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男媳 第125节
温贤眼神一紧:“难怪什么?”
峰哥却一脸淡然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温少爷如此体恤我们兄弟,必然也是有所求吧?”
温贤笑了笑:“反正你们也得有个人回去通风报信,不如就让我这个下人替你们传达?”
峰哥看了刘力一眼,仰头哈哈大笑道:“说了半天,原来温少爷是想救自己的仆人啊,温少爷对您这位下人,可真是主仆情深啊!”
峰哥说罢,眉眼一沉,朝身后人使了个眼色。
峰哥身后走出两个壮汉,两人一步步朝刘力逼近,温贤面色一寒:“峰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峰哥笑了笑:“温少爷提醒我了,咱们一命换一命,用你这属下的命换绿翘,如何?”
温贤没想到这个峰哥居然如此狡猾,居然想用刘力来换绿翘,温贤咬牙,暗骂自己太蠢,本以为想个法子救刘力,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害了他。
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眼看那二人朝他们靠近,温贤扼住绿翘,带着刘力一步步后退,两人一路退到河边,温贤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长河,一咬牙,大呵一声:“刘力!”
说罢,温贤将手里的绿翘朝那两个走过来的壮汉推了过去,同时身后的刘力噗通一声,跳进了冰冷的河中。
“他妈的,居然敢逃跑!”
两个壮汉将绿翘推开的同时,从自己腰上拔出手枪,温贤一咬牙,赌一把站在了那两人面前,背对着身后的河水张开双臂。
就听见峰哥一声大喝:“别开枪!”
那一刻,温贤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个峰哥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他命,或者说,没敢要他命,峰哥不让开枪,两个壮汉立马住了手,峰哥推开俩人冲到河边,河面除了被人砸出的波纹,哪里还有刘力的影子。
峰哥转头看向温贤,冷笑道:“温大少好计策,只不过看人的眼光却着实不怎么样,方才你为了那下人如此劳心费力,可您瞧,他丢下您的时候倒是片刻不曾犹豫啊!您说说,这么好的机会,您怎么不自己逃呢?”
“因为我不会游泳,”温贤说的一脸理所当然,眼角瞥了峰哥一眼道,“而且这跳下去的人如果是我,刘力这会儿恐怕已经暴尸荒野了吧?所以如果只有一个人能逃命,也必然只能是他。”
峰哥看着温贤片刻,拱手道:“温大少聪慧。”
说罢,抬头道:“只是这人是需要呼吸的吧?你那手下跳下去这么久,都没见上来喘口气,你确定他没事吗?”
温贤道:“有没有事都是他的命了,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好一个尽人事,听天命,”峰哥对那两个壮汉疾言厉色道:“你们两个留下,好好给我盯着这河!”
峰哥说完,转头对着温贤却是笑意盈盈:“温大少,咱们走吧?”
温贤看了他一眼,微顿片刻道:“你们土匪抓人都这么斯文的吗?确定不用把我绑起来吗?”
峰哥愣了一下,笑了笑道:“温大少说笑了,我们虽然是土匪,但我们对待俘虏向来是好吃好喝伺候着,毕竟你们也算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嘛。”
这种时候,温贤居然被逗乐了:“你这说法倒是新鲜,若不是时机不对,或许咱们俩还能当个朋友。”
峰哥颔首:“那是我的荣幸。”
*
温贤虽然没被绑住手脚,但是上了土匪的车之后,还是被蒙住了双眼,温贤倒也不挣扎,一路老老实实被带去土匪窝里,就是那之后就再没见过绿翘。
“温少爷,请吧。”
车门被拉开,耳边听到峰哥请他下车,因为看不见,峰哥还伸手过来扶了温贤一把,温贤被带下车,走过一段大理石铺的路面,温贤笑了笑道:“看来你们土匪现在都挺有钱啊,我以为你们要把我抓上山,随随便便往破草屋里一关呢。”
峰哥道:“温大少真幽默。”
别的却是半点信息都不肯透露的。
他们不说,温贤自己也能猜,脚下的鞋子在地面上用力踩了两下,温贤惊呼道:“嚯!这地面又结实又平坦,肯定不是什么山路,该不会是……某个豪华别墅的后花园吧?瞧瞧,我都闻到月季的香味了。”
“……”这次峰哥连话都不敢说了,脸色有些尴尬,因为温贤猜对了,这里的确就是别墅花园。
温贤见峰哥半晌不开口,轻哼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
一直到自己被带进一间屋子,峰哥这才将温贤脸上蒙着的布给拿了下来,温贤的眼睛有段时间没见着光,这会儿一瞬间还有点不适应,温贤眯了眯眼,过了十来秒才总算看清眼前的情况。
这是一间十分精致的房间,整体的风格偏日式,原木色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的书本典籍,书架前放着一张禅意茶桌,长的那一边各方着两个蒲团。
再往里是一张宽大的榻榻米,榻榻米的里面有一扇窗,白纱曼妙,温贤看到窗户是关着的,就是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打开。
峰哥顺着温贤的目光看了一眼,笑了笑道:“那窗户是从外面封死的,而且窗户下面有人日夜把守,奉劝温大少还是不要打它的主意了。”
温贤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既然逃不掉,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
温贤走到茶桌上坐下,峰哥眼皮跳了一下,道:“温大少,您坐错地方了。”
温贤脸不红心不跳道:“我这人腰不好,不习惯坐地上,还有那床,我习惯了家里的高床软枕,你能把它给换了吗?”
