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后 第139节
葵二果然已经候着了。
“查到什么了?”安长卿问道。
太子妃闹的这一出实在是扑朔迷离,叫人捉摸不透。但是他又直觉这里面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他一直没有想通关窍而已。
葵二将一张药方递给安长卿看:“在弘法寺时, 属下一直暗中盯着太子妃,太子妃倒是未见异动,但是她的贴身女婢曾私下去寻了弘法寺管药材的小沙弥, 称自己犯了热症,找小沙弥要了几种药材, 又说怕主子知道她得病后不叫她服侍,叮嘱那小沙弥千万不要将热症之事说出去。”
那些药材里有几样治伤寒的,热症需要用上倒也不奇怪。但是葵二长在外出任务,自己也略懂医理。她拿的药材里,除了治热症的几种药材之外,还有几样并不会用到的药材,看着倒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葵二直觉里面不对,盯梢的时候就更留心几分这女婢。后来又趁着女婢照方子煎药时,将药方记了下来——那果然不是什么治热症的药方。
“那方子属下不认识,盯着女婢将煎好的汤药送进了太子妃居所后,便去了山下药铺问了一圈,问了两三家铺子,方才有大夫认出来,说这方子是一些稳婆间流传的土方。是专门帮一些与人私通有孕的女子掩盖月份的。”
“掩盖月份?”安长卿听得眼皮一跳,直觉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葵二继续道:“是。那大夫说,女子吃了这种药后,便是三四个月的身孕,大夫把脉时,也只能瞧出是刚怀上不久。只是这药性寒又烈,极伤身。也有女子用后受不住药性,小产或者一尸两命的。”
——而太子妃今日,便有了小产之兆。
缺失的一环被补上,安长卿总算想明白了太子妃有孕却瞒而不报的缘由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不是太子的。
太子妃长居东宫,等闲不会出宫。便是出宫,那也是前呼后拥,守卫重重,她哪来的机会与旁人私通还珠胎暗结?
除非那人就在东宫,或者说,有机会出入东宫。
手指轻敲桌面,安长卿沉吟良久道:“盯紧东宫,再查查太子妃身边可有亲近的侍卫之类……”顿了一顿,又补充一句道:“顺便再留意这这三四个月内,可有外男频繁进出东宫。”
葵二领命而去,安长卿却觉得心惊肉跳。
这事若是掀出来,怕是要引出轩然大波。太子妃是皇后亲自定的不说,她的父亲蒋玉忠是卫尉寺卿,掌皇宫防卫之事,母亲赵氏则是赵皇后的堂姊妹。因了这层关系,这些年来蒋家赵家可谓同气连枝。
一旦太子妃这事爆出来,怕是前朝后宫,都要震荡。
安长卿想了想,到底还是将这事暂时压了下来,写在信上他不放心,如今局势若贸然捅破这事,反而可能惹一身骚,对他们并无益处。他思索一番后,干脆先按兵不动,准备等萧止戈回来再议。
***
萧止戈这趟禹州之行,却算不上顺利。
到达禹州之后,他便宣读圣旨,以钦差身份暂时羁押了舒聆停。舒聆停出乎意料地并未过激反抗,反而一直嚷着冤枉,要面见陛下,与参军对峙。
萧止戈本就准备事后押他回京,因此同意了他的要求。暂时将他关押在将军府中,派兵严加看守。另一边则派了人明察暗访,查证舒聆停是否真有谋反之心。
从他私心来看,觉得舒聆停应该不至于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毕竟舒贵妃是他的亲姊妹,三皇子更是亲外甥,帮着外甥夺嫡,日后保舒家显赫,远比勾结西蜣谋反的风险小得多、胜算也大得多。
谋反的乱臣贼子,古往今来,没几个落了好下场。以舒聆停这样谨慎的性子,想来也不敢如此孤注一掷。
只是他心中虽然有所猜测,该走的过场还要走。搜查过将军府,又提审府中下人,再将舒聆停的心腹属下挨个调查询问……这过场走下来,倒是确实找到了一点舒聆停勾结西蜣的证据——有下人交代,说半夜起夜时曾看见舒聆停送了一个异族男子出府。听容貌描述,确实有西蜣人特征。
萧止戈又拿着证词去审舒聆停,他一开始嘴硬不肯说,非要见到皇帝才肯开口。萧止戈可不会跟他客气,使了点手段就让他开了口。
舒聆停最后承认,自己确实与西蜣人有来往,但不是意图谋反,而是西蜣使臣主动寻到他,想通过他面见安庆帝,与大邺做一笔交易。
“那西蜣人自称是王太后的使臣,想让我带他去面圣。说愿意以西蜣秘宝为代价,换取大邺出兵帮他们的王夺回王权,铲除逆臣薛无衣极其党羽。”舒聆停道:“我自然不会轻易信他,叫他拿出信物和证据来。他给我看了信物,确实是西蜣王太后的手谕,我才暂时留了他。”
从他提到西蜣秘宝时,萧止戈的眼神便沉了沉,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使臣如今在何处?西蜣秘宝又是什么?本王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信口编造给自己脱罪?”
