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后 第90节
人生地不熟的,又是被人主动搭讪,安长卿到底存了防备。
薛逸道:“我瞧安公子面生,你不是梁州人士吧?”
安长卿也没说自己是哪里人,只道:“是,来梁州有些事。”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侍女就抱着那小孩儿出来了,小孩儿身上裹着安长卿的外袍,脸蛋有点红。
侍女脸上没什么表情,向薛逸回禀道:“鱼尾套已经取下来了,没伤到腿,不过这是个男孩,不是女孩。”
安长卿面露诧异,下意识去看那小孩儿。这小孩儿长得十分好看,因为年纪小,有些雌雄莫辩的美,只是左边眼睛下面长了一大块红色鱼鳞状胎记,生生破坏了这份美。
小男孩忐忑地看着安长卿:“是他叫我扮成女孩子的,说这样看得人多。”
“他”自然指的是那个买他的大汉。
安长卿顿时了然,上前摸了摸他的头,牵起他的手,对薛逸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家中还有事,便先走一步了。今日多谢薛兄。”
薛逸笑了声:“不必客气,安兄慢走。我们有缘再会。”
安长卿朝他点头致意,便带着小男孩离开。
身后,薛逸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才转身离开。侍女霁雪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侧,低声道:“相爷,还不回去吗?常在昌已经带人回来了。”
薛逸,也就是薛无衣淡淡笑道:“是该回去了。常在昌回来了,北战王也该到了。”
霁雪道:“可要我去备马车?”
“先不急。”薛无衣摆摆手,忽然问道:“霁雪,你说这世上,会有两个不相干、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霁雪摇头道:“奴婢未曾见过。”
薛无衣沉吟片刻,道:“叫人去查查这个安诺的来历。”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常在昌:西蜣的事我们得好好唠唠。
怂怂(不耐烦):唠个屁!赶紧打完,我还赶着回去圆房。
第 56 章
霁雪下去后, 薛无衣独自站在窗前沉思。
他此行秘密来梁州,就是料定以常在昌与北战王的关系,必定会请北战王来梁州助阵。他亲自来, 是想借此与萧止戈谈一桩交易。
西蜣这些年偏居一隅, 明面上看着还太平,但从先王殡天,底下早就暗流涌动。
先王虽然子嗣单薄,只留下一个幼子。但是幼子母族釜阳王氏尚且繁盛, 且一直不满他这个外人把持幼主,暗地里撩撺王太后干涉朝事;更有先王的几个兄弟子嗣繁盛,盼着幼主一朝早夭, 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宝座;朝堂之上党派分明, 这些年他虽然掌握了一半,但剩下的半数官员, 却各为其主。利益驱使之下,使得他的改革迟迟不能推行。
转眼十年过去,幼主已经长成半大少年, 却在王太后和居心叵测之人的挑拨下, 日渐与他离心……
以西蜣目前的局势,若是再任由发展,被压迫久了的西蜣族人, 迟早要生大患。他心中忧虑, 多番权衡之下决定推行新法,然而与心腹商议出来的改革之法,却到底缺钱又缺人, 加上各方势力阻挠,迟迟不能推行。
一阵凉风袭来, 薛无衣以拳抵唇,闷声咳了两下,又想起今日在梁州街市上意外遇见的年轻男子。
双手背在身后,薛无衣微微闭着眼,将脑海中的面容与收藏的画像细细比对——确实像,近乎是一模一样了。
只是安诺的脸庞要略圆一些,眼神气质也更温和。而画像中那人,虽然是一样的容貌,眼神却更为凌厉。
一个像皎皎明月,一个是灼灼烈阳。
薛无衣缓缓吐出口气,想着先王临终前对他另一嘱托——这是历代西蜣王传承下来的秘密。据说是第一任西蜣王薛常留下来的遗旨。薛常生前不知在何处藏了一批宝物。宝物有多少、藏在何地都无人知晓,他只在死前交给后嗣一幅画卷,叫他们一代代传下去,言若是有朝一日见到这画卷上的人,便将画卷交给他,告诉他,薛常欠的债,还了。
薛无衣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瓜葛,但先王却郑重告诉他:这是薛氏先祖欠下的债,子孙要帮着还。
然而西蜣建国至今已有数百年,就算要还债,这债主也早该作古,成了地下一抔黄土。
眼下正缺钱,薛无衣到底不是薛氏血脉,对于这还债之事并不看重,他看中的……是那副画卷后的一批宝物。
只是画卷他多番研究,却没有找到任何端倪。原本他已经放下此事,却不想此次梁州之行,还能叫他碰到意外之喜。那年轻人与画像上的人长得如此相像,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或许宝物的线索,就在这画中人身上。
手指轻轻扣着窗棂,薛无衣心想,等查清了底细,或许可以把人带回去,参破画中谜。
***
安长卿带着小孩儿回了常在昌的府邸。
小孩儿胡乱裹着他的外袍,十分不合身。头发也乱糟糟的,藏在后头的一双眼睛机敏警惕,还有些许忐忑不安。
安长卿想着他在水里泡了半天,一边叫下人备水带他下去洗漱,一边又吩咐厨房备了姜汤,防止他生了风寒。
这小孩儿也乖,不吵不闹任凭安长卿安排,等重新洗漱收拾好,换上了一身略大的衣袍,又随着下人来拜见安长卿。
穿戴齐整后,这小孩越发显得精致。就连左眼下的红色胎记,都没有那么刺眼了。
安长卿将他拉到身前,让他先把姜汤喝了,问他叫什么、可还有其他亲人。这孩子虽然年幼,但是看着并不蠢笨,还很有几分机灵。安长卿因此也没有将他当做寻常幼童。
小孩儿老老实实地说自己叫余绡。又讲述了一番自己经历。
说他原本与父亲相依为命住在山中,后来父亲重病去世,去世前交代他去寻一位友人投靠。他当时年纪小,下山后人生地不熟,就遭人拐卖了。
拐卖后辗转了几个主顾,都因他故作木讷蠢笨被嫌弃。又加上他脸上生了大块胎记,渐渐无人问津,才被那大汉买回去。买他的大汉原先是耍猴戏的,本来是想找个徒弟。结果意外发现他擅长凫水和水下闭气,就想了个点子,叫他扮做鲛人模样在水缸中表演。因这杂耍新鲜,还帮着大汉赚了不少钱。
提起这个余绡便有些愤愤,嗓音脆生生道:“他不是好人,我总看到他出去赌钱,回来就打我和他媳妇。”
安长卿摸了摸他的头,道:“不要紧,他干了坏事,明日叫官兵去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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