副延缓她怀胎的药开始,他就已经被福晋绑架上了她那条船儿,由不得他选择。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要是等四爷回来,他可不会像我这般客气地对白大夫讲话了。四爷发起脾气来,那可是谁都劝不住的。”李氏盯着白大夫,只要他能指出福晋所让他干的那些事,她的目的就快成功一半了。
“微臣真的不明白侧福晋所说的话,如果侧福晋没事的话,微臣下去开药方了。”白大夫明白自己已经不由之主地被福晋拉到了她那边,即便现在供出来,自己都难脱干净了。
李氏见他这样坚决不说,便换了一副语气又说道:“白大夫,其实我也知道你是被迫所为,不如这样,只要你肯在四爷回来后将她让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我保你性命无忧,而且还可以帮你安然退出四贝勒府。如何?”
李氏已经将自己的诱饵抛了出去,就看白大夫这条鱼上不上钩了。
白大夫其实已经想过赶紧离开四贝勒府,可是他又想到能上哪里去,即便是逃了出去,自己的家人呢,然道跟着自己一起过上逃亡的生活吗?四贝勒爷是出了名的冷面王,他要是发起狠来,自己未必能逃出去。
第133章 白大夫1
白大夫从东小院出来的时候,内心充满了惶恐。从福晋让他为尹氏开那种“安胎药”时,他就知道自己将无可避免地卷入到后宅争斗中。可是福晋是这四贝勒府的女主人,他不敢不听。从听到尹氏在三福晋府出事到兰琴被推测为嫌疑人开始,白大夫就明白了福晋的用意,他也曾经纠结过,到时候要不要如实向四爷禀告。现在李氏却先一步找到他,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在这场后宅女人们的斗争中以求自保。
可就在他还没有踏入自己那间屋子时,福晋处的春柳已经候在门口了。白大夫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丝毫没露出任何破绽,还没等春柳说话,他便首先开口道:春柳姐姐,可是福晋那边有什么事情?
春柳一笑,但并没有直接说福晋派她来请白大夫过去,而是颇为好奇地看着白大夫过来的方位,便带着一股询问地意味问道:“白大夫这是去哪里了?今天好像没有人要请大夫啊!”
春柳这样说,自然是因为没有人去禀告福晋要请大夫去看看,故而春柳心里已经开始怀疑白大夫这是从哪里回来的?
白大夫本就有点恼怒福晋将他在毫不知情,且毫无选择的境况下卷入这场女人之间的争斗,现在又见春柳的言辞之间颇有怀疑和质问,当下就更不舒服了。但是人家可是福晋屋子里的一等丫鬟,自己再不舒服,还得陪着笑脸说话,但是心里头可是对福晋颇有抵触了。
“春柳姐姐,我刚才是去园子那边去看看有没有野生的子母草,你看,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些。”白大夫说完,从药箱里拿出几株刚刚从泥土里拔起来的草。幸好,这几株草是他在东小院里的草丛中随意拔的几根放进去的,要说这白大夫也是个有些头脑的,他原本只是给自己来东小院打个掩护,却还真被他预料到了,这随意拔的几株草真的就起了作用。
春柳见他真的拿出了几株自己根本看不懂的草,当即就彻底打消了刚才的怀疑。因为白大夫回来的那个方向好像是东小院子
,但是他刚才说的院子,也是在那个方向的。
“哦,白大夫真是辛苦,如需什么药材,去跟大嬷嬷讲一声,何须自己亲自动手。”春柳客气地说道。她这也是嘴边的话,于是立刻又自然而然地转道:“福晋命奴婢来请白大夫过去把把脉。”
“有劳春柳姐姐的,容我将这几株野生子母草放下,再一同随着姐姐去给福晋请脉。”白大夫微微行了一礼。春柳哪里有不应的。
再说东小院,李氏命雀儿出府送信给自己的一个表哥。他在京城的顺天府做幕僚。李氏在这封信里是让她的表哥去查出有关于白大夫的所有信息,换句话说她要他找出白大夫的弱点。
李氏得宠于四贝勒,使得整个李氏一门因此也逐渐势起了。当初这个表哥就是看到李氏的身份,特地从老家跑到了京城来投靠。李氏的父亲李文昌乃地方一方知府,本来这个表哥去找他也可以混个小官当当,但是李文昌特地让他来找了自己女儿,目的就是像在京城给李氏安个办事的。他虽然是一地知府,但终究对李氏鞭长莫及,故而将这个表哥安排在李氏身边,就是为了应付李氏的不时之需。
李氏的表哥叫冯傅辰,因为李氏的关系和李文昌在京城的一些故交做上了顺天府府尹的幕僚,虽然没有什么正规的官职,但是他为人机敏,且又很会做事,因而在府尹底下倒真是做得有声有色。像调查一个人这种小事,自然不劳冯傅辰费什么很大的心思,他只需要交代下去,胡乱说个理由,自然也就有人替他调查去了。
这边,白大夫跟着春柳到了福晋的正院,只见福晋正在给大阿哥遍辫穗。自从兰琴被福晋禁足,她自然就没有再去前院,大阿哥弘晖也知道了府里头最近下人们传的那些话。这不,他就来给福晋请安了。虽然住在同一个府里头,但四爷将大阿哥和三阿哥搬到前院后,大阿哥就从未在正院留过宿。即便四爷不再府里,大阿哥也从未逾越规矩,这是额娘教他的。因而,福晋面对这个儿子的“规矩”,有时候想让他放下点规矩,自己都难以开口。
没想到,今日大阿哥倒主动来给她请安,并且在这里歇了个晌。
“奴才给福晋请安,给大阿哥请安!”白大夫规规矩矩地行了两个礼。
“白大夫免礼。春柳,你且让白大夫去侧间歇息下,我给大阿哥编完辫穗再来请脉吧。”福晋慈爱地说道。
“额娘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弘晖问道。白大夫已经随着春柳到了正屋侧间里休息。
“也没什么,只不过胃口不太好,让白大夫过来请请脉。”福晋说道。
“额娘,儿子听说尹格格小产了,儿子于心有点不安,是不是那日我们冲撞了她,才致使她小产的。”弘晖终究是一个**岁的孩子,当他听到那些留言后,特别是傅伟廷和张容远都认为兰琴不会干出那种事,他就觉得尹氏小产多半还是那日在园子里冲撞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