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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男媳 第88节

  李宏虽然不信杨婳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却也知道,以苏耀强的情况,他想改变苏耀强已然不可能了,李宏原本想离开苏公馆,只是他心里一直坚信苏远之还活着,想着再等几年看看,如果到时候苏远之没有回来,他就彻底离开南京城,去庐州杨婳的老家看看,再做打算。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苏远之终于回来了!可不到半年的时间,李宏便眼睁睁看着苏远之性情大变,变成了众人口中那个不学无术、阴鸷乖张的苏大少。

  温贤想,知道真相的苏远之,必然会追查杨婳的死因,而以苏远之的能力,或许真的让他查出了真相。

  温贤舔了舔发干的唇,低声道:”你……你母亲是被冤枉的,你找到证据了,对吗?”

  苏远之坐在那儿,双眼睛闭,满脸痛苦之色,温贤看他双拳紧握,那力道,怕是手心都要被指甲抠破,温贤慌忙伸手,手心覆在了苏远之的手背上,满脸心疼道:“苏远之……”

  苏远之手上的力道松了松,睁开眼,瞳孔布满血丝,他看着温贤,眼中的戾气未退,但更多的是被岁月也无法洗净的痛苦。

  苏远之沙哑道:“是,她是被冤枉的,那个被苏耀强捉奸的男人,当场就被苏耀强杀了,他本就是个流浪汉,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我后来找到了平时与他关系不错的流浪汉,那流浪汉死后,他这位朋友不知怎么,突然得了一笔钱,在南京城外的一处买了房买了地,过起了人模人样的日子。”

  温贤略一思忖道:“有人收买那流浪汉陷害你母亲,可惜他有钱没命花,被苏大帅当场枪杀,不成想被自己这位朋友,坐收渔翁之利。”

  说是“朋友,”这会儿听着倒是有些讽刺了。

  果然,苏远之嗤笑一声,点了点头。

  “那……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人是蒋玉梅的?”

  苏远之抿唇:“她很聪明,做事滴水不漏,那流浪汉只是从死去那人口中得知,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诬陷我母亲,但具体是谁,他不知道,只听说是位太太,我当时不确定是蒋玉梅,只是猜测是她,于是——”

  温贤忽然觉得一阵不安,瞪眼看着苏远之问道:“于是……你干了什么?”

  苏远之眉眼一寒:“暗杀她!”

  温贤呼吸一窒:“什么?你……你不要命了?!”

  温贤突然火了,他终于知道自己那阵不安是怎么回事了,苏远之这家伙,居然跑去杀蒋玉梅?先不说他能不能成功,就算他成功了,这事儿被苏耀强知道了,还不得——杀了他?!

  苏远之看了温贤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反过来握住温贤的手,苏远之安抚地在他手心捏了捏。

  “放心,我没那么蠢,刺杀蒋玉梅这件事,苏耀强至今并不知情,我不会说,蒋玉梅也不敢。”

  温贤一怔,他终于知道苏远之为什么暗杀蒋玉梅了,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蒋玉梅做的,那她自然不敢告诉苏耀强。

  苏远之失笑一声,双眼发寒道:“那次,我真的差一点就杀了她,我就应该杀了她才对!可是……”

  “可是她告诉你,你母亲还没死,对吗?”

  苏远之双眼发沉:“温贤……”

  温贤知道了自己猜对了,轻叹一声,温贤对苏远之柔声道:“说吧,把你想说的,那些藏在你心里的秘密和痛苦,全都告诉我,让我陪着你,千万不要再自己一个人扛了,你知道我现在……我都快心疼死了。”

  苏远之眼眶一热,他慌忙闭上眼睛,可还是无法阻挡眼泪流出,他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有眼泪无声无息的往外流。

  温贤伸手将人抱进怀中,轻的不能再轻的去亲吻苏远之的额头。

  须臾,苏远之才找回声音继续道:“蒋玉梅将我母亲藏了起来,她告诉我,若我乖乖听话,每月初一,她会让我与母亲见一面,否则……否则就会杀了她,她还用珍珠粉控制我母亲,让母亲对她唯命是从,根本离不开她,这次娶你,也是蒋玉梅用她的性命威胁,我原本是恨她的,可唯独……唯独娶你这件事,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一要感谢她的事情。”

  “感谢个屁!”温贤是气疯了,抱着苏远之在他耳边低声咒骂,“那个老女人如此害你,我还谢她?我谢她八辈祖宗还差不多!”

  苏远之本来脆弱又伤感,这会儿被温贤这话一说,没忍住低笑了起来。

  温贤连都涨红了,扶着苏远之的双肩瞪他:“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被气的肝儿疼,真是……气死我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提着枪,一枪杀了她,都便宜了她!”

