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男二当王妃 第73节
天还没有放晴,即便罪魁祸首死了,还有压在整个南方上方的阴霾,水患、瘟疫。
他垂眸,望着自己手背上那块代表疫病的红斑,疫病在他身上发展的比常人要快上几倍,这是剧情想要抹杀他。
还有多长时间?
迟迟没有得到回话的如心疑惑的望着帘子后的身影,自从王妃昏倒被带回来后,除了前往官府和大夫们研制解药便鲜少露面,不和他们交流。
“王妃。”如心叫了一声。
沈杨回过神,“没事,出去吧。”
“可是……”如心还想说什么,不过王妃近日举止太古怪,如心按下心里的疑惑出去。
关上门的时候撞上姐姐如弦,后者亦是一副神思不属的表情,如心嘀咕了一句。
“姐姐你怎么和王妃一样奇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住口!”如弦忽然情绪激烈,眼角泛红,“王爷在这、王妃也在这,能出什么事?你再口不择言,小心我让王妃打你几板!”
如心被吼得委屈,自己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姐姐这么生气,“我知道了,我再也不瞎说了。”
如弦也反应过来自己情绪过于激烈,安抚道:“别怪姐姐说你,这么不吉利的话说出去不好,知道了吗?”
“嗯。”如心点点头。
劝走了如心,如弦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进了屋子,掀开厚重的帘子进去,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如弦强忍着眼泪为沈杨上药。
从最开始被划伤的指尖,沈杨手背乃至手臂都隐约有了溃烂的迹象,幸而有姜神医的药稍微缓解压制。
如弦一边抹药一边落泪,最后用纱带将沈杨的手一点点缠上。
“老天真不公平,奴婢情愿染上疫病是自己也不想是王妃……”
“人各有命,老天公平得很。”
即使是现在,沈杨依旧温柔平和。
如弦摇头,流着泪说:“不,不该是王妃,不该是王妃的……”
最后,如弦哭得说不出话,沈杨无奈。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沈杨看过去,并未发现异常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此时门外偷听的如心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竭力克制往下流的眼泪。
好奇心得驱使下,如心离开后又折返回来,本想搞清楚姐姐和王妃到底在隐瞒什么,没想到听到的竟是这样的真相。
她不敢相信那么温柔、帮了无数人的王妃竟然染上疫病,如心浑浑噩噩的跑出院子,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心上仿佛压上一个巨石。
忽然,如心想到什么,她要告诉王爷,王爷一定能救王妃,她往前跑了几步又停下来,王妃之所以瞒着她们,一定是不想让王爷扌喿心,她不能去。
如心捂着脸蹲下,她该怎么办?她什么都帮不了王妃……
泪水从指缝流出掉在石板路上。
‘啪嗒’一声。
雨珠砸在屋檐缓缓流下。
一直没有传来动静的京城终于有了动作,眼见祁衍稳住南方,皇帝不放心了,他开始害怕祁衍赢得民心。
如今整个大虞在平阳王造反后就屡屡传言皇帝得位不正,而真正要继承皇位的人或许就是深受先帝喜爱的彬王祁衍。
即使现在彬王双腿废了不可能得到皇位,可是皇帝依旧夜不能寐,于是在南方慢慢稳住后,下令让三皇子赶赴皖南,意图抢夺彬王的功劳。
但是祁衍早有防备,很快就得到消息,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三皇子竟然暗地里给他传信,是另有所谋还是真的不想与他争?
祁衍想了想,他把三皇子的信放在一边。
无论是有意为之还是放弃争抢,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阻挡。
他扶着桌沿慢慢站起身,走出几步额角便生出一层虚汗,只得回到轮椅旁坐下,不急,慢慢来。
祁衍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只是莫名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千里之外的京城,三皇子正准备启程,风月怡找了过来,直接把门踹开。
当她看见屋里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具棺材,脸色变了变。
“祁榕你疯了?人都死了你还想怎样?”
祁榕目光眷恋得抚摸着棺木,里面的人他要永远牢记。
风月怡强忍着恶心走进却立刻被祁榕呵止,祁榕转过头神情痴狂的对她说:
“这不是你最满意的结果吗?很快,你就要和玉烟一起嫁给本皇子了。”
说完,祁榕垂首大笑起来,他凝视着棺木,深情道:
“玉烟,我就要娶你进门了……”
一番话下来,风月怡脊背发凉,祁榕真的疯了!