峰哥垂眼,眼皮又抽了几下道:”恐怕不行。”
“知道了,你做不了主,”温贤眯眼看着峰哥,“那就找个能做主的来吧,我跟他谈谈。”
峰哥一怔,抬头看了温贤一眼,温贤已经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四下找起书来,见峰哥半晌没应,温贤还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他辛辛苦苦把我抓来,总不至于连面都不见吧?”
峰哥抿了下唇道:“他什么时候来,我并不清楚。”
温贤点点头:“行吧,反正我也不着急。”
说罢,从书架里抽出一本古书来,温贤重新坐回茶桌上,一边翻看着,一边对峰哥道:“你先去给我弄点吃的来吧,中午到现在午饭都没吃,我都快饿死了,最好让他们动作快点。”
峰哥道:“好,温少爷您稍等。”
温贤头也不抬道:“记得必须得有桂花鸭,你们毁了我一顿大餐,我吃你们一只鸭,不过分吧?”
峰哥面露为难道:“可那桂花楼的桂花鸭像来不准外带。”
“这我可不管,”温贤耍起无赖道,“总之我今天中午必须得吃桂花鸭,否则我就不吃了。”
峰哥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肉票”,扯了扯嘴角道:“温少爷是不是忘了?您是被我绑来的,不是被我请来的。”
温贤道:“就因为我是被你们绑来的,我心情十分不光明,若你们连吃都不让我吃好,改明儿我郁郁而终,小心你们一毛钱拿不着。”
峰哥无语:“您这样怎么看怎么不可能郁郁而终吧?”
温贤摆手:“桂花鸭,别忘了。”
说完转身背对着峰哥,这意思很明显了:老子懒得再跟你废话。
峰哥没法子,只能咬咬牙道:“那劳您稍等片刻了。”
说罢,峰哥转身匆匆出了门,砰的一声,房门在身后被合上,温贤双眼一沉,缓缓放下手中并不感兴趣的古书,转头朝房门口看了过来。
果然,他猜的没有错,车子在外面绕了个大圈,最后却开回了南京城,车子经过一段路的时候,温贤分明听到了汽车鸣笛声,如果还是在乡野之中,不可能有车辆经过,毕竟当今社会,能买得起车的人并不多,除非是在南京城,周围的小村落绝不可能会有。
而温贤故意耍脾气说自己要吃桂花鸭,也会为了证实这一点,峰哥只说桂花鸭不许外带,而不是路途太远买不着,说明他们现在在的地方离秦淮河甚至没有太远。
那么究竟是谁,要假借土匪的名义将他绑来?还有绿翘,绿翘去哪儿了?她到底在帮谁做事?
温贤思忖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猛地直起身,转着脖子四下看了看,脑子里不禁冒出一个想法,温贤一脸烦躁又懊恼道:“该不会……是他吧?这家伙,难道想用对付远之的方法,来对付我?”
想到确实有这个可能,温贤当即脸色一白,立马将书丢到一边,温贤起身开始在房中四处寻找起来。
但是房间里能作为武器的东西实在没有,温贤抿唇,看来还是得想个法子弄一把“武器”防身。
温贤中午吃了桂花鸭,晚上就吵着要吃牛排,而且那牛排必须得是三分熟的菲力。
峰哥似乎专门负责“伺候”他,但凡温贤要什么,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并安排人替温贤准备,而不论温贤要什么,峰哥都会尽量满足他。
晚饭三分数的菲力,是一个丫鬟跟着峰哥后面端进来的,温贤看到峰哥,就道:“你们那位主子到底什么时候来跟我谈?我被关了一下午了,都快无聊死了。”
峰哥始终态度恭敬道:“温少爷稍安勿躁,等我们爷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自然会来见您。”
温贤有些烦躁道:“等他忙完?那他要是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要忙呢?你们到底还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峰哥依然好脾气道:“温少爷,您还是先吃晚餐吧,您点的三分熟菲力,厨房特意请的法国大厨做的,您不尝尝吗?”