  苏远之伸手抚抚摸温贤的脸颊,手上没用力,只是拇指按着脸颊不停摩擦,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被气成这样。”

  温贤啄着他的手,在他指背上亲了亲,问道:“那个珍珠粉……就是之前你吃过的那东西是吗?”

  苏远之神色一僵,温贤看着心疼,刚想安慰,就听苏远之说了句:“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恶心?”

  温贤当即冷脸:“说什么混话?我夫君貌赛潘安、倾国倾城,谁见了都垂涎三尺,怎么可能会恶心!”

  苏远之知道他这是故意逗自己开心,不过貌赛潘安就算了,倾国倾城又是什么词?

第146章 吃珍珠粉的原因

  温贤道:“回归正题,你那毒瘾,是不是蒋玉梅那个老女人陷害的?”

  蒋玉梅今年不过四十,又保养得好,看着半点不显老,可温贤一口一个“老女人”,苏远之知道他现在恨蒋玉梅恨的咬牙切齿,也不纠正,且心里还有些美滋滋,毕竟温贤是因为他才会如此痛恨蒋玉梅。

  可随后又有些不安起来,苏远之抿了下唇,低声对温贤道:“不是她,她并不知道我也碰了那玩意儿,否则早跑去告诉苏耀强,到时候苏耀强恐怕会逼着我强行戒毒,她便又有好戏看了,你知道,她最喜欢看我被苏耀强打的痛不欲生的样子,后来我索性彻底放纵自己,苏耀强见我无可救药、烂泥糊不上墙,觉得打我都没意思,这才消停了这大半年。”

  苏远之说的淡然,可温贤却压根不敢往深里回忆,只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出自己与苏远之刚认识那会儿,苏远之满身的戾气与颓废,温贤这下不光想杀蒋玉梅,他还想撬开苏耀强的天灵盖好好看看,里面到底是人脑还是猪脑!

  温贤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脑中过于血腥的场面,问苏远之道:“那……你是怎么染上那东西的?”

  苏远之又开始不安起来,半晌喃喃道:“是我自己,我自己吃的。”

  温贤惊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了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远之道:“什么?你自己?”

  苏远之长密的睫毛颤了颤,伸手想去握温贤的手,可没敢,他将双手放在自己腿上,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委屈而又狼狈道:“刚开始每次与母亲见面,每到最后我们都会争吵,我、我想让她戒毒,我说我可以救她脱离蒋玉梅的控制,可是她……她不愿意,有一次,我们吵得很厉害,母亲打了我一巴掌,从小到大,那是她第一次打我,打完之后,她便开始放声哭泣,质问我……质问我为什么连她最后一丝欢乐都要剥夺。”

  苏远之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当时想,如果没有珍珠粉,或许她……真的自杀了也未可知,被自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骗了整整十几年,她的天早就已经塌了,她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可珍珠粉让她活了下来,也只是活着而已,她已经被毒瘾侵蚀,她变得像个疯子,喜怒无常,时哭时笑,直到后来我发现那东西不光摧残人的神智,甚至会要了她的命,我告诉她让她不要再碰,她却告诉我,戒不掉的,她其实早就戒过,可每次……每次到最后还是会失败,一次又一次,她的毒瘾反而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苏远之双眼阴鸷,猛地抬头看着温贤,牙缝里挤出声道:“我就是想知道,珍珠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就那么难戒,为什么就戒不了!方叔说,只要意志够坚定,那毒瘾是完全可以戒干净的,我就是想亲自试一试,它到底有多难!”

  可是结果却是,苏远之没能戒毒成功,苏耀强是杨婳的天,又何尝不是苏远之的天,苏耀强是天,杨婳是地,苏远之的天地都塌了,他早就成了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且狂风暴雨从未停歇,就像方藜说的,没有一个支点,苏远之的毒永远都戒不掉。

  温贤轻叹一声,上前一把将惴惴不安的苏远之抱住,心道这个傻子,小脸都白成这样了,难道他以为自己在知道这一切之后,会不要他吗?

  “苏远之,”温贤无奈道,“为了你,我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嫌弃你呢?”

  苏远之喉头一甜,抵挡满嘴的苦涩,他猛地伸手,牢牢抱住了温贤的腰,脸贴着温贤的胸膛,苏远之沙哑的声音哽咽道:“温贤,直至我死,我都不会再放过你了。”

  温贤俯身在苏远之发顶落下一吻:“你忘了?我们可是要白头偕老的。”

  苏远之没应,闭着眼抱着温贤的手臂又紧了些。

  温贤知道苏远之在怕什么,他没有点破,只是低头看着苏远之的眼中,带着几分惆怅,片刻后,眼神突然坚定了起来。

  *

  李宏喝了醒酒汤,半夜酒醒之后就要走,苏远之留他住一晚要被拒绝了,方藜对他的脾气倒是了解的透彻,叹了口气让苏远之别劝了,他把人送回去。

  刘力显然也想到这点,一开始就没喝酒,这会儿正好开车送他们回去。

  “你们俩别送了,时候不早了,回去早点睡吧。”

  方藜站在门口跟苏远之他们道别,李宏还有点站不稳,已经坐车上去了,这会儿开了车窗,探头问苏远之:“过几日就年三十了,你……不打算回去过年?”

