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男二当王妃 第17节
半个时辰后,盈袖醒来,可是她醒来后便只是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大夫喂她吃了安神的药丸才让盈袖平静睡下。
大夫让沈杨和他一起到外面说话,两人走出房门,大夫小声叹息,道:
“她身子受损严重,恐怕再难生育。”
沈杨目光一震,“你说什么?”
“王妃大人,草民不敢妄言,这个丫鬟被人……凌辱了……”后面的三个字大夫艰难地从嘴里吐出来。
话音落下,四周为之已经,岚夕难以相信,只不过一天,盈袖就遭遇如此境遇,甚至以后再难生育,这对一个女人而言,下半辈子就都毁了,更何况清白毁,往后怎么会有人愿意娶盈袖。
岚夕抬头望向沈杨,只见沈杨眼神微滞,怔怔地挥退大夫唤来倚风。
“王妃。”倚风立于沈杨面前半米远,恭敬地低下头。
沈杨问他,“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王府吗?”
倚风单膝跪下,“是属下失职。”
“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沈杨双目泛红的朝倚风低吼。
“少爷!”岚夕忙上前拉住情绪失控的沈杨并安抚道:“事已至此,再追责也无济于事,况且倚风是王爷安排下来保护少爷的,盈袖只是一个丫鬟。”
沈杨在岚夕的话中平静下来,倚风是彬王的人,他不能擅自处罚,而且这件事本身就不能怪罪倚风。
一时间,沈杨感觉到很无力,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谁也保护不了,那个孩子,如今的盈袖……
他哽咽一声,仰起头背过身。
‘滴答’,有水珠染湿了沈杨身前的土地。
“少爷……”岚夕心疼的看着沈杨安静的发泄,从昨天到现在,岚夕知道他积累了太多压力。
岚夕让倚风先退下,陪在沈杨身边等他恢复理智。
日上中天,齐敦从外面的铺子回来王府,他想起昨天那个丫鬟的滋味,不禁砸吧了一下嘴,可一回屋,房间里空无一人。
没想到还有力气跑,齐敦摸了摸自己微鼓的肚腩眯起双眼,恐怕这时候那丫鬟已经回沈杨院子里了。
这时,他院子里的下人突然发出惊呼并大喊道:
“二管家!”
“吵吵什么?”齐敦推开门往外走,便看见院门口为首站着的沈杨,身后跟着大管家齐东旭和倚风一大群下人涌进院子。
“二管家。”
沈杨声音有些沙哑,眼角还残留一点绯红,“不知本王妃哪里得罪二管家,你要将本王妃的陪嫁丫鬟掳进你的院子。”
“王妃这说的哪里话,小的是对您的陪嫁丫鬟一见钟情,于是情难自已,便想着备上聘礼迎娶。”齐敦笑眯眯的说道:“哪里料到,她竟自己来了小的房间,愿意与小的一度春宵,结为夫妻,不如你去问问,她昨日可快活的很呢。”
一番话下来,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沈杨握紧拳头想直接打向那张恶心的脸,可是他不能。
“到底是情难自已还是强抢民女,这件事,自有王爷定夺。”
齐敦一听,脸上神色不变,但心里却在嗤笑沈杨的愚蠢,彬王那个废物又能拿他怎么办?
一行人押着齐敦来到彬王的书房前,彬王等候多时,打开门对上沈杨的目光有轻微停顿,他平静的移开视线,扫过被强压着跪在地上的齐敦,最后看向大管家齐东旭。
齐东旭收到彬王眼神示意,立即上前一步为彬王讲明来龙去脉,彬王一边听着,一边朝沈杨看去,触及沈杨对齐敦厌恶的目光,他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片刻的气氛沉凝之下,彬王做出决策。
“事已至此,二管家既然答应迎娶王妃身边的丫鬟也是王府的喜事。”说着,彬王隐晦地递给沈杨一个安抚的眼色,“二管家要迎娶的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聘礼自然不能少,就按四品官员娶妻的礼数,由大管家安排。”
此话一出,齐敦的脸色都变了,若真的按照四品官员娶妻的礼数,恐怕他的家底都要掏空了。
可情绪激动的沈杨没看懂彬王投来的眼神,不明白彬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出声喊住彬王。
“王爷,婚嫁之事岂能如此草率,请王爷三思。”
“既然如此,王妃有何高见?”
沈杨一时语塞,他的观念里,像齐敦犯下罪行的人就该关进大牢,可是这不是他的世界,在这里,盈袖只是一个下人,生死嫁娶,全凭主子的一句话。
彬王见沈杨说不出话,“既然王妃还未想好,就先让大管家打理婚事。”
说罢,彬王让侍从推他回书房,沈杨忙叫住他。
“王爷。”
“王妃。”彬王侧头瞥向沈杨,“你越矩了。”
沈杨瞬间清醒过来,看着彬王重新关上书房的门。
昨日彬王的维护让沈杨失了分寸,他握紧手,仿佛还能感觉到彬王握住他手的温度。
他以为,彬王可以相信。
第22章 释怀
沈杨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岚夕送饭进去的时候,看见他在桌前写着什么。
岚夕走过去看了一眼,她并不识字,只是疑惑的感叹一句。
“少爷的字迹和以前好像有些不同。”
沈杨手一顿,墨水在纸上留下一个小黑点。
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即使沈杨一直努力去模仿原身的字迹,但还是会有所不同,所以他在沈府甚少接触纸笔,来到王府后才独自在书房练习,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可能经历了太多事,少爷心境有所不同吧。”岚夕见沈杨呆怔,于是找了个由头带过这个话题,她将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在一边,“不过现下,少爷得吃饭了。”
沈杨顺着岚夕的话放下笔,坐下来用餐,他有些食不下咽,吃了两口就吃不下,盛了一碗汤小口小口喝。
见状,岚夕问道:“少爷是在为盈袖的事忧心吗?”