她扭头往外跑,可是身后却传来祁榕的声音。
“风月怡,你欠玉烟的,我会让你一样一样还回来。”
而后便是一阵诡异的笑声。
第88章 圣旨
祁榕目送风月怡消失在自己眼前慢慢收起脸上的表情,他垂眸望着棺木,回忆起故去人的模样。
玉烟、玉烟,果真如一场绚丽的烟火,最后消失在漆黑的天空。
‘她叫苏佳,不是你口中的玉烟。’
沈杨的话骤然在祁榕的耳畔响起,振聋发聩。
自始至终,玉烟从未和他说起自己,亦或者不敢,而他也一直自以为是,甚至连沈杨都比他更了解。
苏佳……
祁榕轻轻念着这个名字,他欠苏佳的、风月怡欠苏佳的,他都会一一还回去,尤其是风月怡对苏佳做的一切。
“若有来世……”祁榕刚说出口就笑了,眼中溢出泪,“你怎么愿意和我有来世呢。”
曾几何时,那场大雪中目送自己离开的人已经不在了。
有些人,注定要归家。
三皇子即将赶赴皖南的圣旨很快就送来,宣读完圣旨后,所有官员都沉默相对,宣读圣旨的太监见状也不好多话,毕竟堂下跪着的人个个身份贵重。
十三皇子祁襄没有接旨而是站起身猛地抢过太监手里的圣旨,仔细看过后握着圣旨恼怒道:
“这分明是来抢功劳,算什么?!”
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来到皖南已经两月有余,所有人都看得分明,是彬王和彬王妃日夜扌喿劳才让皖南慢慢好转,可眼见南方逐渐稳定,皇帝就迫不及待派人过来抢功劳,饶是朝中老臣刘大人也不禁为皇帝的举动而不满。
“祁襄。”彬王呵斥了祁襄,他让自己的贴身侍卫接了圣旨并犒赏了太监,“十三皇侄脾气欠缺,公公当做没看见。”
彬王给的台阶,太监哪敢不敢往下,接过赏钱满脸谄媚,“自然自然。”
天色已晚,太监被安顿下来,明日返回京城。
不过太监一走,祁襄就再也按捺不住了,抢过圣旨就想撕了但被彬王身边的侍卫拦下,祁襄愤愤不平的坐在椅子上。
刘大人是朝中老臣说话还是颇有分量,他见彬王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被圣旨影响到,心思一转提了个建议。
“从京城到皖南,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半月有余,如若这半个月内能将皖南彻底平定,即便三皇子来了也没办法。”
此话一出,专攻水利的孙大人立刻上前,“臣可以保证,半月内一定将水患治理彻底。”
那么剩下来的就是疫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派来皖南的御医中说话有分量的副院正,他对这个话题有些躲闪。
“彬王妃医术高明,想必王妃一定有办法。”
孙大人眉梢一扬,讥笑道:“朝廷派御医来皖南就是为了治理瘟疫,如今你竟将责任推给彬王妃?是想告诉天下人御医无能吗?”
副院正被这番话激怒了,直接呛声。
“孙大人这是什么话?御医们自从来了南方哪里没尽心,是彬王妃看中民间大夫一直打压御医,若非如此——”
“若非如此,你们现在就能交出解决疫病的药方吗?”祁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皇婶为了皖南做了多少他都看在眼里,哪里容得了他人诋毁。
“若非皇婶出面,整个南方会成什么样?你们连见一个疫病患者都推三阻四,算什么医者!有什么医德!本皇子看你们是在皇宫里待久了!满眼只有荣华富贵!”
副院正被吼得双腿一软险些跪了下来,孙大人他还能回几句话,可万万不敢和皇子叫板。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声,是如心的声音。
“奴婢得王妃的话前来告知王爷,半月内王妃定会交出解决疫病的药方,决不食言。”
话音一落,一直稳如泰山坐在上首的彬王终于有了动作,他扫了一眼堂下所有人,目光在副院正身上停顿了片刻,后者脊背一凉缩了缩脑袋。
“诸位还有什么话吗?”
祁襄自然没什么话,恨恨瞪了副院正一眼甩袖而去,刘大人拱手表示听从彬王的话,其他官员皆如是。
“既如此,都退下吧。”
众人纷纷离开,刘大人离开前转头看了一眼,看见彬王端坐在大堂上,恍惚间这不是简陋的厅堂而是威严庄重的朝堂,而彬王正坐在龙椅上垂目望着他们。
一瞬间,刘大人仿佛看见先帝再世,骤然回神心脏‘怦怦直跳’,他在想什么?可是这个念头却扎根在他的脑海。
刘大人出了府邸大门后迎面撞上从马车上下来的姜神医,寒暄两句便分开。
姜神医照例为彬王进行治疗双腿,如今彬王的双腿已经可以站立半个时辰,之所以效果这么快,也是从沈杨的话中得了启发,想必再有十日,彬王体内的毒就能完全祛除,剩下的就是慢慢复原。
今日治疗的过程中,从未在治疗中开口说话的彬王问了姜神医一句话。
“神医近日可曾见过王妃?”
姜神医手下不停,回道:“并未。”
这些时日,沈杨鲜少出门,即使出门也是前去官府和那些民间大夫试验药方,不见他人。
其中肯定有蹊跷,可是沈杨不出来,没有人敢说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何况作为丈夫的彬王都没有对此发表任何异议。
今日的治疗结束,彬王对姜神医说道:
“有些事,王妃不愿意让本王知道,或许姜神医能够去见一见。”