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男媳 第64节
温贤低头闻了闻:“好香啊!一看就很好吃。”
说着,接过苏远之递过来的勺子,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粥很粘稠,明显熬了很久,里面不光加了瘦肉,还加了剁碎的菜叶减少油腻感,还有葱花的香味,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好。
苏远之见温贤一勺接一勺的吃,眼里藏着深情,低声提醒温贤:“慢些,小心烫。”
“好吃,真好吃,”温贤吃着,往食盒里看了看道,“有锅贴吗?油条什么?”
就见苏远之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一下,温贤看见了,忙道:“没有也没事,没事没事,反正我吃粥已经饱的差不多了。”
苏远之抿了下唇,沉默片刻,抬头道:“那些……我还不会做,以后有空去学。”
哐当!
温贤手里的勺子掉进碗中,发出一声脆响,温贤瞪大眼看了看苏远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少了大半的粥,张嘴道:“这……这粥是你……做的?”
苏远之小脸僵硬,脸颊紧绷,坐在那儿像个冰雕,就是这冰雕的耳尖有点红。
温贤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够了,温贤一边摇头一边感叹:“苏远之,你还真是……”
真是让我不爱你都不行了。
吃完了早饭,温贤和苏远之一起出了屋子,苏有信就在门外,苏远之看到苏有信,面色一沉,冷声道:“立刻给温贤换房。”
苏有信知道苏远之必然已经知道了,毕竟温贤脸上的淤青可藏不住,朝苏远之嗤笑一声,苏有信道:“换房?你确定?这监狱里哪间牢房里没关押着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哪个不比王良俊可怕吗?况且……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我抓回来的,你说若是让他们知道,温贤是我大嫂,你猜……他们会不会直接把他生吞活剥了?”
苏远之道:“那就让王良俊滚出去。”
苏有信眼底一沉:“不可能,你以为我会为了他得罪王军吗?”
苏远之再要开口,温贤出声道:“不用了,苏远之,我一个人住晚上有点害怕,有王良俊挺好的,就这样吧。”
说着,凑到苏远之耳边低声含笑道:“放心,那小王八蛋伤不了我。”
苏远之看了他脸颊一眼:“已经伤了。”
“呃……”温贤干笑了笑,“这只是个意外,意外而已。”
苏远之抿唇道:“你确定?”
温贤笑着点点头:“相信我。”
苏远之看了温贤片刻,最终还是妥协,无奈朝温贤点了下头,温贤立马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苏有信站在一旁等了半天,终于耐心都耗尽了,朝苏远之道:“不是要查死因吗?你们到底还要腻歪到什么时候?”
苏远之对温贤道:“等我。”
温贤乖巧点头:“好。”
之后,温贤便被牢头送回了牢房,苏远之去找检查尸体的方藜。
王良俊看到温贤,本能地护食,看来昨晚被抢了鸡腿的事,对他还是蛮有心理阴影的。
温贤见了轻哼一声:“谁要吃你的东西,我的肚子早就被我的爱心早餐塞满了,半点空余都没,你就放心吃你的吧!”
王良俊看着温贤脸上的表情,忍不住道:“你在发春吗?”
温贤瞪了他一眼:“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吧!”
王良俊边吃边道:“你等着温贤!等我吃完了,看我怎么揍你!”
温贤冷笑一声:“来啊,谁怕谁啊!”
*
苏远之回到停尸房,方藜那边也差不多了,苏远之和苏有信一起进去,苏远之问道:“如何?”
方藜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掀起馨儿腿上、胳膊上的白布给他们看。
“四肢完好,身上没有半点淤痕和伤口,说明死前并没有打斗也没有挣扎,”方藜说着,将白布放下,指向馨儿胸前的致命伤道,“伤口不是一刀毙命,我查看过了,第一刀由于力度不足,且距离较近,刺的比较浅,之后,刀并没有拔出来,直接刺入了第二刀,而这一刀直接要了她的命。”
方藜说完,看向他二人:“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吧?苏大少肯定相信少奶奶的话,苏二少办案多年,经验比我要丰富,自然清楚这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苏有信抿唇没说话,事实上,即使方藜不这么说,他心里也清楚,温贤并没有杀人,馨儿的确是自杀。
第112章 证明自杀
方藜说,馨儿死前并没有受任何外伤,那么温贤若要杀她,她必然挣扎,女子力气不如男子,挣扎中,身上不可能半点淤青都未留下。
不挣扎被杀死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馨儿当时人是昏迷或者睡着的状态,但如果是这样,温贤身为一个成年男子,既然存心要置人于死地,第一刀下去,不可能刺的那么浅,否则一刀下去人没死,反而把人弄醒了,岂不是更麻烦吗?
