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男媳 第166节
老丁张口没来得及说,人已经进了院子了,红果看见来人,神色一凝。
“苏二少?”红果见苏有信穿着便衣,身后带的也不是警察,知道不是公事,那就是私事了,当即道,“二少来静园是有什么事吗?”
苏有信看不上红果,一个小孩子罢了,温贤也是手里没人了,让这么个小孩子打理静园,苏有信轻哼一声,径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红果如今经历了些事情,也稳重了不少,苏有信摆明一副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态度,他也不生气,笑着继续道:“想来二爷来静园,必然是来找我家爷的,只是不巧,我家爷和二爷都不在,可能都要过段时日才能回来,二少您看要不这样,等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跟他们说,就说二爷您来找过他们,您看呢?”
只说找过,至于苏远之和温贤会不会搭理,那就不是他这个小小管家能做得了主的了。
苏有信看着红果,见他说话滴水不漏,倒有几分意外,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有信皮笑肉不笑:“红果是吧?士别三日,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红果颔首:“二少谬赞了。”
苏有信一挑眉,没心思跟红果打太极,沉默片刻,苏有信微微朝红果站的方向倾了倾身,凉声问道:“我问你,温贤去哪儿了?”
红果微怔,抬头看着苏有信,心里有些窝火,之前绑架温贤就算了,如今他居然还敢上门来找人,当真是嚣张至此,竟丝毫不把苏远之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吗?
红果深吸一口气,回以一笑道:“主人家的去向,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哪有资格过问啊,二爷您就别为难我了。”
苏有信突然道:“听说之前你曾跑去苏公馆找我母亲,说我绑架温贤?怎么,你是觉得,只有我母亲敢断你一条腿,我就不能?我再问你一遍,温贤到底去哪儿了!”
红果腿伤还没完全痊愈,伤筋动骨总要有些时间,只是如今已经不用借助拐棍,苏有信说这话的时候,红果犹还记得腿被打断时有多痛,眼角抽了一下,抬头看着苏有信心地微怒道:“二爷,我都跟您说了,主人的行踪,我们确实不知,您就算把我两条腿都废了,我也还是不知道。”
苏有信豁然起身:“好!那就先断你两条腿,咱们试试!”
苏有信带来的人当即朝红果走去,红果站在原地,捏着拳头看着苏有信,咬紧牙关却是半个字都不肯说。
苏有信对带来的人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红果突然道:“等等!”
苏有信看向红果,红果就道:“二爷何必这么急?我胆子小,可禁不住吓,我们二爷前段时间出国了,您要找他,恐怕有点难度。”
“出国?”苏有信蹙眉,“不是去上海吗?”
红果道:“是去了上海,再从上海出发。”
苏有信嗤笑:“你以为我会信?”
红果道:“二爷不信,可以去利顺德问问,我们二爷是跟着利顺德那位老板娘一起走的。”
苏有信脸色一沉,难怪上海那边找遍了都找不到人,温贤也是厉害,他肯定是把苏有怜一起带出国了。
苏有信离开后,红果也松了口气,怪自己还是不够成熟,看到苏有信就忍不住想起他欺负温贤的事,刚才差点儿又犯煳涂了,白白挨一顿打。
“少爷说的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少爷出国了,他要有本事,就去国外找啊!”
*
苏有信自然不可能去国外找温贤,且不说找不找得到,就是时间也来不及,真等苏有信把苏有怜找回来,那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蒋玉梅显然也知道,所以当苏有信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蒋玉梅一张脸扭曲了。
“没想到我养了这么多年居然养了一头白眼狼,跟温贤跑了?她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就温贤那扮猪吃老虎的样子,被人卖了她估计还帮着温贤数钱呢!”
苏有信心里却觉得,温贤不会害苏有怜,否则他也不会明目张胆带苏有怜离开了,只是这话他不能在蒋玉梅面前说,如今他但凡说温贤半点好,他妈都要怀疑他对温贤有意,到时候温贤归国之日,怕是离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不行,翟英那边绝不会乖乖听话的,一两日还能拦得住,久了绝不可能,我必须尽管像个办法出来,必须要快……”
蒋玉梅站起身,在沙发前来回走了几遍,蒋玉梅突然看向苏有信:“知道苏有怜离开的人,除了你和温贤,还有旁人知道吗?”