“我安排他住在我另一处宅子里,只是秘宝是什么,暂时还未打探出来,对方坚持要亲自同陛下说。”舒聆停流露出几分不甘,他原本的打算是最好能从使臣手中套出西蜣秘宝的线索,之后再交由三皇子献给安庆帝,如此一来便是大功一件。却没想到还未等他套出消息,自己这边就先出了叛徒。甚至还借此捏造了他意图谋反的证据。
萧止戈细细观察他的神色,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西蜣秘宝是什么后,又问出安置使臣的宅院位置,便带人去寻西蜣使臣。
那使臣这些日子都在这宅院里等消息,他相貌异于大邺人,舒聆停一直不让他随意出去。
这些日子舒聆停都没动静,他正想着是不是要叫人催一催,就看见萧止戈带着一队人马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
他神情一瞬惊慌,之后快速用大邺话说自己是舒将军的客人。
“你是王太后派来的使臣?”萧止戈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对方似乎楞了一下,之后很快点头,试探道::“你是舒将军派来的?”
萧止戈冷冷勾了唇:“是,舒将军叫我来问问你,西蜣秘宝到底是何物。”
使臣有些畏惧他,但又想着或许是舒聆停等得不耐烦了,才故意派人来恐吓他。他定了定神,强硬道:“我早就同舒将军说过,不见到贵国皇帝陛下,我是不会说的。”
“……那我就放心了。”确认了舒聆停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萧止戈神色彻底冷下来,手中银刃一闪,就见使臣瞪大了眼,捂着脖子嗬嗬喘息几声,就倒在地上断了生机。
“把尸体送去西蜣,交给薛无衣的人。务必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是。”
萧止戈带着人出去一趟,却是两手空空地回来。舒聆停听他说没在宅子里找到人,心里便存了怀疑——他怀疑萧止戈故意放走西蜣使臣,好叫他没了证人坐实罪名,趁机除掉他。
心里有了计较,沦为阶下囚的舒聆停不欲同他争辩使臣下落,左右只要能回京他就能给自己脱罪,沉默片刻后他恨声道:“便是寻不到西蜣使臣,我也还有证据。王爷只管押送我回京面圣就是!”
没有忽略他眼中的防备,只是萧止戈也没准备现在与他起冲突,只冷淡地点了头,三日后,便押着人启程返京。
从禹州到邺京,需要穿过崎岖山岭,就是走官道也要三日左右。随行的还有同来的大理寺官员,不好昼夜兼程地赶路,行程便放慢了不少。
返程第一晚,他们在山下扎营修整,简单吃了干粮后便准备各自休息——意外就是这时发生的。
背靠的山头忽然滚下十几块巨石,紧接着,便有一群蒙面的山匪提刀杀了过来。招式凌厉,直取要害。
禁卫军被巨石被迫分散,反应不及,很快便见了血。
萧止戈挡开身后偷袭的弯刀,镇定地指挥剩下的禁卫军开始反击。只是这些山匪训练有素,人数又不少,禁卫军一边要反击一边还得护着不会武的官员,左右支绌之下很快便显了颓势。萧止戈见势不对,放了联络的响箭,不多时,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不远的一百护卫就赶了过来。
对方见势不妙,又杀了几人后飞快撤离。
“穷寇某追,先看看有多少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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