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延迟后我被迫洗白了 第5节
陆域会抽烟,江朝阳也会。他们偶尔会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抽烟。才文西不会,他从不参与;前段时间,陆域带着江朝阳他们跟隔壁班的体育生打篮球比赛。虽说是友谊赛,但打起来也是硝烟弥漫。才文西不会打篮球,帮忙拎了几瓶水过去;时间再追溯到刚开学那阵儿,陆域带着一高那群不学无术的男生跟校外一伙收保护费的地区混混打了起来。才文西不会打架,怂的一批,帮忙拨打了警察叔叔的电话……
时至今日,江朝阳还不知道那天打110的人是谁,毕竟他扬言知道那人是谁之后一定把他打残。
才文西憋着不敢说。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才文西可能除了抱大腿,在这个团队里什么忙也帮不上。但这并不代表就应该剥夺他抱大腿的资格!
于是,才文西挺起胸膛,气势很足,声音却很小地说:“我会给陆哥送饭……”
清浅的声音掩埋在大家的朗读声中。
江朝阳没听清,他离得比较远,皱着眉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才文西顿了顿,心想说都说了,还怕大点声说?于是准备加大音量再说一遍,就听见身后的桌子被咚咚敲了两下。
陆域盯着才文西,神情淡漠,一直抿着的薄唇缓缓张合。
“早读去。”
早读时间结束之后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等再打铃的时候,就是第一节课了。
这期间,陆域带着江朝阳离开了教室。他们去哪了,才文西也不知道。
祝茂然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才文西被盯得发毛,忍不住先开口了,“你看我干什么?”
“我发现你真是在地狱门口徘徊啊。”祝茂然感叹似的说:“对此面对陆域竟然还活着!”
“……你会不会用词啊,偏科太严重了吧大哥。”才文西无语极了。
祝茂然熟练地翻出才文西压在课本下面的作业本,“你难道没发现吗?从开学开始,你就在陆域的底线上蹦迪。你忘了之前的张哲吗?就是打架特别厉害的张哲,想要跟陆域混,后来被陆域坑了一次,就转学了的那个。”侧着身,祝茂然翻了翻作业,翻到自己需要抄的那页,才继续道:“借我抄抄。”
才文西摆了摆手,让他拿去了。
张哲这个人物在原著中也提到过,不过是在个别同学的回忆中。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分在同一个班级的人各式各样,像陆域一样不好好学习的学生不在少数,张哲算是比较出名的一个。他打架非常厉害,同一个中学升上来的学生们只要见到他就避之不及,因为他中学的时候跟别人打架,把人家打到医院去,腿都折了。然后仗着家里有钱,平息了这件事,才能安稳地升上了高中。
进了一高之后,他就开始寻找‘小弟’,试图在高一的集体里找到一个避风港,毕竟做着古惑仔梦的人都没有单枪匹马的习惯。结果就遇上了跟他同等性质的陆域——有钱,人狠话不多,不怕事。
张哲也不傻,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发现陆域不像是能做他‘小弟’的人。于是退而求其次,想要跟着陆域混。结果后来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张哲被校外的人打了一顿,险些没了半条命。他的父母来学校闹,一口咬定是陆域找人打他们儿子。然后陆域用了点办法,不止让张哲父母彻底泄了气,还让对方心甘情愿地转了学。
现在陆域成了大家都怕的学生,张哲那件事也就成了陆域高中生涯中一笔辉煌的战绩。
从回忆中回神,才文西有些后怕地抖了两下。
一上午安然无事,最后一排集体缺课。任课老师瞧见了什么都不说,班主任在课间时回来一趟,从后门进来,发现最后一排空荡荡的,似是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
倒数第二排的才文西听的一清二楚。
中午,才文西出门,在楼梯口与祝茂然分开。祝茂然向下,才文西向上。
一连爬上四楼,才文西推开天台的门。
消失了一个上午的陆域,静静地躺在天台的长椅上。才文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见他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一样,对来人置若罔闻。
才文西知道他没睡。
“陆哥。”他走过去蹲下,轻轻叫了一声,“今天想吃什么?”
陆域不说话,好像真的睡着了。
才文西撇了撇嘴,干蹲着,不敢动,也不敢继续说话了。
陆域经常躲在天台上,寻求清净。跟小说里狂霸拽的那种校霸不同,陆域很少主动出去惹事。他是典型的不惹事也不怕事的主,谁敢惹到他,就要做好被暴打一顿的准备。
所以陆域如果不在班级上课,又没有听见消息说他出了校门去,那来天台,一定能找到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陆域的那细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心里一喜,稍稍抻长了脖子,正巧赶上陆域睁开眼。
才文西在他望过来的时候,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牙都露出来。
陆域斜睨着他,忽然伸手过来。
才文西一惊,下意识地闭起眼缩着脖子。
没有想象中被吵到之后的暴打,那只手落在他的头顶,没什么力气地搓了两下。
才文西发誓,自己的头发现在肯定像鸟窝一样乱!
他睁开眼,陆域刚好收回手,眼底没有丝毫倦意,无比清明地望着天空。
“陆哥……”才文西喃喃地喊了一声。
“嗯。”陆域应了一声,反问道:“有什么?”
才文西愣神两秒,而后立刻明白了,瞬间来了精神,道:“今天是周一,食堂有尖椒炒肉、地三鲜、糖醋排骨、爆炒甘蓝。主食有米饭和馒头,饮料的话你想喝什么,我去超市买!”
陆域侧头,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收回视线。
“你吃什么,就多打一份来。”
一句话,简单易懂。
才文西迅速站起来,准备去排队买饭了。
再去晚一点,他怕排不上队,耽误午休。
走到天台门口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停住脚步,没有预兆地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