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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求生欲 第15节

  但最后却什么也没发生。

  叶寻皱着眉头睁开了眼,“我招不回来池尤的魂。”

  葛祝肃然道:“我试试。”

  然而一个一个试过去,池尤也没有出现。大家这下子是彻底懵了,陆有一摸不着头脑,“难道今晚不是池尤的头七?”

  “怎么可能,”卓仲秋反驳道,“错不了,今晚就是池尤的头七。真是奇了怪了,竟然招不到魂……”

  江落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为警惕,他皱着眉,看着黑夜下的墓碑,静静垂眸陷入沉思。

  这幅样子看在别人眼中,不免披上了一层难过悲伤的色彩。卓仲秋突然将手里的桃木剑一扔,懒洋洋地找出手机打车,“走,不搞了,我带你们去酒吧喝酒。”

  闻人连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优雅地理了理裙角,“今天是池尤的头七,大家都不怎么好受,借酒消愁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陆有一偷偷瞥了江落好几眼,“好啊好啊。”

  一群人就这样从墓地到了酒吧。卓仲秋会玩,带他们去的是市中心一家很大的酒吧,场子里霓虹灯绚丽,人影嘈杂。

  光线很暗,一进去,卓仲秋就带着陆有一、塞廖尔和葛祝直奔舞池而去。葛祝因为要出门换了身休闲衣,嘴上一直说着“不了不了”,但站在舞池里后,却跳得比谁都嗨。

  江落看着他们闹腾,走到吧台前敲敲桌子,跟调酒师道:“给我来杯冰啤酒。”

  吧台的灯光黯淡,只有放酒处才有几个亮度极低的筒灯。

  调酒师的面容藏匿在黑暗中,闻言,他既没有问江落要哪个牌子的啤酒,也没有说笑调侃,而是沉默地转过身,动作娴熟地拿来了调酒杯。

  叶寻坐在江落的左侧,闻人连和匡正坐在江落的右侧。闻人连拿出一包烟放在桌子上,抽出一根递给了江落,自己夹了根烟送入红唇,笑眯眯地点燃。

  若是不看他的喉结,闻人连一举一动都充斥着迷人的女人味,成熟而优雅。在他旁边的江落丝毫没有被他的光彩遮掩,眉目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蒙上一层朦胧暧昧的光,黑发青年漂亮的眼睛拉丝般的眯着抽烟,周围的人群似有若无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我原本还以为今天能见到池尤,”闻人连侧头低声道,“都已经想好该怎么劝他对你松手了。”

  江落苦笑两声,抽烟也抽得心不在焉,“我也以为能见到他。”

  “他如果想将你带走,就不会放过这次机会,”闻人连道,“除非他的心愿已了,自己想通要放开你了。”

  怎么可能。

  江落心底嗤笑了一声,他叹了口气,单手托着腮,眼神迷茫,“闻人,你说,是不是池尤其实没死?”

  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叶寻眉头一皱,“江落,池尤已经死了。”

  语气严厉:“你亲眼看到了,不是吗?”

  犹如榔头一击,江落脸色一白,他缓缓低下头,把烟按灭,喃喃,“是啊,我亲眼看到他躺在了棺材里。”

  沉默间,调酒师将调好的酒水送到了江落的面前。

  酒水波纹荡漾,如鲜血一般的液体从杯壁上滑落,拉下稠黏血色长丝。

  江落明明点的是冰啤酒,但杯中的酒水却红得像鲜血。他敏锐地抬起头,凌厉的眼神刺向酒保。

  酒保沉默地擦着酒杯,被江落注视之后,他朝着江落露出一抹标准的服务微笑,客气又礼貌,只是他的动作之中,藏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

  就像是被丝线控制起来的木偶。

  江落嘴角扯开,他拿起酒杯在手中晃了晃,闻人连突然问道:“之前的那家店,你也可以拿你的符箓去换东西。”

  江落为难道:“不了,我每天画符的极限就是七张符,每一张符都很宝贵,今晚又是池尤的头七……我不敢随便乱用。”

  “七张已经很厉害了,”闻人连似乎叹了一口气,“说得也对,还是小心些为好。”

  酒保突然道:“客人,酒水不合胃口吗?”

  江落回头看向酒保,毫不留情将酒杯推远,站起身,“不想喝了,我去舞池看看。”

  舞池里的人非常多,人挤着人。江落一进去,就受到了几个人的搭讪,他好言好语地拒绝了人,在人群中寻找着陆有一几个人的身影,却没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蓝色的灯光打在他周围的人身上,每一个人的脸变得陌生又阴冷,好像布上了一层森森鬼影。

  江落往后退了一步,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转身看去,一张忧郁英俊的面容闯入了他的眼中。

  这男人穿着和酒吧格格不入的西装,眼中好似泛着愁绪,看着人的时候格外深情,他笑着朝江落道:“美丽的先生,我可以邀请你跳个舞吗?”

  江落挑挑眉,定定看了他半晌,露出一个艳丽张扬的笑,他拉长音调道:“当然可以了。”

第12章

  暗色的灯光下,几乎看不清彼此的面容。要靠近到一个过度的距离,才能看到对方的轮廓。

  音乐换了一个节奏,鼓点敲击在脚下,男男女女亲昵地靠在一起,他们扭动着身体,一人往前,一人退后,仿若藕丝连在两端,试探中藏着无法宣之于口的暧昧激情。

  但江落却和男人卡在了舞池的边缘。

  放下了头发的江落虽艳丽,但也英气十足,束起高发的他更是潇洒帅气,英姿飒爽。

  决然不会有人会把他看成一个女生。

  而两个男人共进舞池,未免有些尴尬了。

  答应了之后,江落就觉得自己答应的太草率了。就算池尤想要出丑,他也不应该陪着池尤出丑才是。

  他老神在在地站着,陌生男人忧愁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江落,这种目光足以让被他盯着的任何人升起愧疚感,“先生?”