沈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是也不是,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这个世界仿佛在阻挡着他去改变。
“其实王爷说的对,事已至此,盈袖身子被强占,嫁给他人或许更加艰辛,二管家愿意娶也是一件好事。”
岚夕的想法和言语是建立在这个时代之上而发,但是沈杨不是,他的思维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沈杨放下汤碗,碗底碰到桌面发出轻响。
“做错的不是盈袖,是齐敦,该罚的是他,不是一场婚事将其掩盖。”沈杨的语气有些冲。
可是他的话却让岚夕目露疑惑,看着岚夕,沈杨愈发感到无力,他想家、想爷爷、想他曾拥有的一切。
岚夕犹豫了一下,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少爷说的奴婢不懂,但是少爷,你愿意为我们这些下人做这些,是我们的荣幸。”
一阵穿堂风吹过,卷起桌上的纸页,哗哗作响。
半响,沈杨从自己的回忆中回神,他转头对岚夕说:
“对不起姨母,我不该朝你发脾气。”
岚夕摇摇头,“其实少爷或许该去问问盈袖愿不愿意,也许少爷想要的结果和盈袖想要的截然不同。”
“你说得对,我是该问问。”沈杨低头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双手,这双手手指纤长、指尖圆润,沈杨产生出不真实的感觉,又恍然觉得本该如此。
这个世界在蚕食他的意志,而他只能被动的等待被命运吞噬。
傍晚,夕阳的余晖在天边留下绯色的痕迹。
盈袖坐在床头刚喝完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被昨夜的梦魇所折磨。
沈杨过来的时候,门打开,他逆光站在外面,绯色的暖光将他笼罩,柔化他眉目的淡然,盈袖一时怔住,而后狼狈的转头。
如今的她,根本没有颜面直面沈杨,当初她回到沈府得知沈夫人的安排时,她很抗拒,回到王府花了几天才愿意将自己交出去,可是沈杨拒绝了。
当初的盈袖自持甚高,不想委身沈杨,她从齐敦的院子逃出来回院子时,才发现,沈杨是她在王府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现在她被玷污,沈杨不顾曾经她的事,依旧愿意收留,而不是像其他主子一样,将她这样的下人发卖出去。
这一刻盈袖才明白,自己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又是多么愚不可及,她多想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还能待在沈杨身边。
“身体还好吗?”沈杨并未靠近盈袖,远远的询问。
“多谢少爷关心,已经好些了。”盈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她侧头瞥了沈杨一眼。
十六岁的沈杨身量不算太高,体型偏瘦,穿着略显宽大的衣袍时仙风道骨,与眉眼中的淡然相得益彰,更衬得他身上那股超脱凡俗的气质。
如若当初不是她像沈夫人通风报信,或许如今的沈杨已经在朝堂之中崭露头角,盈袖满怀心事的想着,或许但那时,她能做沈杨身边的妾也是极好。
可惜,事已至此,什么都为时已晚。
盈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沈杨侧头看向岚夕。
一些话,沈杨不好说,只能交给岚夕说明,岚夕将今日发生的事说给她听,并让盈袖自己做出决定。
面对如此遭遇的盈袖,沈杨还是心有不忍,他开口道:“如果你不想嫁,我可以帮你和王爷说明,届时我会找个由头放你出府,你带上银两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要再想这些。”
“不!”盈袖急急出声,她怎么愿意离开,享受惯了富贵,又怎么愿意回到乡间做农活,和浑身脏污的农夫在一起了此一生,盈袖想想就难受,她转身下了床,跪在地上,“奴婢愿意。”
至少她还能继续待在王府,待在沈杨身边,有了沈杨当靠山,夫君又是王府二管家,自己总归比那些乡下村妇要好。
听到盈袖的回答,沈杨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他没有过多追究,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养伤,我会选个好日子让你嫁出去。”
“奴婢多谢少爷。”
离开下人的厢房,天边渐渐暗了下来,沈杨走在廊道上忽然泄出一口气。
岚夕不解问道:“少爷还在为什么忧心?”盈袖的事不是都解决了吗?
沈杨没有说话,回到房间后,他从衣柜里取出一个小木盒,有淡淡的香气从木盒的缝隙中飘出。
深夜,在冗沉夜色中,沈杨带着倚风来到彬王的院子。
因为突然造访,沈杨在外头等了一会才被准许进去,倚风被留在外面。
屋内点了蜡烛,朦胧摇曳的烛光将一切都衬得有些暧昧。
此时的彬王只着一件白色里衣,肩上披了件外袍,暖色的烛光似乎让他眼里的冰冷也消融了。
“王妃找本王有何事?”
沈杨从怀里取出小木盒放在桌上,在彬王不解的目光下,他解释道:
“太后宫殿里燃烧的檀香中有掺杂里面的香料。”
几乎一瞬间,彬王就明白沈杨话中的意思,右手抬起,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将小木盒收起便又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沈杨被突如其来出现又转瞬消失的人吓了一跳,但他很快明白那应该是彬王身边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