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延迟后我被迫洗白了 第77节
许拾言眸光深沉,定定凝望他半晌,缓缓松开了手。
“写作业吧,有不知道的地方可以问我。”
说完,坐到了收银台后面的高脚椅上,这下周围的空隙就宽敞了不少。
那股令人快要窒息的感觉悄然散去,才文西半蹲在木板椅的旁边,把错题本平摊开,还没翻,眼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食指与拇指之间捏着一根黑色的水笔。
“先用这个吧。”许拾言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没有更好的笔了。”
他的手很白,白的更显青色血管吓人,才文西知道,那是因为他瘦。
从小到大基本摄入不到什么营养的许拾言,能够长到现在这般高挑结实,已经算先天基因好了。原著中说,他像他的父亲,即使整篇文都没有交代他的父亲到底是谁,可每段每句的回忆中,总能看见许拾言父亲的身影。
那个不负责任、销声匿迹的男人,是许家母子俩的噩梦。
接过笔,才文西说了一声谢谢。
许拾言垂眸看着他,眼底的光彩是才文西不曾察觉的。
“刚刚转学来的时候,我听说过有关你的传言。”许拾言忽然这样说。
这个话题仿佛开了闸,汹涌澎湃地占据才文西的耳朵。
才文西不能否认过往的一切与他无关,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紧张起来,“你、你听到了什么?”
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许拾言轻描淡写地说:“有关你家庭情况的传言有很多,相比之下,你本人的消息就少了些。”
才文西一直认为那‘少了些’且‘关乎他本人’的消息就是精华,“你可以说一说,看看能不能跟我对得上。”
许拾言挑眉,“你自己没听过?”
才文西怎么可能不知道班级里其他人对他的看法到底如何!
对上许拾言微眯的眼,才文西使出全身的淡定来应对,“哪个傻子会在一个人面前说他的坏话?”
许拾言:“哦?你怎么知道是坏话?”
才文西:“……”
善良单纯正直的我套路不过你。
才文西默不作声,心虚的样子映在许拾言如水镜般的眼眸中,可爱极了。
“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糟糕。”许拾言放轻了声音,听起来竟透着几分不善言辞的抚慰,“不过都觉得,你是家里的宠儿罢了。”
才文西确实是才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存在。身为最小的儿子,父母宠他、哥哥无条件满足他所有的需求、就连家里的保姆冷姨和司机大叔都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对待,做足了能宠则宠的姿态。
不过这句话从许拾言的嘴里说出来,才文西倒开心不起来。
“我都知道,他们说我仗势欺人,还说我有钱就了不起。”想到原著中才文西的所作所为,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话说的很准确,一点夸张都没有。
可是身份位置发生了转变,才文西亲生经历这一切时,一股无由而来的悲凉感袭遍全身。
那句老话说的简直是无厘头中的大道理——站着说话不腰疼。
“以前确实有点叛逆,不过我已经改了。”才文西信誓旦旦地说:“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刻意针对过谁,想要道歉的话,我恐怕得去广播室借个播音器,跟全校同学说对不起了。”
全校同学?
许拾言顿了顿,“你跟全校同学……”
“看谁不顺眼就张口评价。”才文西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有些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
真是无差别针对,狂妄得可以!
许拾言:“后来为什么有了改变呢?”
才文西回答说:“突然自己这样做好像很对不起一直爱我的家人。”
选择留下并延续才文西的生命,家人才是他始终舍不下的原因。
:正文 第39章 039
家人这个词对于许拾言来说是模糊的。
就像记忆的相片馆里,总有几张模糊不清的胶片压在最下面,积满了灰尘。
“那个……你妈妈对你很好。”才文西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许拾言怔愣一瞬,似乎不明白话题为什么忽然转到了这里。
不过很快,一抹嘲讽之色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
“你只是见过我母亲一面而已。”他轻声说,没有责怪的意思,倒像在劝说才文西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蒙蔽。
“是啊,只有一面。”才文西笑眯眯,“那说明我还是太单纯喽?”
许拾言刚准备应下,动作猛的一顿。
单纯的才文西,却能在第一次接触到许如菁的时候,就对许拾言说:你的妈妈对你很好。
到底是单纯天真在作祟,还是他真的察觉到了什么连许拾言都未曾感受到的情感?
这个话题没能持续太久,周日,网吧里的客人比以往要多上许多,还有成群结伴的小男孩,走进来找个偏僻的角落,用零花钱开一两个小时的机子。
许拾言忙碌了起来,才文西自己在收银台后面写作业。等他作业写完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