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煎饼成富贾 第180节
曹白仔细看了看书信上所列的大小,又看看那有自己大腿粗的剑痕木,一时竟然有些呆了。
——用上七八成内力,才能劈得动木柴,要把这么大的木柴斩成小木块,那岂非要累死?
掌柜在一旁觑着他的脸色,故意又说了一句:“若是曹少侠觉得做起来比较困难,我也可以问问东家,是不是给曹少侠调换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
曹白的眼神陡然犀利了起来。
…
新的一年,什锦食的发展势头也越来越足。
因为补充了一大波江湖一流高手的战力,许多受限于人手问题而不能铺开的发展策略都启动了起来。
首先便是开在下面乡镇中的分店,在年前的几个试点取得了令人惊喜的成绩后,严墨戟又以青州城为核心,向外发散着各种乡镇分店,力图让什锦食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
除了已有的这些店面,什锦食还开起了售卖、交换煎饼的铺子,如同最初在小镇上应对百膳楼的刁难一般。
刚来青州城时,张大娘就提出过这样的策划,只是后来她进行过调查之后,又自个儿否决了。
倒不是因为煎饼铺子卖不出去,而是因为青州城的市场蛋糕太大了。
青州城繁华富庶,家家户户都有些家底,舍得花钱,不会在吃食上亏待自己,纯干粮煎饼虽然可以卖得很好,但以当时什锦食短缺的人手来说,投入进去显然不划算,不如专心做其他更赚钱的买卖。
到了今年,什锦食已经成了青州城内最著名的餐饮品牌,虽然在高端方面争不过诸如龙泉酒楼这种大商户,可在亲民路线已经无出其右。
整个什锦食在青州城的产业链已经稳定下来,每天都有源源不断打听着想进什锦食做工的人,煎饼铺子也可以开起来了。
而且,在下面那些不如青州城富庶的小镇上,甜品、零食的市场,可能就远不如杂粮煎饼卖的好。
另一方面,经过多重考虑后,严墨戟亲自与那位一毛不拔的“铁羽书生”商谈了一番,用一部分什锦食的股份,把华冲羽拉上了船。
严墨戟对纪明武的半步宗师武功自然十分信任,只是在青州城内,威慑力和公信力最大的,自然是镇守青州的华冲羽。
除非必要,严墨戟不想把齐王那边的关系亮出来惹麻烦,毕竟按照道理来说,“严二公子”的身份现在还算得上是逃犯,有心人如果从齐王府那边查到他头上就不好了。
而且除了扯华冲羽的名声做招牌,什锦食里有第二个虚动境高手,也可以分担武哥指点那些一流高手的压力。
毕竟以严墨戟的打算,将来他肯定还要把生意进一步做大、至少做大到京城去的。
虽然现在被严墨剑嘱咐过,京城可能近期会有动乱,叫他不要贸然行动。
但等到风平浪静,届时他和武哥上京,这些一流高手们总不能都跟着他去京城吧?
…
纪明武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身上的毒正在扩散的事情告诉阿戟。
原本他打的主意是,只要阿戟不主动问起,他就不明说,让阿戟以为那“孺心”之毒好好地被他压制在右腿即可。
只是楚师兄离开青州之前说的话,又让纪明武有些犹豫。
将心比心,纪明武仔细思考过,倘若他们换一换位置,他定然不想阿戟会隐瞒他这种事。
而且随着时间的一步步前进,阿戟的冠礼时间也越来越近,当初自己承诺阿戟,等阿戟加冠之后便与他圆房,届时必然不能再遮掩下去……
可是告诉阿戟的话,纪明武已经能够预料到阿戟那惊慌失措的样子。
尽管严墨戟一直非常的乐观和开朗,但纪明武对自己的枕边人自然有极为深厚的了解。
——阿戟非常在乎他。
纪明武隐约感觉得出来,这种在乎不单单只是基于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同样基于阿戟对家人的在意。
——不知为何,阿戟非常害怕失去家人。
纪明武不太清楚阿戟为何会有这种恐慌,他猜测也许是来源于童年被拐卖、也许是来自于乔家那并不算快乐的童年。
但是抛开原因不谈,他知道,自己的阿戟那永远温和、俏皮、好强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渴望家人的心。
所以自己身上的毒的问题,可能会比一般人更容易让阿戟感到恐慌。
纪明武低垂下双眼,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决定,要告诉严墨戟。
楚师兄说的对。他曾经对阿戟许诺不会再欺瞒他,那哪怕是“为了他好”,也不是自己隐瞒真相的借口。
只是时机还早,他要多做些准备,多做些讨阿戟开心的小玩意儿,届时也好让阿戟分散一下注意力,免得太过焦虑。
…
严墨戟这一日在什锦食忙得晚了些,纪明武与往常一般陪着他。
与纪明武一起并肩走路回家,严墨戟仰头看着天上依稀有些闪烁的星光,眨眨眼,忽然感慨了一句:“时间过得真快啊,武哥。”
纪明武微微看他一眼,双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确实。”
——数数日子,似乎不知不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了啊……
严墨戟轻轻吸了一口春日夜晚的凉爽空气,又缓缓吐出来,心里一边盘算着今晚晚饭的菜单,一边顺口问道:“武哥,你今晚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武哥?”
纪明武没有回答他,而是停了下来。
他仿佛没有听到身旁的人疑惑的声音,面色倏然阴沉了下来,只紧紧盯着道路的前方,伸出左手拦在了严墨戟的身前,阻止严墨戟继续向前走。
同时,他的右手用力握紧了拐杖,仿佛想把这个陪伴了他数年的木拐杖捏碎一般用力,一旁的严墨戟都能听到拐杖正发出“嘎吱嘎吱”的碎裂声。
前面的路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身金蓝相间的华丽长袍,绣着细密的山川河流,气势如渊似海,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