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后 第58节
从刚才起就心情一直不好的样子。
萧止戈见他还知道关心自己,心情一时复杂难言,有心想问问他和李海云的事,却又害怕听到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战场上浴血厮杀多年,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像个掩耳盗铃的懦夫。
紧紧抿了唇,萧止戈淡声道:“无事。”
安长卿侧脸瞧着他,总觉得这人并没有说真话。相处这些日子,他对萧止戈的脾性已经十分了解。这人就是个闷葫芦,生了气也不会说。只会自己憋着。
安长卿想了想,现在的场合也不适合询问。便想着等回去再说。
***
却说李海云随安长煜回了弄雪阁后,便有些魂不守舍。多年不见,安长卿容貌气质更甚从前,叫人看一眼便挪不开目光。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对方时,安长卿还是个没长开的少年。眉目精致如画,脾性却十分温润腼腆。初见他时,会客气地叫他“海云表哥”。
李海云当时一见佳人就倾了心,时常邀请他游湖赏景,表白的诗词也不知赠了多少。虽然安长卿性格羞涩从未主动回应过,但眼中的专注却做不了假。要不是后来……后来家中不经他同意就给他订了亲事,长卿表弟想来也不会那么决绝地连他送的玉佩都不收,还祝他与未婚妻琴瑟和鸣夫妻恩爱……
“终究是有缘无分啊……”
李海云长叹一口气,借酒掩下了鼻中酸涩。
一旁的安娴雅没听清,好奇地凑过来:“海云表哥你说什么?”
李海云没理会她,只顾着借酒浇愁。安长煜厉色看她一眼,安娴雅悻悻退回自己的位置,不敢再多话。
“表弟准备就这么放弃了?”安长煜给他倒了一杯酒。
“不放弃还能如何?”李海云叹口气,颓丧道:“本就是我先负了他,如今北……对他应该不差,我不能再去害他。而且今日……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显然是心里怨恨我……”
安长煜嘴角微勾,继续道:“也许人前,他不敢表现出来呢?”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听说那北战王,于房中事上十分凶残,喜欢折磨人……”
李海云脸一白,杯中酒抖出来一点:“这……”
“表弟就是真要放弃,也该把事情都说清楚。当年你虽迫于父母压力回了常阳郡,但到底拒了婚事。并不算对不起他……是不是?”
李海云被他说得意动,神情越发犹豫。
安长煜再接再厉:“本来我有办法让你见到三弟,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
“我愿……”李海云急急应下,脸上已经现了几分醉意,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要当面与他问清楚。若是他过得不好……我、我拼死也要带他离开!”
“好……”安长煜眼底一闪,声音轻柔道:“表弟放心,我会帮你们的……”
***
楼下一人高的香烧完之前,周鹤岚与安娴钰两人联手,答完了一百二十五道灯谜。
最后一道锣鼓声响,北战王府的红灯笼被挂到了最高处。
松涛阁里众人都满脸喜意,安长卿摸摸安娴钰的头,笑着道:“钰儿果然厉害。”
安娴钰脸颊微红,却不如以往怯懦畏缩,眼神明亮道:“哥哥和周公子也出了力。”
周鹤岚偷眼瞧着,轻咳一声,连忙道不敢:“小姐腹有诗书,就算没有我,想来也能答出来。”
“都别谦虚了。”安长卿见他们推来推去,笑着道:“都有功。等拿了奖,平分了正好。”
话音刚落,就有下人领着赛灯会的管事上来。管事捧着两只木匣子,恭敬地弯着腰:“赛灯会头名,可得黄金百两或丹墨先生真迹一幅。不知诸位贵人如何选?”
安长卿对丹青名家不通,便去看安娴钰和周鹤岚。却听周鹤岚道:“方才灯谜中有数道谜题都与丹墨先生有关,小姐都能对答如流,可是也追捧丹墨先生?”
安娴钰点点头。丹墨先生的画在大邺颇受追捧,她也十分喜爱。不过想到这头名并不是她一人摘得,而且周鹤岚家境并不好,应该是缺银子的,她便没有贸然提出这样令人为难的要求,而是道:“这次头名是我们三人合作摘得,画总不好分,不如就俗套些选黄金百两吧?”
安长卿见状便明白了,妹妹其实是喜欢这幅画的,只是她一向体贴,不愿意周鹤岚为难,才主动提了出来。
他正要说话,却听周鹤岚道:“那真是巧得很,鹤岚也十分喜爱丹墨先生。丹墨先生的真迹若是拿到外头,也能与百两黄金等价。若是王妃和小姐不介意,可否将改选丹墨先生真迹?真迹可交予小姐,鹤岚只求能借来临摹一幅。”
安娴钰本来是怕他为难才说了这一番话,却没想到他也想要画。便略带询问地看向安长卿:“哥哥?”
安长卿见状也没想太多,道:“你们都喜欢就选画吧。鹤岚也不好太吃亏。回府后再给你补一份奖赏。”
周鹤岚连忙道谢,又对捧着画爱不释手的安娴钰长长一揖:“过几日还要麻烦小姐借画了。”
安娴钰笑着应下,目光尽在画上。倒是萧止戈面无表情地看了周鹤岚一眼,微微皱了眉,却没有贸然说什么。
赛灯会结束,后头便是赏灯。几人在楼上坐了这么久,安长卿便提出下去看看。余氏与周母见下面人多,懒得凑热闹,就在楼上坐着。安长卿便和萧止戈带着安娴钰下去赏灯。
楼下人群熙熙攘攘,安娴钰喜欢女孩子的小玩意,在小摊位上挑挑看看。安长卿张望了一圈,蓦然想到什么,对安娴钰道:“我跟王爷去那边看看,叫铁虎和鹤岚护着你,亥时前在松涛阁汇合。”
安娴钰乖巧应下。安长卿又交代随行丫鬟照顾好她,才拉着萧止戈离开。
萧止戈皱眉不解:“去哪儿?”
安长卿斜斜睨他一眼,眼中光华流转:“我瞧着似乎有人心情不好,得想法子哄哄他。”
萧止戈一窒,下意识想反驳自己没有心情不好,转而又被他那句“哄哄他”吸引了心神,脚下不自觉随着他往前走,哑声问道:“怎么哄?”
安长卿拉着他走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边,挑了两个彩鸟面具,自己带上后,又递给萧止戈一个:“你也带上。”
摊主年纪不小,眼神倒是挺利,咧着嘴笑呵呵:“二位是那个……吧?这面具正好!上头画的是雁呢!正好一对儿!”
安长卿听得高兴,给了银子,又拉着萧止戈往护城河边走。
河边这日尽是卖花灯的,带着面具的男男女女捧着花灯,小心翼翼地执笔写上自己的心愿,然后放归河中。萧止戈虽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却也知道,这是年轻男女们传递情思的所在。古往今来,不知多少男女借这小小一盏花灯传情。
他不自在地哑了嗓子:“来这里做什么?”
安长卿买了一盏十分别致的鲤戏荷花灯,将纸笔塞给他。精致的面容虽然被面具挡住,却仍然能看到那双露出来的眼睛光彩奕奕:“许愿。听说这一日许愿,会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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