  苏远之冷笑:“往年没有我,他们过得才叫年吧?我回去,他们确定那还叫过年吗?”

  李宏顿了顿,道:“大帅……总归是你父亲。”

  苏远之讽刺一笑,李宏还想再说,方藜出声打断道:“刚喝了那么多酒,身体还发热呢,这会儿开窗吹冷风,回头又该喊头疼,快把窗户关上。”

  李宏看了方藜一眼,没再二话,将车窗摇了上去。

  方藜回头朝苏远之和温贤轻笑一声道:“不如这样吧,今年过年,咱们一起过吧?就当可怜可怜我孤家寡人一个,如何?”

  温贤看了苏远之一眼,苏远之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好。”

  方藜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年三十,你俩上我那……不,我上你俩这儿,新房子头一年得热闹热闹才行!到时候需要我买什么东西过来吗?”

  苏远之道:“不用了,家里什么都有。”

  方藜听苏远之“家”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深深看了看苏远之,又看了看温贤,感叹一句:“挺好。”

  说完,拉开车门,上车离去。

  俩人关门回屋,温贤对苏远之道:“你先回房,我去看一眼红果。”

  苏远之点点头,没说话转身上了楼。

  温贤看着他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这才转身去了红果的房间,红果喝了酒,睡得天昏地暗,就是可能觉得热,把被子给踢了,温贤过去帮他重新盖好之后,就出来了,站在堂屋里,温贤特别想抽根烟,可惜苏远之不抽烟,家里也没这东西,温贤再想也没用。

  深吸了口气,温贤这才回了苏远之的房间,现在也是他的房间了。

  温贤推门进去,苏远之上衣没脱,靠坐在床头,温贤朝他轻笑一声:“还没睡?”

  苏远之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温贤觉得自己跟受了蛊惑似的,双脚不听使唤的就往苏远之靠近,走到床边,被苏远之一把拉过去,苏远之抱着他就开始吻他。

  温贤愣了一下,立马回抱住苏远之开始回应,俩人抵死缠绵,亲了好半天,要不是怕窒息而亡,估计还舍不得分开。

  双方气喘吁吁,苏远之额头抵着温贤的肩头,整个人透着一种脆弱的美,沙哑的声音道:“本来没想一下子告诉你那么多,怕你受不住……”

  温贤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抚摸着苏远之的后脑勺,想着这孩子今年二十都不到呢吧?按照自己前世的年纪,自己整整比他大六岁呢,想着上辈子为了学业烦恼、为了爱情烦恼、为了工作烦恼,可这些烦恼要是让苏远之知道,怕是要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吧?

  比起苏远之的过往,那些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啊?

  温贤低头在苏远之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心痒难耐道:“苏远之,我们做吧。”

  苏远之一脸迷惑:“做什么?”

  “……”呆子!温贤凑过去,直接对着苏远之耳蜗吹起,“做什么?当然是……圆房了,今日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啊。”

  苏远之嫩脸通红,看着温贤挣扎片刻道:“不行,你……你伤没好。”

  “怎么没好?都落疤了还没好?”温贤知道苏远之这方面纯情的要死,自己今晚必须得豁出去了,不然按照苏远之这进度,还不知道哪天能破处。

  温贤当即道:“我不管我不管,今天你要不让我吃,我就闹!”

  苏远之低声一笑:“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吃不着糖就哭吗?”

  温贤扯着苏远之领子眯眼道:“那你到底给不给?”

  苏远之痴痴看着他,半晌妥协道:“……只要你不后悔。”

  “后悔个屁!”

  温贤咒骂一声,灭了灯,就朝苏远之扑了上去。

  ……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苏远之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自始至终由着温贤予以予求,然而就在温贤要进行那关键的一步是,苏远之霍然一个鲤鱼打挺。

  “温贤,你做什么!”

  那沙哑而又充满磁性的嗓音,惹得温贤心肝儿乱颤,就道:“宝贝儿,你乖乖躺着别动就行。”

  苏远之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蹙了蹙眉,这种时候也没纠正温贤,然就在温贤要继续的时候,苏远之死活不让了。

  “温贤,这样不对。”

  “温贤,这怎么可以?”

  “这不行的,温贤。”

  箭在弦上,不打不发,苏远之有何尝不是?可苏远之这家伙,太能忍!他能忍,温贤可忍不了,温贤当即一咬牙,低呵道:“男人和男人,就是这样的,你——算了,这次我让你看看到底行不行,以后你得加倍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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