温贤压着怒气,拿起刀叉切牛排,结果那牛排不知是太生还是温贤心情不好,切了几下没切开,温贤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伸手摔了手中的刀叉。
“搞什么?这刀叉是切牛排的吗?我看切豆腐还差不多!立马给我换一副过来!”
峰哥蹙眉,白日里觉得温贤还挺聪明,如今看来,少爷就是少爷,这脾气上来,跟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没什么区别,峰哥本来还对温贤又几分另眼相看,现在再看人,眼神有些冷,对一旁的丫鬟道:“去,帮温少爷换一副刀叉。”
温贤呵道:“我让她去了吗?我让你去!”
峰哥一愣:“我?”
温贤指着他道:“对,就是你,你去给我拿新的过来。”
峰哥皮笑肉不笑道:“好,那您稍等。”
峰哥给那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颔首站在那儿没动,峰哥转身去给温贤拿新的刀叉,没多久,新餐具被拿回来,温贤拿过来一切,直接将盘底切豁了个口,碎掉的白瓷粘在牛排上,温贤脸都黑了,抬眼瞪着峰哥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
峰哥也没想到会这样,愣了一下抬头对温贤道:“温少爷误会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要不然我让厨师再给您重新做一份?”
温贤将手中的刀叉狠狠撂下:“都这样了,谁还有胃口?端走端走,我不吃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要休息了!”
峰哥劝道:“温大少,这事儿都是我的错,您可别自己气坏了身子,您放心,我保证这回一定让大厨好好做,做好了、切好了再给您端过来,您说呢?”
“我说不吃了,你听不懂吗?”温贤一脚踹了面前的茶桌一脚,“不吃了就是不吃了!你们都滚吧,滚出去!”
峰哥面色微寒:“温少爷,我想您是不是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温贤面色一僵,顿时没那么嚣张了,却还是倔强道:“让你们出去就出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温贤起身走向榻榻米,也不看他们,脸朝下趴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峰哥看了看温贤,又看了看面前的牛排,面色有些阴沉,抿了抿唇,峰哥对丫鬟道:“端走吧。”
“是,峰爷。”
丫鬟端着牛排下去了,峰哥对温贤道:“那就不打扰温少爷休息,若您什么时候饿了随时叫我。”
温贤动也没动一下,趴在那儿只那个背影对人,峰哥拉开门,转身出去了。
等他们离开有一会儿,床上挺尸的温贤,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后冲到书架前,匍匐在地开始往架子地下找东西。
他刚才扔的应该还算准的,没看错应该就是在书架下面,可下面太暗,温贤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摸了几下,只见温贤眼前一亮,右手从书架下面摸出方才被他扔掉的餐具,是一把钢叉。
温贤本来是想留刀的,可刀太明显了,那个赵峰心思细腻,万一让他察觉出什么,温贤怕是什么都留不下,所以比起刀,叉子更好些。
温贤将叉子握在手中,四处看了看,最终决定将叉子藏在了枕头里。
那一夜,温贤几乎没有合眼,只是一直等到天亮,温贤也没见有人来找他,第二日,温贤为了把自己喜怒无常的性子演下去,跟赵峰说他要出去转转,赵峰自然是不答应的,温贤气的又摔了回碗碟,粥撒了一地,好几个下人进来才总算打扫干净。
中午的时候,温贤又吵着要吃泸溪河的桃酥,还得必须是新出锅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长了桃酥太干味道就变了,桃酥是踩着点到了温贤手里,温贤趴在茶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桃酥,估算着这里离夫子庙的距离,应该不是很远。
晚上的时候,峰哥不知是想着弥补还是怎么着,主动来问温贤,要不要吃牛排?
温贤一口拒绝了,三分熟的牛排他可吃不了,一刀下去鲜红,且不说味道怎么样,温贤觉得自己应该下不去那个嘴。
温贤这人虽然爱吃,但主要爱吃熟食,像是生鱼片、三分牛排这类,他并不喜欢,比起这些,鸭血粉丝、鸡汁汤包、什锦豆腐涝一类,可能更得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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