苏有信摇头:“应该没有,我与他说此事时,特意将手下都支开了。”
“都支开了……那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你和温贤知道苏有怜不在国内?而温贤也不在,所以就等于没人知道……”
苏有信不解道:“妈,您在说什么?我有些不太明白。”
蒋玉梅道:“你记不记得前年你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苏什么……当时她大婚,你代替你父亲回去办事,回来你说,说她长得十分像有怜?”
苏有信当即一惊:“妈,您……您该不会是想让她来替代有怜?”
“不好吗?”蒋玉梅冷声道,“你不是想保住那死丫头吗?这是现在为止唯一两全的方法。”
“可……”苏有信蹙眉,终究不如蒋玉梅心狠。
蒋玉梅揽着苏有信的肩,对苏有信柔声道:“知道你爸去哪儿了吗?”
蒋玉梅突然转了话题,苏有信一脸不明所以。
蒋玉梅轻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他去了军营,你说他一个大帅,堂堂南京城的大都督,去新兵营做什么?”
苏有信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蒋玉梅抬眼,眼中带着几分炎凉:“有信,你要记住,父慈子孝、夫妻和睦这种事,是建立在权利之上的,而在你没有得到权势之前,你得保证自己做一个有用的棋子,否则你跟苏远之指不定哪天就有可能风水轮流转。”
苏有信心头一颤,看着蒋玉梅的脸色微微泛白,身侧紧握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
苏耀强想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联系了老肖之后,自己乔装瞧瞧去了军营。
老肖对杨婳还是有些情分的,毕竟当年他们打仗资金困难的时候,是杨婳变卖了自己的嫁妆,给他们凑了军资,买了枪支弹药。
老肖也知道苏耀强想要什么样的儿子,第二日,他故意装作与苏远之不熟,来校场找苏远之的麻烦。
早上的晨跑刚结束,老肖就走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对苏远之道:“听说你很能打?一个打六个,还把人打进了医院?”
苏远之已经被扣了军饷,原以为这惩罚就算结束了,他也知道必然是老肖给他开了后门,只是如今这又是闹得哪出?
苏远之当即只能沉默以对。
老肖轻咳一声,继续自导自演:“那什么,既然你这么能打,那咱们就比一场?”
苏远之这会给了面子,好歹顺着话问了一句:“比什么?”
老肖想了想:“就比个你擅长的,打架,再比个我擅长的,射击,怎么样?”
苏远之挑了挑眉。
老肖左右看了看:“不过吧,我这个身份,你怕是也不敢对我动手,这样,你跟……跟他打。”
被指着鼻子的张强忙笑了笑道:“司令您有所不知,我跟他已经打过了。”
老肖惊讶地看了苏远之一样:“结果呢?”
张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肖立马明白了,指着张强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打不过人家还怎么给人家当教官?”
张强继续乐呵,老肖又指向杨教员:“那你来。”
杨教员顿时冷汗都出来了:“这、这个……”
他既不如张强坦荡,直接承认自己不如人,怕在老肖面前失了面子,可又实在清楚自己的实力,张强已经是他们这些人里面伸手最好的了,张强都说自己打不过,那他还打什么?
没等他想出怎么回答,就听苏远之道:“两个一起吧。”
杨教员像是见着救命稻草,忙点头道:“行,那就一起,一起。”
张强满心讽刺:这还不如我直接认输呢。
老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苏远之一眼,犹豫道:“一起?可以吗?”
苏远之道:“可以。”
张强就道:“这样似乎有些不大公平,不过我是不如他的,杨教员倒是还没跟他打过,不如……杨教员先来?”
老肖点头:“行,那就这样吧。”
第255章
杨教员输的很快,五分钟都没能坚持住,就自己开口求了绕。
“不行了,我不行了,”杨教员摔坐在地上,忙喊了停,转头开始找张强,“张教员,你还在那等什么?没看见我都快被——我也打不过他吗!”