  江落却半分不为所动。

  乐声越来越激烈响亮,陌生男人的目光滑到江落的右手上,好似只是单纯的夸奖道:“你的手镯很漂亮。”

  江落侧头看了看阴阳环,神秘美丽的手镯没有半点反应,他眯了眯眼,道:“是啊,我也觉得它很漂亮。”

  乐声走向高昂,在一个急转直下之后,打在这片区域的彩灯移开了方向。

  短暂的黑暗下,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鬼手,将江落往前一推,江落猝不及防地闯入了舞池之中。

  忧郁男人紧跟了上去,自然而然地扶住了他,带着他走了一个舞步。

  陌生的手掌放在江落的腰间,高雅的男士香水味道似有若无地在江落鼻尖环绕。忧郁男人笑道:“先生好热情。”

  黑暗之中,江落什么也看不见,他挣了挣,身前人温柔地道:“专心。”

  江落冷笑两声,正要掰断腰间的手,彩灯转了回来。缤纷灯光之下,无形黑雾在背后攥住他的手腕,犹如千百只鬼手在暗处盯着江落,厉鬼的手段明目而张胆。

  男人古怪地笑了笑,“动作错了。”

  鬼手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江落深呼吸一口气,不怒反笑,合着乐声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拉拽着男人的领带,“先生,你不太礼貌。”

  随着领带的力道被迫弯下腰的男人饶有兴趣地道:“哦?”

  江落凝视着黑暗中的男人轮廓,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的脸庞上,“这场舞跳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嘴角恶劣挑起,黑发青年的笑勾人又恶毒,“你让我倒尽了胃口。”

  乐声猛地急促了起来。

  陌生男人笑了笑,他握着江落的手,让江落快速而短暂地离开了他的怀抱,下一瞬,江落落到另外一个手带厚茧的人手中。

  这个人的声音沙哑,身穿一个皮夹克,应该是个酷哥,他道:“我很好奇。”

  江落道:“好奇什么?”

  他趁机摸上了皮夹克手腕处的脉搏,脉搏有力地跳动着,是个活人。

  江落眉眼间的沉思一闪而过,右侧的黑暗里,又一只新的手伸出,握上了他的手臂。

  江落抬头看去,握着他的这只手修长、年轻、指腹饱满,像个男大学生的手。

  仍然是一双活人的手。

  忧郁男人一个人,皮夹克一个人,这又是一个人。

  头七的恶鬼会变得这么厉害吗?

  在学校的时候,池尤也只能操纵鸟雀的生魂和死魂而已。

  该死,阴阳环为什么没有反应?

  男大学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接替皮夹克成为了江落新的舞伴。

  他低头靠在江落耳边,清爽帅气的面容上有鬼面浮现,一瞬间变得扭曲极了。鬼面笑容勾起,语气却很冷,“谁能不让你倒尽胃口?”

  不等江落说话,他继续用虚假温柔的语气道:“我还是更喜欢你披着头发的样子。”

  不知道是哪只手伸手取走了江落头发上的皮筋,黑发挣脱束缚,顿时披散在江落的肩头。

  一缕调皮的发丝缓缓落在江落的眼尾处,映出了江落阴沉的眉目。

  江落毫不犹豫地掏出了符箓,重重打在了身前人的胸膛处。

  符纸自底烧起化成了灰,男大学生脸上的鬼面消失,犹如失去了电池的机器人一样僵硬地停在了原地。带厚茧的另外一只手伸出,江落飞速转过身,黑发飞扬,他将符打在了这张手上。

  另外一张,江落扔在了忧郁男人的身上。

  两张符的火光一闪,酒吧的灯光猛地亮了起来,音乐已经换了另一曲。

  江落往三个傀儡身上看去。

  三个傀儡长相英俊,他们醒过来后眼神迷茫一瞬,随后自然地散开在人群中,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自己的不对。

  恶鬼既能附身,又会傀儡炼魂之术,简直让江落防不胜防。

  江落沉着脸快步穿过人群,走到了吧台旁。

  但他走到吧台时,就见一群人全醉倒在了吧台上。葛祝正抱着啤酒瓶在背道德经,见江落过来,他打了个酒嗝,含含糊糊地问:“江落,你去哪里了,我们都没找到你。”

  江落:“……你们怎么喝成这样了。”

  葛祝已经听不到他说话了,抱着酒瓶自言自语,突然一头撞在吧台上睡着了。

  卓仲秋从外面满头大汗地走过来,她看到江落后就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还能站着。这一群废物喝了口酒就醉倒了一片,我已经送三个人上车去附近酒店了,江落,你帮我把他们抬出去。”

  江落:“好。”

  他扶起葛祝,把葛祝的肩膀搭在自己肩上,起身时看了酒保一眼。

  酒保客气微笑道:“需要帮助吗,客人?”

  江落笑道:“需要,谢谢了。”

  酒保出来帮着江落一起把葛祝送到了酒吧外面的出租车里,江落趁机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酒保的身上,然而出乎他的预料,符纸和酒保却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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