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的号码 第42节
有人感叹,“可真年轻啊,那么小年纪,就那么有责任不容易,我家那位,把我送到这边就去商场里瞎逛了,别说让他自己来学了。”
占屿掀开眼皮,又听有人问:“你老婆几岁了啊。”
“比我大。”
“姐弟恋?大几岁啦?”
占屿毫不避讳说:“十岁。”
“哇。”边上响起一片惊叹,也有窃窃私语,“大了十岁,可真厉害。”
“长那么好看,还那么好,他老婆可赚到了。”
占屿一声不吭,视线重新回到了桌上的尿不湿上,究竟该怎么操作,怎么比打比赛还难。
两小时的课结束后,占屿就立刻走了。
肖桔刚才发信息,让他带一份酸辣粉回来。
不能是普通的酸辣粉,得是肖桔上次提过的那家店的。占屿开车过去,店面生意很好,他把车停在路边,进去排了十五分钟的队,出来时车上被贴了一张罚单。
占屿拿下那张单子看了两眼,拉开车门坐进去,缓缓吁气。
开车回去,路上有些堵,到家差不多花了半小时,粉泡得有些烂。肖桔在家里等他等的不耐,自己煮了面,吃了几口就不想吃,坐在沙发里生闷气。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有些奇怪,也许是和有孕的关系,脾气变得易怒易悲,反反复复。
占屿回来时,见他侧蜷在沙发里。客厅里开着空调,风扇也开着,一进去就感觉到一股凉意,而肖桔身上什么都没盖,毯子被他丢在了地上。
占屿走到沙发旁,捡起地上的毛毯拢在肖桔身上。肖桔根本没睡,占屿进来他就醒了,抓住毯子,侧头朝占屿看去。
“你好慢啊。”
占屿把酸辣粉放在茶几上,额头上略有薄汗,他道:“路上有些堵。”
“我都自己吃完了。”肖桔语气不太好,皱着眉,明显的不乐意。
占屿蹲在他身边,攥住他的手,手指轻柔地捋着他现在容易水肿的手指,低声问:“吃了什么?”
“煮了面,一点都不好吃。”肖桔把头靠过去,“脖子酸。”
占屿就站了起来,坐在沙发边上,揽着肖桔的身体,让他把头枕在自己腿上。
肖桔闭上眼,占屿的手指揉捏着他的后脖,不轻不重,拿捏合适。
肖桔昏昏欲睡,占屿的手顺着他的脖子往下,在肩膀上轻捏,而后道:”粉还吃吗?”
“不吃了,不想吃。”
占屿看了眼自己排了一刻钟,吃到一张罚单的粉,眨了眨眼。
手指轻轻刮了一下肖桔的脸颊,低下头对他说:“他今天乖吗?”
肖桔“唔”了一声,含糊道:“还好吧。”
“我听听。”占屿说着捞起肖桔。
肖桔的后背靠在沙发里,占屿膝盖落在地上,身体倾斜,上半身趴在他的肚子上,侧头听着。
医生说正常的胎动一个小时不会少于三到五次,自从那次胎监之后,占屿每天都要趴在肖桔肚子上听。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有时候肖桔自己觉得烦了,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做自己的事情去。
可即便是被这样嫌弃,占屿还是喜欢。
他撩开肖桔的衣服,在那圆润白皙的肚子上亲吻,像是看见了信仰一般臣服。
吻顺势而下,拨开裤子含住那蜷缩着的小玩意儿。
肖桔的身体轻颤,发出甜腻的呻吟,想要挣脱,却又往前探。
最后在占屿口中射了出来,占屿没有躲开。
他喜欢肖桔的一切。
射了一次后,肖桔喘着气陷在沙发里,他看到占屿侧头,抽了张纸。
他红着脸,不禁道:”你怎么不避开。”
“没关系。”占屿这么说着,从地上站起。
肖桔往里靠了靠,给他腾出位置。占屿抱住他,手搁在他的肚子上。
占屿的身体很烫,客厅里开了那么凉的空调,肖桔被他圈着,还觉得有些热。
肖桔动了动,占屿伸手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抚摸,皮肤散发着热气。隔了片刻,平静下来后,他对肖桔说:“明天有个广告要去拍,你呆在家里,我拍完就回来。”
肖桔其实一直有困惑,占屿是那种很怕麻烦的人,他不太明白,占屿为什么会去想拍广告。
他抬起头,手指摸着占屿下巴上的胡茬,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占屿像只大猫,眯着眼,把脸往他手掌里蹭,懒洋洋道:“想多赚钱奶粉钱。”
第49章
这次运动饮料的广告,那饮料分了好几种口味,占屿每个都尝了一点,最喜欢的是水蜜桃。
拍摄取景是在一个学校的体育馆里,篮球架下,占屿运着球做了几个投篮的动作。
拍摄永远比打拳累,一番拍摄结束后,占屿接过油卡递过来的毛巾和水,擦掉脸上的汗,毛巾挂在手臂上,他拧开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大口。
占屿走到卫生间,在水龙头前面冲脸。油卡跟在他身边,朝镜子里看了眼,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嗫喏道:“占哥,晚上品牌方的人约了我们一起吃饭,你去吗?”
红白相间的运动衫贴在他皮肤上,占屿抬起头,水滴顺着脸侧滑落,湿哒哒浇在脖颈上。他皱起眉,可能是觉得不大舒服,扯开衣领往外拉了拉。
油卡知道他最烦这种社交应酬,也没指望他答应,问完后自顾自道:“我直接和他们去说,你不想去。”
“我没说不去。”
油卡一愣,占屿从他身前走了出去。
收工后,占屿直接坐了品牌方那边一个经理的车过去。晚上吃饭的地方是在霞飞路上的饭店里,挺正式的一个饭局,占屿换了一身西服。他们开车过去大概半小时,车上,占屿靠着左边窗坐,手指点着屏幕。
品牌经理朝他看了两眼,便问:“和女朋友报备呐?”