杨教员差点儿说自己快被他打死了,可毕竟太不光彩,临口就给改了,反正张强之前也说他自己打不过,他都没觉得丢人,自己更没必要了。
张强忍着笑,脑子里满是杨教员被教训的屁滚尿流的样子,想着平日里他仗着自己背后有人撑腰,整日对自己吆五喝六的模样,只恨不得苏远之在多揍他几下。
所以眼看杨教员早就输了,张强故意晕在那儿当不知道,这些被人指名道姓的喊,自然没办法再装看不见了,张强脱了外衣,卷着袖子走过来,没放狠话,倒是朝苏远之笑着说了一句:“劳烦,手下留情啊。”
杨教员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张强觉得好笑,自己都被打成熊猫眼了,他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还瞧不起人呢?
之后便是二对一的比三,杨教员阴险,故意让张强正面与苏远之对峙,他再找机会从苏远之背后下手,苏远之对张强也的确手下留情,好几次的拳头都只是点到为止。
杨教员站一旁看着就更怒了,合着揍他的时候毫不手软,对着张强就连一记重拳都没有嘛?
杨教员越想越气,满心只想让苏远之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失才好。
便趁着休息的间隙,凑到张强耳边道:“咱们好歹是他的教官,这么被他打,而且还是当着肖司令的面,实在太丢脸了,这样,你一会儿过去死命抱住他的腰,你只要简直那么一分钟,我来击他后脑勺,保证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击后脑勺,搞不好是要死人的,张强知道杨教员这哪里是要让苏远之不好过,根本就是想杀他的心都有!
张强不能让杨教员看出自己偏袒苏远之,毕竟杨教员背后那人可不简单,便只能对杨教员道:“肖司令说了,只是比武切磋而已,我们二打一本就不公平,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恐怕肖司令事后要追究。”
“追究什么?”杨教员嗤笑,“既然是比武,那有伤亡不是很正常吗?张强,你是不是怕他苏大少的身份?怕咱们得罪人?这点你放心,且不说苏大帅早就将他赶出家门,压根儿不想认这个儿子,就算大帅怪罪,我保证,也会有人救我们的。”
张强看了杨教员一眼,心道这人怕不是被苏远之打傻了吧?什么话都敢跟自己说?苏家的家务事,也是他一个新兵营的小小教员可以议论的?要是让他背后那人知道了,不用苏大帅,怕是那人就得要了他这条命!
杨教员见张强不答话,就道:“你是不是怕了?”
张强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我是怕苏远之,想抱他可不容易,何况我本来可以不挨打的。”
杨教员鄙夷道:“说到底,你是怕被苏远之打啊,行,那你来打他后脑勺,我来抱住他!”
杨教员倒不是想挨打,只是这么一想,万一打出什么毛病来,那也是张强干的,他既能出一口恶气,又能把自己撇开,何乐而不为呢?
就像张强说的,他怕是真的被苏远之打傻了。
这回张强倒没拒绝,点点头道:“行。”
比赛继续,杨教员给张强使了个眼色,张强与苏远之近身肉搏的时候,给苏远之使了个眼色,苏远之眼底发沉,当杨教员扑上来抱他腰的时候,苏远之以迅雷之势,胳膊肘狠狠击在杨教员的嵴背上,张强离得近,分明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杨教员的惨叫,响彻整个校场。
杨教员像条丧家犬一样,趴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整个人哀叫了几声后,直接痛晕了过去,张强大约也没想到苏远之居然下这么重的手,咽了咽口水,就觉得有种虎口脱险的既视感。
老肖叫来人,将杨教员送去了医院,看着苏远之片刻,又看向他的手臂,道:“这胳膊看着细细长长的,这臂力到底是怎么练的?”
苏远之道:“工作需要。”
老肖惊讶道:“工作?你之前……不是在档案库工作吗?怎么那里还有什么活儿需要用到体力?”
苏远之道:“是在德国。”
“在德国?工作?那你会儿才多大的,十五六岁吧?还要工作?你……”
老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几年苏远之独自在国外,苏耀强差点儿以为这个儿子已经死了,自然不可能给他钱,苏远之一个半大的孩子,无依无靠漂泊海外,自然要想办法养活自己,他一个孩子,当然不可能找到什么正常的工作,小小年纪,怕是吃了不少的苦,肖司令话说一半,就止了声,眼神往校场某处扫了一眼,轻咳一声道:“还比吗?射击,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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