何况有人亲耳听见馨儿在被杀之前有呼喊求救,那她就不可能是昏迷的情况被杀。
如此一来,就算不能完全洗脱温贤杀人的罪名,但至少案子有疑问,警察厅没有理由再继续关着温贤。
方藜看了苏有信一眼,抬头对苏远之道:“大少爷,早就跟您说了,不用如此着急去给少奶奶送吃的,您瞧,这不就可以把人直接接回去吃了吗?”
苏有信抿了抿唇,没说话,这是默认了,警察厅确实没有再关着温贤的理由。
苏远之却道:“不,我并不打算现在接温贤出来。”
方藜和苏有信同时转头看他,方藜不解道:“这是为何啊?”
苏远之道:“不管怎么样,馨儿死前最后见到的人只有温贤,王军不会相信温贤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比起外面,牢房对温贤而言会更安全。”
方藜道:“牢房毕竟条件有限,你把人接回苏公馆,让大少奶奶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别出门就是了,王军还能冲到进苏公馆找人吗?”
“他敢,”苏远之嗤笑一声,“连我他都敢要,何况是温贤?”
方藜这才恍然想起,是了,王军可是有过“前科”的人,仗着自己立过战功,战场上又救过苏耀强,他有什么不敢的?
关键是,王军若去了,苏耀强很可能真的会把温贤交出去,尤其是现在,苏远之在苏耀强面前当众表明了自己对温贤的心意,若不是苏远之以死相逼,苏耀强怕是巴不得温贤能早点死。
苏远之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温贤身边,苏远之是怕苏耀强趁他不在的时候,将温贤交给王军。
监狱是公家的地盘,王军再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公然闯监狱,否则他那宝贝儿子也不会被关了好几日了。
所以对现在的温贤而言,监狱比苏公馆、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而现在真正能救温贤的办法,就是查明馨儿背后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只有把那个人揪出来,把他交给王军,这样王军才肯罢休。
苏远之抿唇,抬头朝苏有信看去。
苏有信被苏远之的视线看的很不舒服,黑着脸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你让我帮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现在是你自己不愿意让温贤出狱,与我无关!”
苏远之道:“苏远之,那个被王良俊的强暴的女老师,她弟弟人现在何处?”
苏有信一怔,看着苏远之片刻,蹙眉道:“你想做什么?”
苏远之道:“我想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苏有信冷笑:“就是看得出来,才觉得奇怪,你不就是想查查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个戏子,怂恿那些被王良俊迫害之人去大理院告王良俊的吗?你让我帮你查这件事,难道就不怕那背后之人正是我吗?”
苏远之道:“不是你。”
苏有信哼笑一声:“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苏远之道:“王良俊由始至终不知道之前他与我的争执,是你一手策划,所以你没有陷害王良俊的必要,最重要的是,万一这件事被王军知道,你很清楚王军的为人,不可能自找麻烦。”
苏有信面色一寒:“原来你早就知道桂花楼的事是我一手安排?呵,也是,这个女人为了你连王家都敢得罪,事后出卖我讨好你,也不是不可能。”
“这件事并不是馨儿告诉我的,”苏远之眼底一沉,语气中暗含警告,“苏有信,你当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能瞒得过我吗?”
苏有信脸色有些难看,苏远之这话就是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苏远之都看的清清楚楚,这是在警告他,以后少在他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苏有信此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苏远之技高一筹,他从出生开始,就被苏远之处处压制,好不容易在十三岁那年改写了自己的命运,如今却又一次被苏远之碾压,苏有信哪里甘心。
若不是因为这里是警察厅,他身上还穿着这身制服,他必然要好好教训一下苏远之,但此刻只能拼命压下心头窜起的怒火,苏有信深深吸了口气,朝苏远之讽刺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去爸那儿告发我?告诉爸,我是怎么利用馨儿陷害你,去啊,你怎么不去?”
苏远之没出声。
苏有信原本就没想听苏远之回答,自己自问自答道:“是因为你很清楚,无论你说什么,爸都不会相信你!他只会觉得,是你连同那个戏子一起来诬陷我!苏远之,在爸的眼里,你就是个废物,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舍弃,只有我,我才是爸唯一的儿子,他永远只会相信我,不会相信你!”
杀人诛心,不得不说苏有信这话说的太毒了,换了一般人都会受不了,方藜就是其中一个,若不是这些年脾气秉性都被岁月磨灭了大半,这会儿他肯定是要扑上去揍苏有信一拳头的。
什么叫“唯一的儿子”,苏远之才是真正的苏家长子,苏有信仗着自己有父母的宠爱,这是要上天啊!