点在屏幕上的指尖停顿,占屿掀开眼皮,清清冷冷的光从那双眼里绽出。他点头,然后在品牌经理惊讶的目光中,他说:“我们要结婚了。”
肖桔收到占屿信息后,就把自己埋在了沙发里。
暮色四合,夏暑傍晚,天卷着一层红云像是在燃烧。肖桔侧躺在沙发里,凉席被他一点点捂烫。空调吹着小风,丝丝红光从窗户透进来掉在木地板上。肖桔盯着那团光,看了许久后,磨磨蹭蹭爬了起来,脱鞋也没穿,光着脚走去厨房。
他打了两个鸡蛋,番茄切块,电饭锅里还有一些米饭,肖桔热了一下后,就凑合着吃了。他把米饭和番茄炒蛋都吃完了,最近胃口太好,吃完了后还觉得不够,肖桔拉开冰箱,手快够到那根红肠时,停住了。
肖桔低头盯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吃多少胖多少,不能再吃了。
他恋恋不舍地把冰箱门关上,从厨房出来,回到客厅时,侧头瞧见了酒柜里的葡萄酒。
自怀孕后就再也没喝过一滴酒的肖桔,咽了咽口水。
太馋了。
占屿是在快十一点回来的,油卡把车开到楼下,看到他摇摇晃晃进去,有些不放心,提高声音喊住他:“占哥,你能走吧,我送你上去。”
占屿靠在墙壁上挥手,他有些醉,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有些累。
他闭着眼说:“我没事。”
走到门口,门竟然都没锁,占屿直接推开了门往里走。客厅响着音乐,一进去就见肖桔穿着他给买的裙子,左手捏着酒杯,右手拽起裙摆,随着音乐摇晃。
占屿一愣,随即上前两步,从他手里拿过酒杯,眉头微蹙,低声道:“不要喝酒。”
“我没喝,我就闻闻,不会对小孩有影响的。”肖桔眯着眼看他。
占屿抿了抿嘴,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搂住,肖桔扑在他身上。酒杯里红酒洒开,溅在了占屿白色的衬衫上,酒味弥漫开。
肖桔凑到占屿的脖颈边,迷迷糊糊问:“你怎么那么香?”
占屿的呼吸变得粗重,捏住肖桔的下巴,掰起他的脸,“你怎么了?真的没喝酒吗?”
“真的没喝。”肖桔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清明,他说:“就想你了,借着想你发酒疯可不可以?”
衬衫上的红酒往下滴,占屿捋着他的头发,宽大的手掌扣在后脑勺上,低头含住他的嘴唇,湿漉漉的吻发出“啧啧”声响。肖桔气息混乱,占屿用手摩挲着他的脸颊,一遍又一遍,而后道:“你晚饭吃了什么?”
“煮了点面吃,你呢?”
“都喝酒了。”
他声音有些闷,肖桔抬手薅开他耷拉在眼皮上的头发,“那你饿吗?我给你做点东西吃。”
“不饿。”占屿摇头,而后搂着肖桔让他在沙发里坐下,自己则趴在肖桔怀里,他对肖桔说:“你别动,就这样让我趴会儿。”
“你别这样趴着,到沙发上去,这样腿一会就麻了。”肖桔推了推占屿的肩膀,圈着他的手就紧了紧,往后推了一下。肖桔往后倒,占屿站起来,单膝压在沙发边,整个人覆在肖桔身上。
一撮撮酒味钻进嗅觉里,头顶的灯光直射,肖桔眯了眯眼。
占屿跪在肖桔腿侧,身上的西装里面的白衬衫都是红酒印子,已经不能穿了。手指解开扣子,衣服散开,白色衬衫从西裤里拉扯开,松松垮垮垂下。
肖桔近乎迷醉地看着他,占屿半醉,素来冷峻的脸上飘着两坨红晕,他脱下西装丢在一边,手背捂在额头上,低声道:“好热。”
肖桔朝他伸手,拿开他挡住脸的手,舔着嘴唇道:“那就都脱了吧。”
占屿眯着眼瞥他,推开他的手,薄唇掀了掀,“不要。”他说着,突然弓起背,肩胛骨突起,衬衫扣子崩掉了两颗。
他像只狗一样嗅着肖桔身上的气味,后槽牙抵在一起,咬着肖桔耳朵问:“做吗?”
肖桔往下瞥,就看到他鼓鼓囊囊的胯下,西裤被顶起来了一小坨。
肖桔觉得口干舌燥。
孕期的身体似乎更加敏感,胸口被抓了两下,他“啊”一声叫出来,而后裙摆被撩起来,里面什么都没穿,下体已经湿了。
占屿发出一声哼笑,手指往里头戳了戳,而后压在肖桔耳边问:“大半夜不睡觉穿着裙子不穿内裤,是要勾引我的吗?”
肖桔红着脸,被打开的双腿忍不住合拢,却夹住了占屿的手。
他其实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只是当他自己一个人看着镜子,看着镜子里这具畸形的身体时,他没办法不去害怕。
稀薄的安全感,差十岁的间隔,还有那些看到了占屿后前赴后继扑来的莺莺燕燕,都让他觉得四面楚歌。
而他呢,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一只丑陋的癞蛤蟆。那份突如其来的自卑和焦虑让他难受,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换上了裙子。他倒了一杯红酒,在音乐里旋转,臆想着自己在一场酒会中。
可占屿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肖桔眼睑下浮着一圈红,大腿根夹着占屿的手,身体往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