而更让方藜痛心的,是苏远之听到这一切后,居然无动于衷,仿佛苏有信说的并不是他一般。
方藜清楚的记得,小时候苏远之有多喜欢缠着苏耀强,苏耀强每次去城外打猎,怕苏远之太小不让他跟着,苏远之便会像个小尾巴一样,日日跟在苏耀强身后缠着他,让他一定要带上自己;苏耀强也曾手把手教他射枪,也曾抱着他骑马奔驰,父子感情深厚、让人羡慕。
可如今,父子关系简直恶劣到了极致,两看相厌不说,苏耀强更是差点儿亲手杀了苏远之,或许就是从那时起,苏远之对这段父子之情也彻底寒了心吧。
苏有信一番锥心的话说完,苏远之沉默片刻,见苏有信确实没话说了,才冷冷开口问道:“说完了吗?说完就马上带我去找人。”
“你——”
苏有信看着冷漠如苏远之,自己刚才那番话竟是连半分都没伤到他,当即气的脸色黢黑,等着苏远之道:“等着,我立刻让人去查!”
说完,愤愤出了停尸房,穿着皮鞋的脚步一声比一声响,像是要把地面的水泥踩出一个洞来才好。
停尸房就剩苏远之和方藜两个活人,苏远之转头对方藜道:“有劳方叔,刘力就在外面,让他先送您回去。”
方藜道:“你确定不让温贤先出来吗?若是不放心,找个借口就说他受伤了,先把他安排到我那儿去,放心,我会帮你护着他。”
苏远之抿了下唇道:“王军近年来光长年纪不长脑子,智商都退化了,做起事来鲁莽无知,恐怕温贤在您那儿,也不安全。”
方藜没忍住,被苏远之的话逗笑了,道:“不管怎么说,王军是你长辈,你这么说太失礼了。”
说着,方藜轻咳一声,朝苏远之低声道:“不过你说的的确也是事实,这些年王军那脾气没见收敛,反倒越发放肆,连我都好几次听大帅抱怨他鲁莽,近年来对他越发不满,说他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一个小小司令而已,做事办差远不如他那个女婿赵亮。”
苏远之道:“方叔认识赵亮?”
方藜道:“不能算认识,只是当初王军那个女儿怀孕之后,她母亲王太太不知听谁说这世上有一种药方,孕妇吃下去以后,哪怕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儿,也能变成男孩儿,当时王太太尚在,带着她女儿女婿找上了我,以为我有那方子,那会儿赵亮对王良华,那可真是好的不得了,简直把人当公主捧着。”
苏远之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药方?”
方藜失笑:“怎么可能,要真有,那不叫药方,叫仙丹好吗?确实有药吃了可以让女子怀男孩的几率比怀女孩儿要大一些,可那也是在未怀孕之前吃的,怀都怀上了,怎么可能改变性别,只是无论我怎么解释,王太太也不愿相信,都说婆婆希望儿媳妇生下男孩为家中传宗接代,可没见过自家母亲比婆婆还急切的,何况赵亮那样的家境,她女儿当真生了个女孩,难不成赵亮还敢对王良华如何吗?”
苏远之倒是难得对这些别人的家长里短有耐心,站在一旁静静听着方藜说。
方藜叹了口气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赵亮当时是入赘到了王家,而且承诺自己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后必须从母姓,王军这才同意让赵亮娶了自己女儿,而王太太迫切希望自己女儿能生个儿子,还真是为了求个外孙,只是我想不明白,有这个必要吗?难不成王太太还怕赵亮负了自己女儿?或是女儿受了欺负,王军这个当父亲的,还能不管?”
苏远之沉默片刻,道:“王军还真有可能不管,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王军如此重男轻女,王良华又是违背他,自己硬要嫁给赵亮,万一将来赵亮有负王良华,王军会不会替女儿讨公道还真不一定。”
方藜吃惊道:“这世上真有为人父者,竟偏心到这种程度吗?”
苏远之嗤笑道:“王太太迫切希望自己女儿能生个姓王的孙子来保护女儿,想必对于王军的薄情也是伤透了心,甚至女儿新婚不久,就开始担心自己女儿将来也遭遇赵亮的背叛,急于为女儿找后盾。”
若是生了女儿姓了王,将来终究还是要外嫁的,但若生了儿子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王家的长孙,最重要的是,王军还如此重男轻女,所以王良华生的不只是王家的孙子,还是她日后的靠山,系着她与王军之间的父女之情。
好在王太太的心愿终究是实现了,王良华第一胎就生了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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